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0 花溪情長——巴金與蕭珊

1944年5月,在巴金個人生活中,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

花溪情長 還好終於

遇到你

花溪情長——巴金與蕭珊

5月8日,貴陽城南郊花溪鎮一家名為“小憩”的旅館裡,走進一對來自桂林的情侶。他倆今天在這裡結婚。這對新人就是年近40的巴金和27歲的蕭珊。

結婚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但巴金對這件大事的安排,卻十分平淡。5月初,他委託小弟李濟生印了一份“旅行結婚”的通知送給親朋好友,然後偕蕭珊離開桂林去貴陽。

花溪情長——巴金與蕭珊

巴金自幼怕熱鬧,煩禮儀,又不擅長應酬交際,更向來不願為個人的事情大張旗鼓,驚動四鄰。桂林作為抗戰時期大後方的“文化城”,聚集著許多與巴金相熟的文化人。在桂林結婚,免不了要舉行儀式,要慶賀一番,“熱鬧”一陣。這種場面對巴金來說,既不習慣,也不情願。這大概是巴金避開山水甲天下的桂林,採用“旅行”的方式結婚的主要原因吧。

花溪情長——巴金與蕭珊

巴金選定貴陽作為“旅行”的目的地,可能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方面,與他們兩人婚後的行動計劃有關。貴陽距桂林較近,地處渝、昆、桂三城市的中點,從那裡北上重慶、成都,西去昆明,南返桂林,都比較方便。另一方面,恐怕與巴金1942年3月到貴陽時留下的印象有關。當時,他曾經這樣描述自己在這個被稱為“天無三日晴”的山城裡度過的幾個美麗的晴天:“頭上沒有一片雲,天空是淡青色的。陽光給樹葉薄薄敷上一層金粉。大群蒼鷹展開兩翅在空中自由地翻騰,麻雀在屋簷上愉快地講話。一陣微風吹到臉上,就像是一隻熟習的手在輕輕撫摩。桃花盛開,楊柳也在河畔發芽。我呼吸著春天的空氣。”“晚上我又看見更美麗的星天。其實這是月夜,但是我更喜歡提說星星,一鉤新月,好些星星,藍天顯得很亮,星星像燈一般地掛在我的頭上,好像我們隨便拾起一個石子擲去,便可以把它們打落下來。”也就是這一次,在離開貴陽的時候,巴金感到未去花溪的遺憾。這天清晨,他在去車站的路上,看到橋頭停著好幾輛去花溪的馬車,遺憾地想:“倘使不離開貴陽,我今天會坐這樣的車到花溪去。但是現在我失掉機會了。”這次以花溪為終點的旅行,正好彌補兩年前留下的遺憾。

花溪情長——巴金與蕭珊

花溪的“小憩”旅館,建在幽靜的公園裡,是一座洋房式的建築,房間不多,也沒有供應膳食的餐廳。巴金和蕭珊住在那裡的幾天中,旅館裡客人很少,顯得更加安靜。這裡雖感寂寞,但沒有熟人,也就沒有任何人來打擾。整個旅館彷彿就是他倆的天地。他們沒有舉行任何儀式,沒有辦一桌酒席,兩人甚至連新衣服也沒有添置一件。他們兩人相識、相戀8年,相知已深,現在正式結合在一起,把身子系在一個共同的命運上,他們所求的是感情和心靈的契合,形式的繁或簡,華或樸,甚至有或無,對他們並不重要。

5月的花溪,一派初夏景象。公園中蔥蘢的草木和各色鮮花,含笑陪伴著他們;清澈的花溪水發出嘩嘩的喧鬧聲,彷彿在不停地讚美和祝福他們。當晚,他倆步行半個小時,去到花溪鎮吃結婚宴。巴金這樣追憶這一晚的情景:

“我們結婚那天晚上,在鎮上小飯館裡要了一份清燉雞和兩樣小菜,我們兩個在暗淡的燈光下從容地夾菜、碰杯,吃完晚飯,散著步回到賓館。賓館裡,我們在一盞清油燈的微光下談著過去的事情和未來的日子。我們當時的打算是這樣:蕭珊去四川旅行,我回到桂林繼續寫作,並安排我們婚後的生活。我們談著,談著,感到寧靜的幸福。四周沒有一聲人語,但是溪水流得很急,整夜都是水聲,聲音大而且單調。那個時候我對生活並沒有什麼要求。我只是感覺到自己有不少的精力和感情,需要把它們消耗。我準備寫幾部長篇或中篇小說。

這就是一對相戀8年的戀人的婚禮,這就是一個著譯等身的名作家的婚禮。婚後幾天的情況,巴金是這樣寫的:

我們在花溪住了兩三天,又在貴陽住了兩三天。然後我拿著我舅父的介紹信買到郵車的票子。我送蕭珊上了郵車,看著車子開出車場,上了公路,一個人慢慢走回旅館。

花溪情長——巴金與蕭珊

文字節選於《巴金傳》略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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