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我拍攝過明星、企業家,因為“感光”走入公益攝影尋求人生使命


我是一名職業攝影師,從事商業攝影5年有餘,28歲那年在拍攝某企業家的時候,他的一句話讓我徹悟:“如果以我的力量能使一顆心免於哀傷,我就不虛此生;如果能解除一個生命的痛苦、平息一種酸辛,幫助一隻昏厥的鳥兒重新回到巢中,我就不虛此生。”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深刻地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人們都有一個顆助人的本心,也正是這一股力量造就了當下世界很多美好。

2017年5月,我經朋友推薦拍攝了一年的罕見病女性題材,足跡遍佈全國大多數城市。正是這段經歷徹底讓我改變了對人生意義的認知。每逢深夜獨處時,一個聲音總在耳邊迴盪,以我現在的能力還能為他人做什麼?2019年3月,我有幸正式加入“感光計劃”,成為了一名真正的公益攝影人,並開始了公益攝影創作者之路。

在此之後,我每天都會接到患兒家長的求助,一時間讓自己使命感倍增。記得有一次,我頂著烈日去某醫院拍攝一名患先心病的東北患兒,孩子媽媽迎面向我走來,噗通一聲跪下。這一舉動讓人猝不及防,於是我急忙拉起她攙扶其坐下。她哭著說:“您救救孩子吧,我真是沒辦法了,醫院催費通知已下,孩子爸爸覺得這是無底洞不管他,已和別的女人重建了家庭。我借遍了身邊所有的人,他們現在都躲著我。就在那一刻,我流淚了。


攀談中我明白何為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孩子從剛出生時就因為黃疸過高被送進PICU搶救,後又查出先天性心臟病家庭破裂,初為人母就有如此遭遇不得不讓人痛心。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很有限,而她卻把最後的希望壓在一個公益自媒體人的身上。幸運的是稿件發出後,得到了廣大社會愛心人士的捐助,讓這對堅強的母子暫時度過這一難關。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現公益遠沒有想象中做的順利。2019年4月的一天,我為一名重症患兒在頭條上刊發公益稿件,文中說明家長的收入情況後遭到眾多網友的質疑。孩子爸爸急忙打電話哭著和我說,老師,我在老家縣城開貨運真的就4500元收入,怎麼能和大城市的比,為什麼大家都不信呢?就算我跟著評論解釋了,還有人說我這個工種應該月薪一萬以上,我們當地老闆就發這麼多,我到底該怎麼辦?

在眾人心中公益受不得任何質疑,因為這是以良知和慈悲為籌碼。我急忙讓孩子爸爸寫了一份陳述,並附上工資單評論置頂,危機方才化解。還有一次,一名20出頭的女孩為了給重病的弟弟多掙錢,加入了主播行列。但是她加入幾個月並沒有掙到錢,只是在主播行列的底層。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開始了一輪又一輪的“說教”。上千條評論,我幾乎為女孩回覆了網友一整天。一些人認為只要是主播就應該很有錢,不需要網上救助。


都說公益難做,因為不允許有瑕疵,諸如此類的事情雖然屢有發生,但是還得繼續堅持,在努力的背後往往是一個生命重生的契機。2019年6月的一天,一名患兒的爸爸和我說。老師,孩子的善款籌滿了,他終於可以繼續下一步治療,我代表全家感謝您。那一刻,我又落淚了,這種喜悅的淚水發自內心。圖為我和公益志願者走在鄉間小路去拍攝那裡的患兒。

一篇圖文故事,從和當事人用心交流起始,經過拍攝和寫作展現給他人閱讀往往需要一週的時間,這個過程往往讓自己心力交瘁。患兒家長來自全國各地,近一半沒有上過學且不會說普通話,由於我從小生長在“皇城根”,少於接觸地方方言,溝通起來十分苦難。正因如此,曾幾次險些造成重大過失,一度想要放棄。

如今,我清晰地認識到,本應該幫助弱勢群體的公益人自己卻成為了弱勢群體,很多基層的公益人沒有社會身份,受到歧視,行動起來困難重重。原因何在?就是因為我們整個社會對公益的認知還很粗淺,認為公益人就是學雷鋒,應該不計成本去幫助他人。然而,這是一個美好的願景,我也希望早日實現。但是面對當下現實生存的環境,越來越多的公益人正在離開他們所愛的事業。


有朋友問我。那麼你到底為什麼還要做公益?今年5月份,我參加了一個公益課,老師是一名有信仰的有德之人。他和我說,我們每個人在這個地球上都是帶著使命而來,直到人生命終止的那一刻,你在更高維度才能知曉這一趟生命之旅究竟是為了什麼。今天又傳來一個好消息,一名白血病寶寶移植成功,為此我開心了一整天,也許公益事業就是我的人生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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