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我憋足力气往上一挺腰板,“咔嚓”一声两根扁担全折了

亲爱的同学你好!

我“今日头条”看到你写的知青系列回忆文章,深有感触。也不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如何称呼。想想应该是差不多的年纪,就叫同学吧。

我是东北吉林省吉林市人,1975年下乡,三年后返城。很多事记不得了,也有很多事忘不了。我记得欢送会那天很热,骄阳似火。差不多是上午九点多钟,我们在吉林火车站前集合,参加全市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欢送会。现场群情激昂,人声鼎沸。会后,我们就坐上大卡车一路颠簸地来到了永吉县土城子公社土城子大队X小队。从此,开始了我的知青生涯。

我们生产队虽然临江,却是旱田。其中大多数又是低产田,收益不好。一等工壮劳力每天十个工分。我们知青比不上社员,评分时只能记四、五个工分。我那时年轻气盛,不服输,心里不服气,凭啥要低人一等呢?想归想,抄起锄头干上活后,我们一个个谁也不吭声了。

(编辑注:那时是大集体时期,生产队社员参加生产劳动被称为“上工”,工分就是那时生产队会计记录社员每天上工应得报酬分数的简称。年底,生产队会计根据社员工分数总和计算出全年分红。)

知青往事:我憋足力气往上一挺腰板,“咔嚓”一声两根扁担全折了

我们生产队到了冬季时要修水库。那时,也没有现代化机械,全是人抬肩扛。我们知青那时还没有一个挣一等工分的,我就找生产队长评理,队长说:“你能和队里的棒劳力一起抬大筐,就给你评一等工分。”我点头答应。

队长就找来了一个队里出名的棒小伙“二根”和我一起抬土。他们弄个七八百斤的大冻土方,绑上绳子穿进扁担让我俩抬,我在前面,“二根”在后面,我俩一用劲扁担折了。又穿进两根扁担,“二根”又偷偷地将绳子往我这边挪一下。我憋足力气往上一挺腰板,“咔嚓”一声两根扁担全折了。这时,队长当场宣布,以后我挣一等工分。

我们附近集体户还有一个知青露了脸,冬天在场院打场时,一个社员说知青中没有一个棒劳力,惹恼了一个叫徐力的知青。俩人当场就打了赌,谁能扛400斤粮食围场院走一圈,就给谁买10根大麻花(相当两天半的工分),结果,徐力赢了,为知青争了光。

知青往事:我憋足力气往上一挺腰板,“咔嚓”一声两根扁担全折了

我们那儿的土地比较贫瘠,但很适宜向日葵的生长。在田间地头,院墙附近、犄角旮旯,凡是不能种大田的地方都种上了向日葵。向日葵已经长到一米高了,我却突发奇想,何不将闲置的一块江边土地(其实只是一块石头滩地)也种上向日葵呢?

在农村,都知道向日葵不能移栽,但不移栽,种是来不及了,怎么办?来不及细想,我用三天的时间将石头滩地的石头捡净,又弄来了一些新土,在一个下雨的深夜将种得密的向日葵移栽在滩地上。老天爷也照顾咱,居然连下三天小雨,移栽的向日葵不但没死,而且秋天获得大丰收。

老户长返城了。大家推举我为集体户户长,找总想把集体户搞好。为此,在农村三年从没回家过过年。看见社员家家都养鸡、鸭、鹅,我和大家商量也养些鸡、鸭。为此,花钱雇附近一个瓦匠帮助盖鸡、鸭舍。当时正是小苗泛青的时候,我们集体户在房前屋后种的各种蔬菜小苗长势良好,由于没有院墙,附近人家的大鹅经常进来祸害秧苗。瓦匠就给出个馊主意,说:“抓住几个用小棍将鹅嘴支住,鹅就不能吃了。”大家照办后,果然奏效。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正准备招待瓦匠吃饭,忽然瓦匠的老婆找上门来,我们以为找瓦匠有事,结果瓦匠老婆却冲我们知青大声嚷嚷起来:“谁给你们出的损招,把我们家大鹅的嘴用棍给支上了,快说!”接着又说:“我知道你们是想不出这样歪主意的,肯定背后有人使坏。”我们只好如实相告。气得瓦匠老婆连连骂瓦匠缺德,弄得瓦匠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个出。过后,我们都觉得好笑,没想到瓦匠不认识自家的大鹅,把损招用到目己家了,真是坑人坑自己。

知青往事:我憋足力气往上一挺腰板,“咔嚓”一声两根扁担全折了

我们下乡的地方,原有一个老集体户,最老的知青是1964年下乡的,我们十几个人就被安排到这个集体户里。新老知青和睦相处也其乐融融。老知青就像大哥哥大姐姐,我们就像小弟弟小妹妹。我们尊敬老知青,他们也像爱护弟弟妹妹似的关怀我们。我们还建立健全了一些规章制席效仿部队军事化管理,每天统一起床,并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连枕巾都是一样的颜色、一样的花纹。每当下来招工指标,我们都一致推选老知青先走,就连一个所谓有问题的老知青都返城后,我们才陆续开始回城。

离我们不远处的松花江中有一个大岛,春天,满岛葱绿,山花烂漫;夏天,枝繁叶茂,蝶飞鸟啼;秋季,天高气爽,田野金黄;冬季,浓雾锁江,如梦如幻。

每到冬季农闲时,我们就愿意到这个岛上玩。因为一上岛就仿佛来到另一个洁白无瑕、如诗如画的冰雪世界。那里的树挂特别美,美得让人惊奇,美得让人不可思议。清晨,团团浓雾翻滚着,涌动着,人们仿佛在云中穿行。棵棵杨柳,簇簇松枝,时隐时现,变幻莫测。太阳出来了,浓雾渐渐散去,天空豁然开朗,只见小岛银珠闪闪,晶莹剔透。一夜之间,奇葩绽放,白牡丹、白菊花、白梨花,一支支、一朵朱、一簇簇,婀娜多姿,争奇斗妍,简直就是一幅绝美的冰雪画卷。后来才知道这就是著名的吉林雾凇。

当我在农村过完第三个春节后,也回城参加工作了。但回城这么多年,我始终忘不了在乡下集体户的生活。

(刘向阳 吉林市 6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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