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装X”才子——金圣叹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装X”才子——金圣叹

明末清初的中国文坛,金圣叹绝对是一个另类,是不可或缺“装X”大咖。近些年《推背图》中很多图画谶言都有金圣叹做出的注解,而且他对《庄子》、《离骚》、《史记》、《杜诗》、《水浒传》、《西厢记》都有点评,“六才子书”非常著名,颇令后来者感叹!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装X”才子——金圣叹

金圣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有什么令人瞠目结舌的“壮举”?各位看官,请细听分详。

金圣叹,名采,字若采。明万历三十六年三月初三(1608年4月17日)出生于苏州。一说原姓张。明亡后改名人瑞,字圣叹,自称泐庵法师,他的舅舅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爱国文人”——钱谦益。

他童年贫困孤独,九岁入读私塾,刻苦勤奋,喜爱阅读,尤其沉迷于《水浒传》。但是明朝晚期的黑暗政治环境让他逐渐养成了一种怪异的性格——不关心国家大事,精喜钻研当时一些所谓“旁门左道”。20岁的时候,他居然选择了一条诡异的职业——扶乩,开始做降神附体、神鬼沟通的工作。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装X”才子——金圣叹

扶乩

几年之后,金圣叹凭借这项特殊技能,进入了当时的“清流上层”。东林党的一些领袖和成员,比如姚希孟等当时的名人,都曾请他到家中扶乩启祥。

据记载,金圣叹声称慈月宫陈夫人附灵于他,所以能通神灵、知宿因。在“仪式”过程中,“附体大神”的他写下“长篇大章,滔滔汩汩”的诗文,连有道行、有地位的士人大佬看了都很佩服,对他的这一套“神乎之技”深信不疑。

上层清流们越是崇拜他,他就越是得意忘形。渐渐“有才任性”的性格,根深蒂固进他的潜意识中无法根除了。金采(金圣叹)利用业余时间开始对各种文学著作进行点评,其文章分析之透彻、用词之尖锐,一时无出其右者,颇受一些文学名人所首肯。以至于他自己曾感叹“恰似自古迄今,只我一人是大材矣”。

下面说说他的几次科考壮举: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装X”才子——金圣叹

第一次,考试题目是《吾岂匏瓜也哉,焉能击而不食》。

(明清科举考试题目大都出自四书五经,即四书指的是《论语》《孟子》《大学》和《中庸》;而五经指的是《诗经》《尚书》《礼记》《周易》和《春秋》)

这个题目就出自《论语·阳货》,大概意思是——我仿佛一个匏瓜,不是挂着给你们看的,我是要给人吃的。孔子用它比喻“怀才不遇,那就像匏瓜一样中看而不能吃和用”。

各位看官你们猜金圣叹如何作答?

他居然在试卷上画了一个和尚、一把剃刀,然后就交卷了。这不是你反过来考老师了吗?我估计金圣叹的意思是“你们这是用一把剃刀(科举制度),剃出来的还不都是一个样子的光头和尚嘛”,用来批评这种无用的“酸腐”考试制度吧!

结果主考官自然没看懂,就说了一个字“去”。

第二次,题目是《如此则安之动心否乎》。

这个题目来自孟子《公孙丑上》,大概意思是:公孙丑问孟子,先生大才华,如果出任齐国宰相,有机会推行你的政治主张,使齐国成为霸主,甚至统一天下名垂青史。这样的功名利禄摆在面前,您动心不动心呢?孟子回答:不会了,我四十岁开始就不动心了。

金圣叹的奇思妙想又来了,他是这样答题的:考试之题目说的也不甚明了啊,直接问动不动心?不合乎常理啊,也应该有个前提条件啊!我就想知道“空山穷谷之中,黄金万两;露白葭苍而外,有美一人,夫子动心乎?”翻译过来就是——无人看管的黄金和荒郊野外的美女放在面前,请问孟子老先生,你动不动心?

然后,金圣叹扮做孟子的口吻,连写下“动动动……”,一共39个“动”字!完美,交卷!

主考官一看,狂生乱言,这次说了三个字“一边去”。

第三次,我们可爱的金先生又来了,这次题目是《孟子将朝王》。

这个题目还是出自《公孙丑上》,大概意思是:孟子正要去见齐王,齐王这时候派人来说,我本该亲自前来看望您的,但突然得了感冒,不能见凉风怕病情加重,请您见谅。明天早朝,我将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听取您的高论,不知道您能来否?孟子回复,我不幸也生了病,所以不能去了。第二天孟子神采奕奕的去东郭氏家吊丧了。等孟子回来后被好朋友景子大大的教育批评了一顿。说到底,就是孟老师“矫情”了。

再看我们的金先生怎么回答的,提起笔来洋洋洒洒的写下四个大字“吁吁吁吁”,完美交卷。

我觉得金先生把自己当成台下观看“郭德纲于谦相声”的观众了,孟子、齐王、景子这三个人的群口相声到了精彩之处应该了一个“吁”了!呵呵!

这次主考官乐了,说了五个字“让他一边去”。

第四次,考官自拟题目《西子来矣》。

西子就是四大美人之一的西施。金先生这次回答题字数大大增多了,“出其东门,西子不来;出其南门,西子不来;出其北门,西子不来;出其西门,西子来乎?西子来乎

我试着翻译一下金先生的意思,西施住在西村,所以叫西施。(也对,不是还有个东施嘛)那么出村子的东门,西施没来;出村子的南门,西施没来;出村子的北门,西施没来;出村子的西门,西施还没来?不,西施来了!

多么精辟的答案啊!这次主考官狂喷鲜血,说了七个字“让他永远一边去”!

就这样我们金先生永远的告别了,踏上仕途的道路。

再说个故事,“看不上你,作个对联,怼你没商量”!

前文说了,金先生的舅舅是“伟大的爱国文人”钱谦益。一天,钱谦益过生日,请了才华出众的金外甥来参加派对。此时的金先生非常看不起这个舅舅,因为钱谦益根本没有气节。他原是晚明崇祯朝礼部尚书,后李自成进京后,他跑到江南投靠南明朝廷的宰相马士英(大坏蛋)。后来清兵南下,钱谦益平时口口声声要“殉国”的,结果他和情人柳如是来到湖边,柳如是告诉他说,你要是是殉国了,我也随你一起去。结果钱谦益嫌弃水凉而没敢跳。再之后,他降清当上了满清的礼部侍郎。

金先生派对现场被别人起哄作对联,上联是“一个文官小花脸”。众人大惊,钱谦益也是当场黑了脸。再看金先生不慌不忙接着写道“三朝元老……”,刚写到这里众人心下稍安,以为这是个“先抑后扬”的佳作。没想到,对联写完之后,原来是“一个文官小花脸,三朝元老大奸臣”。钱谦益当场背过气去。

个人觉得,金先生这次做的“伟大无比,光荣正确”。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装X”才子——金圣叹

钱谦益柳如是(剧照)

金圣叹人生最后一个,也是最另类的故事。

50多岁的金先生因为参与清朝顺治年间的“哭庙案”,被吴县县令任维初抓了起来,判了“斩监候”。他儿子去牢里探望他,他做了个对联给儿子“莲子心中苦,梨儿腹内酸”。此情此景,他儿子痛哭起来。在牢里的金先生闲着也是闲着,用笔写了下一封信,言明此为秘方,请狱卒转交自己的儿子。县令任维初检查书信,原以为是金先生告诉儿子财宝线索之类的信件,打开一看里面写道“盐菜与黄豆同吃,大有胡桃滋味。此法一传,吾无遗恨矣!字付大儿看”

意思就是说,我的儿,咸菜和黄豆一起吃,能吃出核桃的味道。这个秘方能传给你,我此生了无遗憾了。

用老百姓的话说,真有闲心啊!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装X”才子——金圣叹

秋后问斩,斩首行刑。当金先生的人头落地之后,刽子手惊奇的发现,金先生的耳朵眼儿里掉出了2个纸团,一个是“好”,另一个是“疼”!

就这样我们的一代“文坛怪杰”金先生,结束了他光辉灿烂、离经叛道的一生,我们永远怀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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