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5 “烏臺詩案”是因為哪首詩引起的?

文詩館



答:“烏臺詩案”是發生在宋神宗朝的一樁文字案。

這裡解釋一下,所謂“烏臺”,就是御史臺,蓋因御史臺官署內栽滿了柏樹,所以又稱“柏臺”。而柏樹上常有烏鴉棲息築巢,也稱“烏臺”。

“詩案”,就是與詩有關的案件。

案件的主角是大家都熟悉的大文豪蘇東坡。

蘇東坡才情蓋世,為人很有性格,恃才傲物,嫉惡如仇,剛直不阿。

蘇東坡自己形容自己,一旦遇上看不慣的事,就必須“如蠅在臺,吐之乃已”。

偏偏,蘇東坡又是一個“極不合時宜”的人——蘇東坡生得體胖須長,尤其一個大肚子鼓如孕婦,他曾撫腹笑問小妾朝雲:“猜猜這個大肚子裡裝的都是啥?”朝雲討好地說:“是一肚子錦繡文章。”蘇東坡先是哈哈大笑,既而糾正說:“錯,是一肚子不合時宜。”

宋神宗朝興起了由王安石牽頭的“新政改革”,改革派上臺推行新政,蘇東坡看不慣,處處冷嘲熱諷;到了保守派上臺恢復舊政,蘇東坡也看不慣,同樣熱嘲冷諷。

一句話,蘇東坡是個兩頭不討好的人。

“烏臺詩案”發生的時間是元豐二年(1079年),看名稱就知是與詩有關。

但案發是從一份謝表開始的。

先交待一下背景:宋神宗在熙寧年間(1068 ~1077)重用王安石,大力實施變法。變法失利後,又在元豐年間(1078 ~1085)從事改制。

元豐二年(1079年),是從變法到改制的轉折關頭。

這年三月,蘇東坡由徐州調任太湖濱的湖州。

官職調動,按照慣例,都得給皇帝上一份謝表,感謝龍恩浩蕩。

蘇東坡也例行公事,上一份《湖州謝上表》。

慣常做法,就是總結一下自己在原職上的工作,展望一下新職上的期望和計劃,再加幾句感激語,程序就算結束了。

但蘇東坡是個牢騷包,對新政有一肚子牢騷,不吐不快,自己作死,神差鬼使地寫了這麼一句:“陛下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

表面看,這一句也只是普通牢騷話,其大致意思是:皇上您也瞭解小臣我愚鈍不適時務,難於和新提拔起來的年輕才俊共事;同時您也體察到小臣我年老疏懶,也只能在基層混日子了。

但是,事情並沒那麼簡單。

蘇東坡這句話裡有幾個詞語,在當時是非常刺眼的。

其中,“生事”二字,是神宗朝的熱門詞語——炒熱這個詞的人,正是保守派和變法派的領袖司馬光和王安石。司馬光曾寫過一封長信給王安石,信中以“生事”一詞來訓斥王安石,說王安石的變法是無事生事,是要擾亂天下的禍根。

這之後,“生事”就成了攻擊變法的慣常用語。

另外,“新進”則是蘇東坡對王安石引薦的新人的貶稱。他曾在《上神宗皇帝》書裡說王安石“招來新進勇銳之人,以圖一切速成之效”,結果是“近來樸拙之人愈少,而巧進之士益多”。

這樣的牢騷,這樣刺眼的詞語,讓變法派人士極度不適。

試想想,蘇東坡乃是文壇的領袖,他隨便說一句什麼話,都會對民眾形成強大的引導力,而他總是在詩詞文章中譏諷新政,無疑會對政府推行的新政建設造成強大阻礙。

變法派人士早牙根癢癢的,一直想弄蘇東坡了。

這回,看到謝表上的刺眼語句,他們決定從這份謝表入手,把蘇東坡整臭整倒,讓他停止呼吸,徹底閉嘴。

監察御史裡行何正臣率先摘引“新進”、“生事”等語上奏,說蘇軾“愚弄朝廷,妄自尊大”,暗譏朝政。

御史李定也指出蘇軾四大可廢之罪。

於是,蘇東坡被拘押到御史臺獄受審。

好巧不巧,蘇東坡的《元豐續添蘇子瞻學士錢塘集》正好新刊印發行,給御史臺的新人提供了一個上佳收集材料的機會。

監察御史臺裡行舒亶摘抄了幾首蘇軾的詩,上奏彈劾蘇東坡“包藏禍心,怨望其上,訕瀆謾罵”。

老實說,舒亶也沒冤枉蘇東坡。

舒亶說蘇東坡的《山村五絕》中“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是譏諷新政中的青苗法;“豈是聞韶解忘味,爾來三月食無鹽”是譏諷新政中的鹽稅法;《八月十五日看潮》中“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是譏諷新政中的水利法;《戲子由》中的“讀書萬卷不讀律,致君堯舜知無術”是譏諷新政裡的課試郡吏措施,“其他觸物即事,應口所言,無一不以譏謗為主。”

蘇東坡一開始只承認,《山村五絕》裡“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是諷刺青苗法的,“豈是聞韶解忘味,邇來三月食無鹽”是諷刺鹽法。但遷延數日,也不得不承認,《八月十五日看潮》裡“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兩句的用意是“諷刺朝廷水利之難成”。再拖延了幾日,又承認了《戲子由》詩違抗“朝廷新興律”的主旨。

事實上,舒亶的道行還是淺了點。

經過御史臺同仁群策群力,他們從蘇東坡詩詞蒐羅出上百首是針砭新政的。

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蘇東坡也統統作出了交待,承認自己就是看不慣新政。

其中有些詩,御史臺的官員看不懂裡面的真意,蘇東坡主動指出來,給他們上課,詳加解釋,他們才醍醐灌頂,大長見識。

比如《和韻》詩中的“嘉穀”、“莨莠”等語,蘇東坡說這是在譏今之小人輕君子,如莨莠之奪嘉穀,後面意言君子小人各自有時,如夏月蚊虻縱橫,至秋自息。另外又取《詩經》中“憂心悄悄,慍於群小”,皆以譏諷當今進用之人為小人也。

……

因為這些詩,有三十九人受到牽連,其中官位較高的是司馬光。

國子博士李宜之、御史中丞李定、宰相王珪等人喊打喊殺,必欲除蘇東坡而後快。

蘇東坡本人在獄中也作好了必死的打算。

但是,結果頗有些黑色幽默。

蘇東坡平日和一些心目中的正直大臣詩文唱和,寫“獨鶴不須驚夜旦,群烏未可辨雌雄”“腐鼠何老嚇,高鴻本自冥”等句自比獨鶴、高鴻,把變法派比喻成烏鴉、老鼠。

這些“獨鶴”、“高鴻沒有一個肯出面替他求情,反而是那些被指稱為“烏鴉”、“老鼠”的變法派大臣出力搭救。

其中,章惇為了搭救蘇東坡,還和王珪撕破了臉面。

當然,最能決定蘇東坡生死的,還是王安石勸宋神宗那一句“安有聖世而殺才士乎?”

回頭想想,早在熙寧七年,蘇東坡還做了《王莽》、《董卓》兩首詩來痛斥王安石。

最終,宋神宗下令對蘇東坡從輕發落,貶謫為“檢校尚書水部員外郎黃州團練副使本州安置”, “烏臺詩案”就此銷結。

最後補一筆,蘇東坡剛剛逃出生天,老毛病就犯了,信筆寫下了“平生文字為吾累,此去聲名不厭低。塞上縱歸他日馬,城東不鬥少年雞”的詩句。

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難移。


覃仕勇說史


蘇東坡險些喪命的“烏臺詩案”:遭小人陷害,皇帝都救不了他

元豐二年,公元1079年,蘇東坡遷湖州太守。在赴任湖州的途中,蘇東坡向朝廷寫了《湖州寫表》,其中有兩句話:

“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

因為這兩句充滿諷刺意味不合時宜的兩句話,不久,蘇東坡即遭受小人陷害,釀成兩宋史上轟動一時的文字獄——烏臺詩案,蘇東坡因此險些丟了性命。

此時當政的皇帝是北宋有名的明君宋神宗,神宗皇帝並不希望蘇東坡死,但是卻只能眼巴巴看著蘇軾被人陷害卻無能為力。最後,還是蘇東坡一直以來都反對的老丞相王安石站出來說了一句話,救了蘇東坡一命。

釀成“烏臺詩案”的原因主要有兩個,其一是因為蘇東坡竭力反對王安石變法,陷入新舊兩黨的權利之爭。其二是因為蘇東坡本身嫉惡如仇的性格加上如此中天的名聲,對當時執掌朝政的新黨造成了威脅,因此新黨中的部分小人無不欲除之而後快。

一、聲名顯赫,遭人嫉恨

宋仁宗景祐三年,公元1036年,蘇東坡出生在四川眉山,年少聰穎。二十歲隨父親蘇洵進京趕考,天縱英才,在三百八十八名考生中脫穎而出,幾乎名列榜首。弟弟蘇轍同樣高中,一門兩進士,在京城傳為佳話,引起轟動。

作為主考官的歐陽修在讀了蘇東坡的文章後逢人便說:三十年之後,文壇之中再無人會念叨老夫了。長江後浪推前浪,蘇子瞻名滿京城。

在歐陽修的大力推薦下,年輕的蘇氏兄弟入朝應對,呈上二十五篇策論文章以供預覽。當政的宋仁宗在看過他們的文章後說道:今天我為後世子孫選了兩個賢明的宰相。

當朝皇帝和文壇領袖的賞識,蘇東坡的名聲如日中天,加上他氣貫長虹的才華,一個人太優秀了,必然會遭人嫉恨。在一片掌聲之中,很多人已經開始慢慢眼紅。蘇東坡同期進士的章惇便是其中之一,章惇後來當上了宰相,在蘇東坡的晚年,因為擔心他對自己的宰相之位構成威脅,一度將他貶謫海南詹州的蠻荒之地,此是後話。

二、反對新法,被人陷害

熙寧元年,公元1068年,年輕而又精力旺盛的宋神宗登基為帝。王安石出任宰相,主持歷史上有名的“熙寧變法”,大刀闊斧地對朝廷的軍政商農展開全方面的變法。

王安石激烈的變法導致民不聊生,蘇東坡竭力反對。因為反對王安石變法,蘇東坡一生的命運都搭進去了。從此捲入分別以王安石和司馬光為首的新舊兩黨的爭執,“烏臺詩案”與此有很大的關係。

熙寧四年,公元1071年,因為反對新法,受到新黨排擠,蘇東坡被外放到杭州任通判;熙寧七年,公元1074年,蘇東坡升任密州太守。治理蝗災,緝拿盜賊,政績顯著。

熙寧十年,公元1077年,蘇東坡遷徐州太守。碰上黃河決口,徐州城危在旦夕。蘇東坡調遣軍隊,徵集民夫,指揮若定保住了徐州城,宋神宗聞訊大喜,下詔敕賞。

六年來兩任太守,政績斐然,按理蘇東坡有資格進入朝廷內閣了。此時朝廷依然把持在新黨人物的手中,雖然王安石已經退位了,但是李定、鄧綰、章惇等人,依然是大權在握。

反觀舊黨,那些反對王安石變法的人,如張方平、司馬光、範鎮、歐陽修等元老重臣,辭官的辭官,流放的流放。已經對新黨構不成什麼威脅。只有一個人,在外擔任一方太守又能力超強的蘇東坡,成了新黨人物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蘇東坡回到朝廷,進入內閣權利的中心,加上他的超級影響力,新黨一派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因此搬到蘇東坡,成了所有新黨人物的共識。

三、因言獲罪,無處辯白

“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

這兩句話是蘇東坡寫在《湖州寫表》中諷刺新黨小人的,被一個御史挑了出來。彈劾他蔑視朝廷。幾天後,御史臺任職的舒亶,找了幾首蘇東坡的詩,彈劾他不忠於君。

李定,時任御史中丞,也隨後跟上一表,陳述有四個理由,蘇東坡必須因其無禮於朝廷而斬首。在李定的授意下,一個叫皇甫僎的爪牙前往湖州拿人。蘇東坡正在後院晾曬好友文同的畫,前院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拿一太守,如捉小雞。”蘇東坡被押解入京師,關押進烏臺。所謂烏臺,也就是御史臺,因為關押要犯的監獄旁邊有大樹,樹上經常有很多烏鴉,“烏臺”二字,也就源於這些烏鴉。

蘇東坡被關押進了烏臺監獄,遭受嚴刑拷打。對蘇東坡的審問從八月二十日持續到九月十三日,最終蘇東坡決定服罪。蘇東坡承認“諷刺當政”、“批評新政”,對朝廷不敬。審問終結,證據呈送給神宗皇帝,李定、舒亶等小人主張死刑。甚至連蘇東坡自己都認為必死無疑,他在給弟弟蘇轍的信中,寫了一首絕命詩:

聖主如天萬物春,小臣愚闇自亡身。百年未滿先償債,十口無歸更累人。是處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獨傷神。與君世世為兄弟,更結來生未了因。

四、絕處逢生,被貶黃州

神宗皇帝無意殺害蘇東坡,但是對於御史臺官員們的圍攻,他也無能為力。宋朝一向廣開言路,這反倒讓神宗皇帝犯了難。

最終,蘇東坡昔日反對的老丞相王安石站了出來。王安石說了一句話:“安有盛世而殺才士者乎?”王安石雖然退位,但是作為皇帝的老師,神宗皇帝對他依然禮敬有加,蘇東坡因此得以赦免死罪。

小人們的陰謀沒有得逞,烏臺詩案的結果,蘇東坡被貶黃州充任團練副使,不得簽署公事。此案涉及甚廣,蘇東坡的朋友中有三十九人受到牽連,包括司馬光、張方平、範鎮、駙馬王詵等人,分別被罰款黃銅二三十斤不等,其中最慘的是王鞏,被貶嶺南。

元豐三年正月,蘇東坡及兒子蘇邁頂風冒雪,黯然離開京城,前往黃州。

文章憎命達,經過烏臺詩案的打擊,反而讓蘇東坡的人生境界上升到了另一個層次。在流放之地,蘇東坡開墾田園,自耕自足,過上了陶淵明似的隱士生活,“東坡居士”由此而來。結交朋友,詩文唱和,無論在詩文還是繪畫書法上,蘇東坡創造了無數偉大的作品,前後《赤壁賦》以及《念奴嬌·赤壁懷古》等千古名篇也寫於這一時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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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臺詩案是宋朝文藝政策史上的一個轉折,是蘇東坡人生的一個轉折,更是蘇東坡的作品脫胎換骨的一個轉折。

首先,為什麼說烏臺詩案是宋朝文藝政策的一個轉折,是因為,在宋朝建立之初,宋太祖趙匡胤就立下了規矩,要求不得殺文人,否則就是違反祖宗的家法。因為宋太祖總結了前代甚至是唐朝的教訓,看到軍事割據給政權的穩定帶來的災難。而趙匡胤取得政權,就是手中掌握了軍權。所以宋朝開國之初,就定下了重文輕武的政策,在國內實施開明的文藝政策,這也造就了宋朝文學藝術的發達,促進了宋朝文學藝術形成了高峰。但是在宋神宗的時代,在王安石變法引起的殘酷的黨爭中,宋神宗有點坐不住了。當新黨的一些奸邪小人千方百計找蘇軾的麻煩,從他的詩文中吹毛求疵找各種毛病的時候,宋神宗似乎忘記了祖宗的家法,一開始甚至想把蘇軾弄死算了,幸虧蘇軾得到了幾個太后的欣賞,還有朝內的一些正直之士的求情,才把蘇軾貶到黃州了事。這件事情也是開了一個“因言獲罪”不好的頭。

之所以說烏臺詩案是蘇軾人生的一個轉折點、文學藝術創作生涯的轉折點,是因為,這場無妄之災恰恰幫助蘇東坡,從一個年輕氣盛的才子到儒道佛兼修的哲人,到宋朝最偉大的文學藝術家的轉變,因為,蘇東坡被貶黃州之後,他的哲學思考、作文風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蘇軾也從蘇軾成為蘇東坡。

所以,要感謝烏臺詩案,感謝那些處心積慮陷害蘇東坡的小人們,是他們促進了一個大師的自我實現。這也恰恰證明了孟子的那句話,“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一場烏臺詩案,讓蘇軾成為蘇東坡,讓蘇東坡完成了自我實現。

好,我們現在來看看,到底是哪些文章,被小人們找到陷害蘇東坡的證據?讓蘇東坡差一點一命嗚呼,也導致蘇東坡的夫人因為這件事,一怒之下燒了他的大部分文集?

元豐二年(1079)三月,蘇東坡從徐州調動到湖州。蘇東坡在徐州期間,因為帶領軍民抵禦大洪水,頗受神宗的賞識。就把他調到湖州。蘇東坡按照慣例,得寫一份思想彙報,一方面表達自己的忠心和感謝之情,另一方面也說說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去做。這本來就是例行公事,但蘇東坡是個有思想又有點大大咧咧的人,說話不注意,結果在充滿尊敬和謙卑的文字中,被人找到了破綻。這篇文章叫《湖州謝上表》:

"臣軾言。蒙恩就移前件差遣,已於今月二十日到任上訖者。風俗阜安,在東南號為無事;山水清遠,本朝廷所以優賢。顧惟何人,亦與茲選。臣軾中謝。伏念臣性資頑鄙,名跡堙微。議論闊疏,文學淺陋。凡人必有一得,而臣獨無寸長。荷先帝之誤恩,擢置三館;蒙陛下之過聽,付以兩州。非不欲痛自激昂,少酬恩造。而才分所局,有過無功;法令具存,雖勤何補。罪固多矣,臣猶知之。夫何越次之名邦,更許藉資而顯受。顧惟無狀,豈不知恩。此蓋伏遇皇帝陛下,天覆群生,海涵萬族。用人不求其備,嘉善而矜不能。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收養小民。而臣頃在錢塘,樂其風土。魚鳥之性,既能自得於江湖;吳越之人,亦安臣之教令。敢不奉法勤職,息訟平刑。上以廣朝廷之仁,下以慰父老之望。臣無任。"



御史中丞李定是個包藏禍心的小人,他逐字逐句讀完之後,發現了一些可以製造事端的句子:

“風俗阜安,在東南號為無事;山水清遠,本朝廷所以優賢。”蘇東坡說湖州這個地方沒事可做,這不就是埋怨神宗沒有委以重任嗎?

“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收養小民。”這句話蘇軾本來就是一謙虛客氣的話,但是這裡面有個詞“新進”很扎眼。因為王安石變法需要大量人的支持和執行,就一股腦地提拔了一些人,這些人基本上沒啥大本事,反倒是嫉賢妒能溜鬚拍馬都是能手,社會上就把這些人說成是“新進”,就是最近提拔的那些人的意思,你蘇軾說滿朝都是些無能之輩,那你不是說神宗是瞎了眼嗎?

除此之外,朝中一些小人開始各顯神通,爭先恐後從蘇軾的詩文集中找問題,大搞一起來找茬的遊戲。

一個著名的小人,權監察御史裡行舒亶,拿出蘇軾在杭州出版的《錢塘集),指出其中的詩歌處處諷刺新法,侮辱朝廷和當今皇帝。為了激怒神宗,他指出如下罪證:

陛下為救濟貧困貸款於民,蘇軾譏之為“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

陛下為推行新法令百官學習法令,蘇軾譏之為“讀書萬卷不讀律,致君堯舜終無術”。

陛下為發展農業興修水利,蘇軾則譏之為“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

陛下為增加國家收入實行官鹽專賣,蘇軾則譏之為“豈是聞韶解忘味,爾來三月食無鹽”。

總之,蘇軾就該馬上抓來弄死。

後來還有一幫子小人,找了不少的茬,就是為了搞死蘇東坡。宋神宗也是個軟耳朵,一度想弄死算了,但蘇東坡朋友多,太后也支持,王安石也說這樣不好,駙馬冒著離婚的危險給蘇東坡通風報信求情,總之,宋神宗最後是放過了蘇東坡,把他貶到黃州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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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烏臺詩”案,是北宋一個文字獄大案。它牽連了北宋朝廷赫赫有名的人物,如蘇軾、黃庭堅、王詵、司馬光等三十多人。

“烏臺詩”案是蘇軾人生的轉折點,更是北宋政權的轉折點。蘇軾受此打擊,心灰意冷,遠離朝政。對於北宋政壇來說,差點害死蘇軾的這個文字獄,激化了新黨和舊黨之間的矛盾。從此新舊黨爭不斷,使得朝綱不振,北宋國力每況愈下,最終亡國。

烏臺,即御史臺。據《漢書·朱博傳》記載,御史臺中有柏樹,烏鴉數千棲居其上,故稱御史臺為“烏臺”,亦稱"柏臺"。烏臺詩案,即御史臺詩案。

其實,烏臺詩案並不是由哪首詩引起的,而是由於“王安石變法”中遇到的一系列矛盾的引發的。如果沒有“王安石變法”,就不會有“烏臺詩案”。

所以我們先來了解一下“王安石變法”是怎麼回事,它是怎麼發生的,又產生了什麼矛盾?

一王安石變法的背景:北宋的“三冗危機”

1、冗員 宋朝初期為了削弱官員的權利,實行一官多職。就是一個官職,由好幾個人擔任,讓他們相互牽制,防止權力過大。同時由於大興科舉採用恩蔭制。奉行“恩逮於百官唯恐其不足”的籠絡政策。導致官員多貪戀權位,官僚機構龐大而臃腫。

2、冗兵 為穩定社會秩序,抵禦北方民族的南侵,宋初實行“養兵”之策,形成了龐大的軍事體系;同時為了防止武將專權,實行“更戍法”,使得兵將不相習,兵士雖多但不精,對外作戰時處於不利地位。

3、冗費 軍隊、官員的激增導致財政開支的增加,使得本就拮据的政府財政更加入不敷出,再加上統治者大興土木、修建寺觀等,形成了“冗費”。三者緊密地聯繫在一起,最終形成北宋積貧積弱的局面。

治平四年(1067年)宋神宗希望改變積貧積弱的局面,消除弊病,克服統治危機,遂起用王安石實現新法。

二、變法引起了黨爭,引起了朝廷動盪

王安石變法的目的在於富國強兵,藉以扭轉北宋積貧積弱的局勢。然而變法觸犯了保守派的利益,遭到保守派的反對。法令頒行不足一年,圍繞變法,擁護與反對兩派就展開了激烈的論辯及鬥爭,史稱“新舊黨爭”。

在朝臣中,因為對變法的看法和認識不同,很快形成兩派尖銳的對立,以王安石為首的變法派,稱為新派,包括呂惠卿、曾布、章惇及韓絳等新人;以司馬光為首的保守派,稱為舊派或反對派,包括韓琦、歐陽修、蘇軾等。然而“新黨”中充斥了大量為升官發財,才支持變法的奸佞小人。

兩派政見分歧,進行激烈辯論、鬥爭,又互相攻擊,迫害,從而製造出一系列慘痛的冤獄,形成北宋歷史上著名的黨爭現象。

黨爭的根本還是為了爭權奪利。

“烏臺詩案”發生 政敵王安石為蘇軾求情

“烏臺詩案”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發生的。

“烏臺詩案”的主角蘇軾,他年少得志,二十二歲第一次進京趕考就榜上有名,他的文章受到了當時文壇領袖歐陽修的讚許,而名揚天下。入朝做官後,蘇軾的政績也很突出,三年進京考核被評為“百年第一”。但是他直率的性格,使得他的仕途並不順暢。

蘇軾本人並不反對變法,但是反對以偏概全、急躁的去推動變法。他在上書談論新法的弊病時得罪了新黨,被趕出京城。他被貶到地方任職以後,仍然不斷寫文章,指出“新黨”變法中出現的問題。王安石也在變法途中被罷相。

神宗不甘心變法的失敗,親自上陣主持新論變法,史稱“元豐改制”。

烏臺詩案就是在這時候爆發的。

當時反動變法的人很多,為什麼蘇軾就被“新黨”盯上了呢?因為他雖然仕途不順,但是已經是文壇領袖,在朝野很有影響力。他對變法以及新黨部分官員的抨擊,讓這些人如芒在背,所以一直想找機會收拾蘇軾。

1079年,蘇軾調任湖州,給宋神宗寫了一篇例行公事的公文《湖州謝上表》,在這篇公文中蘇軾不改書生本色,用隱晦的手法又批評了新法,一下子就被人抓住了把柄。

新黨指出《湖州謝上表》中的問題,說蘇軾“愚弄朝廷,妄自尊大”;然後從蘇軾的《山村五絕》、《八月十五日看潮》、《戲子由》等詩作中挑錯,曲解附會說蘇軾譏謗宋神宗;之後“新黨”官員經過潛心鑽研,又從蘇軾詩文裡先後收集了“謗訕”詞句60多處,分佈在數十篇作品中,紛紛上書數落蘇軾的“罪行”,請求宋神宗嚴辦蘇軾,非要置蘇軾於死地不可。

事情一下就鬧大了,蘇軾以詩文訕謗朝廷的罪名被傳喚進京。

宋太祖趙匡胤定下的善待士大夫的國策,再加上朝中元老、皇親國戚、為蘇軾求情。

甚至連他的政敵王安石,也站了出來,並未因政見不同袖手旁觀。王安石給神宗上書寫了一封信,信中最為關鍵處,是這樣一句話:安有盛世而殺才士乎?

最終宋神宗沒有殺蘇軾,將其貶謫到黃州。

“君子和而不同”,從這件事上看,王安石的人品還是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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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烏臺詩案”就不得不提到大名鼎鼎的兩個人:蘇軾和王安石。兩人同屬唐宋八大家,在文學藝術上都是當時的文壇泰斗。可誰想到在文壇上惺惺相惜的兩個人,在政治上卻處於比較對立的局面。王安石除了文人的頭銜之外,頭上還有一頂閃閃發光的冠冕,那就是:北宋著名的政治家和改革家。連革命領袖列寧都讚譽他為“中國十一世紀的改革家”。而蘇軾當時的官職是判官誥院。

元豐二年(1079),蘇軾時年四十三歲,他已在杭州做了三年的杭州通判知州又先後在密州、徐州地區任知州。元豐二年,他又被調往湖州任知州。正是在這個地方,他廢興除敝,因法便民,政績斐然。也正是在這個地方,他寫下了一篇《湖州謝上表》,本意是寫一份工作總結,向皇上彙報工作進度,民生狀況等諸多事宜。不曾想正是因為這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官樣文章,上任才三個月的蘇軾就被押解離開湖州,關在御史臺長達三月之久,甚至幾次瀕臨被砍頭的境地。這就是當時轟動整個北宋政壇和文壇的“烏臺詩案“。其實這兒的”烏臺“就是指的御史臺,只因當時的御史臺中種有密密麻麻的柏樹,很多野烏鴉棲息於枝上,看上去黑壓壓一片。御史臺也被稱為“柏臺”。而此次事件被定性為文字獄。

而早在熙寧二年(1069年),年輕的宋神宗初登帝位,急於改變國家積貧積弱的局面,便啟用王安石為參知政事,主持變法。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新皇帝即位,那火更是燒得可以燎原了。由於一開始就看到了變法中的內容過於激進(比如說青苗法和保馬法),蘇軾多次上表陳述厲害無果,自覺難以在朝廷立足,便自請外調杭州。從此開始了他外放官的生涯。而使他身陷囹圄的“烏臺詩”案就發生在湖州。

以下就讓我們來看看引起這件事的導火索,這份《湖州謝上表》的內容:

“臣軾言。蒙恩就移前件差遣,已於今月二十日到任上訖者。風俗阜安,在東南號為無事;山水清遠,本朝廷所以優賢。顧惟何人,亦與茲選。臣軾中謝。伏念臣性資頑鄙,名跡堙微。議論闊疏,文學淺陋。凡人必有一得,而臣獨無寸長。荷先帝之誤恩,擢置三館;蒙陛下之過聽,付以兩州。

非不欲痛自激昂,少酬恩造。而才分所局,有過無功;法令具存,雖勤何補。罪固多矣,臣猶知之。夫何越次之名邦,更許藉資而顯受。顧惟無狀,豈不知恩。此蓋伏遇皇帝陛下,天覆群生,海涵萬族。用人不求其備,嘉善而矜不能。

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收養小民。而臣頃在錢塘,樂其風土。魚鳥之性,既能自得於江湖;吳越之人,亦安臣之教令。敢不奉法勤職,息訟平刑。上以廣朝廷之仁,下以慰父老之望。臣無任。”

前兩段的意思大體是感謝皇恩浩蕩,將我派到這麼好的地方任職,我何德何能能有此殊榮之類的客套話。後面也表明了自己要怎樣不負聖恩,要兢兢業業幹好本職工作的忠心。但壞就壞在文中有兩句讓好事之徒抓到了辮子。“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收養小民。”新進當然指宋神宗起用的新派變法人物,噹噹時負責監察百官的御史臺官員李定、何正臣、舒亶等人就此事連連上章彈劾蘇軾,說他不支持變法,不接受新思想,就是變相地與皇帝作對。宋神宗惱羞成怒,下令皇甫僎逮捕蘇軾於京師入審。

之後,便是漫長的審訊,御史臺更是各處蒐羅了蘇軾寄贈他人的大量詩詞,挖空心思地找出蘇軾譏諷變法和對朝政不滿的“證據”,其目的便是欲置蘇軾於死地。受牽連的人包括歐陽修,司馬光,駙馬王詵。蘇軾一度絕望至極,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但後面事件卻出現了轉機,因眾人為其爭相奔走,加上王安石不計前嫌,上書皇帝“聖朝不宜誅名士”,再加上太皇太后彌留之際對宋神宗的訓誡,而宋太祖也曾說過:不得殺文人。蘇軾才可以撿回一條老命,但卻被髮配至荒涼的黃州當了個有名無權的團練副使。

可以說被貶黃州之後,蘇軾詩詞的風格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他從一個滿肚子錦繡文章的文人,悟透了生死,他對人性,對生命有了新的思考和認識。完成了一個才子,到一個哲人最後到北宋最偉大的文學藝術家的三連跳。我們不得不說,“烏臺詩”案也許毀了一個高官,卻實實在在造就了一個偉大的文學藝術家。


淺淺閱讀


 烏臺詩案背景

  北宋宋仁宗在位期間,北宋的吏治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此時大宋朝僅經歷了三代帝王,但國力已經出現了衰落跡象——比如宋仁宗在位期間,曾經和西夏爆發大規模戰爭,大宋朝非但損兵折將沒能降服西夏,反而眼睜睜看著西夏國王李元昊進位為西夏皇帝。

  痛定思痛的情況下,宋仁宗開啟“慶曆新政”,但很快遭到失敗。之後宋神宗則重用王安石進行變法。

  對於一個封建王朝也好,對於一個現代公司也罷,任何改制,必然會牽扯到一些人的利益。因此宋朝皇帝的改良,在執行過程中引起反彈,並且掀起了朝廷中的黨爭。

  蘇東坡就是在這個背景下,發佈了一些詩文,最終,引起政敵攻擊。“烏臺詩案”由此發生。

  烏臺詩案

  宋神宗的變法,在具體執行過程中,給民間帶來了負面影響,蘇東坡當時身為地方官,對於這一現象也表示不滿,於是做了一些詩文提及此事,其中《湖州謝上表》中,有這麼幾句話,為蘇軾引來麻煩:

  “陛下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

  這番話被蘇軾的政敵惡意理解成:蘇軾認為宋神宗所委任的人,都是一些喜歡生事的人,並且暗示自己不生事端才能治理好一方。

  這些作品啟發了蘇軾的政敵舒亶。他花了數月時間鑽研蘇軾在近期所撰寫的詩歌,終於找到了一系列證據:

  《山村五絕》攻擊宋神宗在青苗法和鹽政方面的改革;

  《八月十五日看潮》攻擊宋神宗在水利方面的改革;

  《戲子由》攻擊宋神宗在教育方面的改革。

  在舒亶等人炮製下,宋神宗勃然大怒,於是命御史臺負責辦理蘇軾的案子——這便是歷史上著名的“烏臺詩案”。

  不過,儘管這一事件在當時屬於驚動天子的大案,但最終,宋神宗僅是將蘇軾貶官,受蘇軾牽連的大臣大多罰款處理。


畫家劉震


公元1079年,時任“湖州市委書記”的蘇東坡同志被“雙規”了。

此事一出,即刻佔領大宋各大媒體頭版頭條,持續十週穩居“圍脖”熱搜榜榜首。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小網文橫行大宋社交圈:

“打虎拍蠅遇見新難題,蘇學士到底屬於蒼蠅還是老虎?” “意見領袖蘇東坡被抓,大江東去或成絕響” “震驚了,又一大佬人設崩塌,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蘇東坡” ……

蘇東坡鋃鐺入獄,一下子成了大宋全民話題,之前的柳永吸毒、秦觀嫖娼及高衙內送林娘子坐牢等事件,跟這比起來完全不叫事。

後經《大宋日報》權威發佈,“原湖州市委書記蘇軾或涉烏臺詩案,已被停職查辦”。



烏臺詩案,什麼臺什麼案?

烏臺其實就是御史臺,相當於現在的紀檢監察部門。

因漢朝時,御史臺院內有幾棵大柏樹,不識趣的烏鴉在柏樹上築巢安家,儼然主人一般,隨意聒噪,因此時人把御史臺戲稱為烏臺,此後一直沿用。

而蘇書記此案,是因他詩文用詞不當,被御史彈劾而起,故稱“烏臺詩案”。

接下來,我們簡單的聊一下蘇書記為什麼會牽扯到這個要命的“烏臺詩案”裡呢?

蘇東坡早年得志,金榜題名,春風得意馬蹄兒急。

受儒家思想影響,古今文化人大多一樣,志大才高,都渴望著拜將入相、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蘇東坡年紀輕輕就混上了處級幹部,前程可謂一片大好,他豪情滿懷,寫詞道“何日功成名遂了,還鄉”。



42歲那年,也就是1079年,蘇東坡升任湖州市委書記,正廳級。古代官員赴任新職都得向皇帝上一個總結形式的奏表,蘇東坡照例向宋神宗遞呈了《湖州謝上表》。

沒想到這個奏表徹底的顛覆了他的命運。

蘇東坡是個詩人,筆端常帶感情,即使官樣文章,也不忘了加點個人感情色彩。

他在奏表的最後寫道:

“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

這就是幾句牢騷話,白了說就是:陛下知道我又老又笨,估計跟不上那些朝廷新進大臣的思路,所以讓我到安心的到地方去撫卹百姓發揮餘熱。

這幾句並看不出什麼過錯,就是帶點自嘲的調調,但在想弄你的人眼裡,草繩也可以是咬人的蛇。

蘇東坡表中提到的“新進”和“生事”戳到了一群革新派小人的痛處,他們正好借題發揮,說蘇軾妄自尊大、愚弄朝廷。

蘇軾是個耿直Boy,他為人處事向來直溜,丁是丁卯是卯,不見風使舵,不結黨營私,比今天的直男癌還直,他這種性格混官場,處處給自己埋雷。



當初以王安石為首的“新進”分子主推變法,蘇軾是反對的,為此,好多人記恨在心。

這次,他又公然在奏表中諷刺“新進”大臣,這不是為自己找不痛快麼!

果然,以何正臣、李定等為首的“新進”小人代表,狠狠的咬住了蘇東坡。他們唯恐天下不亂,藉此正好將反對新政的朝臣們一鍋端。

“新進”小人們以蘇軾的總結奏表及詩文為出發點,從中捕風捉影,謗告蘇軾“反dang反人類”。

中華文字博大精深,文字獄自然也是精深博大,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小人們準備對蘇軾痛下殺手。

蘇書記在紀檢看守所遭受了100多天的輪番審訊,整個人幾近崩潰,他已深刻的意識到了案情的嚴重性,把遺書都寫好了。

宋神宗對此案也非常關注,他還指望著藉此打壓保守派,殺雞儆猴,好推行新政咧。從古至今,革新都是要流血的,皇帝老爺可不在乎砍幾個人。



但宋朝太祖皇帝留有遺詔,“凡大宋一朝,大臣唯謀逆者不予死刑”。

此外,臥病在床的曹太后也對皇帝兒子施壓,要求務必保證蘇軾安全。

另外,新舊兩黨中有許多正直的官員也紛紛上書,請求朝廷對蘇東坡從輕發落,其中聲音最響的,當屬新政發起人、已退休的老幹部王安石了。

案件移交大理寺,迫於各方壓力,大理寺公平公正的處理了該起案件,蘇軾被貶謫為黃州副團練。

同時,此案牽涉人員70多人,大部分被貶被罰,最終還算平和的平息了這次風波。

九死一生的東坡同志被下放到湖北黃岡,做了一名民兵自衛隊副隊長,一個可以讓人看報喝茶喝到水腫的閒差。

工作閒了,蘇東坡有了更多的時間來研究詩詞和美食了。

從東坡同志這段時間發佈的詩詞作品來看,在黃岡的那三年,他過得老“虛浮”了(虛浮,湖北話“舒服”的諧音)。

正所謂“東坡肘子賊帶勁,官場不幸詩家幸”。



烏臺詩案成了蘇東坡人生的分水嶺,同時也是他詩詞創作的分水嶺,由之前的慷慨激昂,到後來的自然豁達。

從此,歷史留給了我們一個雄渾、豪邁、堅強、豁達而有趣的蘇東坡。

蘇子寬慰我們曰:大江東去,就讓它去吧!做人嘛,最重要的是開心!


南宮尋歡


烏臺指的是御史臺,是北宋的監察機構。因為當時御史臺衙門裡栽滿了柏樹,上面有眾多烏鴉棲息,所以時人稱御史臺為烏臺。

烏臺詩案是北宋比較著名的一場文字獄,受害者是在文學界大名鼎鼎的蘇軾,而施害者與文學界另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有關,那就是寫出了“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的王安石。注意,我這裡說的是有關,並不是說施害者是王安石本人。


烏臺詩案的本質是變法派對守舊派代表人物之一的一場政治迫害。王安石變法受到的阻力很大,當時的反對派幾乎都是在文學領域聲名顯赫的人物,以司馬光為首,蘇軾也是其中之一。宋神宗推行變法新政的意志很堅決,反對派大都被排擠出了權力中心,領袖司馬光被迫到洛陽去編纂資治通鑑,蘇軾等人被打發出京城,到各地去做地方官。

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蘇軾成為文字獄的受害者跟他自己的狂傲性格和“不識時務”也有一定的關係。元豐二年,1079年3月,蘇軾調任湖州,他給皇上寫了一封奏章,叫《湖州謝上表》。一般情況下,這類相當於非正式述職的奏章套路基本都差不多,先讚頌一下皇恩浩蕩天下太平,再自謙一下說自己在前面任上並沒有多大貢獻,辜負了皇上的厚恩。無非就是怕拍馬屁,順帶自謙一下就over了。但文人都喜歡耍文弄墨,在走完正常的套路之餘,蘇軾在奏章裡又夾了幾句自己的牢騷。


很明顯,蘇軾忽略了一個事實,當時的北宋朝廷文化昌盛,文人眾多。文人之間的爭端往往都往文字獄的方向跑偏。他能耍,別人也能耍。他耍文字,別人就耍他。正所謂,耍人者,人恆耍之。蘇軾這一耍不要緊,為他招致了一場牢獄之災,還差點丟了性命。

在《湖州謝上表》中,他夾雜了幾句讓變法派看來很刺眼的話:“陛下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這裡的“其”指的是蘇軾自己,大意是說皇上知道我有點笨,難以和新進的官員們一塊工作。我老了不能做重要的事了,只能去做地方官了。這句話乍一看,沒什麼大的問題。但是問題在於其中“新進”和“生事”兩個詞太刺眼了,這兩個詞用我們現在的話說叫“敏感詞”,放到現在各大主流搜索網站裡會被屏蔽的。

“新進”一詞指的是一批新進的變法派官員。由於保守派人數眾多,宋神宗和王安石不得不提拔一批新生力量進入朝廷,壯大變法派的政治實力。“生事”有無事生非之意,司馬光寫信給王安石勸他放棄變法的時候用了這個詞。所以這兩個詞都是保守派攻擊變法派時候的常用詞彙,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敏感詞,變法派看到這兩個詞就如同吃了蒼蠅一般。蘇軾在奏章裡用這兩個詞很難分辨出是無意之舉,還是有意的一語雙關。

本著“寧可錯殺千人,不可使一人漏網”的鬥爭精神,變法派對蘇軾下手了。

變法派的人都是實幹家,說幹就幹。

他們怕僅憑這一句話不足以整倒蘇軾,於是把蘇軾的詩文集中起來,拿著放大鏡尋找詩文中反變法言論的蛛絲馬跡。古人寫詩文比較言簡意賅,釋義文字時自由發揮的空間很大,這也是古代文字獄有很大市場的原因之一。他們發揮一不怕苦,二不怕難的實幹精神,經過四個多月的苦心鑽研,終於找到了一些似有似無的證據。


他們把自己收集整理的證據一起打包呈送御前,彈劾蘇軾。很快,蘇軾就被投進了大牢,成為了階下囚。當然,這中間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的事,這裡不作細表。

御史臺審理案件的時候,面對指控,在沒有用刑的情況下,蘇軾竟然大都招認了。從這裡也可以看出,在這場文字獄裡蘇軾可能真的沒有被冤枉。

但是,問題在於,他該不該因言獲罪。

北宋屬於文人政治,官員們有非常大的言論自由,僅僅因為一個官員寫詩文發幾句牢騷就治重罪,甚至要殺頭,這明顯有點過了。

案卷報告到達宋神宗的辦公桌上之後,神宗勃然大怒,殺了蘇軾的心都有。因為宋太祖趙匡胤有不殺士大夫的祖訓,再加上當時大量的官員上書求情,求情的人當中不乏變法派的關鍵人物,比如王安石,蘇軾才勉強撿回一條老命。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最終蘇軾被貶往黃州,任團練副使。司馬光等一批跟蘇軾有詩詞書信往來的保守派官員也受到了牽連,受到了相應的處分。

被貶黃州是蘇軾的不幸,卻是文學的幸運,蘇軾開始變得樂觀豁達,專心於文學創作。在黃州,蘇軾寫下了天下第三行書的《寒食帖》,也寫出了《赤壁賦》等光耀千古的文章。


泊爵先生


1079年44歲的蘇軾攤上個案子,這案子不僅是他人生的轉折點,讓他的文風發生了重大變化,更差點要了他的命,像他這樣的大文豪,在朝廷、民間都深受人喜愛,粉絲眾多,怎麼會捲進一個殺頭的案子呢?

1079年,蘇軾剛被貶到湖州,他很喜歡這個地方,每天吟詩作畫,自得其樂,可惜好景不長,剛剛過三個月就出事了,1079年7月28日御史臺請他喝咖啡(御史臺相當於公司的監察組),據《漢書·薛宣朱博傳》記載,御史臺中有柏樹,野烏鴉數千棲居其上,故稱御史臺為

烏臺蘇軾為什麼會被御史臺請喝咖啡呢?

1079年8月18日,蘇軾被送進了御史臺監獄,案子是由御史臺親自審理,而他們提出的證據就是蘇軾的詩集,所以這個案子在歷史上被稱為“烏臺詩案”。

提出審查蘇軾的人是監察御史舒亶、御史中丞李定,此二人正是前宰相王安石在變法期間提拔的人,那此二人為何會針對蘇軾呢,這還得從王安石變法說起。

王安石變法期間,朝廷形成了贊成與反對新法的“新、舊兩派”,而蘇軾就是“舊派”的中堅人物,他不支持王安石變法,而且經常寫詩作文譏諷,“新派”成員對之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後快。

御史何正臣率先發難,向神宗皇帝上書,指控蘇軾在詩文中誹謗新法,而神宗對此事並沒有理會,只是將奏疏交給中書省去辦理,最後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這令新派人物十分不爽。而恰在此時,蘇軾剛到湖州上任,他寫一封《湖州到任謝上表》,以示感恩。按慣例蘇軾只需例行公事,寫一下自己過去並沒有功績,卻多次蒙皇上恩典,以此美缺相賜。

但是蘇軾偏寫:“伏念臣性資頑鄙……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新陪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新進“一詞,在王安石口中指突然升遷的無能後輩,在過去為新政的朋黨之爭裡,這詞是有固定代表意思的。

蘇軾說自己在40多歲的年經擔任地方官,已經不會惹是生非了,那其意是否就暗指在朝中當官的人就必然會惹是生非呢,御史中丞李定、舒亶等人感覺抓到了確鑿證據,立即上疏,再次彈劾蘇軾。

舒亶在彈劾蘇軾的奏章中將他的詩一句一句的分析給神宗皇帝聽: 皇上不是實行青苗法嗎,他就說“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皇上整頓吏治,他就說“讀書萬卷不讀律,致君堯舜卻無術”; 皇上不是要興水利嗎?他就說“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皇上不是要推行鹽禁嗎?他就說“豈是聞韶解忘味,爾來三月食無鹽”

這些詩句經過舒亶這樣一刻意分析,立馬就變得與神宗的新法過不去了,而此時神宗正為新法推進而頭痛,再被舒亶這樣一煽風點火,神宗頓時對蘇軾極為不滿,於是命令御史臺立案調查此事,這就是“烏臺詩案”的由來。

由此可見,“烏臺詩案”並不是哪一首詩或哪幾句詩,而是御史臺有針對性的要和蘇軾算賬。

對“烏臺詩案”,我們不禁要問:

第一:這些人為何要陷害蘇軾?

第二:王安石與這一切有無直接關係?

第三:蘇軾是如何逃過御史臺審查的?

到底誰才是幕後黑手,蘇軾是如何利用“絕命詩”成功自救的。蘇軾的粉絲是如何為他求情的,他的粉絲中最大的婉是誰?想知道答案的朋友,可以關注我,我將帶大家瞭解“烏臺詩案”中更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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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臺詩案

熙寧二年(1069年),宋神宗任用王安石為參知政事,主持變法改革。由於蘇軾與變法派的政見不合,遭受排擠。蘇軾自覺在朝廷無法立足,於是申請外任。在神宗的直接干涉下,蘇軾於熙寧四年(1071年)任杭州通判。之後又分別擔任密州、徐州、湖州知州。在任職上,蘇軾看到了新法執行過程中的諸多流弊。 像涉嫌朝廷放貸的青苗法、兩浙路嚴苛的食鹽專賣法、鼓勵人告密的手實法等, 蘇軾都極為反感,於是便形諸吟詠,對新法實行過程中出現的弊端進行批評和諷諫。而在當時,王安石早於熙寧九年(1076年)二次罷相,變法事業的主導者已經從王安石變為神宗本人。當時變法已經成為皇帝親自部署的既定國策,反對變法就是反對神宗的既定決策。

烏臺詩案發生於元豐二年(1079年),時御史何正臣等上表彈劾蘇軾,奏蘇軾移知湖州到任後謝恩的上表中,用語暗藏譏刺朝政,隨後又牽連出大量蘇軾詩文為證。這案件先由監察御史告發,後在御史臺獄受審。據《漢書·薛宣朱博傳》記載,御史臺中有柏樹,野烏鴉數千棲居其上,故稱御史臺為“烏臺”,亦稱“柏臺”。“烏臺詩案”由此得名。

引發“烏臺詩案”有二,為《湖州謝上表》、《王復秀才所居雙檜二首》

《湖州謝上表》蘇軾
“臣軾言。蒙恩就移前件差遣,已於今月二十日到任上訖者。風俗阜安,在東南號為無事;山水清遠,本朝廷所以優賢。顧惟何人,亦與茲選。臣軾中謝。伏念臣性資頑鄙,名跡堙微。議論闊疏,文學淺陋。凡人必有一得,而臣獨無寸長。荷先帝之誤恩,擢置三館;蒙陛下之過聽,付以兩州。
非不欲痛自激昂,少酬恩造。而才分所局,有過無功;法令具存,雖勤何補。罪固多矣,臣猶知之。夫何越次之名邦,更許藉資而顯受。顧惟無狀,豈不知恩。此蓋伏遇皇帝陛下,天覆群生,海涵萬族。用人不求其備,嘉善而矜不能。
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收養小民。而臣頃在錢塘,樂其風土。魚鳥之性,既能自得於江湖;吳越之人,亦安臣之教令。敢不奉法勤職,息訟平刑。上以廣朝廷之仁,下以慰父老之望。臣無任。”

《湖州謝上表》裡面有這樣的句子,“伏念臣性資頑鄙,名跡堙微,議論闊疏,文學淺陋。凡人必有一得,而臣獨無寸長。”還有“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御史據此給蘇東坡的罪名是,標榜自己,攻擊新法,認為這些牢騷暗中諷刺改革所啟用的官員,都是一些喜歡惹事折騰的新進,為什麼?蘇東坡說自己“老不生事”,“難以追陪新進”,朝廷重用的,便自然是生事之徒嘛,把改革喻為“生事”,那還不是攻擊新政?因此,御史們馬上彈劾!


王復秀才所居雙檜二首 其一吳王池館遍重城,奇草幽花不記名。青蓋一歸無覓處,只留雙檜待昇平。王復秀才所居雙檜二首其二凜然相對敢相欺,直幹凌空未要奇。根到九泉無曲處,世間惟有蟄龍知。

《王復秀才所居雙檜二首》其二:“凜然相對敢相欺,直幹凌空未要奇。根到九泉無曲處,世間惟有蟄龍知。”據說,跟隨王安石改革的沈括雖然當時不是御史,但他讀到此詩後,也馬上檢舉蘇東坡在詩中批評皇帝,說:“皇帝如飛龍在天,蘇東坡卻要向九泉之下尋蜇龍,不臣莫過如此!”因此指控蘇東坡“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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