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9 李伯元組織的晚晴選秀跟現在選秀基本異曲同工

歷史班主任,告訴你一個課本里沒有的歷史,喜歡的可以關注。


現在選秀節目層出不窮,基本每個電視臺都有自己的選秀節目,咱先拋開選秀節目中的陋習不說,選秀節目一定程度上的確讓一些草根,登上舞走向人生巔峰。班主任是講歷史的,不是娛樂板塊,今天咱們來說下,晚晴的選秀節目。

李伯元首開“花榜選秀”

上海有花榜,被稱為“早期維新思想家”的王韜是始作俑者。王韜除了致力於傳播維新思想外,也是一位酷嗜品翠評芳的資深狎客。

李伯元組織的晚晴選秀跟現在選秀基本異曲同工

王韜

據陳伯熙著《上海軼事大觀》記載,他曾於光緒壬午(1882年)、癸未(1883年)、戊子(1888年)三開花榜。壬午年那次,他將與之相好的素貞、竹卿、月琴三妓獨列榜中,遭到花界的非議。

王韜的個人品味,在李伯元運作下竟成了一個風靡上海十餘年的文化產品。

李伯元是清末著名文人,有被魯迅稱為“譴責小說”的《官場現形記》傳世。他早年投身上海報界,與袁祖志合創《遊戲報》,自謂“遊戲主人”。該報別開蹊徑,不涉政治,惟以嘯傲風月為事,專供文士消遣,因而《遊戲報》開上海小報之先河,將小報與花榜結合。

李伯元組織的晚晴選秀跟現在選秀基本異曲同工

李伯元

《遊戲報》(這報紙名字挺有意思,)於光緒丙申年(1896年)創刊。創刊之始,李伯元便以“開花榜為首事”,不到一年他便操辦了首屆花榜。為此他還制定“《遊戲報》花榜凡例六條”,以色藝、才調等為評選標準。評選結果對入選的佼佼者以科舉考試的三科頭銜冠之,分題為狀元、榜眼、探花。

李伯元評選花榜的方式在當時頗為新穎,他以《遊戲報》為載體,先將開花榜的消息登於報首,邀讀者投函保薦心儀的人選,再據薦書多寡選列名次,李伯元自詡這是“仿泰西保薦民主之例”。消息刊出後,滬上有此嗜好的諸君反響強烈,薦書紛至沓來,“十餘日所得薦書,計百數十函”,可以說是現在短信投票的鼻祖。

除保薦“名花”外,還有一些讀者特意致函,對花榜評選的流程、標準等細節一一詳加品評,提出各種意見,看見沒這是就是最早的留言互動(不知道那會有沒有噴子)。《遊戲報》將來函中文辭上佳者擇優刊出,跟頭條的推薦留言異曲同工,以引起讀者關注,甚至還引來了洋人的異議。美國人雅脫就致函該報,稱對其將“醜者多列前茅,美者反置後列”的做法不理解,估計是洋鬼子和中國人審美標準不同。

有些妓女不願被動地坐等待選,這是鍍金的好地方,很想在上海“隸樂籍者凡三千”中拔得頭籌,自會想出一些抬高身價的法子。比如採取欲擒故縱的謀略,上海名妓金寶仙公開宣稱因羞與“姘戲子、馬伕者為伍”,請舉辦者從花榜中刪去其名,這就是炒作、出緋聞引起關注度。

此舉反而得到李伯元大力褒揚,嘉其“甘於韜晦,不求人知。其秉性之貞,用心之苦,實有高出尋常萬萬者”。金寶仙后來並未退選,反因其“敦節尚品”的刪名之請而名列丁酉花榜的二甲前茅。

經過多日的徵集遴選,花榜在丁酉年(1897年)六月揭曉。開榜當日,上海街頭巷尾爭購《遊戲報》,一時洛陽紙貴。

該報那天“初出五千張,日未午即售罄,而購閱者尚紛至沓來,不得已重付手民排印,又出三千餘紙,計共八千有奇。三日以來,而購者仍絡繹不絕”。

此次花榜仿照科舉題名,共選出一甲3名,二甲30名,三甲85名,計118位“花國進士”。對於評選結果,人們奔走相告,一時盛況空前。對列位“花國進士”,報館用鼓樂送匾以助興。榜上有名的妓女“一經品題,十倍聲價”,生意也興隆起來。丁酉花榜使《遊戲報》銷路大增。以此次花榜為契機,李伯元不僅名利雙收,更是創造了一種報業和妓業共生共贏的商業模式。

“武榜”和“葉榜”為“花榜”增值

丁酉花榜結束不久,李伯元又計劃籌辦一次“遴芳會”,也就是要親睹目測參選者。其理由為:薦書中不實之詞太多,不可過於相信。

“遴芳會”的由頭雖然冠冕堂皇,然而一群以狎遊為業的小報文人和一班妓女相會,說只是為了“驗其真容,再分別等第”,結果如何還真說不清,會不會有以身賄選的事,很值得懷疑。

總之,“遴芳會”的效果不佳,影響遠不如以前的花榜。大約因所謂“遴芳會”不過是一群文人和幾個妓女的自娛自樂,全然沒有花選的大眾性和娛樂性,自然少人問津,基本的熱乎度過去了。

李伯元組織的晚晴選秀跟現在選秀基本異曲同工

早期的花榜,雖然內裡是報人和妓女間精明的利害計算,表面還不脫傳統士子文酒雅會、詩文相娛的遊戲趣味,至庚子年後則蛻變為赤裸裸的商業行為。文人已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讀書人。他們在職業上依靠市場維持,以其腦力為各行各業服務。

因而,在花榜興盛的短短十年,上海文人從高高在上的狎玩者逐步變成了與上海妓女平起平坐、共謀生計的生意夥伴。清季上海的花榜選秀活動不僅是一次娛樂業的集體狂歡,也見證了中國傳統文人的身份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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