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故我在”背后的陷阱

我思故我在?逻辑上正确,哲学上错误!

“我在”是“我思”的充分条件,所以,从“我思”能够推导出“我在”。通俗地讲,只要是人类,都必然会思想。所以,我既然能够有思想了,说明我至少是存在。

但这个逻辑上正确的观点却隐藏着一个哲学陷阱,也就是所谓的“身心二元论”,这个“坑”是谁挖的呢?他就是身兼“现代哲学之父”和“近代科学始祖”两大头衔的笛卡尔,他否定了唯心主义,但又没有坚定地投向唯物主义,所以搞出来这么一个骑墙的二元论,认为精神和物质是分别单独存在的。

公允地说,“身心二元论”在教会当权的年代无疑是一种伟大的进步,因为它把神和人的事务分割了开来。精神世界上帝说了算,物质世界科学说了算,从而让神学和科学相安无事了数百年。这套理论影响了无数的西方科学家,成为了近代欧美精英阶层的主流哲学,连爱因斯坦在否定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时,都脱口而出:“上帝不掷骰子。”

不过,当代科学早就证明了,人的意识只不过是大脑发出的电化学信号,并不能脱离物质基础而单独存在。普通人之所以有“身体”和“心灵”是两个不同系统的直观感受,是因为人类大脑中确实存在两个分开的“神经回路”,一个关注的是身体,负责管理身体的动作;而另一个关注的则是心灵,负责内省(即一个人专注自我,反观自己的思想和情感状态)。在一些特殊状态下,例如极度专注的思考、深入冥想、濒临死亡等,两个“神经回路”不能协同工作,会导致我们产生一种“灵魂离体”的心理体验,但这并不能证明精神是独立存在的。

但有趣的是,大多数的西方人似乎完全看不到这些自己发现的科学证据,仍然坚持把“心灵”作为独立的实体看待。并以此为大众伦理的基础,激烈的反对“克隆”、“堕胎”、“安乐死”和使用动物做科学实验等行为,因为这样会摧残和亵渎“灵魂”。

美国著名分子生物学家弗兰西斯·柯林斯,曾任美国国家人类基因组研究中心主任,领导过人类基因组计划(HGP),目前担任着美国的国立卫生院院长。这样一位顶尖科学家,却在晚年成为了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在其新书《上帝的语言》中,提到了促使他转变信仰的一位妇人:“她以其宁静地接受晚期癌症的做法,挑战了我的无神论,她把自己人生最后的一段经历看作一种与上帝的亲近,而不是疏离。”

在步步紧逼的死亡面前,我们往往本能地选择最有利自己的哲学,而不是最正确的哲学。当发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不可挽回的衰老,我们难免会不由自主的开始考虑:“我还有没有办法,保住自己的灵魂?”

“我思故我在”背后的陷阱


身心二元论,这个由最聪明的人挖出来的最深的“坑”,我们能走的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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