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生病了，我騎著電動車帶著56歲的母親去看望外公。剛走到村口，就看到這很久的標語還在，安於貧窮可恥。好吧，這也許是屬於我們陝西人的直白標語。生、冷、硬和直白，是我們這兒的特點。
外公家在陝西省長武縣的農村。這個居民點修建起來已經有十多年了吧，村口的風景樹都長成了大樹。村民開墾的小菜園，長藤的南瓜已長到路邊的柏樹上。
右邊人家的地裡也長出金瓜，這種能佔一分是一分的心理，在農村很常見。
屋後放著桐木，是給鄰居坐的，在冬日的陽光裡，一起坐在這裡曬太陽是個不錯的享受。一般這樣的人家，在農村算是大方的。因為有些人，不許別人坐在他家屋後乘涼或是曬太陽，怕把吃零食的垃圾扔在他們家屋後。
幾個老人在打一種牌，我們這兒叫花花，反正我是看不懂，黑黑地點，好像還有寶玉和黛玉的頭像影視頭像。在樹下，圖個樂呵。
一隻母親在菜園裡窩著，彷彿樹下的涼土裡有它的雞仔一樣。
這是小外公家的院子，廚房外堆著柴，這麼多年了，正房還沒有蓋起來。看樣子，怕是以後都蓋不起來了。因為紅磚現在都上了5毛錢了。
小外公雜物房裡，放著小舅的寶貝。他的摩托車和拖拉機，前一個是他賺錢的代步工具，後一個是他耕地的賺錢工具。
小外公今年大約也69歲了吧。沒敢問。因為在農村，上了年紀的老人，不許打聽年紀，這是很忌諱的事。還有俗語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叫你來商理事”說的就是門檻。據說瞞著年紀，可以糊弄閻王的小鬼，多活幾年。小外公生的病是腦梗塞，這次是犯病，以前治過，好了。當年，那光景著實嚇人，小外婆喝農藥下世，兩個女兒出嫁了，只有小舅一個人在家，沒有媳婦，可憐巴巴地生活。這些年挺過來了，媳婦也娶到家了，在深山裡尋的，花了6萬
院牆外，有樹青棗稀疏地結著果。
村裡，有人買了小車，日子越好越好，因為大家都知道了賺錢的途徑，那就是打工。至少，目前在農村，打工比種田強。
這是我大外公家。因為外公兄弟兩人。我一般習慣叫母親的的生父為大外公，叫母親的叔叔為小外公。而這次，不巧的是，兩個外公都生病了。大外公血壓高，摔一跤，能吃能睡，舅舅請了假，在家看護。算了，不說了，說了我都覺得的這樣的生活看不到光明。對於外公家的新房，我是比較陌生的。因為沒有太多感情在。反而是以前的紅土和黃土窯洞印象深刻。外公家的窯洞上屋是黃土，下層是紅土，再下層是石頭混紅土，很有特色。
外婆去世快十年了吧。自外婆去世，我就更少去外公家了，感覺沒有一個問寒問暖的人了。圖為外公住的房子。
我喜歡這個相冊中的某張相片。那是我和外婆及小姨和小姨家的男孩一起照的。是我人生第一次照像。外婆家以前住在窯洞裡時，就與大舅娶了媳婦分了家。後來，又給小舅娶了媳婦，記得當年外婆說的很清楚，以後這個家你們少來了，就是來了也不要停留，現在當家換了人。是，我明白，外公外婆不當家了，外公外婆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家了。
外公家掛的門簾，這種門簾是在鎮上買的。喜歡什麼風格就買什麼風格的。房間裡，外公說著許多話，什麼出門上車下車注意安全，什麼早點找個媳婦之類的話。唉，沒掌權多年了，儘量說著自以為能起到作用的話。
外公家只要有空的地方，就堆著柴。這些都是舅舅收拾的。
房臺階上，放著三個桶，用來裝房上流下的水。或許，這就是黃土高原的一景吧，少雨的人愛收集水。
煤和柴也堆在廚房門前。特別是到了冬天，都忙著收集柴。
外公家退休和風箱，現在用上了吹風機，不用這種風箱了，還是習慣性收起來。
外公家用的碌硢，還是收在雜物房裡。
院中的一口大缸用來收集雨水，平時用來洗衣服洗菜。
這是用桶和筐子種的菜。因為房子離以前的地有2里路，所以在院子裡種。
這個小土堆裡種的菜長的還比較好。
家中的舊臉盆用來種花。
外公院牆後，有株桃子，結的桃子很大，可是在廁所旁邊，每個樹上的桃子吃的人很少。
從外公家出來，看到鄰居家種的一丈紅花，用瓦片處理著。感到這兒的生活就像一丈紅，在有限的時光裡怒放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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