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犯罪時間的《誤殺》,你真的看懂了嗎?

以致敬《肖申克的救贖》的方式重建故事,可能只是一種遊戲。

玩弄犯罪時間的《誤殺》,你真的看懂了嗎?

就某些方面來說,翻拍自印度高分犯罪片《誤殺瞞天記》的《誤殺》突破了類型片的限制,並試圖在人情和律法之間尋求一種平衡。犯罪者、執法者以及被害者或是旁觀者身份幾乎“本末倒置”,無一不全情投入到一場自認為正義的迷局之中,並因此奢求得到救贖或解脫。

在電影導演柯汶利看來,製造迷惑感似乎比激發懸疑緊張與驚奇的氣氛更加重要,同樣的,探究人性的溫度也遠比呈現犯罪片的暴力和血腥來得發人深省。

巧妙翻拍,強化戲劇衝突

同以往翻拍不同的是,《誤殺》有著十分清醒而明確的方向,在遵循經典敘事電影的規範中將暴力風格化,顛覆了觀眾期待又不至於難以接受。

玩弄犯罪時間的《誤殺》,你真的看懂了嗎?

倘若沒有先入為主看過印度版的話,觀眾必然能從華語版本中獲得更多爽感,但若看過的話,便能更為真實的感受到改編後的恰如其分。相對來說,《誤殺》不是收斂含蓄的,而是在暴力呈現上更進一步,偷拍洗澡變實質性性暴力,女督察長因溺愛兒子更是明目張膽的縱惡。

這是一部以超現實處理平民階層誤殺特權階層這個嚴肅而現實問題的諷刺劇。電影中的犯罪始於督察長的兒子強暴了李維傑的大女兒,他是一個在溺愛中長大的富家公子,狂妄、驕縱和“禽獸”,似乎相信自己在父母的庇護之下並不會付出代價。也確實如此,督察長濫用私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李維傑因此也知道,依靠法律手段是沒有保護家人,尋得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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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劇情描述中,就不難看出導演柯汶利的尺度和野心,他要剖開現實鮮血淋漓的一面,又要避免無理性的血腥和感官刺激帶來的危險。所以,他用抽象的鏡頭語言暗示性侵時、誤殺時發生了什麼,對暴力場面進行風格化處理,淡化了觀眾對他的人物正在毀滅中破碎或死去的痛感。

同時,我們不難看出主創為了保留故事的敏感元素,即誤殺性侵的“禽獸少年”卻瞞天過海及權威機關的腐敗專橫等,所做出的努力,其一是拍攝地選為泰國,其二是巧設了一個開放式結局。

如導演柯汶利所解釋的,肖央飾演的父親李維傑的投案自首並不是為了審查,而是一個再三思量的成熟的處理。而結局更像是對《肖申克的救贖》的致敬,看了800多部犯罪片的男主能脫罪或許也就能逃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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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嫁接,跳脫刻板印象

整部電影意識形態得以立足,離不開幾大“重要角色”的加持。監製陳思誠豐富了擅長的探案懸疑風格,國際巨星陳沖冷酷犀利人設顛覆以往的雍容魅惑,肖央褪盡嬉笑怒罵成為一個肖申克救贖式的脫罪父親,性感女人譚卓一入戲就是那個底層樸素掙扎的小人物。

貧窮和對女性的壓迫是齊頭並進的,考慮到印度和中國在女性地位上的差異和對性暴力的恐懼程度,中印兩個版本“誤殺”的角色有著明顯強弱的差別。

在女性地位低下的印度,僅僅被“禽獸少年”偷拍洗澡視頻就可能造成一個女性甚至是整個家庭的毀滅,而且承擔保護家人重擔的幾乎只可能是父親,畢竟妻子和女兒們出門去城裡逛街都要向丈夫請示並允以同意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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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層面上來說,華語版陳沖飾演的督察長和譚卓飾演的母親戲份就多得多,甚至於她們的風頭一度蓋過了大男主肖央。

尤其是讓演員董璇大讚的、兩個母親的對手戲,陳沖質問譚卓自己兒子的去向,譚卓一句“有些孩子是孩子,有些孩子就是禽獸”,噴薄的戲劇張力和緊張感令人震撼,使得電影對“第二金句”的詮釋顯得格外有力量,有共鳴。

電影還有一個隱形彩蛋,飾演肖央大女兒的許文姍是陳沖的親生女兒,為了幫女兒適應生活、背臺詞,陳沖願意作為一個母親去充當叛逆女兒的“出氣筒”,順便在劇組裡拉近了母女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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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魔力,營造高智商“脫罪”

現實主義電影的問題就在如何使日常生活不乏味,而“電影”二字就像是一個魔咒,可以讓只讀到四年級的維傑用從電影裡學來的反偵察手法和警察鬥智鬥勇,更可以讓不可能變為可能。

本片本質上是無政府主義的,主觀意識形態更接近於自然及本能的自救,所以有些影評人就所謂政治正確或國內現實情況加以苛責是完全立不住的,因為故事更著重於探討高智商“脫罪”的戲劇化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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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央飾演的李維傑是主導者,也是一個反叛者,他玩弄犯罪時間,戲耍偵查惡勢力,依靠輿論扭轉乾坤,其中的“爽點”,既有《肖申克的救贖》被誤判的肖申克逃獄成功的炫智商快感,又有《楚門的世界》造就一個遊戲反過來戲耍霸權階層的報復性快感。

我們往往面對現實感覺到深深的無力感,個人的勇氣也毫無用武之地,可李維傑的“脫罪”給了維權者一絲希望,同時他的投案自首留給了法律足夠的尊嚴。

要知道,縱使李維傑一家人逃脫法律制裁,就他們善良的本性來說,一生也必然生活在恐懼和愧疚之中,人性、人情和法律,難以割捨又彼此糾纏制衡。

玩弄犯罪時間的《誤殺》,你真的看懂了嗎?

總之,電影《誤殺》的slogan所標示的“我沒什麼本事,能做的,只有擋在你們前面”,可以是一個美好的行動,但高智商“脫罪”只不過是一個虛幻的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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