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六君子”并不都是维新变法真“君子”

戊戌政变后,康有为和梁启超逃脱,谭嗣同英勇赴死,和他一同被清廷杀害的还有康广仁、林旭、杨深秀、杨锐、刘光第等五人,史称“戊戌六君子”。

不过这六人当中,并非都和谭嗣同一样,甘心为变法慷慨就义。他们之中有人对变法并不热情,甚至与变法维新并不搭界,但也被担上了“政变”帮凶的罪名,这其中最冤枉的要数杨锐和康广仁。

“戊戌六君子”并不都是维新变法真“君子”

位于四川绵竹的杨锐塑像


杨锐,四川绵竹人。

杨锐是张之洞的门生,被张视为心腹。

杨1889年以举人官内阁中书,开始在京城为官。杨锐与张之洞书信不断,张之洞的儿子也在京,但张有事托杨而不托子,足见他们关系亲密之程度。

张之洞是清廷实力派人物,坐镇一方,但对于维新运动,张在帝后之间采取的态度是骑墙观望、看风使舵,杨锐可以说是张安在朝中的眼线,朝中动态、宫闱秘辛,都是靠杨锐及时提供的。

杨锐在维新运动前期,虽然名列强学会、保国会,但并没积极主动的行动,作为,因当时参会人员很多,一部分人以为,光绪帝由此有可能脱离慈禧掌控,自己虽并无助力维新之心,参加维新仅是趋时顺势之举,杨便属于这种。

杨在参加保国会成立开大会时,当其他人情绪激昂,他却“当众假寐”,显出一副冷漠的态度。

百日维新开始后,杨锐给张之洞写信,信中多有诋毁之辞,称康有为的变法“固多谬妄”,对新政持观望的态度。

维新之中,光绪皇帝下诏让地方大僚推荐人才,张之洞为了安插亲信,而他自己又不便出面,就委托湖南巡抚陈宝箴举荐杨锐。

受陈之荐,杨锐在维新中获得了重用,担任军机章京之职。

担任此职,杨锐并没有什么热情。

在家书中,他讥讽同列诸人为“新进喜事之徒”,说“此地实难以久居”,“得便即抽身而退”。

对保守派同僚,杨锐并不反感和得罪。维新后的9月4日,当阻挠新政的礼部六堂官被一并革职,杨锐闻讯顿足叹息,说:“皇上今又误听于康有为殆哉!”

他甚至把林旭(林与杨同班值日)叫到自己寓所,狠狠训斥了一番。

杨锐在值半月,没有上过一纸变法奏折,对林旭做事则每每掣肘,有时甚至于林旭写什么签语,他不同意,要强令改动多处。

当政变的风声越来越紧,光绪密诏他设法相救的时候,杨锐却说“皇太后亲挈天下以授之皇上,应宜遇事将顺,行不去处,不宜固执已意。”

政变发生后,捕快来抓人,他说:“我当差方五日,而未上一折,同遭祸,岂非冤孽乎!”临刑之际,还提出“愿明心迹”,要向慈禧申诉。

但是,草菅人命的慈禧正在气头上,不分青红皂白,宁肯错杀也不叫疑似者漏网,不加审讯就直接杀戮,杨的老师张之洞甚至还没来得及出手相救他便喋血菜市口,真是冤枉了他!

“戊戌六君子”并不都是维新变法真“君子”

据称是康广仁写给友人的墨宝


康广仁,广东南海人,康有为之弟。

和杨锐一样,康广仁也是个屈死鬼。康曾经在澳门办过《知新报》,写过一些鼓吹变更科举的文章,不过态度很温和,胆小怕事。

据梁启超说,康广仁进京是为了给梁治病(康学过西医)。

在京期间,正是新旧两党势如水火的时候,康广仁屡次三番要康有为赶快逃离北京,说他哥“规模太广、志气太锐、包揽太多、同志太孤、举行太大”,并且,“力言新旧水火,大权在后(慈禧),决无成功,何必冒祸?”

几经规劝,康有为不听,康广仁就找人疏通关节,让人运作皇帝派遣康有为出使日本,借此避开是非之地,不过最后没有成功。

政变发生前,康有为接到密诏离京南下,21日政变,慈禧要捕拿“罪魁祸首”,头一个就是康有为,但康有为在南下海轮上,受英国军舰接应保护去了香港。

走漏了康有为,慈禧就拿他弟弟撒气,康广仁就是这祥被抓起来的。

在刑部监狱,康广仁成天以头撞壁,又哭又叫 说:“天哪,哥子的事,要兄弟来承当”。

狱卒来提牢,他又嚎啕大哭,刘光第劝他说:“这是提审,不是就刑,别哭别哭”,象哄孩子一样。

不过刘光第也没料到,清廷竟会不顾成法,未经审讯就把他们押往刑场处死。

人们对“戊戌六君子”的一味虚美,最早应归咎于梁启超《戊戌政变记》,那时他刚跑到日本,急于把事情公诸于众。便夹杂着自己的想象和感情,妙笔生花,为六位死者写了哀惋凄恻的传记。

后代史著多沿袭梁说,因此六君子毫无异议地成为变法喋血英雄。

至于是否有无冤魂,已经不重要了。正如相比上述两位的冤枉,光绪帝可能才是最大的冤大头,却无人关注。

根据后来解密,光绪帝本无意与慈禧对立发动政变,实系康有为篡改密诏敦请维新派救驾,最终造成覆水难收,光绪帝也被维新党人拖下水,弄得个被囚禁的命运。

当然,封建帝王的命运,不在人民的同情之列。

“戊戌六君子”并不都是维新变法真“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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