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维:“红”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打开孔维的履历表,姜文、关锦鹏、杜琪峰、陈道明、王志文,胡军……这些都是与她有过合作的导演和演员,不是大腕就是明星。而她这个曾被所有人看好的女演员,却一直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红”起来。她说:这么多年,我已经学会顺其自然,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也争不来。


孔维:“红”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她是孔维,在我看来,圈子里最性感最妖娆最直爽最可爱的大嘴美女,没有之一。

她差就差在那所谓的“一口气”,

而这口气,她也知道,是急不来的。

孔维毕业于北电96级表演系,她的同学有赵薇、陈坤、黄晓明……而孔维作为他们的班长,却很少提及大学时光,甚至刻意回避这些大腕同学的名字。也许你会猜想这是不是一种对失落感的掩饰,但我却觉得这正是她的坦荡之处:不希望用任何人为自己撑场面。她说,“我们班上有不少明星,大家都想探究我们的过去,但大学生活在我脑子里就是一副纯洁美好却也逐渐模糊的缩影。不过,我最好的朋友都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在一起17年了,这种情谊很难在踏出校门后找到。”

我深信同窗情谊的纯洁与可贵,所以在明知她和陈坤关系不错的情况下,也没有追问他们之间的故事。她不需要用任何人作为谈资去衬托自己,她就是她,一个有资本骄傲的独立个体。


孔维:“红”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四年的大学时光,孔维一直都是象牙塔里的好学生,因为专业课表现优异,成为了人艺50年来招收的第一个北电学生。而她在人艺的第一部作品就是《日出》这样的大戏,并且担任的是A角——陈白露。不记得谁说过,每一个“陈白露”都有着扶摇直上的机会,比如方舒,比如徐帆,又比如陈数。但很可惜,孔维的“陈白露”却最终归于沉寂。我无意问她的感受,却暗自揣度着她肯定会有不服气,因为她高挑靓丽,与众不同,演技高超,而差就差在那所谓的“一口气”。而这口气,是急不来的,就像孔维自己说的:“我当然也想火起来,但是不会过于执着和纠结这件事。顺其自然吧,我享受当演员的日子。”

在孔维的演艺生涯中,不得不提到两个人的名字:关锦鹏和姜文。在前者执导的电视剧《画魂》里面,孔维扮演了潘玉良的情敌安娜,一个飞扬跋扈却也至情至性的女人。谈到关锦鹏,孔维说:“他是一个在生活中很细致周到的人,拍《画魂》的时候他已经是大咖级导演了,而我还是角落里无人知晓的野草。记得第一次去香港试妆时正好是大年初一,导演硬把我接到了他家里过年,而彼时只是我们的首次见面。”

在姜文电影《太阳照常升起》中,孔维扮演了“肚皮好像天鹅绒”的唐婶。据说姜文当时面试了N次,最终选定孔维是因为她像戏中那个“像花儿一样可以随时绽放的女人”。孔维说,“姜文是一个非常自我的导演,对细节的追求近乎完美,哪怕一颗纽扣、一双绣花鞋都一定是他精心设计过的。而让我出演他电影的这份情谊,不是一句谢谢就能轻轻带过的。”


孔维:“红”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每到夏天果实成熟,我就会捧着水果挨家挨户去送。

与人分享是一种美好的体验。

18岁的孔维在去北京读书之前,一直生活在她的家乡贵阳,一座有着最美风景、民风淳朴却知名度不高的省会城市。孔维说她最快乐无忧的日子都是在贵阳度过的:“记得小时候,我爷爷奶奶家里有一个大大的院子,里面种着樱桃树和花红树,爷爷还亲手搭了一个葡萄架子,每到夏天果实成熟,我就会捧着这些水果挨家挨户去送,这是我记忆中最愉悦的时刻,与人分享是一种美好的体验。”

“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欢笑声中度过的,特别感谢我的父母把我生在了这样一个充满爱与宽容的家庭。我很爱我的父母,他们默默地注视着我远行,又默默地等我回来,而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多陪伴他们。”

孔维在谈到父母时沉吟了片刻,语气变得轻缓起来,眼神中也生出许多温柔,与她之前的鲜明爽朗形成微微反差。我知道,这是碰到了她心中的柔软之处。


孔维:“红”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孔维告诉我,她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天亮了,我是哭醒的。梦见妈妈永远离开了我。梦里的父母都还年轻,我也还小,放学回家却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妈妈呢?’,这才发现爸爸的脸上挂着泪,他说他的心比我还疼,我顿时泪如泉涌。这种伤痛把我抛向深渊,让人痛不欲生,父亲用手捶着胸口说,她那么厉害可也挡不住对她的思念。一觉醒来,真庆幸这只是个梦……可能我太没有安全感了,才变得这般脆弱。”

我试探性地问孔维为什么会没有安全感,她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偏形式化的答案,我不好再深究下去。毕竟一次小小的采访和拍摄是很难打开一个人的心扉的,何况面对的是一个需要进行自我包装的演员。如果你试图想要解读她这种言语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人生态度,也许更好的方式就是关注她的作品。

只想踏踏实实地做好眼前的工作,其他的交给上天安排。

我当年敢放下,今天也敢重新出发。

孔维曾有三年的时间不接戏、不参加商业活动,甚至很少用手机,这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她自己比谁都清楚。但她却为了家庭和儿子这样做了,放下了万众瞩目的明星光环,也放下了经营十年的演艺事业。


孔维:“红”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她说,“每个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都不同,我认为付出三年来陪伴儿子成长是值得的,当然,对我这个年纪的女演员来说,重新出发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相信之于孔维,这三年中除了收获了陪伴儿子的快乐外,也一定会受着寂寞的煎熬,这种寂寞不是家庭的圆满就能轻易抚慰的。因为不眷恋舞台,不渴望银幕,就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好演员。

当然,重回银幕的孔维谈得最欢的,还是她的宝贝儿子。她说儿子小时候特别黏她,以至于她不在家的时候,她的先生为了哄儿子睡觉竟然穿上了她的睡衣,让儿子闻着妈妈的味道以为又回到了妈妈的怀抱。有一次,她拍了两个月的戏回到家里,儿子竟然不叫她妈妈了,无论怎么威逼利诱,听到的只有“阿姨”两个字。她知道儿子是被她的久去不返伤害了,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会咬牙切齿地说再也不拍戏了,但如果遇到好的剧本,她还是会忍不住接下来,并且尽可能地将4岁的儿子带在身边。“我觉得我应该给儿子树立一个榜样,让她知道妈妈可以在他小时候放下一切陪伴他,也可以在他逐渐长大后重新回到工作中,做一个能为自己理想奋斗的社会人。当然,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我真的热爱演戏。”

也许很多人会觉得孔维在经营了十年的演艺事业好不容易有起色时,却选择做了三年的全职妈妈,是一件不值当的事情。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三年中她会错过怎样的机会,而机会对于一个艺人来说有多重要,不言而喻。有人凭借机会上位成功,也有人错失机会销声匿迹,这就是浮华名利场的残酷之处,同样也是它的魅力所在。孔维却只是淡淡地说:“我天生不是特别有企图心的人,只想踏踏实实地做好眼前的工作,其他的交给上天安排。我当年敢放下,今天也敢重新出发,而‘红’这件事就让它水到渠成吧。”


孔维:“红”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孔维说,她一直记得考入北京人艺时老师对她说的话:“不要浮躁,沉下来,别着急。你是会演戏的,能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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