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9 加繆的《鼠疫》

1947年(應是中國農曆豬年),法國作家加繆發表《鼠疫》,並因此獲諾貝爾文學獎。


加繆的《鼠疫》

在加繆那裡,人為的戰爭,自然的瘟疫,都是人存在的一部分,是人生存所要面對的無數偶然中的必然。“鼠疫,就是生活”。不要害怕,不要掩蓋,這是人的存在,這就是存在本身。

在充滿無常的偶然的存在中,看到、承認生命的真相,並努力在看見中搏鬥,尋找生命的意義,是人的偉大之處。

人的偉大,不是鼠疫中的一般人,在隔離中,從震驚,茫然,恐慌,到泰然自若、無法關心周圍的一切、麻木地等待命運。人的偉大,是看到無常、虛無、循環,但依然在這些無常、虛無、循環中,尋找和搏鬥,乃至無盡的失敗和無盡的搏鬥中,尋找和搏鬥。


加繆的《鼠疫》


在《鼠疫》中,可以看到加繆試圖尋找的某些生命的意義:

首先,對生命本身的見證和記錄,就是一種意義。“歷史上已知的三十來次大鼠疫中,竟死了將近一億人。可是一億人死亡又算得了什麼?對打過仗的人來說,死人這件事已不怎麼令人在意了。再說一個人的死亡只是在有旁人在場的情況下才會得到重視,因此一億具屍體分散在漫長的歷史裡,僅是想象中的一縷青煙而已。”歷史,如此容易被遺忘和重演,讓逝去的不再是一縷青煙,讓人們不再如此輕易地以往,不再對正在逝去的東西變得麻木,真實地去看見,去見證,去記錄,就是意義。

其次,人活著,對待一切災難、不幸,自然的也好,社會的也好,只有誠實。“與鼠疫鬥爭的唯一方式只能是誠實”。一切掩蓋,虛假,自以為是,都是荒謬可笑的。真實,是善和美的前提,沒有真實,人會成為不公平、暴力、一切惡的炮灰,人將徹徹底底地生活在虛妄、無意義和荒誕之中。活下去,就要求真,就要真實地活著。

真實,沒有那麼多可怕的代價。掩蓋真實,代價才是高昂可怕的。勇敢地真實,是人對自己對後代的意義。

再次,在因鼠疫的流放、隔離、囚禁中,人們更多的是回憶彼此的愛意,人與人之間特有的溫暖。“人活著,為其所愛而死”,“愛在一起,吃苦在一起,放逐在一起。他分擔了他們的一切憂思,而且他們的境遇也就是他的境遇。”在人與人的同理、溫暖和付出中,人不再那麼抽象、空洞和孤獨,人活下去,不再那麼渺茫、恐懼和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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