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0 五朵金花之方雪雯:越劇之路走得太艱辛

文藝中年都知道浙江小百花越劇團,越劇文藝中年都知道方雪雯。

她是一個奇才,是越劇五朵金花裡面年紀最小的一位。她主演《五女拜壽》的時候,只有十八歲,卻演出了一個胸懷坦蕩、骨骼清奇的俊朗小生,頗具大將風度。想想俺的十八歲,禁不住地汗顏。

五朵金花之方雪雯:越劇之路走得太艱辛

五朵金花

她是一個奇才,一心想當越劇演員,連續考了十二次,最後勉強成為編外學員。要是我等凡人,連考三次落第,早就死心了。而她偏不,成為編外學員以後,仍然不死心,拿出了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績。進入浙江小百花集訓班以後,她苦練唱功,被老師卡著兩頰。還有老師說她一肩低一肩高,她又得苦練體形……

或許是經歷了這些苦,她才能把鄒應龍演得那麼飄逸,那麼氣宇軒昂。

可是我想說的是,她之後的路更苦。

五朵金花之方雪雯:越劇之路走得太艱辛

方雪雯飾漢武帝,《漢武之戀》

五朵金花之方雪雯:越劇之路走得太艱辛

方雪雯飾劉秀,《長樂宮》

五朵金花之方雪雯:越劇之路走得太艱辛

方雪雯飾唐璧,《相思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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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雯飾二哥,《三弟審兄》

她是個官生的料,演了一堆的官生,正如她的接棒者魏春芳所言,“我演的角色到了最後都會戴上官帽”。從鄒應龍開始,《三弟審兄》、《相思曲》、《紅絲錯》等戲,都是官生;

她也是演皇帝的料,演了好幾個皇帝,《漢宮怨》中的劉詢,《長樂宮》中的光武帝,《漢武之戀》中的漢武帝,《南唐遺事》中的李煜,這些都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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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雯飾劉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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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絲錯劇照

五朵金花之方雪雯:越劇之路走得太艱辛

方雪雯飾張秋人

五朵金花之方雪雯:越劇之路走得太艱辛

方雪雯飾張秋人,何炯華飾章榴月

五朵金花之方雪雯:越劇之路走得太艱辛

方雪雯飾演鄒應龍【2005年1月】

她個頭高挑,書卷氣濃郁,氣場也很足。我曾在杭州的一次惠民晚會上,近距離看到她和殷慧麗演唱《草橋結拜》,那時殷慧麗大概剛進浙江小百花,站在她的身邊,不僅個頭矮了半截,氣場就更加沒法比了。

然而她卻沒有一個真正的,屬於自己的原創角色。

或許你會說,鄒應龍難道不是麼?張秋人難道不是麼?還真的不是!

《五女拜壽》、《紅絲錯》、《漢宮怨》、《三弟審兄》、《相思曲》、《漢武之戀》、《長樂宮》等戲,都是別的劇團首演。

五朵金花之方雪雯:越劇之路走得太艱辛

左一夏賽麗,左二俞會珍,左三陳筱珍,左四方雪雯,右一洪瑛,與專家合影

《南唐遺事》,張思聰、顧頌恩1994年根據郭啟宏同名崑劇本移植改編。

《渭水驚魂》,原本是她的真正原創大戲,可是,還沒有公演,她病了,這個戲也就沒演了。後來被桐廬越劇團真正公演了,改名《濁浪驚魂》。陳雪萍還憑藉著男一號的角色拿到了省戲劇節一等獎。

《漢武之戀》和《南唐遺事》兩劇,後來看到一些報道,說是引起了版權的糾紛,也就停演了。而小方同學或許是一病而“驚魂”,再加上《南唐遺事》的停演,心灰意冷,做好了離開舞臺的準備。

約是1995年的某一天,我在杭州日報上看到了關於小方同學的一則新聞,說是她一直在自考杭州大學,只剩下最後一門功課的考試了,不巧考試日期正好是下鄉演出的日期;她覺得“戲比天大”,還是下鄉演出去了;杭州大學嘉獎她的這種敬業精神,破格免了她這門功課的考試,讓她拿到了自考畢業證。看到此,我當時心裡“咯噔”了一下,想,小方同學不會要走出“小百花”吧?

果然,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張破碎的臉。小方同學離開了越劇舞臺,遠渡重洋了。

人生或許是命中註定,抑或是性格決定命運。小方同學年紀小,或許在挑選劇本上沒有吸取教訓,或許是她當年沒有意識到版權糾紛的後果,或許是她作為體制內演員,只能按照上級的要求接演,總之,越劇舞臺給予她的關愛,確實是令人惋惜。她後來也曾向浙江省的某位編劇名家約稿,想演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角色,但是,劇本完成了,她已經去美國了。

不過,能夠在銀幕和舞臺上留下鄒應龍和張秋人兩個角色,而且流傳至今,這也是她的成績吧!比起很多名角有名而沒有流傳下來的唱段來說,她能夠把“想先父”、“手抱孩兒暗叫苦”流傳下來,已經是非常不錯了。月初她回到紹興參加了範派藝術館的開館活動,一亮嗓,聲音還是那麼清冽。

願她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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