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杜牧這首詩到底是寫景還是另有深意?

慕雨軒


江南春

杜牧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字面意思:千里江南,到處鶯歌燕舞,桃紅柳綠,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在臨水的村莊,依山的城郭,到處都有迎風招展的酒旗。到處是香菸繚繞的寺廟,亭臺樓閣矗立在朦朧的煙雨之中。

南朝四百八十寺

“南朝四百八十寺”,東晉以後隋代以前的宋、齊、梁、陳四個朝代,都建都於建康,史稱南朝。“四百八十寺”是虛數,形容佛寺很多。因為南朝佛教非常盛行,寺廟也建得很多。這句意思是說,南朝遺留下了四百八十多座古寺。表現了南朝時代佛教盛行的狀況,併為後面結句中的抒情奠定基礎。

多少樓臺煙雨中 

“多少樓臺煙雨中”。“煙雨”即如煙般的濛濛細雨。無數的樓臺全籠罩在風煙雲雨中。詩人通過虛實結合,由眼前而歷史,內心無比感慨——歷史總是不斷髮展變化的,朝代的更替也是必然的。

一切景語皆情語

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寫道:“昔人論詩,有景語情語之別,不知一切景語皆情語也。”這話的含意有兩點:一是一切環境描寫的文字都是作者表情寄意的載體,都必須為文章所要表達的情感服務,二是一切景物又必然引起作者情感波動,進而付諸文字,形成景語。景與情,情與景,二者相因相成,不可分離。

所以,“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杜牧這首詩肯定不是單純的寫景啊,老杜是借景發古之幽情哪!老杜欣賞著江南春的自然美景;但他深邃的思維,已經穿過時空,感悟斗轉星移,感悟王朝更替,感悟人世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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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鶯啼綠映紅, 水村山郭酒旗風。

南朝四百八十寺, 多少樓臺煙雨中。

(杜牧《江南春》 )



這首詩既是寫景詩,也是諷喻詩。前兩句寫景,後兩句借景抒情。

寫景有聲有色,鶯啼美妙動聽,為悅耳之聲;綠映紅,紅花綠葉映襯,為悅目之色。聲色兼備,愉人耳目。

寫景有靜有動,綠葉紅花、水村山郭為靜景,鶯啼唱、酒旗風為動景。動靜結合,風景生動。

後兩句看似寫景,實則寫實,諷喻現實。

南朝皇帝在中國歷史上以佞佛著名,修建了許多佛寺。杜牧身處晚唐,晚唐皇帝崇尚佛教。作者用一個疑問句,一方面有一種朝代更迭、物是人非的歷史興亡感,另一方面表達對晚唐統治者治國乏術和佛道誤國的憂慮,告誡不要重蹈南朝的覆轍。

在《江南春》裡,作者既描繪一幅絢麗多姿的江南春景圖,表達對江南春天的喜愛與讚美之情,給人以美的享受。又借古諷今,諷諫晚唐統治者大興土木濫修佛寺會造成民生凋敝,加重社會危機,給人思的啟迪。


融融118


問題:“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杜牧這首詩到底是寫景還是另有深意?


前言

這兩句詩出自晚唐詩人杜牧《江南春》: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到底是寫景還是另有深意?那就見仁見智了,同樣的眼睛看到的東西不一定完全一樣。

晚清學者在《復堂詞話序》中說過:
而後側出其言,旁通其情,觸類以感,充類以盡。甚且作者之用心未必然,而讀者之用心何必不然。

即使杜牧沒有這個意思,未必讀者看不出此中的深意。都這首詩也要和杜牧的這篇文章《杭州新造南亭子記》一起讀,才知道當時到底是奉佛還是滅佛,否則時代背景不清楚,也會曲解的杜牧的詩意。

一、第一個問題: 真樓臺還是假樓臺?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有兩層意思,第一是眼前景,煙雨之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不少寺廟裡的樓臺。《唐人萬首絕句選評》中把杜牧刻畫景物的本事大大誇耀了一番,認為詩人用文字表達出了畫家難以企及的高度:

二十八字中寫出江南春景,真有吳道子於大同殿畫嘉陵山水手段,更恐畫不能到此耳。

清朝何文煥在《歷代詩話考索》批評了楊慎的一段話:

升庵謂“千”應作“十”。蓋“千里”已聽不著、看不見矣,餘謂即作“十里”,亦未必聽得著、看得見。題雲《江南春》,江南方廣千里。千里之中,鶯啼而綠映焉,水村山郭,無處無酒旗,四百八十寺,樓臺多在煙雨中也。此詩之意既廣,不得專指一處,故總而名曰《江南春》,詩家善立題者也。

不管是千里還是十里,何文煥和楊慎都強調眼前景色的【真實性】。的確,從杜牧的另一首《念昔遊三首其一》中看,那時還是有不少寺廟的:  

十載飄然繩檢外,樽前自獻自為酬。秋山春雨閒吟處,倚遍江南寺寺樓。

不過,很多人認為杜牧這首詩有興衰之感。清朝黃生在《唐詩摘鈔》中說不是寫真實景物,那些樓臺都早已經不復存在,只是詩人沒有直說,而用”煙雨中“曲筆道出:

曰“煙雨中”,則非真有樓臺矣,感南朝遺蹟之湮滅而語,特不直說。

南朝建了那麼多的寺廟,如今江山依舊,樓臺早已成遺蹟,湮沒在江南的煙雨之中 ,空留一番感慨和遺憾。

杜牧雖說“南朝”四百八十寺,但是就如同白居易用“漢皇”重色思傾國 來諷刺唐玄宗那樣,杜牧說的寺廟未必都是前朝寺廟,要知道唐朝那些年崇尚佛教,也是到處建寺廟,甚至到了尾大不掉影響到國計民生的地步。

不過,我們還是要先從南朝說起。

二、捨身出家的的南梁皇帝蕭衍

歷史上很多皇帝有怪癖,後唐莊宗李存勖愛演戲,明熹宗愛木工,齊廢帝蕭寶卷喜歡開店鋪 。 推翻蕭寶卷的這個梁武帝蕭衍, 是歷史上著名的和尚皇帝, 不但大肆建廟,甚至4次"捨身"到同泰寺出家。

南朝四百八十寺,指的就是梁武帝時的盛況,據說 :

都下佛寺五百餘所,窮極宏麗。僧尼十餘萬,資產豐沃。

如此看來杜牧的四百八十寺還說少了,不過詩家語不必當真,都是形容“多”的意思。

杜牧對梁武帝持批判態度,他在《杭州新造南亭子記》說:

梁武帝明智勇武,創為梁國者,捨身為僧奴,至國滅餓死不聞悟。況下輩,固惑之。

你梁武帝蕭衍那麼明智勇武的人,創立了梁國,卻篤信佛教捨身做佛的奴隸,最後搞得國家差點滅亡, 自己被囚禁後活活餓死也沒有聽說有所醒悟。何況本來就知識水平不高的普通老百姓,引導地他們豈不是更加糊塗嗎?。

三、關於三武滅佛

有信奉就有反對。"三武滅佛"指北魏太武帝滅佛、北周武帝滅佛、唐武宗滅佛這三次事件 。北魏 、北周還是南北朝劃江而治的時候,不會影響到南方。

注:北魏太武帝拓跋燾,即辛棄疾《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中”佛狸祠下, 一片神鴉社鼓“的”佛狸“。

唐朝統一天下以後,滅佛就影響到全國了。唐武宗李炎認為廢佛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懲千古之蠹源,成百王之典法,濟人利眾 《武宗本紀》

會昌5年3月,唐武宗敕令嚴禁天下寺院建置莊園,並勘檢所有寺院及其所屬僧尼、奴婢、財產之數 。同年4月,僧尼皆令還俗;寺廟全部摧毀;廢寺的銅像、鐘磬悉交朝廷銷熔鑄錢,鐵交本州鑄為農具。八月,下詔公佈成績表:

天下所拆寺四千六百餘所,還俗僧尼二十六萬五百人.......

由此可見,當時(845年)全國寺廟多達”4600餘所“,不知道杜牧所處地江南有多少寺廟被拆除。

四、杜牧什麼態度

杜牧當然反對梁武帝的行為,但是在杜牧詩中也常常見到對於佛教頗有好感,例如《將赴吳興登樂遊原一絕》 :

清時有味是無能,閒愛孤雲靜愛僧。

會昌4年至會昌6年杜牧任池州刺史, 唐武宗的毀佛運動中杜牧是親身經歷者。 他在唐宣宗大中年間作《杭州新造南亭子記》,詳細記載了唐武宗禁燬佛教地事情。

文宗皇帝嘗語宰相曰:"古者三人共食一農人,今加兵、佛,一農人乃為五人所食,其間吾民尤困於佛。"...........武宗皇帝始即位,獨奮怒曰:"窮吾天下,佛也。"始去其山臺野邑四萬所。冠其徒幾至十萬人。後至會昌五年,天下寺至於屋基,耕而之。

因為佛教徒佔用了大量社會資源,無論土地還是人口都影響到朝廷的統治基礎,因在唐文宗時就發現”吾民尤困於佛“。從《杭州新造南亭子記》表達出來的內容來看,作為齊家治國的讀書人,杜牧支持這一措施:

今不取其寺材立亭勝地,以彰聖人之功,使文士歌詩之,後必有指吾而罵者。乃作南亭。“

不過,唐武宗在第2年就去世了,繼位的唐宣宗卻反其道而行之,於是轟轟烈烈的毀佛運動馬上停了下來。

結束語

從杜牧《江南春》和《杭州新造南亭子記》一詩一文可以看出,杜牧對梁武帝持有批評態度。詩中提到”南朝四百八十寺“,文章中也寫蕭衍”至國滅餓死不聞悟“。說明杜牧《江南春》中一定有興亡之感,隱含著對晚唐時期國家命運的擔憂。

從另一方面來看,也包含著對於佛教盛衰無常的嗟嘆。

@老街味道


老街味道


這句詩出自唐代詩人杜牧的《江南春》,首先我們來看一下原詩內容:

《江南春》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全詩的大意為:遼闊的江南到處都是鶯歌燕舞綠樹紅花相映的景色,那水邊的村寨山麓城郭處處都飄動著酒旗。南朝以來遺留下的四百八十多座古寺, 如今有多少籠罩在這濛濛的煙雨之中。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這兩句詩,其實不全是描述風景,其中也包含著詩人自己的感嘆。其實對於這句話人們有兩種不一樣的解釋,一種是認為這是對佛教思想的一種諷刺,認為但是佛教過度盛行,有佛道誤國的憂慮。而另一種則認為,這只是詩人單純對江南景色的讚美與神往。

其實我個人認為還是比較贊同第二種說法的,不管什麼樣的說法,只要我們能保持積極向上的樂觀態度去看待,那麼自己總會有收穫的。歷史的文化傳承不正是一個棄其糟粕取之精華的過程嗎?這才是文化傳承的真正意義。


妙哉書道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這句詩出自於唐代大詩人杜牧的《江南春》: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從這首詩來看,我不得不佩服詩人的精煉妙筆。全詩總共就4句,28個字,但卻將江南美景盡收紙上,讀起來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使我置身於一種深邃幽美的意境,再有一縷縷含蓄深蘊的情思,給我以美的享受和思的啟迪。


當然,這只是第一次讀這首詩的主觀感受,仔細的體會一下,詩中涉及到的歷史背景和作者當時身處的歷史時代,便會清楚地知道,這是一首非常有意蘊的政治諷喻詩。

杜牧(803年-約852年)生活在唐朝中晚期,杜牧出生之時,唐朝距離安史之亂已經48年了。在這四十八年間,變亂迭出,唐朝的內憂外患日益深重,社會中各階級的矛盾不斷激化,以至社會危機空前加深。面對剪不斷,理還亂的社會局面,此時的唐朝皇帝再也不能像他們的祖先,唐太宗,唐高宗,武則天那樣舉重若輕地解決了。

針對日益動搖的統治,一些想要挽救唐王朝命運而又無能為力的統治者,選擇了扶持佛教,用佛教思想來教化世人,以穩固自己的統治。唐朝中期,統治者做了許多扶持佛教的事,其中最著名的莫過於“迎佛骨事件”。


元和十四年(819年)正月,憲宗遣中使杜英奇押宮人三十,持香花迎佛骨於宮內,供養三日。此事件在全國引發一場浩大而狂熱的禮佛風潮,社會各階層趨之若鶩。王公士庶,奔走舍施。百姓有廢業破產、燒頂灼臂而求供養。


這場事件只不過是唐朝眾多禮佛事件中比較有影響力的事件之一。唐朝統治者不止一次耗費巨資興建佛寺,廣築佛塔,擴充僧人田舍,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百姓更因此雪上加霜,不堪重負


正是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詩人杜牧用這首詩借古諷今。南朝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個大亂世之一,政權更迭極為頻繁,專治皇前的統治極不穩固,為了鞏固統治南朝的統治者,大力扶持佛教,有的皇帝甚至捨身出家,達官貴人更是對佛教趨之若鶩,不惜花重金廣建佛寺,根據劉世琦所作《南朝寺考·序》:“梁世合寺二千八百四十六,而都下(南京)乃有七百餘寺。”僅僅一個梁朝(蕭梁502年-557年)就建了2846座佛寺,其規模之大,數量之多,可想而知。


可是最後梁朝長治久安了嗎?沒有,還是在短短的幾十年之內就滅亡了,朝代變換歷經百年,那些利用佛教思想鞏固統治的皇帝,早已不知去了哪邊,只有那成千上百的佛寺還屹立在風雨之中警示著後人……


舊事舊人歷史說


這道詩所寫當時的時政,前兩句雖說指江南風景如畫,百姓安居樂業,皇帝施政的策略得到百姓擁護,也反映出社會比較安穩。

一在後兩句則指皇帝看到了一些政績,自認為國富民強,安於現狀,大興土木建造寺院,愚化民眾,適得民不了生。對於一個詩人來說,杜牧所經歷的三個朝代的更迭,不是他所能改變了的現狀,只有拿起手中的筆來迸激社會蔽端,引起社會的注意,從而改進社會發展。但終將不是一已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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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這首《江南春》膾炙人口,流傳至今。一些學者認為杜牧這首詩名為詠春,實則是借往昔繁華抒古今興亡之嘆。的確,唐代詩人素來有借古諷今的傳統,在《全唐詩》中詠史的詩句隨處可見,而杜牧更是其中傑出者。據《新唐書》記載,時人稱杜牧“有王佐才”,“剛直有奇節……敢論列大事,指陳利病尤切至。”與胸懷天下的士子一樣,杜牧強烈的使命感在其作品中表露無遺。

這首《江南春》就是他的代表作。晚唐之前的詠史詩多用古體與律詩,但杜牧獨出機杼喜用絕句。所以如此,正是他的過人之處:在專制體制下,沒有不是的天子,臣民對皇帝指手劃腳說三道四,根本就做不到“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往往會適得其反引火燒身,甚至帶來殺身之禍。最高明的辦法,無過於“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戒”,但許多文人無法掌握這個尺度,一不小心就容易管不住自己的臭嘴。

杜牧的絕句就很含蓄婉轉,高手過招點到為止。如《過華清宮》:

長安回望繡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倘若杜牧是個導演,那他一定是極高明的導演。鏡頭下,只是幾個由遠及近的畫面,就將一件歷史事件交待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著一字旁白,心有靈犀的觀眾也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江南春》也是這樣的一首絕句,水村、山郭、酒旗,畫面感如此強烈,會令讀者誤以為這是潑墨山水的印象江南。一般講來,廣義上的南朝是指東吳、東晉、宋、齊、梁、陳六個偏安江左的政權,因為他們的都城都設在建康(今江蘇南京),因此也稱為“六朝”。而習慣上,只是將宋、齊、梁、陳四個短命政權稱為南朝。從東晉滅亡到隋朝統一,大約為一百七十年。短短的一百多年間,就走馬燈一樣更換了四個王朝,這樣混亂不堪的歷史時期,人們惶惶不可終日,統治者居然還有閒情逸致修築“四百八十寺”?

其實,杜牧“四百八十寺”只是泛指,南朝一百多年間修建的佛寺具體數字只怕誰也說不清楚的。就拿建康一地來說,到唐初時,就至少有寺院五百餘所,歷史上,建康城的寺院大多建在城南,直到今天,南京地方仍有“出了南門盡是事(寺)”的俗諺留傳。據專家統計,劉宋時,有寺院1913所;蕭齊時,2015所;蕭梁時達到巔峰,有寺院2846所,僧尼82700;陳朝時,尚餘寺廟1232所。

蕭梁政權時怎麼有那麼多的寺院,那麼多的僧尼呢?

這一切,還得從歷史中尋找答案。要說清楚這個事情必須得先解釋幾個名詞:一、檀越,檀越是寺院僧眾對施捨給他們財物的人的尊稱。當然,大和尚嘴裡說著眾生平等,實則是有選擇性的。對尋常信眾的稱呼是施主,只有對有身份有地位的施捨人才會使用尊稱。在家中修行的佛教徒現在稱為居士,特定的稱謂是優婆塞(指男性佛徒,女性居士為優婆夷)。歷史上,崇佛的帝王都是寺院最大的檀越,他們或者崽賣爺田,或者蒐括民脂民膏用於供佛,各地香火旺了,百姓家卻斷了炊煙。

歷史上,南北朝是佛教發展的一個高峰期,這個時期比較瘋狂,甚至出現了帝王出家、皇后削髮為尼這些令人抓狂的事情,與其說是統治者崇佛,不如說是佞佛。宋、齊、梁、陳四個王朝的統治者無不如此,而其中又以鼓吹救苦救難佛教傳播,先後四次“捨身入寺”的梁武帝最為瘋狂。

在數千年曆史長河中,梁武帝蕭衍無疑是最為奇葩的一個。與其他“百事不會、只會做皇帝”的同類大異其趣的是,梁武帝是個幹啥像啥、牙口倍棒、吃嘛嘛香的主兒,蕭衍是南朝梁代的創造者,與南齊皇室是近親。年輕時,被竟陵王蕭子良如入西邸,成了文學士人的八友之一;蕭衍不但才華橫溢,精於音律,寫得一手好書法,居然還是一名能征慣戰的武將,在對北魏的戰爭中脫穎而出,因軍功升任雍州刺史、鎮守襄陽。後來,蕭衍趁齊氏內亂的良機,逼迫齊和帝禪讓,一屁股坐上了皇帝寶座,改朝換代為梁。這一坐就是半個世紀,直到屁股上生了痔瘡被叛將侯景攆下來。

歷史上,梁武帝是最虔誠的佛徒皇帝。弔詭的是,從造讖語、定國號、選定郊禪吉日,都是道家人物陶弘景大力支持促成的。做了皇帝的蕭衍投桃報李,對陶弘景“恩禮愈篤,書問不絕”,送上雄黃、硃砂、黃金等酬勞。來而不往非禮也,陶弘景也將自己煉的丹、鑄的寶刀進獻與梁武帝。

然而,服了仙丹後的蕭衍突然心性大變,親率道俗兩萬餘人,在重雲殿重閣親作《舍道事佛文》,向天下臣民宣示“寧在正法之中長淪惡道,不樂依老子教暫得生天”,大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氣慨。

從此,梁武帝的人生就象開了外掛,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他不但自己皈依三寶,要求王公大臣、平民百姓也信仰佛教,他敕命官民稱:唯佛一道,是為正道……老子、周公、孔子等聖賢,無一不是如來的弟子。

既然拜了釋迦牟尼為師,梁武帝自然要佈施。眾所周知的是,和尚位除了手中乞食的缽和身上的僧衣,就一無所有了。他們最大的收益,就是善男信女的施捨。現在,有了皇帝這個最不差錢的施主,怎麼能放過這個天賜良機。

很快,蕭衍就開始大興土木,建造寺廟。今天為死去的父親建一座,明天為死去的母親修一座,後天再為遠來會念經的和尚建一所大廟,巧立名目不一而足,建康城中寺廟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大受敬寺、大智度寺、光宅寺、開善寺……

這其中,建築最為宏偉的就是有“南朝四百八十寺”首剎之稱的同泰寺。梁武帝修建這座寺廟下了血本,寺內樓閣殿臺完全依照皇宮的式樣,九層塔高聳入雲,寺內古樹森森,寶象莊嚴肅穆。在同泰寺,梁武帝不但鑄造了十尊銀質佛像,還鑄造了兩尊與平常人等身的佛像,一尊金像、一尊為銀像。為了方便他燒香拜佛,梁武帝特意將宮城北門正對寺廟南門,自己則時而佛子、時而皇帝,如此循環不已樂此不疲。

梁武帝信奉佛教,絕不是說說而已,他不但身體力行的守持佛教的戒律,而且向天下僧尼特意頒發《斷酒肉文》,對於管不住嘴飲酒吃肉的僧尼,責令他們還俗,以保證僧眾隊伍的純潔性。

梁武帝不但自己誦經講經,還為佛經作注,請來高僧大德譯講佛經,開設法會,而且親自撰寫懺文。身為天子,卻甘為“三寶之奴”,在其六十四、六十六、八十三、八十四的時候,先後四次捨身同泰寺,群臣無奈只好花費鉅額資金為其贖身。

梁武帝不但自己崇佛,還派人將佛教傳入日本、朝鮮,時間一久,就連遠隔千山萬水的南亞一些國家都知道中國出了一個崇佛天子。事情最終傳到了通曉大小乘佛法的菩提達摩耳中,他親自泛海來到中國,梁武帝得知消息,立即派人將他迎往建康。梁武帝見到達摩,問道,自己一生敬奉佛教,不停的造寺、佈施、供養,這有什麼功德?蕭衍本來是想聽外來和尚恭維自己幾句的,哪知道達摩卻不以為意道:並不一定有什麼功德!

達摩的話惹得蕭衍十分不快,見話不投機,當即將達摩禮送出境。於是,達摩無奈之下只好“一葦渡江”來到北方,跑到少林寺面壁思過去了。

建了數不清的寺院,剃度了無數僧尼,梁武帝想著求得“果報”,哪知道最終的果報居然是“侯景之亂”,蕭衍被困臺城,最終身死名滅,徒增笑耳。

梁朝如此,宋、齊、陳的情況也大致如此,甚至受梁武帝影響,陳武帝、文帝都曾經捨身修行,就連陳後主也曾經學著蕭衍有模有樣的捨身修行,大赦天下。南朝的統治者大建寺院,大張旗鼓的崇佛本來是為了偏安政權的長治久安,結果事與願違其興也勃、其亡也忽,沒有麻痺了百姓,卻癲狂了自身。

杜牧作《江南春》的時候,正是唐宣宗大中年間,在經歷了唐武宗大肆毀寺滅佛之後,唐宣宗開始著手恢復佛教。史料記載“自元年(847)正月,洎今年(大中五年)五月,斤斧之聲不絕天下,而工未以訖……”。

杜牧作此詩,正是借詠江南春景之意,行詩諫之實。“煙雨”二字為全詩詩眼處,景可以空瀠飄渺淡遠,歷史卻是觸手可及,前事不忘、後世之師,借古諷今,杜牧此詩真所謂用心良苦。


唐風宋月


杜牧《江南春:》:

千里鶯啼綠映紅,

水村山郭酒旗風。

南朝四百八十寺,

多少樓臺煙雨中。

杜牧的這首詩讚美了江南春色之美麗。千里鶯啼,園林相接,紅綠相映。而水村山郭,旗亭酒肆,相望而鱗次。南朝自梁時大興佛教,僧寺四百八十座,樓臺殿宇之多,煙林花雨之景。而六朝佳麗,宛然猶在眼前也。

南朝的一些封建統治者都推崇佛教,建造了大批豪華的寺院。他們一方面把這種唯心主義的精神枷鎖套到勞動人民的頭上,妄圖以此來加強反動統治;另一方面,他們為了苟延自己的統治地位,也想求庇於神靈。但是佛教樓臺尚存,而南朝的統治者又在哪裡呢?這就是本詩帶有諷刺意味的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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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的這首詩全文為: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他的這首《江南春》無疑是以景起興,以諷結束。

前面兩句無疑是景色描述:江南方廣千里,鶯啼而綠映,依山傍水之村郭,酒旗招展……

然而此詩下闕筆鋒一轉:“南朝”一句懷古,“多少”一詞慨嘆——南朝之時的多少樓臺寺院,淹沒在江南煙雨中。

許多人認為,這不過是詩人在雨中觀江南之景,對於花草農家,山寺樓臺的一種自然描述而已。

但也有相當數量的人認為,這是杜牧對他所處的時代的一種隱憂與諷勸。

晚唐憲宗時期,一心事佛。韓愈曾上《諫佛骨表》,被貶潮州。憲宗被太監所殺,後繼的穆宗、敬宗、文宗照例提倡佛教,僧尼之數繼續上升,寺院經濟持續發展,大量土地被寺院把持,許多人為逃避勞役,度身為僧尼。老百姓的土地逐步減少,負擔日益嚴重。

杜牧身處晚唐,對於社會現實不可能沒有感觸。在觀覽江南勝景之時,眼見南朝時期的寺院遺蹟,很自然地會想到南朝梁武帝蕭衍。這位年輕有為的皇帝,晚年十分篤信佛教,並多次前往佛寺出家,導致群臣多次用錢財贖回。由於蕭衍的身體力行,南朝之時,佛教大盛,佛寺遍佈,僧尼眾多。蕭衍本人,也專注佛教事業,無心朝政,政績下降,最後受制於侯景,憂病身亡。

杜牧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借景抒情:看看南朝時的這麼多佛寺在此,當初梁武帝這麼熱衷於佛事,還是沒有長生不老,反而丟了江山,如今只有他手裡的一些佛寺在此靜默……

杜牧是唐文宗時進士,歷事唐敬宗、唐文宗,唐武宗三帝。敬、文二宗尚佛,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知識分子,寫出過《阿房宮賦》這樣心憂天下的杜牧不可能無動於衷。因此他在《江南春》中有感而發也是正常的。

所幸後來的唐武帝對於無輩們的崇佛事有所闕補,他發動了有名的“會昌滅佛“,這也許對於佛教事業有一定的打擊,但在某種程度上,應該也解除了杜牧們的擔憂吧。


錢多多讀文史


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杜牧這首《江南春》既有寫景,也有諷刺意味,而且這首詩看似描寫的很普通,但還是有著深層的用意。詩人所生活的時代正是晚唐,這一時期整個大唐帝國已經是搖搖欲墜,然而當時的當權都依舊還是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並沒有任何的作為。同時當時的朝政也是有宦官,以及一些奸人把掌控,這也使得像杜牧這些有著遠大理想的青年,卻是一直鬱郁不得志,所以他寫這首詩的用意很明確,那就是借前朝的事情來諷刺當時的社會。

杜牧還是一位比較敢寫,也敢言的詩人,我們翻開他的詩集則是會發現,他的很多作品裡,其實都有這種諷刺意味。另一首同樣膾炙人口的名篇《泊秦淮》,也是同樣的充滿了諷刺意味。這兩首詩應當說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一樣的手法,而且也是帶有很深刻的諷刺。

晚唐時期整個社會矛盾尖銳,杜牧作為那個時期最偉大的詩人之一,他還在少年時代便是有著遠大的志向,並且還為《孫子兵法》作過注,僅僅是從這一點來說,他便是想要建功立業,想要成就一番偉大的事業,但是很可惜,他一直沒有這樣的機會,歷史也沒有給他提供這麼一個舞臺供他揮灑。

後來的杜牧也是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他生活在揚州,也是過起了醉生夢死的生活,表面上看似很快樂,但他的內心一定是極為痛苦,要知道這對於一位有才華,而且有志向的青年來說,那就是一種打擊,而他也是處處受到打壓和排擠,這也使得他寫下了《江南春》這樣帶有諷刺性的作品,以此來表達內心的不滿。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我們從這首詩中可以感受到詩人表面上看似在寫景,描寫江南的景色,開篇的第一二句更是把江南的美景描繪的如詩如畫,而這樣的一種描寫,也正是為下面的兩句做鋪墊,從而重點突出下面的兩句。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 ”,這兩句其實完全是寫景,可是詩人描寫的很是巧妙,以一處獨特的視角來描寫,這也使得這首詩立意不俗,那這兩句也是寫得很直白,人們一讀便是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到了這最後兩句,杜牧則是筆鋒一轉,由景入情,借用前朝的詩來諷刺當時的社會,雖然這種寫作手法,並不算高明,可是描寫的極為深刻,從而也使得這兩句充滿了諷刺意味。

南朝時期的皇帝普遍都信奉佛教,而到了晚唐時期,很多的皇帝也開始大肆興建寺廟,這也令杜牧看到了南朝時期的歷史再重演,所以他極為悲痛,於是寫下了這麼一首帶有諷刺意味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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