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陽諸侯祠

揭陽諸侯祠


揭陽諸侯祠



揭陽是南宋初期正式建立的一個縣。而正式的祠堂建設,則是遲至明朝中期才有的事情。我指的是“諸侯”祠。

這裡的“諸侯”,是指各位知縣,與“一方諸侯”那個“諸侯”意義不同。作為揭陽祠堂重要的組成部分,這些或存或湮的古代建築,既為地方增添了古蹟的份量,也記錄了當地百姓價值觀念、心路歷程。它是一部揭陽社會心靈史的若干章節。黃仲昭《遺愛祠記》的第一句是“侯之有祠,從民欲也。”各個時期的“民欲”,不就是一部心靈史?


揭陽諸侯祠


“遺愛祠”是揭陽諸侯祠中建得最早的一座。是成化十七年(1481)群眾向潮州知州吳澤思申請,得其批准後在城隍廟東南角建起來的。天順之初(1457),“嶺南山海之寇並起”,揭陽受其蹂躪。知縣陳爵“躬擐甲冑,冒矢石,為士卒先”,多次擊退土寇的進犯。爾後,又積極開展恢復工作,“汲汲以勸農桑,興學校為首務。”論者贊其“政事皆一念愛民”。史載陳爵幾年後病逝韶州知府任上,靈柩經揭陽往福建原籍時,“邑民奔走號哭,如哀考妣”,這就可知遺愛祠的建起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揭陽諸侯祠


另一位曾做過揭陽知縣,後來官至廣東布政使的吳縣(今蘇州)人汪起鳳,在揭陽也享有一座紀念的祠堂。潮陽籍高官周光鎬在《汪侯祠記》裡如數家珍地列舉汪起鳳在揭陽的各項善政,而且恰切地分析其善政都關乎民生,順乎民意,都抓得及時,又抓出成效,為揭陽從一個“民宭事紛”到變為“仕宦者樂國”做出重大的貢獻。而個人作風,則清明廉潔,謹慎勤行,政簡刑措,為當時政官楷模。周光鎬還寫到汪起鳳對於教育、文化建設的重視,不但對於校舍全面修葺擴建,而且堅持對弟子員的“考德問業”,樹人無數,為揭陽成為文化名區,奠定豐厚基礎。


揭陽諸侯祠


在揭陽學宮後面,原有一座馮侯祠,屬於生祠(人還活著就建的祠堂)。為了建設這座祠堂,縣民甚至別出心裁地先佔地建了一座文起書院,一俟條件成熟,即奉神主以晉。也許,熟悉揭陽曆史的讀者會馬上猜到:這祠堂所供奉的,一定是明末知縣馮元飈。沒錯,非其人莫屬。浙江慈溪人馮元飈是天啟初來知縣事的,在那個多事之秋,他會同邑中紳士,多次巧設方略,退入寇之敵於郊外,又且身先士卒,於雙溪嘴江上與敵接戰,神勇驚破寇膽。而後,在揭陽百年一遇的大旱天災面前,他多日求雨,以虔誠與焦慮感動上蒼,而得傾盆之報。至於建韓文公祠、修學宮,以及鋤奸抑豪等等,都是可歌可泣的事蹟。馮元飈的同科進士,後官至禮部尚書的饒平人黃錦在《馮侯祠記》中把他與“昔者大咸先生守襄陽”相持並論。除了這篇記外,黃錦還寫有《靈雨亭記》,紀念馮元飈“御災捍患”功績。


揭陽諸侯祠


諸侯祠中還紀念彭文質的彭侯祠,紀念潘維嶽的潘侯祠,紀念李的李侯祠,紀念潘應龍、魏國需的潘侯二公祠,紀念陳則採的陳侯祠,紀念曾應瑞的曾侯祠,紀念張曉的張侯祠······這些祠堂都在榕城的歷次局部改造中消息,唯有一方《曾公生祠碑》被保留樹立於進賢門的左側。


揭陽諸侯祠


也許,諸侯祠的復建都已無望。這不能不說是一遺憾。但是社會在發展,城市的肌理在新陳代謝,與現代生活不相適應的某些歷史建築的逐漸消逝也不奇怪,否則,不斷走來的當代人如何安身立命。最為重要的是,不要把逝去的古建中蘊含的精神也一起遺忘。因為它記錄著先人的心靈,心性,有著愛戴、有著景仰,有著感恩。每一種情愫都是當時社會心理的折射,都寄託著向善的訴求。對於未來,那是一類文化的資源,因為它可供借鑑,可供思考,也可供呵護與傳承。


圖片源於網絡

來源揭陽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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