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 故事:受傷時被美貌女子救下,一老人的話讓我發現走進圈套

故事:受傷時被美貌女子救下,一老人的話讓我發現走進圈套

1

冼明淮從來沒有像此刻一般絕望過。

他短衣短褲地蜷縮在白皚皚的雪地中,彷彿一隻瀕臨死亡的困獸。他沒有力氣掙扎,只能任由大雪吞噬身體僅存的溫熱。

誰也不會想到,常年無雪的山脈竟會真的暴雪突至,還是在微熱的初夏。

饒是冼明淮當了N多年的資深驢友,見多識廣,但這也是頭一遭。

鵝毛大雪鋪天蓋地,跟快便將冼明淮掩蓋了大半。他狠狠地咬住嘴唇,企圖用疼痛阻止昏睡的慾望。

即使現在身處困境,他也不忘自我調侃:就這樣被凍死也挺好,說不定若干年後,還能保持的栩栩如生,絲毫不影響生前的帥氣。

冼明淮一邊調侃著自己,一邊為了抗拒睡意,故意加大力度咬自己的嘴唇。許是被凍得沒了痛覺,漸漸開始有血從嘴角流下,染紅大片雪白。

也不知是因為失了血,還是熱氣耗盡,冼明淮終是撐不住地合上了雙眼。

在冼明淮閉眼前,有一身著白衣的女子從山上飄然而下,來到他的身前。而冼明淮只當這是瀕死出現的幻覺。

後來冼明淮在木屋醒來時,卻當真看見一身著白衣的女子正推門而來。

冼明淮想支身坐起,但卻渾身無力,身上的皮肉也緊繃發癢。他雖百般嘗試起身,最後卻終是又落進被窩。

“你莫動,你這是凍傷了,若再晚些被我發現只怕會死。”女子快步移至床前,替冼明淮掖好被褥。

她說話時帶著文縐縐的溫婉感:“你現下還不能亂動,不過別擔心,你已經有了我的骨血,相信不出幾日便能痊癒。”這女子雖然溫婉,但卻是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主。

冼明淮細細打量女子,只見她眉如遠山眼如杏,頗有一副古代大家閨秀的模樣。

他沉吟片刻,問:“不知姑娘尊姓大名,為何說我肚中已有你的骨血,我堂堂男兒身,怎會……”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自小體質奇特,可用鮮血救治他人性命。”女子有些不安地搓了搓衣角,“總之,我不會讓你有事兒的。”

冼明淮身為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哪裡會相信什麼鮮血救命的說法。

他只當這女子開玩笑忽悠他,但好歹是她救了自己一命,也不好反駁什麼,只能順勢感激:“謝謝你救我一命,我叫冼明淮,日後你有任何需求,我定會全力滿足。”

“我,我叫遊悠悠。”那女子結結巴巴地說出自己的名字,然後紅著臉瞥了冼明淮一眼,便匆忙轉身跑出了木屋。

見狀,冼明淮的思緒飄回到一天前。

2

冼明淮去九遊的那天,日頭很大,道路崎嶇,汗水模糊了他的視線。走著走著他腿腳發軟,左腳絆右腳,一下跪倒在地。他雙手撐地,抬頭,目光虛浮中看到一張慈祥的老臉。

老臉的主人搓搓綠豆大的老眼,然後神秘地說:“小夥子,你要走桃花運啦!”

冼明淮聽了這話,頓時來了精神,竟從地上一躍而起。他抓住老人褶皺的如同樹皮般的雙手,激動地問:“您不是拿我尋開心吧?”

老人翻了個白眼,然後甩開冼明淮的手,拄著柺杖邊走邊說:“不是,你跟我來便知。”

冼明淮跟在老人身後,亦步亦趨地來到一個攤位前。

老人繞進攤位裡側坐下,然後又招招手示意冼明淮坐在攤位前。

冼明淮聽話地坐下,老人洗了洗桌上的紙牌,示意他隨便抽取三張,然後老人捏著冼明淮的牌看了又看,嘆了口氣說:“從這三張牌可以看出,你小子桃花運不錯,可之所以單身是因為你有桃花劫。”

說完老人又裝模作樣地捋了捋並不存在的山羊鬍:“不過近日你會時來運轉,迎來一朵不錯的桃花。”

老人頓了頓話音,繼續說:“不過這桃花,往好了說是桃花運,往壞了說卻是桃花劫。至於是運是劫,都要看你的造化。”

冼明淮一聽這話,頓時就有點不樂意了。自己之前其實桃花是挺多的,只不過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憑自己的本事單了身。

所以這因為桃花劫才單身的說法,是怎麼聽怎麼不招人相信。

老人見冼明淮一臉糾結的樣子,就知道他有些不信,於是老人又說:“我與你有緣,這次占卜就不收費了,不過我要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眼下的行走路線想必是要去九遊,到了九遊後你搞不好會因寒冷而死,若要避免,便切莫爬九遊山。”

此話一出,冼明淮立馬在心裡下了結論:這老人就是一江湖騙子。

因為他要去的九遊常年溫暖,十幾年來都不曾降過溫下過雪。什麼因寒冷而死,這簡直就是個笑話,而且自己壓根就沒有爬山的準備。

但事實證明,你越是不相信的事情就越會發生。

就比如上學考試時,你複習的很好,覺得考試十拿九穩,結果分數下來時卻是歷史新低。

而這次冼明淮去的地方常年溫暖,他不相信自己會被凍死。結果卻偏偏在山上遇到了暴雪,被凍個半死。

有的時候人不信邪還真就不行。

思緒至此,冼明淮覺得遊悠悠就是老人口中所說的桃花。

而此時,遊悠悠正端了一碗淡黃的湯汁進屋。看她輕移蓮步的小心模樣,冼明淮瞬間就成了一隻煮熟的蝦子,全身都紅的發燙。

只是冼明淮不知遊悠悠這朵桃花,到底是運是劫。

3

沒出幾日,冼明淮身上的紅腫就幾近消退,身上的力氣也恢復了個七七八八。但冼明淮卻佯裝自己還沒好利索,硬是要多養幾天。

雖然遊悠悠早已看破了他的小伎倆,卻也沒有當面戳破。

遊悠悠每天都會為冼明淮熬藥,然後親自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下,最後還會往他嘴裡塞一粒蜜餞,那蜜餞甜絲絲的一直沁進心裡。

兩個人偶爾會有短暫的對視,但每次遊悠悠都會慌張地把目光轉向別處,那樣子如受驚的小鹿一般可愛。

有一日陽光正好,遊悠悠扶冼明淮去外邊曬太陽,驅驅寒氣。她扶冼明淮落座在藤椅上時,一絲碎髮拂至眼前,擋了她的視線。

冼明淮見狀,自然而然的將那縷碎髮挽到她耳後。

電光石火間,遊悠悠羞怯地望了冼明淮一眼。兩人雙目對視後,遊悠悠很快收回目光,她起身退後了幾步,匆匆藉口忘了拿東西跑回木屋。

而離開前,冼明淮分明看到她面紅如霞,那羞澀的模樣瞬間讓他漏了幾拍心跳。他窩進藤椅裡,右手附在胸口,感受著失率的心跳——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往後幾日,兩人相處的愈發融洽。

這日天還未大亮,裡屋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遊悠悠出現在屋門前。她輕悄悄地拉開門,然後側著身想要順著門縫擠出去。

冼明淮迷迷糊糊問了一句:“你這是要幹嘛去?”

遊悠悠身形一頓,支支吾吾地說:“家裡吃的不多了,我準備去山下采購,爭取早去早回。”

聽了遊悠悠的話,冼明淮問她需不需要自己陪,遊悠悠忙說不需要。冼明淮只好叮囑她路上小心。

遊悠悠連忙答應,然後就出了門。而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冼明淮一個挺身便從床上一躍而起。

此時他的臉上早就沒了睡意,他躡手躡腳走到門前,透過縫隙向外看。只見遊悠悠一步三回頭地往山下走著,看那樣子是生怕自己跟蹤她。

其實家裡的食物還足夠吃個三四天,所以遊悠悠剛才根本就是在說謊。不再猶豫,冼明淮拉開門,悄無聲息地跟在了遊悠悠的身後。

跟到到半山腰時,冼明淮見到了一個老熟人。是那天給他占卜的老人。那老人很明顯是特意等在半山腰與遊悠悠碰頭的。

冼明淮覺得這兩人有鬼,於是就近躲在暗處,偷聽兩個人的對話。

“悠悠啊,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給你把人忽悠過來了,你看你是不是也應該兌現承諾了?”老人不疾不徐地說著。

“那是自然,當初找了那麼多人也未曾成功,這次可多虧了您。”說著遊悠悠用指甲輕輕劃了下手腕,而老人則不知從哪摸出一個小瓷瓶。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遊悠悠的手腕處正流出一股淡黃色的血液,然後汩汩流向老人手中的小瓷瓶。過了片刻,瓶子接滿了。遊悠悠用手指輕輕一抹,腕上的傷口就消失不見了。

老人則給瓶子蓋好蓋子,然後滿意的點點頭說:“你之前找的那些都是老古董,不懂現代的規矩,現在的人啊,更容易接受心理暗示,你下次要還有這種活,只管找老夫就好。”

遊悠悠笑著點點頭,然後就和老人一道下山去了。

此時此刻,在暗處觀察的冼明淮已經驚訝地能把拳頭塞進嘴裡了。他強忍著衝出去的衝動,暗自回想老人所說的一切,那可不就是心理暗示。受傷時被美貌女子救下,一老人的話讓冼明淮發現走進圈套。

老人曾一再暗示不要爬九遊山,如此他就會不自覺地去關注九遊山。當關注的多了,心裡又對凍死的說法嗤之以鼻,久而久之便有了一試究竟的衝動。

而遇到遊悠悠之後又對號入座了老人說的桃花,於是不知不覺就中了圈套。誰知這竟是一場拐賣大戲。

原來現在的人販子都這麼猖狂了!

4

那日冼明淮沒有下山,而是選擇回到木屋。他還不知道遊悠悠的真實身份,怕下山與她遇見,再被抓回來。與其這樣,他倒不如先回木屋從長計議,待時機成熟再找機會離開。

因為心裡有了芥蒂,冼明淮再也不能如從前那般看待遊悠悠。所以即使他偽裝的再好,在遊悠悠面前也顯得頗為生硬,可是遊悠悠卻不動聲色,依舊如之前一樣待冼明淮。

這讓冼明淮開始犯了嘀咕。按理說遊悠悠屬於拐賣人口,但卻沒有對他施以慘無人道的行徑。相反,她卻把他處處都照顧的細緻入微,且不要回報。

他實在想不明白,遊悠悠到底圖他什麼,是想要心肝脾胃腎,還是想要個生孩子的人?

前思後想了幾天,冼明淮覺得第一種的可能性最大。

雖然遊悠悠無論是脾性還是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可是架不住她奇怪啊。

她的血液是淡黃色的,傷口可以轉瞬癒合,也許就是因為這怪異的體質,她需要用人類的某樣東西去維持。

所以她才下了功夫照顧自己,這就和養豬一樣,等她把冼明淮養肥了,指不定就會挑個好日子宰了他。

現在想來那場雪也是下得詭異,指不定就是遊悠悠用了什麼奇怪的方法制造出來的。

人的心中一旦有了猜忌就愈發想要逃離,冼明淮也不例外。

是夜。

遠離城市的大山沒有霧霾,夜空中也沒有云彩,細碎閃耀的星灑滿夜幕,為冼明淮照亮了逃跑的路。

冼明淮一路向西而行。其實山的西邊沒有路,那裡的山勢陡峭,行走困難。一般人下山都會走東邊,那裡有一條被人走出來的,通往山下的平坦小路。

兩者比較,東邊好走,西邊則更隱蔽,遇到突發情況也好藏身。所以即便山路崎嶇難走,冼明淮也毅然決然地走了向西的路。

一路上,他能借著月光清晰地看到地上的石子,看到一簇簇紮在一起的花草,卻看不到尾隨在他身後的遊悠悠。所以即便西行的路再隱蔽,冼明淮也依舊逃不掉被跟蹤的命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冼明淮覺得已經走到了人體極限,他甚至覺得腳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可卻遲遲到不了山腳下。

而遊悠悠就一路不緊不慢地跟著,直到天微微亮,她才忍不住出聲:“你真以為你逃得出這山?”

突如其來的發聲,顯然嚇到了正一心一意找出路的冼明淮,他腳下虛浮,被一塊石頭絆住,於是整個人倒地嘰裡咕嚕往山下滾去。

山上石子頗多且鋒利,短衣短袖的穿著,讓冼明淮吃盡苦頭。他身上被石子割出細密的傷口,最後終於在一顆大樹的強勢攔截下,才堪堪沒再往山下滾去。

遊悠悠見狀心下著急,也顧不得再掩飾,只雙足點地,就輕飄飄地從山上飄下來。而頭暈眼花的冼明淮看到這一幕後,恨不得自己能立馬暈過去。

遊悠悠把冼明淮從地上扶起來,然後讓冼明淮靠樹而坐,自己則在用指甲在掌心輕輕劃了一下,然後把手附在冼明淮的傷口處,很快那些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全部癒合。

即便如此,冼明淮還是心大地問了一句:“看你的樣子總覺得你不是正常人”

遊悠悠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之後她也不再有所顧忌,只飛快拎起渾身癱軟的冼明淮,然後將其抗在肩上往山上的木屋飛奔而去。

5

回到木屋後,遊悠悠把冼明淮安置好,然後鎖了門窗,一個人離開了。

冼明淮根本不知道遊悠悠心裡打的什麼草稿,整個人頓時陷入了慌亂的境地。一會兒想著自己可能會慘遭謀殺,一會兒又想著遊悠悠人那麼好,不可能殘害自己。

甚至還試圖在木屋裡找到些趁手的工具,把門窗撬開,以便自己再次逃跑。可直到把屋裡翻了個底朝天,他也沒有找到趁手的工具。反而是更加確信自己逃不出遊悠悠的魔掌。

於是,冼明淮只能坐以待斃,苦中作樂,幻想著遊悠悠只是貪圖自己的美貌。

陽光透過窗照在冼明淮的臉上時,木屋的門終於被從外邊推開了。

出去多時的遊悠悠此刻手裡正捧著一棵嬌弱的藥草。藥草的根上還掛著潮溼的泥土,遊悠悠把藥草輕輕放在地上時,根上的泥土便窸窸窣窣地鋪在了藥草的四周。

之後冼明淮就見遊悠悠去到裡屋,出來時她手中多了一個陶土做的花盆。之後便是挖土澆水,把挖來的藥草小心翼翼地種進花盆裡。

這期間遊悠悠沒有說一句話,冼明淮自然也不敢出聲詢問。

等做完這一切,遊悠悠抱著這盆藥草來到冼明淮坐著的桌前。

現在的她已經不如從前那般溫婉,整個人突然多了絲說一不二的氣勢。她把花盆緩緩放在桌上,然後又輕輕把花盆推到桌子中間。

她坐在冼明淮的對面,從容不迫地說:“我知道那天下山時,你就跟在我身後。其實我本就沒想瞞你。事實上你醒來的時候我便說了我體質特殊,只是你不信罷了。”

冼明淮聽了遊悠悠的話,想起他醒來時她確實說過自己體質獨特,於是只能點頭認下此事。

“還有,我並不是什麼所謂的那些東西,但也確實異於常人。”接著遊悠悠話鋒一轉:“我也知道你一直對我有所誤解,以為我和那占卜的老伯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你一直想要離開這裡。”

“你所做的一切,我都能夠理解。現在我想給你一個離開這裡的機會,不知道你要不要?”遊悠悠用指尖輕輕梳理著藥草的嫩葉。

“我真的可以離開這裡嗎?”冼明淮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可以離開這裡,不過走之前,你得把它娶走。”說著,遊悠悠把花盆推到了冼明淮的面前。

“這草又瘦又小,如今又被挪進盆裡,估計很難成活。”冼明淮聽了遊悠悠的話心裡頗為震驚,但為了顏面,只能顧左右而言它,想要錯開娶藥草回家的話題。

“你是不是又想說這藥草太小,需再長長,等長大了再娶回家?”遊悠悠問。

冼明淮被遊悠悠問得一臉問號,他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遊悠悠也不再給冼明淮回答的機會,她果斷地說:“這草不管能不能養活,你必須把它娶回家,不然你永生都離不開這九遊山。”

冼明淮失聲,他面色如吞了蒼蠅一般難看。

“比起你想象到的事情,這件事並不算什麼,我也不想為難你,只希望你能兌現你那日說的,日後我有任何需求,你都會全力滿足我。”遊悠悠見冼明淮默不作聲,只能用他當初的承諾逼他答應。

冼明淮頗為糾結的看了遊悠悠一眼:“你容我思考幾天。”(作品名:《乖,等我取你回家》,作者:柴柴很菜。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點擊屏幕右上【關注】按鈕,第一時間看更多精彩後續。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