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來了F6?浦東合慶鎮“90”“00”後志願者撐起“道口”一片天

“阿弟,我們自家人,不用拿證件了吧?”

“抱歉啊奶奶,沒有出入證、身份證,我不能放行的!”

昨天,記者在浦東合慶鎮勤昌村塘東街的一處設卡道口看到,穿著黃色志願者馬甲、手腕上戴著“疫情防控巡查員”袖章的楊樂彥,正在路口嚴格排查過往行人和車輛,有時候還會遇到同村的“鄉里鄉親”。但“六親不認”的他一板一眼,哪怕親戚朋友也只好“敗下陣”來,老老實實掏出證件、測溫後才能通行。

疫情期間,一些“90”“00後”紛紛站起來,主動加入防疫志願者的行列,這些平日裡人們眼中的“小囡”似乎一夜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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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防疫志願者給村民測量體溫。新民晚報記者 徐程 攝

村裡來了“F6”

昨天下午,記者來到勤昌村的這處道口,只見它連接著蔡路集鎮,附近春雷、建光、海塘、營房等村的村民也會從此處經過。在記者採訪的這段時間裡,行人車輛來往不斷,有時候還會有短暫的擁堵。年輕的志願者們身著綠色或黃色馬甲,“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要進村,先要過道口檢查關。

進出的村民們發現,這裡多了很多新面孔,口罩之下雖然只看得見一雙年輕的眼睛,卻有著較真的倔強眼神。他們到底是誰?因為共有6人,有人便將他們稱為勤昌村新出道的“F6”。

“F6”的成員都是正在就讀於大專院校的學生,在這些年輕的志願者中,有4位是2000年出生的,今年剛剛20歲,另外兩名也是“90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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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F6合影。合慶鎮供圖

從打遊戲到守關口

楊樂彥是這6個人中最小的,他的媽媽蔡佩蘭在勤昌村委會工作。記者看到,他瘦瘦高高,微卷的頭髮在頭頂紮了個酷酷的小辮子。他告訴記者,原本只是普通的“鍋蓋頭”,按照韓國明星流行的髮型燙了發,但現在頭髮長了也沒地方理髮,乾脆自己當“TONY老師”設計了這個髮型。

楊樂彥就讀於上海中僑職業技術學院大一。在媽媽蔡佩蘭眼裡,楊樂彥是個吊兒郎當、叛逆的男孩子,平時喜歡在家打遊戲,和所有叛逆的男孩子一樣,喜歡和父母頂嘴、鬥氣!但是她沒想到,這一次,兒子會站出來,主動當志願者。

楊樂彥說,“疫情開始以後,媽媽太辛苦了,有時候連續24小時帶班,半夜才回來,所以我想幫她分擔一些。”

從2月14日開始,楊樂彥正式上崗,每天下午2時到9時。“大冷天,站這麼長時間不累嗎?”記者問。

小楊說,“多穿點不就行了嗎?再說我小時候調皮,經常被罰站,練出來了。”

話語間,只見不少人到道口主動掏出證件,有的人接受完檢查後特地對志願者們說“謝謝”“你們這些小囡真不容易”。

小楊等志願者的表現讓周圍人刮目相看。蔡佩蘭說:“這一代年輕人特別有規則意識,值守道口是真正的‘六親不認’,平時在村裡叫著叔叔伯伯,在道口一律只認通行證。”於是出現了開頭的那一幕。而楊樂彥認為:這沒有什麼稀奇的,這是原則,不能退讓。

問他疫情過後想幹什麼,他坦白地說:“想念女朋友了,趕緊回學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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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志願者楊樂彥(右)和小夥伴正在道口值守。新民晚報記者 徐程 攝

F6中的小女生

F6中,共有4名男生、2名女生。昨天,上海市東海職業技術學院的大二女生蔡呂澳正好值班。和幾名大男孩站在一起,她顯得有點瘦小,但守起道口來一樣嚴格、一絲不苟。

她的爸爸蔡躍祥是勤昌村村委會的門衛,也是“守道口”志願者。由於人手緊缺,他經常連續夜班,值守最長的時候一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當他看到別人堅持不住時,還經常幫別人頂班。

爸爸的辛苦看在了女兒的眼裡。蔡呂澳說:“爸爸非常辛苦,忙起來一個星期都不回家,我很心疼爸爸,所以想去陪他一起工作。”

2月17日,蔡呂澳值了第一個白班,從上午7時到下午2時。她說:“感覺挺不容易的,風很大很冷,但是過往的路人也很關心我,路過的時候會問我冷不冷。”偶爾也會碰到不配合的人,“比如前幾天有個外村人沒有證件非要進來,被我們阻攔後破口大罵;但我們還是堅持攔住她,最後她只能無可奈何地走了。”

蔡呂澳在大學裡是學生會紀檢部的副部長,但是參與社會的志願者服務還是第一次,親身體驗了基層工作的艱辛與不易。“好在我在學校裡就經常值勤,假期還去必勝客打工,一站也是好幾個小時,站功沒問題!”

雖然和爸爸一起當上了道口志願者,但兩人卻沒有被排在一個班過。只有偶爾在白班和晚班交接的時候,父女倆才短暫“交集”。“目前給我排了7天的班。現在學校的網課開始了,我經常是上好課再趕來值班;等到學校正式開學後,我會跟村裡商量,只要有需要,可以把我安排到週末,我還是會來的!”蔡呂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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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蔡呂澳(左)和小夥伴為進村的車輛駕駛員測量體溫。新民晚報記者 徐程 攝

沒有豪言壯語

如今,像蔡呂澳這樣的年輕人越來越多,李妍、楊樂彥、蔡中立、蔡徐傑、黃俊業……前後共有6位在讀大學生來勤昌村委會報到,要求值守一線道口,成為了一道青春的風景線。

這些2000年左右出生的孩子,在其他人眼裡,都還是孩子。在排班的時候都會合理安排,儘量不讓他們值夜班。只有村民蔡錢明和蔡徐傑父子,上陣“父子兵”,排到了晚上9時到次日7時的“深夜父子檔”。

當問到值守道口的初衷,他們沒有豪言壯語,基本上都是:“想為家人分擔一些”“在家閒著也是閒著”“與其打遊戲,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情”等簡單又溫暖的理由。

但這些話讓人們分明感到,有責任、擔當的他們,已經不再是孩子!

新民晚報記者 宋寧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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