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9 《大明王朝1566》里,谁是忠臣?谁是奸臣?

如果说忠君与爱国是必然连在一起的,那么严嵩也能算是千古忠臣的典范了,毕竟几十年里大肆敛财,却泰半归于嘉靖帝的口中,行事处处以皇帝的意志为唯一标准。大太监吕芳说徐阶一边要喝皇上的酒,一边要喝百官的酒,而严嵩几十年来只喝皇帝这一杯酒,便是这个意思。

《大明王朝1566》里,谁是忠臣?谁是奸臣?

所以严嵩训斥严世藩时说:“大明朝只有一个人能呼风唤雨,那就是皇上”、“皇上呼唤的风雨,要靠你爹在前面挡着”,后来又在书房里对他说:“是大明朝离不开你爹!”、“跟皇上做对的人要靠你爹去对付”。

基于严嵩的这种忠诚,嘉靖帝才能几十年不上朝却盘剥天下之财,而不受诟病——凡是牵涉于皇帝的事都有严嵩在前方担罪名,凡是将罪过牵扯到皇帝的便由严嵩父子来对付。一开始的内阁议事时,严世藩便想着要以周云逸诽谤皇帝的罪名来对付徐高张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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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们未必不明白严嵩行事的背后往往是皇帝的意志,但又不能明说,只能怪严嵩奸猾:“严党之所以二十余年不倒,便是因为他们事事都牵扯到皇上”。同时,严嵩作为百官的首脑、内阁的首辅,却一味逢迎圣意,没有起到任何劝谏制衡的作用,自然也会被百官们诟病,再说他本身也是巨贪,奸臣之名理所当然地落在他头上。

嘉靖帝给予他的报酬就是二十年来执掌内阁,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限风光。这是君臣间无声的契约。一个靠权力庇护另一个,另一个以能力趋奉前者。两人也各怀心思,嘉靖帝一边对严嵩委以重任,另一方面则培养徐阶这些清流,将他们派到裕王处,以制衡严党,而严嵩一面贪墨,一面却又实实在在地任命了一帮能臣干吏如胡宗宪等,指望皇帝将来要倒严有所顾忌。严嵩毕竟年过八十,很多事情都难以把握,鄢懋卿巡盐后侵吞的钱财超过了嘉靖帝的容忍限度,成了倒盐的一根重要稻草,事后嘉靖谈起来并不说严嵩腐败,而说严嵩父子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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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严嵩父子成对立面的清流们,相比严党,看起来,爱国的成分大于忠君。徐阶的学生赵贞吉为了提供军需、完成改稻为桑的国策催缴百姓生丝,此前的马宁远是胡宗宪手下,算来身属严党,同样为了完成改稻为桑的国策,不惜毁堤淹田。两人同样只看到了国家政策,却忽略了百姓生死。即使有意识到百姓生死,徐高张三人的主张却是“干脆让浙江乱起来,一把火烧到朝廷上”,以促成倒严。草民在他们眼中更多时候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个体,而是一个阶级,必要时不过是政治博弈的工具罢了。

严嵩只知道忠君,赵、马二人但求完成国策稳定大局,而徐高张在危急时刻把百姓生死当成了倒严的筹码。刀尔登说中国历史“见君而不见国,见国而不见民,见民而不见人”,确是至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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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类人是太监。严世藩说:“我大明朝谁都有退路,唯独太监们没有退路。”相比于严党,太监对皇帝的忠诚是更加极端的,不论是在朝局上,还是在生活细节上,他们都对皇帝表现出极端的忠诚。他们的想法,如黄锦所说的:“我们这些人都不是人,只因为有了主子万岁爷我们才像半个人。”

杨金水在浙江听到海瑞审案时把事情往宫里扯便急得七窍生烟:“我就是皇上和老祖宗派到浙江的一条狗,我要把这家看好。”保证事情都按皇帝的意志行事,而又不把任何罪责归结到皇帝身上,是他们的第一要务。为此,他不惜串通严世藩毁堤淹田以完成国策,皇帝也不会因此怪罪他,吕芳对他的说法是:“一两个县被淹而已,圣上心里装的是九洲万方。”而当事情无可避免要捅到宫里的时候,他也知道自己搞砸了,只能靠着装疯来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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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要做,一切罪责也要自己担,当他最终躲过了这一劫,听到吕芳告诉他不用再装疯了,下半辈子远离宫廷好好做人的时候,他跳进河中失声痛哭,将满腹委屈都化为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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