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是殘缺的,但夢想會讓你創造奇蹟

《千鈞一髮》作為一部23年前的科幻電影,表達了這樣一個主題“每個人都是殘缺的,但夢想會讓你創造奇蹟。”當時的票房成績並不理想,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其近現實關照性、人性複雜性揭示的內涵價值被慢慢發掘,豆瓣評分更是高達8.8分,得到越來越多觀眾的認可。@金瓦特

《千鈞一髮》上映於1997年,是由新西蘭作家安德魯·尼科爾自編自導的第一部電影。該片講述在基因決定命運的未來世界,有基因缺陷的文生通過和傑隆交換身份,實現了自己的飛天夢。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文生每天都要準備應付太空中心嚴密基因核查的用品,如尿樣、血樣,甚至毛髮、皮屑。但一起兇殺案差點讓文生前功盡棄,事實澄清後,文生遺傳上的“缺憾"還是被女友艾琳知道,但愛情的力量使艾琳原諒了他,文生終於飛上了浩翰的太空。影片由伊桑·霍克、裘德·洛、烏瑪·瑟曼聯袂主演,其夢想主題感動了無數觀眾,成為好萊塢科幻社會片的經典之作。

對於這部電影來說,由一條主線、兩條輔線構成完整故事。主線描述了文生借用傑隆優良基因實現夢想的過程,輔線是文生與女同事艾琳的愛情線、文生與弟弟安東的親情線。這是一部以劇情取勝的電影, 一點也不拖沓,將一個科幻故事詮釋得既與基因科學發展掛鉤,同時又展開天馬行空的想象,將夢想、信任、愛情糾纏在一起,千頭萬緒,最終匯成了感動無數人的勵志故事。影片中涉及的基因科學研究一直是世界關注焦點,未來如何發展必定有深遠的思考空間。

下面,我將從影片構建出的基因社會及其運行規則帶來問題進行詳細分析,並闡述這部科幻電影成為經典的原因。

每個人都是殘缺的,但夢想會讓你創造奇蹟

千鈞一髮

一、構建出一個典型的階級對立社會,用基因完美與瑕疵殘酷的區隔人類,但仍遮蓋不住夢想創造奇蹟的光輝

1.基於科學發展的未來幻想,勾勒了典型基因對立社會,及其所帶來的新階級分化。

在《千鈞一髮》這部科幻片中,描述了一個未來世界基因社會的運行圖景。在這裡,每一個人都要由基因來決定他的是完美還是瑕疵,這項機制滲透到社會的各個方面。成績與努力如何出類拔萃,名字與相貌是否對應,在基因測試面前,都顯得無足輕重。

基因社會有一個完整的基因優選生育機制,自然生育被社會嫌棄。文生就是自然生育的一個基因重大缺陷者,由於心臟病發病幾率99%,從而被判定只能活到30歲。由此,基因社會都要通過篩選父母的優秀基因來生育,而文生的弟弟就是基因優選出來的孩子。

基因社會是由個體基因是否優秀來決定他所從事的工作,只有基因優秀的人才能從事高等工作,瑕疵者只能從事低等工作。文生的弟弟安東、傑隆等這些基因精英能從事宇航員科學研究、警察偵探、體育比賽等工作,像文生這樣的基因重大缺陷者,只能從事打掃衛生等體力工作。基因存在一定問題的艾琳只能做助手,而不能成為宇航員。

電影雖然是幻想虛構的,但呈現出來的卻是一個邏輯真實的基因社會,類似於金錢構建的階級社會,把人類分成三五九等。影片描述了基因檢測技術的發達,其構建出的基因社會精細程度讓人不會感覺到虛假。就像電影中敘述的,文生假冒傑隆,宇航局醫生每天都要對進入者的身體血液、毛髮、皮膚細屑、尿液等進行檢測。而文生為了避免暴露,每天都要用刷子刷掉自己身上可能引起暴露的細小皮屑,使用傑隆的血液、尿液,甚至包括眉毛,一絲不苟的造假。從而讓觀眾產生極其緊張的觀影情緒,害怕文生隨時會暴露身份。由此也製造懸念,讓大家對結局充滿好奇。

每個人都是殘缺的,但夢想會讓你創造奇蹟

2.即使在基因決定論社會,仍然凸顯人性的光輝,只要有夢想仍然可以創造奇蹟。

實際上好萊塢很多類似,大多數是給一個普通劇穿上科幻的外衣,描寫的對象仍然是現實社會的種種矛盾衝突。往往把恐怖、動作、災難、社會等種種類型故事,加上科幻背景的修飾,使之看起來像科幻片,但本質上在敘事結構和元素搭配等方面,延續的仍然是類型故事這樣的電影。

作為《千鈞一髮》這部科幻片來說,由於刻畫基因社會體系過於真實,很容易將觀眾帶入到未來社會場景。雖然說的是未來的基因階級對立社會,但是帶給觀眾的感受卻頗為現實,其所散發的人性力量給觀眾以激勵,看起來像個勵志片。

每個人都是殘缺的,但夢想會讓你創造奇蹟

一方面,基因缺陷者逆襲,文生無法超越自己的階級,只能借用精英身份,作為假冒者來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在基因軍定論的繁育年代,優選基因生出來的孩子,不僅健康還比普通的孩子更加聰明。而文生是父母在自然之愛下誕生的第一胎,通過基因檢測,文生一出生就有心臟病、視力不良等缺陷,而且他在30歲前死亡的可能性有99%。

基因社會歧視嚴重外,一出生他就遭受家庭歧視,本來父親給他已經取好了一個名字,卻因為傷心而隨意臨時給他又取了一個名字。父母要擔心他身體不好,經常摔倒,就處處小心。接著父母不甘心,又通過篩選基因技術,給文生新添一個弟弟,也就是精英人安東。

事實似乎也表明,基因缺陷讓文生處處失利。小時候他與弟弟進行遊泳比賽,每一次的結果毫無例外,文生就是天生的輸家。但是,文生有夢想,他從小愛好天文知識,渴望成為飛向土16的宇航員。最終,由於文生的努力,在與弟弟的游泳比賽中終於贏得第一次,並救了溺水的弟弟,這件事給了他改命的信心。

此前,父親告訴文生最接近宇航員的地方,就是到宇航局當一位垃圾清潔工。於是,他離家出走,果真到宇航局當上了清潔工。但是他不甘心,經常遙望飛昇而起的火箭,始終不放棄自己的夢想。通過中間商,他找到了願意互相成就的一個因車禍致殘的基因優良人傑隆。

文生與傑隆達成協議,他借用傑隆身份混入宇航局,傑隆為他提供通過基因檢測的血液、尿液等一切確認身份必須品,但是他要為傑隆提供維持富裕生活的金錢和物品。這樣,文生就順利的進入航天局,並且成為首席宇航員,最終實現航天夢。

我們看到,在文生實現夢想的過程中,他的秘訣就是勇往直前不給自己留退路。憑著這股信念,這個基因缺陷人不僅進入了宇航局,而且還收穫了與艾琳愛情。在他實現飛天夢的最後一刻,艾琳諒解了他的缺陷,基因檢測醫生幫助他作弊,甚至弟弟安東業轉變觀念。這就是電影所要表達的主題,只要有夢想並堅持夢想,你無論是何種基因,都會有貴人相助,幫助你實現夢想,這樣影片從一部科幻片變成了一部貨真價實的勵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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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基因優良者傑隆由於身體殘疾,只能出賣自己的身份,分享文生帶給他的物質財富和精神慰藉。

作為基因優良的精英,傑隆有著完美的體魄和超人的智商,還是一位奧運游泳銀牌得主。但是一場意外車禍,讓他脊椎受到創傷,成為依靠輪椅生活的殘疾人。這讓我們看到,基因優良者遭遇挫折,也會心裡崩潰,跟普通人一樣有著致命的缺陷。

傑隆為了過優渥的生活,不得不把他的身份賣給文生。但是,他心理上的優越感,在與文生的互動中一點一點的消失。傑隆優良的基因讓他揹負必須完美的心理負擔,可是殘疾的身體讓他意識到現實的殘酷。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越來越佩服文生對夢想堅持的那份執著,從而融入到文生的夢想之中,分享著文生的成就與快樂。併為文生提供了足夠兩輩子用的血液和尿液樣本,以自殺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影片通過精英人與瑕疵人的對比,揭示了即使是在基因社會,基因優秀並不能決定一個人是否優秀,更不能決定一個人的人生,只要努力堅持夢想誰都會出人頭地。這樣的科幻片模式由於強調了人的主觀能動性,所以在世界範圍內廣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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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用未來基因社會的運行規則,隱喻著當代對基因科學發展的憂慮,其關注焦點極易引發現實社會共鳴

1.科幻片生長於基因科學發展的沃土,反映了現實社會存在的公平正義問題。

大部分觀眾對基因的認知,多數來自基因食品,尤其在中國被廣泛關注。基因食品作為基因工程的一部分,最早來源於美國生物學家Stanley N. Cohen 和Herbert W. Boyer將DNA分解成段,以及重新組合的試驗。1990年美國製訂人類基因組計劃後,廣為開展。

在此之後,科學家對基因生物科技進行大規模科學研究,如今不僅能夠製造轉基因食品、克隆動物,甚至還能創造新物種。從基因生物品種發展到人類優生學領域,美國一位醫生甚至幫助幾千對夫妻選擇胎兒性別,並宣佈未來還可選擇後代眼色、髮色,以及膚色。

《千鈞一髮》科幻電影就是在這個基礎上生髮而來,並把這種科學研究成果進行嫁接生長,用電影手法造就藝術真實。這部電影描繪的未來世界,把人類用基因區隔開來,實質上等於金錢社會現實的一個變種,用財富的擁有數量區隔人類階級。

因此,電影中的那個基因社會,對基因缺陷者的歧視,撥動著觀眾盼望公平正義的心絃。所以文生成功逆襲給了觀眾以現實幻覺,只要後天努力就能克服天生缺陷,打破社會枷鎖,進入人生髮展新軌道,給了處於社會底層者一定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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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即使是科幻出來的故事,但反映出個人命運始終被現實社會所左右的無力感。

電影中的基因決定論社會,精英人與瑕疵者命運,都會被社會運行規則所左右,這種影響不僅是意識形態,而且是具體行為。那麼作為個體去對抗整個社會,對大多數人來說幾乎很難成功,更多的人都是反抗之後的麻木。只有少部分人運氣使然,暫時改變命運,成為漏網之魚。如果文生從天上回來,沒有人幫助他,他即使再優秀也會被打入地獄。

影片中,文生的出生就是一種運氣,由於父母的自然之愛沒有選擇避孕。在他成長的每一步,由於基因缺陷,可能許許多多在別人不成為問題的地方,都可能要他的命,而他卻最終長大成人,也是他的運氣。在航天局每天的檢查、警察的多次盤查中,他都能僥倖過關,也都是由於別人的幫助,才得以脫險。

即使是使用作弊這種手段,利用社會漏洞,也不是說誰都能堅持。文生每天都要用鋼刷刷掉自己皮膚上的細屑和毛髮,戴上隱形眼鏡才能看清,使用傑隆的血液尿液才能瞞過檢測,還要克服自己的心臟病帶來的麻煩。任何一個失誤,都會斷送夢想。試想有幾個人能做到這樣一絲不苟,好幾次有驚無險,也都是別人識破了卻沒有揭穿他。

傑隆也深受文生的意志力感染,他認為文生的事業也變成自己的事業,分享著文生的苦辣酸甜。在宇宙飛船上,文生打開傑隆最後給他的禮物,裡面夾傑隆的一縷頭髮,傑隆在說:“旅途中,我與你同在”。但他卻從基因優良的優越感中,體會到社會壓力和自身無奈,當酒精和毒品也麻痺不了自己無能的時候,他選擇自殺了結一切。

所以,文生的例外,不能改變大多數瑕疵者的無力感,更無法改變命運。影片雖然以文生最終成功結束,但他身體缺陷真的可以克服嗎?如果他回到地球,是否仍然被基因所困?如果這樣想,這樣的勵志故事最終也是悲劇。因為大眾盼望科學發展解決自身難題,又害怕最終反噬人類自身。即使科技發展到可以消滅人類身體所有缺陷,但最終卻無法改變人類階層分割的社會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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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填補了好萊塢科幻電影的不足,在故事敘事、人物塑造上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突破

1.打破了科幻電影不重視故事邏輯,只重視科幻視覺呈現的俗套。

縱觀好萊塢科幻影片的發展歷史,由從梅里愛開始就熱衷於製造令人目眩的奇觀奇景奇事。梅里愛一生拍攝了數百部電影,然而從他的電影中觀眾發現,他對科幻電影的敘事並不感興趣,並不認為敘事藝術是科幻電影的必備武器。

喬治·薩杜爾評價說:“梅里愛利用特技經常是為了使人感到驚奇,它本身成了一個目的,而不是一種表現手段……梅里愛發明的是未來電影的音節,但他應用的卻是莫名其妙的咒語而非表達意思的語句 。”起初的數十年來,硬科幻始終把持著科幻電影的主流陣地。

然而,隨著冷戰結束和科學技術發展,觀眾越來越對視覺呈現的硬科幻已經出現審美疲勞,僅僅依靠特效刺激眼球,慢慢失去票房號召力。1997年,《千鈞一髮》讓人耳目一新,用極為嚴格的邏輯規則,講述了一個內部真實性統一連貫而不矛盾的科幻故事。

這部影片並不是以硬科幻取勝,把視覺呈現放到配屬位置,採取懸疑敘事手法,帶給觀眾新奇感受。全片強邏輯、快節奏、峰迴路轉,營造出緊張刺激的氛圍,絲毫不亞於特技特效製造的宏大場面,用劇情綁定觀眾視網膜。

每個人都是殘缺的,但夢想會讓你創造奇蹟

2.突破了科幻電影人物平面化窠臼,塑造了較為豐滿的人物形象。

本片之前,能用特效技術把觀眾吸引到電影院,電影製作者就沒必要把人物塑造的那麼豐滿。正由於這種心態,好萊塢科幻片好長時間,故事平鋪直敘的展現硬科幻,在人物塑造上都缺乏多維度多角度,表面和內心較為一致,性格沒變化或只簡單變化。

《千鈞一髮》的出現改變了這種狀況,本片塑造主角人物摒棄了單一維度。就拿文生來說,體現出文生弱變強的明顯發展軌跡,通過一次次給文生製造麻煩,而又一次次化險為夷的過程,不僅體現了文生性格特徵,而且也塑造了傑隆、艾琳、安東等諸多人物形象。

故事還有多線索,多種感情交織。比如兄弟情,與弟弟的游泳比賽,影片做了前後呼應。用文生與弟弟的游泳比賽,來揭示兄弟之間的心理變化。還塑造男女情,文生與艾琳之間,由不信任到產生愛情,期間兩人之間的交流與互動,增強了故事吸引力。

更大力度的人物塑造,是對精英人傑隆的塑造。他開始的傲慢和優越感,其後深受文生勵志感染,從做生意角度與文生互動,到與做朋友角度與文生互動,體現了他對文生即敬佩又嫉妒的複雜心理,整個過程感人至深。

正是這些打動觀眾心靈的人物刻畫和細節呈現,使這部軟科幻依然能夠扣人心絃,而把影片較少特效缺陷的那一面覆蓋,從而達到極高可觀賞度。

每個人都是殘缺的,但夢想會讓你創造奇蹟

綜上所述:

《千鈞一髮》這部科幻影片,無論是對構建未來基因社會場景,還是對其所帶來的階級對立問題都得到了充分反映。而導演所運用的懸疑式強邏輯敘事手法,在故事設計、人物塑造上也取得了巨大成功,這些都為這部影片帶來了絕佳的觀影體驗。從而讓這部科幻影片突破了好萊塢科幻傳統模式,成為得到觀眾認可的軟科幻先驅之一。因此,今天這篇文章我闡述了自己對《千鈞一髮》科幻內容之外的一些思考,在文章的第三部分我也結合電影,解讀了這部23年前的科幻電影,之所以成為影迷心中軟科幻影片經典之作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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