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2 比黑社會更可怕的,是俄羅斯球迷

比黑社會更可怕的,是俄羅斯球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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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記得初吻是什麼時候,但一定會記住第一次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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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球迷很難忘記,2016年夏天被俄羅斯足球流氓支配的恐懼。在馬賽的大街小巷,英國人被數量遠少於自己的“戰鬥民族”虐得體無完膚。

曾在伊拉克服役的目擊者稱,“那天比在戰場上還要害怕”。

普京承認這事兒有損國際形象,但還是忍不住補刀:“我不知道200名俄羅斯球迷怎麼會擊敗幾千英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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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流氓赤膊上身,露出統一的紋身招搖過市。

訓練有素的流氓

被完虐的英國佬採訪了俄羅斯流氓組織——“奧廖爾屠夫”的成員。與想象中的黑幫混混不同,這些帶著面罩的流氓不僅不抽菸,也不酗酒,更沒有摟著姑娘,看起來更像是自律的軍人。

平日裡,來自不同背景、不同職業的流氓,因為共同“愛好”,一起在健身房或者野地裡練習格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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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役”的前一天晚上,流氓還會聚在桑拿房裡進行團建,用新鮮捕撈的小龍蝦補充蛋白質,並一起唱戰歌。來源:BBC

在俄羅斯,像“奧廖爾屠夫”這樣的足球流氓組織還有很多。

提起世界盃,他們已經急不可耐:“對我們來說那是暴力的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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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流氓組織成員在像運動員一樣“備戰”世界盃。來源:BBC

然而,足球流氓不是想當就能當的。每個公司都有自己的“流氓練習生”,新人只有在野外鬥毆裡證明自己的暴力天賦,才能加入公司的正式戰隊。

選拔在野外秘密舉行,由兩個公司派出同等數量的新人,少則個位數對決,多則數十人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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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流氓新人在森林裡扭打在一起。來源:BBC

戰鬥結束後,最具男子氣概的勝者會收到公司邀請,作為一名足球流氓正式“出道”。

這意味著他能獲得公司的紋身,被接納成為“家人”。

這是許多人最重要的歸屬感來源:“我們會在遇到困難時彼此幫助,比如幫著建房子、開車,甚至照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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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出現了一些女性足球流氓團伙,她們也在森林裡格鬥訓練,相信女人能像男人一樣狠。來源:EAST2WEST

蘇聯解體後的失落一代

其實,俄羅斯足球流氓大軍只是近30年的產物。在此之前,英國人才是足球流氓文化的鼻祖。

有學者說,英國足球流氓興起是帝國地位衰落的表現。失去大國光環後,個體急於抓住一切機會尋找尊嚴。對這一點,俄羅斯足球流氓也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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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聖安德魯斯球場上的英國球迷騷亂。來源:Mirrorpix

1991年蘇聯解體後,新一代俄國公民逐漸長大。那些年輕、孤獨、前途渺茫的下層青年在電視裡看見英國足球流氓的團戰畫面,就像看熱血動漫一樣,把這些打手當成了精神偶像。

他們迅速模仿了“偶像”的一切,學來了一樣的穿衣風格、公司組織形式,和種族主義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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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95年,每個莫斯科足球俱樂部都有自己的球迷公司。暴力隨著公司規模擴大不斷升級,500人的鬥毆也只算小規模衝突。

“戰鬥民族”的小青年很快青出於藍,把戰士的品格和力量視為目標,而英國的流氓前輩則是“和歐洲文明一起衰落的過期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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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急於擺脫喝多了伏特加的俄羅斯醉漢形象,並覺得英國的流氓是“海量啤酒和薯片的脂肪表現形式”。來源:BBC

在莫斯科青年尼基汀的第一場流氓大戰上,他跟90名“自己人”一起對戰100來號敵人,第一次覺得人生有了神聖的使命感。

“沒人記得初吻是什麼時候,但他一定會記住第一次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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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場上,俄羅斯足球流氓放起煙花。

對足球流氓來說,打架就跟沉迷網遊一樣,那裡沒有失業煩惱和階層焦慮,只要拳頭夠硬就可以贏得尊重。

殘酷的暴力也成了俄羅斯“大國崛起”的陽剛之氣的象徵。一名流氓坦言:“我們想變得更強大更好,這樣就可以保衛我們自己,我們的家人,我們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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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流氓達尼拉覺得俄羅斯男人就是要養家,要戰鬥。他的妻子也支持他的選擇。來源:BBC

“足球流氓”的終結?

為了保障即將到來的150萬名外國球迷的安全,俄羅斯警方已經嚴陣以待,連在賽場放煙花都被列為恐怖行為。

俄羅斯人必須拿到傳說中的“球迷資格證”才能買票。截至目前,已經有191人沒能通過審查。資深流氓紛紛感嘆,世界盃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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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警察已經練就一身本領,在比賽中死死盯著看臺,防火防盜防流氓球迷。

沒有人知道同為“戰鬥民族”的俄羅斯警察能不能阻止即將到來的惡鬥。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只要現實中的種族、階級、國家矛盾仍然存在,足球流氓的土壤就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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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巴達角鬥士幫派比出納粹手勢。來源:BBC

就像少年球迷阿爾卡迪,他說自己不關心政治,也不想加入足球流氓組織。

甚至於,當本方球隊的非洲裔球員被對手從身後絆倒,阿爾卡迪還帶著男孩兒們發出了抗議的噓聲。

可當抗議結束,他們緊接著唱起了一首戰歌,臉龐像小天使一樣純潔。如果細聽,人們會發現那是一首足球流氓經常唱的種族主義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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