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9 “全上海灘最華麗的聲線”童自榮:除了榮譽,我的生活一樣窘迫


他是《佐羅》中的佐羅,他是《玩具總動員》中的胡迪警長,他是《西遊記之大聖歸來》裡的混沌……你可能從來記不住他那張愈發蒼老的面容,你也許會對他的聲音有幾分耳熟,但你一定會對他在幕後用聲音演繹的角色印象深刻。

有人說,如果給中國配音界設立獎項的話,一定要設立“童自榮獎”。可他說,“我不過是做著一份很不起眼的工作——幕後的工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配音演員。”


“全上海灘最華麗的聲線”童自榮:除了榮譽,我的生活一樣窘迫


“全上海灘最華麗的聲線”


從2015暑期熱映的《西遊記之大聖歸來》裡那個書生模樣的妖怪混沌來看,他的聲音卻絲毫不顯老。影片中混沌的邪佞狂妄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陰柔高冷不顯老的嗓音使這個角色深入人心。

有人這樣描述過他的聲音:“明亮而帥氣,瀟灑中帶著風流,音色華麗、充滿儒雅的貴族氣質;從他的配音中你能感受到一種很有教養的紳士味道,在後來的譯製片中不管是為主角配音,還是配角,他總能把握住角色在戲中的性格特徵,使觀眾不僅能從視覺上看角色,還能通過聽覺去認識角色。”

童自榮當年擁有號稱“全上海灘最華麗的聲線”,因成為法國影片《佐羅》的主角專用配音演員而一度備受關注,如今年逾古稀,卻仍然能保持著優美華麗的嗓音。甚至是從1966年從上海戲劇學院畢業,甚至在2004年他退休之後,他仍然沒能放下鍾愛了大半輩子的配音工作。


“全上海灘最華麗的聲線”童自榮:除了榮譽,我的生活一樣窘迫


“深藏功與名的幕後英雄”


但令無數深愛他嗓音的觀眾傷感的是,退休之後的英雄“佐羅”在生活中的百般窘迫。

據說童自榮為一部電影配音,而且是每場戲都要出場講話的主角,只有四、五百元的報酬而已。為了給遠在國外讀書的女兒積攢學費,他不得不屈從給人家當主持演節目,那錢也少得無法和如今當紅的明星相比。最讓人不堪卒聽的是,為了一場他鐘愛的朗誦會,他騎著自行車到處磕頭作揖求爺爺告奶奶,其實要的一點可憐的贊助費,不過十萬元而已,卻到處碰壁;童先生如同大戰風車的堂吉訶德,為了他心目中的藝術獨愴然而泣下;昔日的佐羅幾乎淪落為討要小錢的乞丐一般。

上譯廠待遇勉強能維持生活,配音演員一向待遇偏低,配主要角色能拿一千就不錯了,大概600到800。為《玩具總動員》這樣的好萊塢大片配音,當然也不例外。你很難想象的是,如今的演員一個比一個光鮮滋潤,可那些幕後英雄們的生活卻是這樣的。

在配音界赫赫有名的童自榮家住上海鬧市區的一棟舊居民樓的30平米小屋裡,屋內空間很小,卻收拾得很乾淨,老牌收音機、電視機、舊沙發……他本人最喜歡的那把藤椅也快40年了。對於配音演員和電視劇演員的收入差距,童自榮表示,演員比較辛苦有差距可以理解,“但差距太大了,我們現在的生活靠退休金。”


“全上海灘最華麗的聲線”童自榮:除了榮譽,我的生活一樣窘迫


“知識分子的清高”


童自榮身上有種都屬於老藝術家不合時宜的清高。

他在喧囂浮躁的社會抱守清貧,坐在自家陽臺的那張藤椅上,搖著一把摺扇看著樓下世間百態;他喜歡點評很多事,最多的是有關於配音和影視娛樂,話不多,卻都很中肯,對當下觀眾們的精神生活表示了擔憂。

為他寫過一篇文章的肖復興有這樣一段話說的特別好:“在一個小品搞笑著屏幕、醜星成為電影的主角、孩子唱情歌以為童謠的藝術時代,童自榮先生還天真地生活在過去的夢中。

他可貴地保持著一個屬於過去年代藝術家的清貧與清高,他不大看電視,只是愛坐在陽臺的藤椅上聽收音機。那把藤椅和收音機都已經老式破舊,我知道,一輩子和聲音打交道的人,對聲音最敏感,也最鍾情,在聲音裡,他會和自己的青春與夢想重逢。”

但願有更多的觀眾能偶爾把關注的目光從鎂光燈下的演員明星們轉到這些幕後工作者身上,他們要的不多,只需要你一個讚賞的眼神,那是對他們工作最大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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