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馬佔順
“六九”的當天，天上就紛紛揚揚的飄起了雪花。
站在樓上的玻璃窗前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心中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冬天。
因為小時候冬天飄的雪花，在家裡、在上學的路上基本上都能看到。不像現在的雪就像一位害羞的小姑娘似的總是躲著人們的視線，在夜裡靜悄悄的降落。
自去年入冬以來，這場雪好像是北京的第六場雪了。它飄飄灑灑，好像帶著春的喜悅下了一天一夜還帶著拐彎呢。城裡道路上的雪有融雪劑當天就化了，可到家附近的馬路邊一看，綿綿的積雪足有八、九公分厚，愣是能把鞋的腳面都埋進去。
這天早晨路上的積雪其實已經很厚了，再加上我出門早。悲哀是在雪地上只會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一串碩大的腳印外，後面的人啥時出現不得而知。
出門前我本想用家裡的除雪鏟開闢一條通向大馬路的通道，哪怕就是隻有五十公分寬的一條小道呢。我的矮腰旅遊鞋就可以擺脫這蓬鬆白雪的騷擾啊！可是不能，我得趕車，放下手裡的除雪鏟，踮著兩個腳的腳尖我只好就跟跳芭蕾似的，一步步地向前飄動著......
雖然我不再年輕，雖然笨胳膊老腿的不是太聽使喚l了，但耳邊 “小天鵝” 的樂曲好像始終在繚繞，心中與小天鵝媲美的烈火始終在燃燒！一百四十多斤重的肉坨坨和骨頭架子，再加上毛衣褲、羽絨服、旅遊鞋和身上的掛包，都一起的置身於這白茫茫的大舞臺中，我感覺在綿綿的雪地中行走還是那樣的輕盈自如。雖然新型冠狀病毒還在肆虐、發瘋似的到處亂撞，可我感覺清晨的空氣，還是如此的清晰、甘甜。
其實這每個夜晚落雪的大舞臺都是我享受的極好機會！
我不能每次落雪都與美麗的小天鵝媲美啊。記得前幾次都是一開門大地上已經鋪上了厚厚的白雪，我都是邁著堅韌的步子，聽著大地的回聲出走的，至今那 “咔嚓咔嚓” 悅耳的腳步聲還在心裡震盪著。
這些年來，由於氣候的變化，北京好像很少享受老天爺給予這樣大方的恩賜了！
有的冬日裡，乾乾的甚至連一個雪花影子都看不到；有的冬日裡，即使雲層厚厚的陰上幾天，讓你感到沉沉的同時欣喜地盼望著，可老天爺只會可憐巴巴地擠出幾滴鱷魚似的淚水；有時的冬日裡，正要撩起你興奮的勁頭來，突然被北風一吹，那天上晴晴的連一朵雲彩都沒有了。
可是，有時候一場不太大的雪瀟瀟灑灑的飄下來時，真是讓人們措手不及，甚至苦笑不得。
記得那年北京剛剛入冬，可能人們享受秋季清爽的興奮勁還沒有消失呢，一場突來的降雪讓北京城的交通就癱瘓了。所有的立交橋上都結了冰，笨重的公交車即使卯足了勁，再 “哼哼” 地喘著粗氣也無能為力，也無法越過結冰的橋面。那一輛輛公交車就像一隻只可憐的甲殼蟲，被這降雪凍僵了似的靜靜地趴在地上不動了。
記得那個晚上在接待完河北的客人坐公交車回家，我乘坐的6路公交車就是被阻擋在光明橋西側很遠的一段路上。看著所有的車輛都在排著隊一動不動的停靠在馬路上，司機只好打開車門，讓在工作崗位上忙活了一天的乘客們坐著自己的11路車，深一腳淺一腳的行進在打著刺溜的雪地上。
雖然一樣也是行走在雪地上，那時的心情可真沒有現在好。嘈雜的人群、不滿的情緒，再夾雜著沒完沒了的怨氣聲，伴隨著我走了好長一段雪路，心裡能幹淨的透亮嗎？
走了四、五站地，快擺脫這群人了也總算到樓門口了。
後來的冬日裡，我不知道為什麼就很少再盼到這樣的降雪了。
我想是不是那場雪的突然，給人們造成了一些傷害，這雪就偷偷地躲起來悔恨自己的魯莽，以至於自去年至今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地來到人間，免得再給人們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我想這雪的感情就在這裡吧！（圖片作者拍攝）
2020年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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