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後，楚楚已經回來了，帶了些夜宵回來。我晚飯吃得不多，又逛了那麼久，確實餓了，便吃了許多。
冬榮似乎沒什麼胃口。
現在睡覺倒是個麻煩事。
商量了很久，只能暫時先讓冬榮睡沙發了。
“小翕”
“嗯?”
“過段時間我和趙刻就要領證了。我會搬過去，你就讓冬榮住我的屋子吧。”
“這麼快嗎？”
“是啊。”
看我一臉失落樣，楚楚伸手抱住我，拍著我的背說，“就算我們不住在一起，我們也是好姐妹啊，我以後也會常來看你的。”
“……那你來看我要給我做好吃的。”
“好啊”說著瞟了一眼看著她們的寧冬榮，“你跟家裡說了嗎？”
“說了，我爸爸說明天過來。”
晚上躺在床上一直睡不著，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不希望那個人獨自在這個陌生的社會漂泊。所以才想得到家人的肯定，怕自己踏錯一步而傷害大家。
第二天爸爸一大早就來了，說是最近正好清閒。三個人坐在餐廳裡，爸爸看著對面的寧冬榮。
“你真的是宋朝來的?”
“嗯。”
“嘖嘖，世上真有這樣的事?”爸爸有些茫然得看向我。
“我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見。”
我有些想笑。我爸爸是個律師，出了名的剛正不阿，都說律師是權利和金錢的附庸，爸爸卻永遠把正義放在第一。但是這樣一個在法庭上振振有詞，嚴肅辯駁的他，在生活裡卻是有些老頑童的特質。
“爸爸，我也是第一次見。”我嚴肅道。
他又看了看寧冬榮，然後故作嚴肅地道：“我知道了。所以你們倆是什麼關係。”
“爸！”我看了眼冬榮。“我們沒什麼關係，只是他現在沒地方去，我想……先收留他。”
“你都收留了，何必再來問我。”爸爸斜眼看著冬榮。“不過說好了啊，你的生活費不會因為多了個人多給啊。”
……
爸爸雖然有些無厘頭，但是我知道他默認了，寧冬榮這個人可以交往。爸爸在法律界這麼多年，也算是閱人無數，只是說來也怪，寧冬榮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過多的動作，也不知爸爸怎麼知道這個不是壞人。
多年以後，我問起這個問題，爸爸說當時從我們進門他便在餐廳的外面隔著落地玻璃看了我們很久，我在進門的時候被一個醉酒的人撞了一下，寧冬榮伸手就把我擋在身後。那動作不似刻意，更似條件反射。後來我們落座，他刻意讓我們等著，寧冬榮並沒有露出不奈之色，而是安安靜靜地聽著我嘰裡呱啦地說著，偶爾應兩句。
我又問：“就憑這些你就決定把女兒交給他?”
“你那時也該談戀愛了，又不是小孩子，不論好壞，也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我只管保證他不會對你造成人身傷害就行了。”
“……”
過了許久，爸爸又道：“那孩子眼神雖漠然，卻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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