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亡成漢,硬生生砸在桓溫頭上的功績,桓溫猶如開掛一般

桓溫是東晉末期活躍於政壇上的一位重量級人物,其子桓玄更是在桓溫打下的基業基礎上,逼迫晉安帝禪位,建立了桓楚,可以說桓氏在東晉的崛起離不開桓溫的經營,而改變桓溫人生的關鍵事件,就是他擅自出兵,不出4個月滅亡成漢,因功被封為徵西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臨賀郡公,開始真正意義上的染指東晉朝局,而桓溫滅成漢這個戰績,可以說是硬生生砸在桓溫頭上的,桓溫只是有決心伐成漢並下了決定,剩下的就是各種條件匯合在一起,最終將桓溫推到了滅成漢首功的位置上,在這段時間,桓溫猶如開掛一般,得到各種幫助。

滅亡成漢,硬生生砸在桓溫頭上的功績,桓溫猶如開掛一般

說到桓溫的崛起,就必須要說一下東晉的國情,東晉皇室就是個士族集團擁立的,在永嘉南渡之後,南北士族之間,各大家族之間,地方勢力之間,哪怕是士族內部也有高低之分,所以說東晉內部根本就不團結,難以形成合力北伐中原,東晉歷史上先後有祖逖、庾亮、殷浩、桓溫、劉裕等人的多次行動,打的最出彩的只有劉裕,雖說劉裕號稱是漢室後裔,但是東晉時期他的出身已經和寒門無異。

說到底是因為士族缺乏北伐動力導致的,世家子弟無須功名即可身居高位,士族集團已經很享受偏安一隅的境況了,加之北方多年來動亂不止,中原混戰給了東晉喘息的時間,由士族把控的東晉王朝已經猶如溫水煮青蛙一樣,大家醉生夢死,貪圖享樂,就等著最後一刀了,即便有個別世家子弟是大才,也難以改變東晉士族整體的狀態。

桓溫的家世也並不是望族,是刑家。

《晉書·忠義傳·沉勁》年三十餘,以刑家不得仕進。

《新唐書·選舉志下》刑家之子,工賈異類及假名承偽、隱冒升降者有罰。

刑家就是受刑者的家族,所以說到了東晉,桓氏已經開始沒落,桓溫被大家熟知的第一件事,也不是說有什麼特別的才能,而是他親手手刃了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江播的三個兒子,這件事讓桓溫在東晉有所名聲,但是以他的出身如果沒人幫助,就只能逐漸默默無聞了,沒人會記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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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朝堂上大多是人也是沒心情也沒精力去搭理一個叫桓溫的人,而劉惔和庾翼則看到了桓溫為人不知之才,其實就是門閥士族的傳統,只看出身,只要出身不行,什麼才能都是無用的,桓溫應該要感謝庾翼,正是由於他的舉薦,給了桓溫青雲直上的機會。

《晉書.庾翼列傳》見桓溫總角之中,便期之以遠略,因言於成帝曰:「桓溫有英雄之才,願陛下勿以常人遇之,常婿畜之,宜委以方邵之任,必有弘濟艱難之勳。」

晉成帝自然希望拉攏桓溫這種非主流士族出身的人,就把自己的姐姐南康公主嫁給了桓溫,南康公主可是大有來頭,她是司馬昭的女兒,司馬興男,桓溫憑此一躍成為東晉駙馬,之後一切就是水到渠成了,桓溫開始被外派到地方,執政掌軍,有了崛起的資本。

永和元年,也就是345年,庾翼病逝給了桓溫機會,庾翼臨死前本來是想讓自己的兒子接管荊州,控制戰略要地,荊州在三國時期就是聯絡天下的中樞,佔據荊州無論是西征還是北伐都是有利的,而且庾氏已經掌控荊州多年,自然是不想這塊肥肉被其他人搶走,可是此時一個人幫了桓溫的大忙,也就是何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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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翼是外戚,是晉明帝皇后的弟弟,所以當晉明帝快要掛了的時候,他力主讓晉明帝的弟弟繼位,而不是晉明帝的兒子,說的倒是好聽,稱害怕主少國疑,不利於國家穩定,其實就是擔心庾氏和皇子的關係淡了,不利於庾氏的發展,而何充則堅持讓晉明帝的兒子繼位,所以何充和庾翼是不對付的,而庾翼死了後,何充自然是不想庾氏繼續掌控荊州,桓溫就是在這個背景下,被推上了執掌荊州之路。

《晉書.桓溫列傳》翼卒,以溫為都督荊梁四州諸軍事、安西將軍、荊州刺史、領護南蠻校尉、假節。

此後桓溫直到滅成漢都是順風順水,可以說他是被上天選中之人啊,各種好事情就是往他的腦袋上砸,桓溫想躲都躲不過,說的誇張點,桓溫完全可與不憑藉自己的才能,站在風口,愣是被吹起來的,他的命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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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溫在上任荊州後,就開始有想法了,和大多是士族子弟不同,他立志於建立功業,對於當時的東晉來說,也就只有北伐和西征兩條路,當時後趙、東晉、成漢三國並立,成漢是最弱的,北伐的話,桓溫前面的人多次都是不成功的,這個時候袁喬這個人再次成為桓溫的貴人,可以說滅成漢,有他一半的功勞。

《資治通鑑.晉紀十九》江夏相袁喬勸之曰......今為天下之患者,胡、蜀二寇而已。蜀雖險固,比胡為弱,將欲除之,宜先其易者。

是袁喬勸說桓溫先行征討成漢,這也堅定了桓溫西征的意願,而且就當時的情況來說,桓溫選擇 的西征時機是絕佳的。

《晉書.石季龍載記》既而父子猜嫌,兄弟仇隙,自相屠膾,取笑天下。

先說北面的後趙,正值石虎亂政時期,桓溫西征成漢的時候,石虎還忙著篡位,到成漢滅亡後兩年,石虎就掛了,石虎一幫兒子開始為了爭奪帝位大大出手,後趙無暇南顧。後趙國內的混亂,讓桓溫可以放心北伐,不必擔憂自己的後方被襲擾,同時沒有後顧之憂,桓溫可以大舉西進,也不需要看朝廷的臉色,實際的西征中,桓溫也是僅僅是上表同時朝廷,“老子要西征了”,之後根本就沒有等朝廷回覆,就出徵了,後趙的國情給了桓溫擅自出兵的底氣,當然桓溫也是在賭,畢竟要是打敗了,後果很嚴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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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趙不行,成漢就更不足慮了,成漢自李雄立國,就沒停過弒君篡位的事情,李班被李期所殺,李期被李壽所殺,到桓溫西征前,成漢的帝王是李勢,也就是李壽的兒子,成漢一直處於內亂中,李勢更是有亡國之君的特點,放縱享樂,大肆殺戮,不理朝政,成漢本來就是三國之中最弱的一方,結果國力給李勢折騰的更加衰敗了。

尤其是在桓溫西征前,成漢內部發生了大規模叛亂。

《晉書.李勢載記》李奕自晉壽舉兵反之,蜀人多有從奕者,眾至數萬。勢登城距戰。奕單騎突門,門者射而殺之,眾乃潰散。

事情起因還要從李勢的弟弟李廣說起,因為李勢繼位後一直無子,李廣希望成為皇太弟,也就是名義上的儲君,李勢自然不爽,以其為人自然認為李廣這是要造反的節奏啊,更令李勢擔憂的是,朝中大臣馬當、解思明,以國家利益考慮,支持李廣,結果兩人被李勢誅殺,李廣也是被迫自殺,而李奕就是被派去攻打李廣的。

李奕的反叛就發生在李廣自殺之後,李奕的叛軍一路向成都開進,沿路多有依附,顯然是李勢在位期間不得人心的結果,可是歷史上關於李奕的結局記載的卻很離奇,本來都帶著大軍兵臨成都城下了,你也造反了,為何要自己單槍匹馬去送死呢?喝多了酒駕嗎?

滅亡成漢,硬生生砸在桓溫頭上的功績,桓溫猶如開掛一般

《資治通鑑》中也是如此記載,但是都沒有記載李奕這麼做的原因,個人覺得他本來就沒有真的想反,不然的話,大軍圍城,自己已經有機會稱帝了,不回去送死,個人猜測,要麼他造法是一時衝動,眼見李勢殘殺宗室重臣,想要逼李勢退位,但是當兵臨成都城下時又害怕成都遭遇劫難,成漢國力會更加衰弱,所以不忍心,就自我瞭解了,要麼是他造反是被他人裹挾的,到了成都城下的時候,他變相自殺了,而叛軍的隊伍大多是追隨李奕的名聲而來,他戰死了,眾人也就一鬨而散了。

可是李奕的死顯然不會完全打消李勢的怒火,加上之前李廣索要儲君之位,李勢必然會在國內進行大範圍的清洗,來維護自己的帝位,這或許也是為何桓溫西征可以相對輕鬆一路攻打至成都城下的原因。

而且還有一點,在桓溫西征前,庾翼已經在前期打擊了成漢。

《晉書.庾翼列傳》遣益州刺史周撫、西陽太守曹據伐蜀,破蜀將李桓於江陽。

綜合來說,桓溫選擇的西征時機很好,後趙無暇顧及南方戰事,成漢經過內亂後,國力孱弱,桓溫鎮守荊州,天高皇帝遠,受到東晉朝廷的掣肘減弱,便果斷的選擇大軍西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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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此戰桓溫所帶兵力多少,歷史上沒有記載,可能有一萬餘人。

《資治通鑑.晉紀十九》使袁喬帥二千人為前鋒。

《晉書.李勢載記》溫次青衣,勢大發軍距守,又遣李福與昝堅等數千人從山陽趣合水距溫。

桓溫西征部隊的先鋒軍才兩千人,李勢派遣的第一波軍隊,也才數千人,因此可以推斷出,桓溫西征並未徵集大軍,畢竟沒有得到東晉朝堂的認可,而且荊州也需要留守兵力駐防,同時萬人大軍出征,後勤壓力也是很大的,所以桓溫只能精選士卒出征了。

桓溫率部深入成漢境內,這個時候,又有人幫忙了,上天都給桓溫“安排好了”。

《晉書.李勢載記》謂溫從步道而上,諸將皆欲設伏於江南以待王師,昝堅不從,率諸軍從江北鴛鴦碕渡向犍為,而溫從山陽出江南,昝堅到犍為,方知與溫異道,乃回從沙頭津北渡。

昝堅率漢軍東進迎敵,將領都建議在長江南岸埋伏,認為桓溫會沿著長江南岸西進,可能是昝堅想多了,認為桓溫西征要出其不意,不走尋常路,或者說他就是個棒槌,直接放任桓溫大軍輕鬆進入成漢腹地,兵鋒直指程度,所以說昝堅的軍事行動從阻敵變成了繞後了,也能看出漢軍偵查能力之差,桓溫已經打過來了,漢軍連桓溫所部的動向都搞不清楚,昝堅還傻呵呵的跑到了桓溫後面,可是你是主力迎敵部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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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昝堅的錯誤決定,讓桓溫輕鬆進軍,也改變了整個戰場局勢,畢竟成漢還是有能力抵抗一陣的,可是昝堅錯誤的軍事部署,讓桓溫有了奇襲的機會。

《晉書.桓溫列傳》及軍次彭模,乃命參軍周楚、孫盛守輜重,自將步卒直指成都。

《資治通鑑.晉紀十九》袁喬曰......若分兩軍,則眾心不一,萬一偏敗,大事去矣。不如全軍而進,棄去釜甑,齎三日糧,以示無還心,勝可必也。

等到桓溫的大軍抵達彭模,袁喬再次給出正確建議,也就是堅持不分兵,一鼓作氣拿下成都,桓溫將輜重部隊留在了彭模,其實這個時候桓溫已經沒有退路了,除了拿下成都,沒了成漢別無選擇,不然深陷成漢腹地,難以全身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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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戰場上,桓溫所率晉軍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桓溫率領的主力,抵達成都城外的笮橋,於李勢所集結的最後兵力對峙,一部分則是留守彭模部隊,這對晉軍這兩部分的作戰,成漢都是徹底失敗的,也是暴露出了漢軍戰力之差。

李福本來是跟著昝堅去抵禦桓溫的,兩人什麼時候分道揚鑣不知道,但是李福是最有可能扭轉戰局的,他率部襲擊了晉軍留守的後勤部隊,但是李福卻打敗了!當時桓溫所部主力是帶著3日之糧的,為的就是最有一戰,必然是精銳盡出,不會有所保留,留守輜重的部隊在整支西征隊伍中大部分必然是相對孱弱的,可是李福率的漢軍主力部隊卻沒有打贏,這就沒辦法了,漢軍士卒的鬥志是不如晉軍的。

而在正面戰場上,兩軍會戰於笮橋,本來晉軍已經被打的退卻了,準備退兵了,但是好運又再度光臨,幫了桓溫大忙。

《晉書.桓溫列傳》勢於是悉眾與溫戰於笮橋,參軍龔護戰沒,眾懼欲退,而鼓吏誤鳴進鼓,於是攻之,勢眾大潰。

《資治通鑑.晉紀十九》袁喬拔劍督士卒力戰,遂大破之。

這裡袁喬又為桓溫滅成漢立下汗馬功勞,在危急時刻他挺身而出,趁著進軍鼓敲響之際,反擊漢軍得手,一舉拿下程度,但是最重要的還是那個鼓吏,誤以為是讓敲進軍鼓,結果反而是幫了桓溫大忙。

滅亡成漢,硬生生砸在桓溫頭上的功績,桓溫猶如開掛一般

但是我個人對這個記載表示持懷疑態度,如果是退軍的話,應該是鳴金,而且這個命令顯然不會單純通過言語傳遞,畢竟戰場之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應該還有旗語等輔助驗證的動作,當時戰況是比較危急,但是晉軍只是前隊被打亂,桓溫所部全軍尚未發生全局潰敗,不然也就無法反擊了,這名鼓吏應該不會那麼慌亂,錯誤的理解了命令。

而且當時桓溫所部也並未遭受包圍,只是和漢軍在笮橋正面相抗,過了笮橋就是成都,桓溫不可以退,如果退了,基本上也就進不了成都了,只要一退,兩軍氣勢上必然是漢軍佔據上風,桓溫此次西征可能就沒有結果了,回去後是什麼後果,擅自出兵大敗,折損士卒,有損國家顏面,即便是駙馬爺的身份也保不了桓溫了,他自己應該知道,到了這個時候,一步也退不了,只有進才有生路,所以我不認為是鼓吏敲錯了進軍鼓。

此戰之後,昝堅雖率部回防,但是見漢軍兵敗,部下直接一鬨而散,李勢也是投降了,桓溫憑藉滅成漢的功勞,也是從地方一下子入主中央,並開始左右東晉朝局了,而桓溫得到這一切,可以說,好運氣一直都伴隨他。

參考資料《晉書.桓溫列傳》《晉書.庾翼列傳》《晉書.李勢載記》《晉書.石季龍載記》《晉書·忠義傳·沉勁》《資治通鑑.晉紀十九》《新唐書·選舉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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