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報記者 陳裡予
昨天是元宵節，對於在上海新冠病毒肺炎病人定點醫院——上海市公共衛生臨床中心的醫生護士們來說，依舊是新一輪和病毒戰鬥的一天，因為這裡有200多個新冠病人等著和家人團圓的那一天。“進入應急病房九天以來，第一次發現原來還在過年。”昨天一早，公共衛生中心應急病房的血透護士幹靜靜吃了最愛的芝麻湯圓，她和其他同事不約而同地拍下了這碗滋味很不同的湯圓。
元宵節上午九點半，幹靜靜一如既往地仔細穿上防護服，穿上短套鞋、長套鞋，戴好護目鏡，和同事相互檢查是不是做好防護的一切準備後，她跨進了應急病房。需要透析的病人已經在等著她。幹靜靜告訴記者：“我們這層病區都是危重新冠病人，他們都是老年人，本來就有基礎性疾病，一旦再遭受新冠病毒的侵襲，就會出現電解質紊亂、腎功能問題等等，需要血透治療。”
“血透機相當於病人的生命機，只要血透機在轉，就要有護士在，透析治療隨時會面對問題，比如上機以後會報警、更換置換液。”幹靜靜麻利地做著準備。透析開始了，每一個病人的透析治療時間長達八九個小時，幹靜靜一刻也不能放鬆，四個小時以後，疲憊感油然而生，“防護服很重很大，腳上是沉重的幾個鞋套，護目鏡起霧了不能打開，只能靠忍。”最讓人難以想象的是，在這幾個小時內她不能上廁所、不能喝水、不能吃飯，“我也不敢出去，出去了就要重新換一套防護服，所以一早接到任務後我就不喝水了。”
這是幹靜靜在應急病房裡的第九天。1月31日，公共衛生中心血液透析護士幹靜靜接到任務需要進入應急病房，她二話沒說，放下了10歲的大女兒、3歲的小女兒和從四川趕回來過年的丈夫，奔到最危重病人的身邊。她最辛苦的是2月6日，上午九點多進病房進行透析治療，直到第二天凌晨三四點才離開。那天干靜靜連軸轉，要面對幾個病人，“那天是靠著早飯吃了兩口粥、一個荷包蛋撐了一天”，晚上七八點實在熬不住了，出來上了一次廁所。
最讓幹靜靜印象深刻的是進應急病房面對的第一個需要血透的危重病人。那位老先生因為病毒，引發了高鉀血癥，第一次透析治療後，效果很好，相關指標就下降了。連續做了三天，老先生的病情緩解了，“看到病人一點點好起來，就會深深覺得付出總會得到回報。”
在應急病房，還有很多90後護士們和幹靜靜在一起守護病人，這些危重病人需要全方位的護理，因為戴著呼吸機不能表達，護士們都會仔細觀察。有些病人不舒服了屁股會扭，頭會蹭，護士們就會去看下尿墊。她們還會彼此分享一些好消息：“誰誰誰病情改善了。”“某某床病人今天精神好些了。”大家都為這些點滴的變化而高興著，雖然穿著防護服彼此看不見表情，但是喜悅的心情互相都能感受到。
“只要跨進應急病房，我們就被隔離了。”跨進這裡的醫生護士在面對危重病人的同時，也意味著不能見到家人，她們上班在病房，下班就在清潔區域休息。在元宵節這樣本該團圓的日子裡，每個人都很想家。
因為得知昨天工作會比較忙，前天晚上，幹靜靜和家人進行了短暫的視頻，算是提前過元宵節。她讓10歲的大女兒，告訴她吃的是什麼味道的湯圓，女兒沉默了幾秒鐘，回答：“是想念的味道。”幹靜靜突然哽咽了，她告訴記者：“一夜之間，突然發現女兒懂事了，這次真的感動，分開以後對她也是個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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