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店停業、物流受阻,傳統出版如何“熬”過2020?

書店停業、物流受阻,傳統出版如何“熬”過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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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務君按:突如其來的疫情使人們的工作和生活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受物流影響,出版業的線下業務也無法正常運轉,如今發貨難的問題不斷出現。這不得不引起出版業的思考,面對突發情況,我們如何將損失降到最小?得到作為知識服務的代表,為傳統出版業的轉型提供了思路。

今年年初,得到舉行的“時間的朋友”跨年演講讓不少出版同行感觸頗深。今日,其中的一些觀點仍值得我們反覆思考。

书店停业、物流受阻,传统出版如何“熬”过2020?

作為一個傳統出版人,其實我們做的工作和羅輯思維一樣,提供的是知識產品,只不過傳統出版的載體是圖書,而羅輯思維的載體是移動互聯網。我甚至認為,羅輯思維就是一家出版社。因此,跨年演講中提到的一些觀點,從知識遷移的角度,值得我這個傳統出版的從業者深入思考。

從事了16年的傳統圖書出版業,這幾年不斷地問自己:出版業還行不行?這裡,不過分討論傳統圖書出版業的定義。以紙質圖書的生產和銷售為主要收入的,都可以大致認為是傳統的。今後,“出版”這個概念的外延,在技術和傳播的發展下,必然是要擴大的。“唯有悲觀淨化而成的樂觀,才是真正的樂觀。”

回應真實世界的挑戰

這是開場部分的金句,來源於對嘉興圖書館每年舉辦5000場線下活動的總結。定義的是“做事的人”。原文是:“什麼叫‘做事的人’?他們不是在解決一個個想象中的問題,他們是在回應一個個真實世界的挑戰。”並提出“不是置身事外,指點江山。而是躬身入局,把自己放進去,把自己變成解決問題的關鍵變量”的問題解決辦法。

书店停业、物流受阻,传统出版如何“熬”过2020?

傳統出版業面臨的挑戰不可謂不多,有來自跨界者的降維打擊,有來自於同行的競爭,也有來自下游的倒逼,這些挑戰真實而殘酷地擺在每一位出版人的案頭。每一個具體的出版社,又面臨著一些真實而具體的挑戰:產品的問題、渠道的問題、資本的問題、隊伍的問題……

但是,如果只是看到問題,可能就像挑著擔子站在田埂上的兩個人,誰也找不到出路。躬身入局、回應挑戰,應該是“我輩”出版人唯一的選擇。所幸,跨年演講同時提供了一些辦法。

洞察消費者的需求

羅振宇引用投資人黃海的一個判斷:“中國消費市場正在多點爆發。”並列舉了市場上的一些現象。

我們看看出版領域是不是這樣:2019年,抖音平臺帶火了“讓你獲益一生”的六本書,我輩中人當然知道這是啥。6本包郵28.80元,出版部老宋告訴我,紙張印製都包不住。某貓100冊睡前“繪本”故事29.80元,包郵……另外一側,跨年演講發佈的王煜全的《中國優勢》,某東入手價44.30元……這些書銷量都不錯。

”中國的消費市場有很多局部非常好,只要你能洞察到消費者的需求。“這個判斷,是不是和我們傳統出版提到的圖書選題策劃從讀者需求出發,講的是一個道理。列舉這幾個數據,也並不是就認可低品質圖書,只是說當前消費者的消費需求也呈現多樣化,出版也不只是迎合,還有引領。

從業之初填選題登錄表,有一項”讀者對象“,經常填的是”廣大讀者“。而近幾年,一些領先出版機構很快在圖書市場上嶄露頭角,並迅速在細分板塊建立了自己的領先地位。比如中信出版集團在經管領域,步印在少兒科普領域,樂樂趣在立體書領域……並且對於讀者對象的“畫像”更加得精確。

互聯網產品提出的“三點”理論,為出版業的選題策劃提供了參考:“看看這個產品是否很好的滿足了用戶的某一個痛點、爽點或癢點。”羅輯思維被吐槽販賣焦慮,其實焦慮一直都在那裡,是真實存在的“痛點”。看看羅輯思維推出的知識付費產品,《薛兆豐的經濟學課》,199元,46萬用戶;《武志紅的心理學課》,249元,29萬用戶;便宜點兒,《如何成為有效學習的高手》,19.90元,29萬用戶;……這類產品還有很多。而傳統出版業的圖書產品,很大一部分不也是為了解決讀者的”知識焦慮“嗎?

傳統出版業在堅守內容品質的前提下,向互聯網企業要學習的東西很多,而消費者的需求,則是決定圖書產品能否被接受和使用的首要因素。

享受不苟且的紅利

羅振宇在演講中提到《何帆·中國經濟報告》中的一個新詞,“苟且紅利”。是這樣解釋的:“苟且紅利,意思是雖然看起來所有人都在做事,但是其中有大量的苟且者。你只要稍微比他們往前一點點,就能享受到的那個紅利,就是苟且紅利。

”“準確來說,應該是不苟且紅利。”

书店停业、物流受阻,传统出版如何“熬”过2020?

接力出版社(簡稱“接力社”)選題通過率只有6%,總編輯白冰對重點項目的選題論證、圖書策劃、文案撰寫與審定全程把關,甚至對每本書的每一個內容提要、廣告語都反覆推敲、不斷“槍斃”直到滿意為止。多年前,聽接力社的營銷人員講,白總編對編輯寫的文案一遍一遍地要求修改、打磨,承受力不好的編輯都是邊哭邊改。接力社在童書出版領域排名靠前,就是比別人往前走了一點點,要求嚴格一點點,就享受到了這個“不苟且紅利”。

脫不花在2017年的一次演講中講到:“從最早內容方向確定,到定義完產品,測算出是什麼重量級的知識,交付格式是什麼,你下面的評論怎麼完成……我和羅振宇每一場會議都參加。”“產品上線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一週,第一萬份訂閱——每個關鍵節點,我們都知道請老師配合做些什麼,都有明確和具體的操作方式。”——這是不是也是“不苟且紅利”?

圖書產品,從選題策劃、作者選擇、作品撰寫交付,到編輯製作、文案寫作,再到營銷執行、抵達讀者……每一步對出版人都是挑戰,都需要“不亞於任何人都努力”。對出版從業者來講,不論身處出版鏈的哪一個環節,問自己一個問題,這樣的“不苟且紅利”我們有能力去享受嗎?

對傳統出版來說,挑戰和困難將會成為常態,要“習慣困難”。出版業也到了“攀巖模式”,“下一步往哪裡爬,每一步都在考驗我們的創造力和選擇能力。”

佔據關鍵節點

這是跨年演講第六部分關於中國科技創新這一部分的觀點:“不管你起手的姿勢什麼樣,處在哪個分工環節,關鍵在於,你此時此刻,能不能佔據創新生態裡的關鍵節點,而且,這個關鍵節點,早就不集中在哪個特定環節了。

任何一個環節,只要你做的足夠好,你就有話語權。

傳統出版業一直自認佔有內容資源,通過內容的授權或者自建平臺,實現數字出版。但這一情況,逐漸被跨界者打破。以知識服務為核心業務的羅輯思維,建立了比傳統出版更加有效率有效果的內容策劃、生產體系。羅輯思維出了很多書,基本上都大賣,並在一定的圈子裡形成熱議,然而圖書只是他們產業鏈延伸的一部分。在線教育平臺,提供形式多樣的課程,圖書則被作為講義等形式贈送。

出版模式,已經從單一的圖書出版,轉化為適合各自平臺的多元出版,一個內容資源會被進行多次加工,售賣。相比傳統出版的稿酬,這類互聯網知識服務企業,能讓優質的作家、內容獲得更多的收益。

佔據內容資源這個關鍵節點,正在被打破。

未來,作為每一家傳統出版單位,根據自身及合作伙伴的特點,找到自己能佔據的關鍵節點,也許要上升到戰略高度。作為每一個出版個體,也要思考,自己在出版價值鏈中,可以佔據什麼樣的關鍵節點,並努力做到最好。

改造每一個值得被重構的傳統產業

梁寧說:“每個陷入困境的公司,同行裡都有對應的正面典型。市場人口換代了,有人還在刻舟求劍。”在出版領域,這個判斷依然準確。年銷售收入以億元計量的出版單位和以百萬元計量的出版單位共存。如果這個數據對比價值不大的話,可以對比人均產值,則一定會出現正負的差距。

傳統出版“發了就行”的時代過去了,現在的出版人,需要不斷地打磨產品,找賣點,寫文案,搞活動,做促銷……就這還不一定能賺錢。

曾鳴教授說:“容易賺的錢肯定沒了,往後大家都得做更辛苦的事。真正的機會是,改造每一個值得被重構的傳統產業,這才是一件具備創造力的‘苦差事’。”

出版,是一個值得被重構的傳統產業。互聯網知識服務企業已經在重構這個產業了,他們重新構建知識的加工方式、傳播方式、學習方式等等,傳統出版找不到的讀者,互聯網這個載體全部能找到,並且可以構架作家-編輯-讀者的互動交流。

對出版,這是一個好時代。這是思想爆炸的時代,中國已經深深嵌入全球的發展潮流,中西方的科技、思想、文化等得到了更大的交流。出版的價值,一直存在。

讓知識成為每個人的力量

出版的本質,是對人類智識生產的有序加工、複製和傳播,最大限度地讓人類的思想、知識得以傳播。哈佛前校長德里克·博克說,假如你覺得教育的成本太高,試試看無知的代價。我們的世界正在發生著巨大的變化,創新發展成為主題,社會、產業、個人,面臨著一個又一個“黑天鵝”。如何去應對?唯有不斷提升認知範圍,終身成長。

书店停业、物流受阻,传统出版如何“熬”过2020?

不論是學校教育、家庭教育、社會教育還是自我教育,出版業能做的的事情還很多。

回答扎心五問

”你是誰?“

”你能幹啥?“

”你為誰幹?“

”別人需要你嗎?“

”社會更好了麼?“

如果作為每一個出版人,答案可能都不同。如果是整個出版業態,答案可能會相對單一,值得我們每一個出版人認真思索。

中國正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每天的信息讓我不能思考、不能呼吸。巨大的災難面前,許多“逆行者”前赴後繼。

出版業將面臨更巨大的挑戰,下游遭遇的困難,肯定會向上遊反饋。2020年,出版業會很艱難。佈局線上,可能會有一線生機。

书店停业、物流受阻,传统出版如何“熬”过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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