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扎克:庸俗不堪實則精明過人的文壇暴發戶

如果放在今天,巴爾扎克就是要上誠信黑名單,限制飛機火車出行,限制高消費的著名老賴,現在社會上像這種老賴比比皆是,而且到處逍遙自在,卻一分錢也不願還,從古到今,令人深惡痛絕,巴爾扎克是碰到這樣的好時代,那時候沒有天眼,也沒有徵信記錄,只要想跑,有條件的話,都可以隨時溜之大吉。

巴爾扎克才是真正做到狡兔三窟,反偵察能力超強的作家,因為寫作來自於生活嘛!一旦看到風吹草動,就馬上閃人,對於巴爾扎克這種臃腫的身材,閃避值點到最高級,真是人不可貌相,如同靈活的胖子洪金寶。鍛煉出這樣的能力,全拜債臺高築所賜,巴爾扎克一生最愛錢,從來不忌諱把錢掛在嘴上,滿身銅臭氣,對巴爾扎克來說,是非常噴噴香的,只要有錢,哪怕做出很多下三濫的事情,都冠冕堂皇,一點也不知道羞恥為何物?

難道老巴出生的時候就是這幅德行嗎?從小老巴就其貌不揚,沒有拜倫那種驚豔天人的相貌,也沒有滔滔不絕的辯才,就是土肥圓的類型,而且早期真的看不出他能幹啥,會幹嗎?好在老巴的家庭算是小康階層,爸媽給他安排的工作也是朝九晚五的工作,死工資每個月拿拿,如果老巴聽話的話,就可以這麼將就的度過一生,但可惜的是,巴爾扎克與大多數妄想一夜暴富之徒相差無幾,不肯按部就班的做事,只想要一步登天,終其一生,他如同西西弗斯一樣,不斷的推石頭上山,卻又咕隆咕隆的滾下來,週而復始的在債務泥潭中掙扎不休。

巴爾扎克:庸俗不堪實則精明過人的文壇暴發戶

巴爾扎克二十歲那年心血來潮,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他辭掉了律師事務所的工作。他說他再也不能忍受早九晚五的機械工作,再也不能忍受默默無聞的卑微生活。他要當作家,一個大作家,發大財揚大名!

  作家的名聲那時還沒有現在這樣黯淡,甚至可以說如日中天。可是他的父母有充分理由大發雷霆:且不說律師是個多麼讓人羨慕的工作,關鍵是他巴爾扎克從小到大寫作課成績都是一塌糊塗,從來沒有在哪怕地方小報上發表過一個鉛字,根本沒有文學天賦。從小他又懶又笨不討人喜歡,能安安份份做一個律師是他們對他的最大期望了。作家是說當就當的嗎?

  可是一直都挺聽話的巴爾扎克這回卻一反常態,說什麼也不回去工作。在循循善誘苦口婆心威逼利誘哭泣哀求都不管用之後,他的父母只好策略性地讓步:他們同意給巴爾扎克兩年時間,讓他去胡鬧。兩年之後,如果他還沒有成為“作家”,那就乖乖地回去做他的律師。

  於是,文學青年巴爾扎克拿著家裡給的幾百法郎,跑到巴黎,租了間四處漏風的房子,做起了作家夢。

巴爾扎克:庸俗不堪實則精明過人的文壇暴發戶

這麼多行業,巴爾扎克偏偏選擇了做一個作家,而且卻又不穩定的飯碗,因為那時候是沒有所謂的高科技,也沒有編程設計等等,作家看上去高大上,只要亂寫一通,就可以名利雙收,對於巴爾扎克來說,只要一支筆,唰唰唰的寫出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給街頭市井的屁民看,從他們囊中撈取一大筆的金錢,再說這些屁民真的沒有什麼鑑賞能力,只要是小說,快餐文學,都可以看得津津有味。

這時候的巴爾扎克還沒想過做個文學巨匠,充其量就是一個文學流氓,痞子。他動機非常不純: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出人頭地而已。通過文學和通過商業或者政界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小官僚家庭出身讓他的理想很庸俗也很實在,他只是想擠入上流社會。他盤算過自己的前途:他沒有耐心在公司或者事務所裡循規蹈矩地等待升遷,沒有資本去創業當老闆,也沒有機會步入政界。

沒錢沒機會,只有靠文筆就有可能發達,一開始他腦袋空空,連文字的組合都弄不來,更不用說邏輯嚴密文采飛揚的錦繡文章來,如果不寫的話,兩年後就要回去做上班族,變成一個小職員,一架工作機器,一匹馬戲團裡的跛馬,在規定時間內跑過三四十圈。只有寫作,能使人一夜成名,獲得拿破崙式的成功。

越是飢餓的人胃口越大,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成名。他堅信自己的文學天賦,原因僅僅是他選擇了寫作。雖然到現在為止他沒有寫出一個字,然而,一旦寫出來,必然會震動世界。當他的大名印到書上被人爭相傳頌時,當大筆大筆的錢滾滾而來進入他的口袋時,一想到這些,巴爾扎克渾身顫抖,激動起來!這個作家是當定了。

租房有了,是拿他爸媽的幾百法郎,稿紙精美,筆削得光滑整齊,但是文字呢?目前他腦子是一片空白。寫什麼領域啊?詩人?劇作家?小說家?哲學家?巴爾扎克閱讀量不少,但提筆寫作是頭一遭,他試著寫了一首名叫《聖路易》的押韻長詩,僅僅開了個頭就放棄了。他開始想寫一部悲劇後來又想寫一部喜劇,列了個大綱後就失去了信心。他又計劃寫一部書信體小說,不久又否定了這個計劃。他一度起草了一部滑稽歌劇,可是寫完了覺得無法卒讀。最後,他終於決定,寫一部最流行的歷史劇,迎合法蘭西劇院的口味,一旦公演,他就會名聲遠揚!

但是剛開始寫的東西純屬就是垃圾,沒有天賦,只有靠勤奮來彌補,還好當時沒有手機電視,也沒啥娛樂的東西,巴爾扎克才可以心無旁騖的如同囚徒般把自己封閉在家裡,瘋狂寫14個小時,天天如此,偶爾出去一次,是為了補充麵包咖啡。

就是這種可怕的戰鬥力,巴爾扎克虐自己太狠,才寫出一些像樣的東西,經過八個月的奮戰,巴爾扎克帶著厚厚的一摞稿子忐忑不安地回到家裡等待裁決。全家人聽完了他那費時三個小時的朗誦後,達成了一個共識:他們無法判定這個東西是部傑作還是垃圾。他們一致決定,請一位著名教授來作裁決。

但教授語氣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確,老巴寫的東西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巴爾扎克把這部作品鎖進了書櫃,發誓再也不瞧它一眼。兩年的期限還沒到,他絕不向父母和命運屈服。他轉變了方向,開始寫最流行、最庸俗的爛通俗小說。這種小說被貴婦和廚娘們同時閱讀,裡面是胡編亂造的奇遇和下流黃色的故事。巴爾扎克發現寫這種東西毫不費力,而且很快給自己帶來了可觀的收入。唯一的缺點是無法出名,因為在這種下流小說上他怎能署自己的真名。不過世上哪有那麼多完美的事,他是個現實主義者,如果能通過寫這種東西發財,也不失為一種成功。

老巴才發現,自己的天賦就是製造一些垃圾,這種垃圾文字才是大街小巷的最愛啊,巴爾扎克的家人也是見錢眼開的貨色,行,那就不要做律師,專職寫文章吧!這時候巴爾扎克才開始有點固定的收入來源了,但離他一夜致富的夢想還差得遠呢!

他墮落得比現在任何一個文學流氓都厲害,天生的發財欲讓他為了幾百個法郎去寫黃色小說。他毫不猶豫地剽竊別人的作品,從這裡抄點,從那裡抄點,然後再來個改名換面。有時候,他直接用上了剪刀和糨糊。為了能掙錢,他什麼都寫:從防詐騙的小冊子到如何騙人的技巧。他勤奮忘我,一天寫三十頁四十頁甚至一章。錢財滾滾而來,他拋棄了一個文學家的夢想,一心想著如何過上體面的上流社會生活。

巴爾扎克:庸俗不堪實則精明過人的文壇暴發戶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可能一生就是平庸的小寫手,連文人都不配。

他是一個財迷,終生想著發大財,從事任何一項事業他首先想到的都是牟利。他極度虛榮,假造自己的貴族身份,一心想得到一個貴族頭銜。在他眼裡,十個作家的身份也抵不上一個男爵。他熱衷於和貴婦人上床,不在乎她的美醜。他說謊成性,習慣於用花言巧語欺騙女人,缺少道德感,做事不擇手段。他終生改不了揮霍浪費,不斷高築債臺。

剛剛賺點錢,還沒有這麼揮霍厲害,文字嘛都是下三濫,後來突然之間,文字一下子不朽了,還是要感謝他瘋狂揮霍帶來的債務。

二十五歲那年,文壇剽客巴爾扎克覺得通過寫三流小說來賺錢太慢了。他迫不急待要掘到第一桶金。這時,一個書商向他提出了一個誘人的建議:出版所有古典作家的縮印本全集。書商吐沫飛濺地向他描繪了這筆生意的誘人前景,他保證會有極好的銷路,會帶來百分之幾百的利潤。現在唯一的困難是,沒有人敢於投資。

巴爾扎克只看到利潤,卻忘了風險和利潤並存,僅僅需要二千法郎的投資。他一開始投入了二千法郎,在生意遇到困難時,他又不得不投入了他所有的積蓄九千法郎以挽救那生命垂危的二千法郎。第一種全集銷路不暢,他又借了一萬四千法郎印了第二種。第二本也血本無歸後他借款六萬法郎乾脆買下了一個印刷廠,因為他覺得印刷成本太高是他賠本的原因。終於在二十九歲那年,印刷廠破產,他背上了五萬法郎之巨的債務。

轉眼而立之年,傷痕累累的巴爾扎克退回到了書房。繼續寫東西啊,除了這個能吃飯,還能幹啥啊?債務的壓力和多餘的慾望,啟動了這顆能量巨大的頭腦。天才的閘門艱難地緩緩地打開了,巴爾扎克竭盡全力,從裡面汲取一勺勺靈感,注入他的原料。然後,他使出全身的力氣,反覆熬煉,大汗淋漓。

半夜十二點,巴黎安靜下來了。巴爾扎克被僕人叫醒。他穿上那件有名的僧袍式的寬大袍子,坐在書桌旁。他要靜思一會,雙眼微眯,神情嚴肅,像一個氣功大師。他要調動起自己的意志,調動起自己體內的激情,把自己的大腦變成一個熔爐。他必須保持這個熔爐的極度熾熱,這樣才煉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像煉丹家投他的金子一樣把我的生命投入這個坩鍋中。”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終於,腦力的閘門緩緩打開,他在紙上寫下了第一行字。於是,文字像流水一樣迅速不斷地從他的筆下淌出來,他一刻不停地寫著,生怕敢不上自己飛奔的思緒。直到寫到手指痙攣才停下來甩甩手。

天開始亮了,窗簾已經發白,巴爾扎克卻渾然不覺。他的巨大頭顱緊張地貼近桌子,一直沒有抬起來。終於,在連續工作六個小時之後,他的眼睛開始流淚,他的手指開始麻木,太陽穴劇烈地跳動,頭昏眼花。他必須藉助外力來推動自己。他從椅子裡站起來,走到那張放有咖啡的桌子邊。

咖啡是他唯一必須的東西,他需要這種黑色的液體來刺激已經麻木的大腦。半個小時後,他又坐到了桌子前。八點鐘他停下來吃早餐,然後修改從印刷廠送來的校樣。巴爾扎克的修改對排字工人來說是一種災難,稱之為修改不如叫做重寫更合適。整個上午他都在修改。

午飯後,他又開始查閱資料,給報紙寫一些短小的東西,或者寫信。晚飯之後,他就像一隻累折了腰的狗一樣爬上床,幾秒鐘之內就睡著了。半夜,他的僕人又一次進來,費力地把睡了五個小時的他搖醒。

一連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巴爾扎克保持這個工作日程不變。一開始,他是為了金錢和女人而投入寫作的,然而,一旦沉浸進去,他就忘掉了最初的目的。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怎麼樣把自己的藝術品製作得更加完美,如何把自己的天才發揮得更為淋漓盡致,如何把自己的潛力利用到最大程度。

為了完美,他甚至與自己的初衷針鋒相對:他的每部作品都要反覆修改六七次到十多次,不到完美決不付印。由於沒有排字工願意執行巴爾扎克那永無停止的修改,他寧願自己出錢來校對。他不顧出版商的一再催促,不顧雜誌正在等米下鍋,不惜承擔違約風險,一改再改,有時作品的收入損失大半甚至得不償失。

只要是處於寫作狀態,任何事情也不能打破他的日程。他瘋狂地工作,出發點本是為了贏得心愛的女人。而當這些女人試圖與他共度良辰時,他卻在信中預先通知她們,決不可能在下午五點以前見到他。只有當他在做完當天殘酷無情的十二到十五小時工作以後,他才能把自己剩餘的時間用來與朝思暮想的女人共享。

虛榮這個惡魔控制了巴爾扎克。從懂事開始,這個出身平民的人就一心想爬入上流社會。他對上流社會的生活方式心醉神迷。現在,他終於有資格出席那些豪華的舞會,進出那些法蘭西最古老最高貴的客廳了。他花了自己不能承受的價格買了豪宅,僱了僕人,買了豪華馬車,塗上厚厚的頭油,穿上帶金釦子的鏤花禮服,把自己打扮成一個蹩腳的暴發戶,四處招搖。招搖的結果是引起了全巴黎的嘲笑和又一次鉅額的債務。

債務迫使他投入寫作。他的許多傑出作品都是在債務纏身的情況下寫出來的。為了躲債,他喬裝打扮,四處躲藏。為了還債,他制定了一部又一部寫作計劃。

巴爾扎克為了躲避債主上門討債,選擇了有兩個不同的臨街大門的房子

只有在窮困潦倒中,在壓力最大的時候,他寫出的往往都是精品。在一個月內,他撰寫了兩部完全不同的書,《尋找伊阿布索裡》和《高老頭》。後者在六週之內發表一種雜誌上,在那個期間他總共只睡了八十個小時。“我盡我所有的力量寫作,每天工作十五小時。除了黑咖啡之外,不吃任何東西。”

再辛勤的勞動也趕不上他揮霍的速度。他掙了一萬法郎,然而在此之前,他已經預支了兩萬法郎。終其一生,巴爾扎克就在這個惡性循環中度過。上帝用發財這個蘿蔔做誘餌,反反覆覆讓他陷入勞作的泥潭。老巴三十七歲那年,他又進行了一次冒險:他籌建了一個公司,出版《巴黎時報》。不到一年,他的報紙破產,淨損失四萬法郎。在三十歲那年,他欠債五萬法郎。為此,他投入了辛勤的勞動,寫出了三十部小說,然而,他的債務卻變為以前的兩倍。因為黑咖啡和過度勞作,他得了頭痛病和胃病,頭上已長出許多白髮。

他再一次躲入了朋友家,以防被法院執行吏捕獲。他終日不出,創作出了他最好的一部小說《幻滅》。然而,一旦他的債務稍有緩解,他會再一次放縱自己奢侈浪費的本能,購置大量無用的古董珠寶。一旦手裡有了自己的錢,他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投機本能,他投資十萬法郎用於房地產生意,甚至打算開一個銀礦。這些商業活動都極其失敗,積累的債務,巴爾扎克至死都沒有還淨。

不論接受了多少次教訓,他始終不能改掉自己的揮霍習慣。他總是先賣出小說的構思,然後把得來的錢大肆揮霍,花個精光,甚至還要搭上額外借來的一筆,然後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把自己關起來,像一個苦行僧一樣寫作。負債越多,他寫出來的作品越好。

在長達二十年的過度勞動中,他喝掉了五萬杯黑咖啡,寫出了近百部小說。他每一天都充滿熱情地幻想著自己能夠發財。為了將來,他出賣了現在。他不分晝夜、毫無樂趣地拼命,為的是有朝一日,能夠掙脫金錢的枷鎖,獲得絕對的自由,縱情享樂。

如果生活在網絡時代,巴爾扎克一定是一個高明的網絡騙子。他慣於熱情洋溢、誇誇其談、花言巧語、謊話連篇、恬不知恥。

事實上,即使是在那麼落後的通信時代,巴爾扎克就已經成功地通過網戀誘捕了無數女人。由於他聲名遠播,許多浪漫或者說是無聊的女人給他寄來了一封封表示崇拜的信。巴爾扎克對這些信無一例外地大感興趣,這些信件是他艱苦創作中為數不多的調味品。他充滿好奇地想象著文字背後的女人是怎麼樣的容貌,通常會回一封熱情洋溢的信,幾個回合之後就在信中抒發自己狂熱的“愛情”,把對方騙到巴黎。等對方發現他並不像她們想象中那麼高貴和英俊時為時已晚,他熟練地發起最後衝鋒,把對方俘虜在床上。

四十二歲時,他那動力強勁的大腦已經生產了一百部作品,創造了大約兩千個人物,其中許多都是不朽的流傳。一個完整的世界已經被他創造出來,而他卻沒有從這個冷酷的現實世界中得到任何東西:金錢和女人,都落了空。他已經成了憂愁的白髮老頭,肥胖得讓人討厭,不能夠集中思想,高血壓病讓他時常眩昏,腦充血時刻威脅著他的生命。

勞動嚴重損壞了他野牛一樣強壯的身體,四十多歲起,他不斷感嘆身體的衰弱:咖啡也不再能刺激巴爾扎克,咖啡已經跟喝水一樣,任何效果也沒有產生。由於過度喝咖啡而生了胃病。直到他在勞動中使自己的身體徹底垮了,他才發現,他一無所獲,仍然負債累累。

在辛苦一生後,他終於徹底達到了目的:成了百萬富翁,娶了貴族美婦。然而太晚了,他已沒有能力來享受這一切了。到達巴黎後他就躺到了床上,再也起不來了。1850年8月17日,在原來打算用來“消磨最後二十五年人生”的豪宅中熬過了最後幾個月後,巴爾扎克與世長辭,死時只有母親一人在身邊。

雖然一生胡作非為,但是騙子、採花大盜巴爾扎克還是一定能上天堂。見到巴爾扎克時,上帝一定會對他說一聲:對不起。為了榨取他的天才,上帝的所作所為比他還要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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