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款100萬的“地下樂隊”:這筆錢不是小數目,這事幹得很搖滾

這個春節,全國人民都因為武漢的肺炎疫情殫精竭慮,春節的喜慶氣氛因為疫情的蔓延被衝擊得蕩然無存——但並不是所有的文藝骨幹都一定要在晚會上才能給人們帶來正能量,也不是所有的真愛只能通過空洞的口號才能現於天日。

捐款100萬的“地下樂隊”:這筆錢不是小數目,這事幹得很搖滾

新型肺炎疫情蔓延,也就在這個時候,痛仰樂隊宣佈:樂隊成員共同捐出100萬元支援武漢疫區,為身處抗災一線的白衣戰士們直接提供了實實在在的幫助。

平心而論,即便是國內再有錢的樂隊,100萬也不算是個小數目,很多大企業、大明星也都是十萬、二十萬的捐,像痛仰這種地下樂隊能捐出來100萬,我只想說:這事兒幹得真搖滾!

這是真正的搖滾精神!

捐款100萬的“地下樂隊”:這筆錢不是小數目,這事幹得很搖滾

痛仰樂隊在博文中寫到的“願愛無憂”,是痛仰在2014年發佈的主打專輯,現在看起來,這個名字真的是有足夠溫暖人心。

在這張專輯裡,或者說是這首歌裡,痛仰主唱高虎所唱出的,是一種近乎於理想的畫面:“在有愛的早上、帶上神的孩子、直到我們明天我們一起醒來”。

也是因為這四個字,歌迷們才突然明白過來:這個看起來反叛到極致的樂隊,或許一直以來想要做到的都是“Love & Peace”。

說來這種轉變其實很扭曲的,最初的痛仰是那種最根源的老派中國搖滾樂隊。搖滾樂在中國一直以來都是“舶來品”,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被大眾瞭解到底什麼是搖滾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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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中國早期的觀眾看來,崔健的《一無所有》就是搖滾樂,竇唯的《無地自容》是搖滾樂,因為他們帶來一種全新的前所未見的聽覺體驗——這種體驗很刺激,很有衝擊力。

所以“刺激”的東西應該就是搖滾樂。

那時候人們也覺得唐朝樂隊真的是最酷的搖滾樂了,因為他們像極了歐美那些殿堂級的搖滾樂隊,無論是技術還是意識層面。

但是搖滾樂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在華語歌壇,其本質還沒有被大眾所熟知。

事實上,早年間的貓王、列儂和無數歐美少年們只是挑選了一種由古典音樂發展過來的音樂載體,本質上,是在他們那個思想爆炸的時代展現一些他們對生活的思考與感受。

也正因為如此,搖滾樂的所謂“反叛”與全世界青少年思想萌芽當中的“反叛”脫不開干係。

所以我們當真可以如此評判:

痛仰的誕生,真的足夠“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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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全國都瀰漫在對於新千年的期盼當中。

現在我們能夠看到的描述那個時代的電影當中我們也能夠看到,所有的人,都覺得好像新的千年就是全部時間的全新起點一樣。

也就在這個時候,幾個年少輕狂的小夥子通過迷笛走到了一起,藉助“樹村”完成了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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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個時代的搖滾藝人,應該說是中國歷史上最幸運的一代搖滾人。

老一輩已經打開了聽眾沉睡的精神渴望,經濟的高速發展成就了很多人、也毀掉了很多人,展現出的是不同以往的極端人性。

而互聯網還沒有發展到如今的程度,也恰恰給人更多思考和審視生活的機會,哪怕年輕人審視生活的眼光是盲目的。

每一種生活都有不同的優點與缺點,但那時候的生活總讓人覺得單純地讓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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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說到的“樹村”,也是那個時代獨屬於中國搖滾藝人的烏托邦。

其實烏托邦這個概念本身就挺唬人的。有錢人不會去用錢來幫人實現理想,所以烏托邦只能是一群沒錢的年輕人相互鼓勵與相互造夢的產物。

樹村的年輕人因為搖滾樂聚到了一起,後來成為了搖滾樂的前輩,比如左小祖咒、比如舌頭、比如木馬、比如痛仰。

那時候的痛仰還只是個簡稱,至於他們的全稱“痛苦的信仰”,現在已經沒什麼人能夠記住,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怎麼主動去解釋了。

可是曾經啊,這個名字誰能夠叫全了,那一定是一種聽歌多、瞭解深的歌迷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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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信仰那時候是真的硬,硬搖的硬。硬的是歌兒,也是種精神。

現在我們還能聽到《不》,這首歌其實挺有文學底蘊的。痛仰到底要不要相信責任和義務我們只能自己品。

痛仰的音樂代表的,就是早期中國的硬搖滾。他們的編曲可以沒有那麼複雜,也沒有那麼多意識流的噪聲輸出,簡單點說,就是靠力量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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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時候的痛仰代表的是搖滾樂獨有的“灑脫感”。或者說,那是一種獨屬於年輕人想做就做的乾淨利落與雷厲風行。

灑脫的年輕人會和生活的壓力較勁,但是不會被他們壓垮了對自由的追求。

2006年的時候,痛仰完成了自己最著名的一次巡演,他們坐綠皮車、坐麵包車,那是最好的痛仰的時代,像是傑克凱魯亞克一樣地“在路上”。

33000公里的行程看起來不像是什麼開先河的炒作方式,哪怕是炒作,能夠孕育出《不要停止我的音樂》這樣的專輯,也真的應該被中國音樂紀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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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專輯很經典,經典到他基本上毫無疑問地代表了痛苦的信仰的真正巔峰。

很難說高虎的聲線有多麼出色,但是當他唱出了“一直往南方開”或是“再也沒有留戀的斜陽”的時候,就是有這種男性獨有男性卻沒辦法解釋的魅力。

後來的2019年,痛仰登上《樂隊的夏天》的時候,會有人說他們舞臺上的老練有些“油膩感”,但是說出這話的人,一定羨慕這首歌影響了那麼多人——在中國,著實有成千上萬的年輕人因為一首歌就頓悟了搖滾樂的自由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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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痛仰,把自己的音樂作為最好的媒介,讓曾經只屬於美國公路的躁動故事在中國的年輕人心裡冒了芽。

每個音樂人的成長曆程上都有一些特殊的時間節點,對於痛仰來說,《願愛無憂》或許就是這樣一個音樂和他們共同人生的轉折。

其實在《不要》那張專輯裡,《為你唱首歌》也是受結構類似的情歌。但是看境界,那時候的痛仰停留在個人情感,到了《願愛無憂》就已經是一種對於美好世界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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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眼欲穿一樣的體驗異樣的世界,即便到不了那片彼岸”——其實這樣的變化也和他們的人生不同的階段相互映襯著。

脫離了年少時候的稚嫩,這時候的痛仰想要歌唱的是一種非常單純的美好生活。如果我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的哲學判斷,那麼這樣的願景就非常容易理解了:

這些搖滾藝人,從來都不是那些只專注叛逆與另類的暴徒——恰恰相反,他們追求的也就是人性裡最真實的本真。

而當他們自身已經成長到一定的境界,他們會用自己人性當中的本能來引導生活中的大事與小事。

也正如此,有了家國危機當前,令人觸動的100萬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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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要說100萬的數字,對於頂級流量明星們當然算是個小數目——不少一線明星走下春晚轉手也能捐個四五十萬出來以服悠悠之口。

但是大災面前的捐款手筆,永遠脫離不開“情分”與“本分”的討論與互撕。

只是放在“痛苦的信仰”身上,我總覺得看不到任何一絲虛偽的薄紗籠罩在上面。這支樂隊太搖滾了:他的名字是“痛苦”,但是帶給這個世界不少光明與希望,一如既往地,多年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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