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結婚十年婆婆刁難丈夫冷眼,壓垮我婚姻卻是同事發來的短信(下)


故事:結婚十年婆婆刁難丈夫冷眼,壓垮我婚姻卻是同事發來的短信(下)

“你弄疼我了!”阮文掙扎。

她不明白,何奇年輕時走過積水的路面都要蹲下來揹她,行走在人群中怕與她走失要牽著她,看到任何好吃的東西總惦記著她,記憶中的溫柔的男孩子怎麼如今變成這樣。

“你不能把你的人生悲劇加諸到小湯圓身上!你結婚的時候說過永遠也不離婚!”

阮文心口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這兩日面對面的時候她沒有哭一聲,但是每每自己一個人,悲傷有如潮水將她一次又一次淹沒。

阮文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有一個完整的,永遠不會被拆散的家。

6歲那年,父母離婚了。母親經濟條件不好,她被判給了父親。

後來她有了繼母,還有了一個妹妹,一個弟弟。妹妹乖巧可愛,聰明伶俐,惹得父親倍加憐愛;弟弟是家裡唯一的男丁,奶奶樂開了花。

父親再也沒提到過母親,阮文就變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甚至是不受歡迎的拖油瓶。家裡經濟並不寬裕,所有好吃的好喝的都優先緊著弟弟妹妹。

阮文唯一拿得出手的是永遠第一的學習成績,學校特別為阮文申請了暑假與外省高校連培的指標,機會難得,交通食宿需要自理,卻被繼母說,花那冤枉錢做什麼!

繼母站在阮文和父親的中間,一嗓子吼得家裡從客廳震到廚房,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阮文將來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隨便養一養,不餓死,不凍著就行了。

阮文不敢去央求父親,低頭瞅著自己的鞋尖,偏偏那白色的球鞋大拇指的地方早就破了,她每天在裡面穿一雙白色的襪子,假裝這樣別人就發現不了。

可惜那僅有的一雙白色襪子也被洗磨得越加輕薄,大拇指甲蓋都能看到了。

她看著自己的指甲蓋,認了慫,把眼淚流在心裡。

阮文生成了一副逆來順受卻又隱忍好強的性格。唯一一次和家裡發生撕破天的爭吵是為著念大學,還是技校讀兩年便嫁人了。

她已出落成大姑娘,含苞待放,也不是沒有多嘴的老街坊想討去做媳婦兒。

家裡早已是繼母當權,父親對她的去留可能早已不在意。大概在男人的眼中,女人左右不過就是嫁人,那現在嫁與讀了書再嫁並沒有多大分別。

阮文拼了命與家裡爭吵,被繼母摑了臉,父親也心疼,嘖嘖說著,“別打了,別打臉打壞了。”

可能父親也是好心,想著一副好皮囊興許能嫁個好人家。

阮文帶著錄取通知書在夜裡跑了。膽戰心驚怕被家裡捉回去,但家裡竟然沒有再追過來。想是自然省了一份嫁妝,還少操了一份心。

5

在大學辦了助學貸款,開始打工,遇到了。阮文性格冰冷,不善交際,外人看上去像一朵高不可攀、孤芳自賞的水仙花,偏偏何峰總來逗弄她。

愣生生要幫她整理圖書館書籍,結果幫了倒忙;晚上說是護送她下了自習回寢室,其實是一直跟著她,結果還和別的男生打起了架;從學校外面買回來各種蒼蠅小館的小灶伙食,被室友瓜分一空,結果集體拉了肚子。

要不是大三那一年阮文莫名其妙得了水痘,被隔離在校醫院,整整一個月,何峰從未間斷地送齊了早中晚三頓飯,冒著被傳染的風險天天來看她,阮文大概是不會相信有人會這樣對她好的。

何峰說,“別說送三頓飯,你若喜歡,我願意摘天上的星星送給你。”

出院後他們在一起了。阮文在心裡對自己說,這輩子,他若不離,我便不棄。

阮文內心最期盼的,不過是在自己組建的小家中,能夠重拾兒時缺失的溫暖,兩個人互相接納,互相扶持,守望相助,那麼便是幸福常駐了。

只是,愛情瘋狂到來時有如洪水波濤滾滾,衝破堤防勢不可擋;洪水退去時悄無聲息,只留下被沖毀的莊稼,被衝破的農房,滿目瘡痍。

大學畢業後沒過多久他們結婚了,住在公婆給他們準備的小婚房裡。剛開始的時候何峰還百般殷勤,但日子久了,新鮮勁兒過去了,娶回家的水仙花與未開花的蒜葉也就如此一般了。

婆婆是高校的教導主任,一輩子拿人拿慣了,說話做事極盡指揮,公公是退伍軍人,令行禁止,說一不二,何峰是家裡被寵壞的唯一的兒子。一家三口每天都像上了火藥,能為雞毛蒜皮的事吵翻天。

起先阮文還費盡心力做著潤滑油,勸說一家人和氣生財,和和美美才是最重要的,後來他們一家三口竟同仇敵愾,她反倒成了犧牲的炮灰,日子一長,她索性丟了心,被一家人做著提線木偶。

心想著只要何峰是真心真意待她的,那怎樣的生活都宛如天堂。

誰知生活像一張密不透氣的網,將她從天堂一點一點拖入疾苦人間。

阮文提出離婚,何峰反倒不依,“這就是你的認錯態度?你怎麼能破罐子破摔呢?結婚時你明明說過這輩子都不離婚的!”

阮文淡淡地看著何峰,心裡產生了倦意,難道正是因為她給了承諾,她眷戀著他,他便有恃無恐?她曾經對他情深意重,他卻以為理所應當?

結婚後不久,阮文就發現何峰和其他小姑娘發曖昧的信息,說得正是“你若喜歡,我願意摘天上的星星送給你”,阮文質問他,卻被反問,“你憑什麼偷看我手機?”

懷孕的時候,阮文在何峰出差的行李箱中發現了,爭吵之中,何峰只說那是幫同事帶的;小湯圓出生後,因為是個女孩子,公公話裡話外夾槍帶棒,婆婆也捎帶手嫌棄著孃家不來人,自家閨女坐月子也沒人管。

合著阮文原生家庭裡不被人疼愛,好不容易組建了自己的家庭,以為嫁得幸福美滿,竟也不過這般。

“你說過絕不讓小湯圓像你一樣成為沒媽的孩子!你怎麼對得起她?!”

阮文心頭百感交纏。小時候她要做個懂事聽話的好孩子,對得起爸爸;後來她要做個溫順乖巧的好姑娘,對得起繼母和弟弟妹妹;再後來她要做個好老婆、好媳婦、好媽媽,對得起何峰、公公婆婆、小湯圓,她這輩子又何曾對得起自己?

當李豪約她加班後一起吃飯,她拒絕了;當李豪請全單位的同事去看電影首映,她拒絕了;當李豪給她送生日禮物,她拒絕了;連春節出國前,李豪送了她一箱珍貴的N95口罩,她都拒絕了。

每拒絕一次,她的心裡就難過一分。她念著何峰、公公婆婆和小湯圓,她執念地堅守著這個家,這個並不溫暖也不快樂的家。這是她的責任和她的良心。

但是今天在馬路上,當何峰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掉,當摩托車擦肩倒地,阮文突然在想,如果她就這麼死了,會不會有人難過?

她的一生就是要這樣被命運捆死麼?她就當真要守著自己的承諾和一座枯城麼?她嫁了人,當了媽,那她就再也沒有為自己爭取幸福的權利了麼?她到底是為別人而活,還是為自己而活?所謂責任,到底是為別人負責,還是為自己負責?

阮文的手腕被何峰攥在手裡,她突然生了厭,掙扎著甩開,“小湯圓不會沒有媽,我會給他找個更好的爸。”

捲了床褥去客廳睡,丟了何峰在身後。

6

馬爾代夫明明風景宜人,多少明星趨之若鶩在這裡舉辦婚禮。碧海藍天,休閒快活。

阮文心裡卻度日如年,每天心裡都琢磨著,她到底為誰而活。

終於捱到了回國的日子,一家人沒一個好臉色。

在機場時小湯圓哭鬧著不肯戴口罩,細聲軟語勸著,婆婆又要來搶孩子,阮文卻護在懷裡,再也不讓。

婆婆厲聲道,“你不會帶孩子,我教了幾十年學生,我來!”

公公在旁邊幫腔,“看你把孩子慣的,連個口罩都不戴!”

阮文剛要反唇相譏,沒想到何峰竟然站出來,“爸媽,文文正在哄小湯圓,你們別急,咱們先排隊值機。”

面對何峰的主動示好,阮文心裡一熱,也許他知道錯了呢?但阮文表面上並不動聲色。

飛機落地後過了好一陣也沒打開機艙門,有些著急的乘客出口抱怨。半晌傳來機長的通知,飛機上有人之前去過流感區,現在整個機艙都需要接受隔離檢查。

有乘客喊了出來,“這樣的人好意思坐飛機!”

“那我們豈不是要跟著他們一起死?”

飛機上瞬間亂作一團,空姐戴著口罩安撫大家的情緒,但效果甚微,大家都有如驚弓之鳥,情緒很激動。

阮文心頭一緊,難不成出國躲了十多天,竟然在回國的飛機上被傳染了?忍不住摟緊了身旁的小湯圓。

沒想到何峰湊近了,主動握住了她們母女的手。

一股熱流流過阮文的心頭。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何峰是信任她的,是和她同一條戰線的。一如當年她生了水痘,所有人都趨之若鶩,唯有何峰真心待她。

卻聽何峰在耳邊說,“對不起我錯了,我託人核對過了,麗斯凱爾頓酒店527是會議室。”

何峰眼角彎彎的,阮文看不到口罩下面那抱歉的笑容,她只覺得冰涼。原來何峰根本不曾信任過她。

527不僅僅是個會議室,還是李豪每次活動都故意定的會議室。因為李豪調皮地說,“師父,527聽起來像我愛芷!”

李豪嘻嘻哈哈像是在開玩笑,但是眼睛裡裝滿了柔情。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任何事,兩個人都站在安全的距離之外,但是又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所以阮文才會故意截屏了微信內容,剪裁只剩下那一句話,時不時拿出來看一眼,便覺得甜蜜。

阮文從何峰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抱緊了小湯圓。

這一刻她在心底問自己,一個三十多歲的、已婚已育的女人還有沒有幸福的權利呢,能不能走出圍城重建新的生活呢,答案是肯定的。

廣播裡又傳來機長的通知,相關人員目前體溫正常,沒有疑似病症,請各位乘客回家後自我隔離和觀察,有疑似反應立即就醫。

“怎麼搞的像幼兒園小朋友生水痘一樣,一傳十,十傳百,我們當年也得過,沒什麼可怕的!”婆婆端著一副見過大場面的樣子。

飛機上的人都開始歡呼,原來只是虛驚一場。

這婚姻,這出軌,又何嘗不是虛驚一場。

阮文的心靜了下來,眼神輕輕掃過何峰。兩個人的眉眼都彎彎的,像和好了一般。只是何峰尷尬的媚笑,阮文嘲諷的笑,都藏在口罩之下。

回國之後第一件事,是去買一部新手機,重新和世界恢復聯繫,重新建立生活。(作品名:《一個出軌的女人》,作者:三分鐘小姐。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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