02.07 相亲的故事:相亲女孩把手指捏的”咯吧吧”响,我以为那厮要打架

相亲的故事:相亲女孩把手指捏的”咯吧吧”响,我以为那厮要打架

我是一个内向而害羞的人,见了女孩子还没开口自己的脸先红了。所以参加工作五年,眼看着自己同学一个个都出双入对,儿女绕膝,已经二十八岁的自己依然是孤家寡人,形单影只。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天天在我的耳边唠叨。我也感到事关重大,拖延不起,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把标准降到底线,只要不瓜不傻,不秃不麻就行。父母马上尽其所能地发动了庞大的亲友团为我帮忙牵线、物色对象。

一天,在兴隆镇做生意的表兄来找我,说他们那儿有一位姑娘,穷汉家出身,念过几年书,人老实,长相还行,挺适合的,让我来见个面。第二日,上完课吃了午饭,我就骑上自行车向五十里外兴隆出发。车子在坑坑洼洼的沙石路上行走,我的心也随着车子的颠簸在嗵嗵直跳,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一个马失前蹄,自己的裤腿被自行车的脚踏子给挂成了两半。这可咋办?关键时候咋能出这样的洋相呢!

到了兴隆,找到了表兄卖菜的摊子。害怕表兄两口子看见,更害怕女方出来看见我的窘相,赶紧偷偷地跑到一补鞋的妇女跟前借线针缝裤子,但人家用的是很粗很硬的一种尼龙线,没办法缝衣服。于是就像小时候钉本子那样把破开的裤腿钉在一起。接着就百无聊赖地坐在表兄的蔬菜摊子前苦等。时间在慢慢流逝,赶集的人陆续离开,眼看集散了还不见对方的影子。我的心里一边想着肯定没戏,一边默默的抱怨表兄办事不周,没问好就大老远的把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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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胡思乱想时,表兄走过来 说,人来了,就在对面的门市部里,穿黄上衣的那个女子就是。门市部不大,顾客也稀少,我尽量睁大眼睛搜寻穿艳丽黄上衣的女孩子,但从这头走到那头就是没发现符合条件的“黄上衣”。正当我返回时,柜台前一位穿绿色军用品上衣的女子转身疾步走了出去,做贼一般。我跟出门市部时,目标已经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不知去向。呆站在那儿,我努力搜寻和整合瞬间留在大脑里的信息,但大脑里一片空白,定格在记忆里的只有女孩脚上的一双手工布鞋。鞋底上钉了指头厚的胶掌(砂石路,布底容易磨破),鞋帮上沾满着泥巴。

哪有这样灰头土脸相亲的姑娘?哪个女孩子相亲不愿把自己最好的形象展示给对方?回到表兄的蔬菜摊前,满心的沮丧和失落,自己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跑了几十里路只看到了一双沾满泥土的布鞋,心里有些不甘。后经表兄周旋约定到女孩的姐夫家再次见面。在我和表兄的翘首期盼中那姑娘走进屋里,仍然是绿军装、泥巴鞋,不知是为了掩饰尴尬难为情还是向我示威,还没开口她就用右手捏住左手指头,用力一握发出“咯、吧、吧”的响声;再用左手握住右手,做同样的动作,发出同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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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那厮要打架,本能地后腿了两步。可那女孩并没有打我,而是走到炕边,红着脸,低头去搓自己的衣襟。我趁机仔细地看了对方几眼,中等身材,胖瘦适中,黑皮肤,大眼睛,五官周正,算不上漂亮也不难看,按时下年终考核的标准衡量应该是“合格”等次。沉默了几分钟,表兄询问我们的意见,那姑娘低眉顺眼瓮声瓮气地先开口了:“额的(我)没啥意见,不知道阿乃(他)咋儿着呢(咋想着呢)?”我见对方表态了,稍作思考也随即点头同意。我们的终身大事就是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决定的。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我们就草率地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了毫不知情的对方。接下来,就分头行动买礼物。我花了三十八块钱买了一双皮鞋和一双袜子,另外给了一百元钱;那女孩给我买了十四块钱的一件花格子衬衫,外加一个笔记本和一块花手绢。顺便说一下,那件衬衫我穿上在校园里得瑟了一圈,袖子缝线的地方就已经拔开,化作一缕一缕的线丝随风飘扬。

半年后,“泥布鞋”扭扭捏捏、羞羞答答地被我娶进了家门。 如今已经二十年过去了,当初的扭捏和羞涩早已荡然无存,变成了霸气十足的悍妇。不仅掌控着家里的内务和外交,就连全家的用度开支,吃喝拉撒,缝补浆洗等民生事务也一手独揽。前几年,我还作为家里的二号人物,偶尔参与一些家务,自打去年生病,我就被彻底清理出局,大小事务沾不上手。

面对如此悍妇,我无可奈何,索性就由她悍去吧!只是夜深人静或寂寞无聊时,偶尔还会回忆起二十年前相亲的那段经历,想起可怕的握指头动作和沾满泥土的手工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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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文, 男 ,宁夏西吉县第二中学教师 ,作品散见于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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