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综艺《幸福三重奏》里,看到一个有趣的片段。
准备午餐时,张国立夫妇和郎朗夫妇家,画风出奇一致,都是妻子在厨房忙碌:
看到邓婕炒菜,张国立习惯性地走开,邓婕一边手上不停,一边询问丈夫下一餐想吃什么。
标准的“老夫老妻”相处模式,逗笑了不少网友。
郎朗有心一起做,妻子吉娜却急忙把他推出去:“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弹幕里,除了对吉娜夸奖,也有不少网友觉得理所应当:
“郎朗毕竟是个钢琴家,万一磕着碰着,可不是一副碗筷就能弥补的事情。”
“因为郎朗是天才,所以同为钢琴家,他的手比他老婆的更宝贵。”
陈意涵家,却是换了一种画风。
第一期的时候收拾家的时候,这两口子直接从台北搬了一个家过来,不管是锅碗瓢盆,还是床单被套,哪怕只是一个浴帽,只要陈意涵喜欢,许富翔全部都打包好搬过来,再重新归位到新家里。
许富翔收买人心只需要10分钟,收拾家的这个过程中,陈意涵像个少女一样一直在玩玩闹闹,他就在旁边一边宠溺地观赏着,一边手脚不停地麻利收拾。
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品,她还给陈意涵带了她最爱的拼图,陈意涵说,我想现在就玩。
许富翔:“好,你去玩,我来弄。”
看着这里的时候,身边的男朋友突然不帅了。
结果咧,人家真的不是说着玩玩,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家里收得干干净净。
陈意涵玩了一会累了要睡觉,负责下厨的老公拍胸脯保证:
“午餐交给我就行了。”
原本还在讨论邓婕的厨艺、郎朗的手有多贵的网友们,突然开始集体羡慕陈意涵:
“神仙老公、宠妻狂魔、嫁给爱情的样子、陈意涵太幸福了……”
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没什么好坏之分,但对比网友们的态度,社长有些感慨。
同样是做饭,妻子忙里忙外,似乎顺理成章;丈夫忙碌,就成了令人惊讶、值得羡慕的事情。
邓婕和吉娜做饭时,并未见有人把她们夸上天。
而生活中更常听到的声音,是批判那些不做家务的女人“娇气、高贵”。
女人就该做家务
之前有个公益广告,让人记忆犹新。
《父亲去已婚女儿的家中,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用短短两分钟,讲述了一个寓言式的故事。
故事开头,一位严肃寡言的老父亲去已婚女儿家中探望外孙,女儿两手提满东西从外面回家。一进门,就操心起孩子的作业;
工作繁忙的女儿,一边夹着电话谈论着工作事物,一边为家庭操劳。
她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给丈夫准备茶,并端到丈夫手里;
当你需要同时兼顾生活和工作时,怎样做才能最快满足全家人的需求?接下来的画面,就如同华罗庚《统筹方法》的教学现场:用最短时间搞定一切。
女主人公动作娴熟地打开炉子,掀开摆在餐桌旁的笔记本电脑;
转身将摊了一地的玩具收进收纳箱里;
随手把买回来的菜放进冰箱;
转身立马喊小孩子过来,脱掉孩子身上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
然后处理电脑上的文件,给助理安排工作;
又从厨房取出盘子,摆到桌子上;
……
女主人公从容不迫地完成了这一连串动作,面对这种“非常态”的忙碌,她显得游刃有余,没有露出一丝窘迫与忙乱。
整个过程中,丈夫安稳地坐在沙发上,喝着热茶,悠闲地浏览着网页,享受着妻子无微不至的照顾,还适时地提醒:“洗一下我的绿衬衫。”
不得不承认,在大多数家庭里,这样的事情,每一天都在发生。
有调查显示, 女性花费在家务事上的时间,高于男性数倍:
女性家务活动参与率高达75.6% / 2018年全国时间利用调查公报
但这样的付出,往往并没有得到感谢。
我们常常听到的,是“帮老婆洗了衣服,帮你妈扫了个地……”
几乎没有人会说“帮老公做了个饭”。
明明是同一个家庭里的、两个人共同面临的事,到头来,都成了一个人的“义务”。
做到了,是“女人本就该相夫教子”。
做不到,就常常是“不守妇道、高傲金贵”,活该被嫌弃。
还记得张云雷的金句吗?“女人连家务活都不干好,我娶你干什么呀”。
旁边的女嘉宾听了要掀桌(╯‵□′)╯︵┻━┻
在张云雷眼里,收拾家就是女性应该做的。
之所以张云雷会这样想,更多的还是妈妈对他的言传身教,认为家里脏乱是妻子“懒”的表现。
而且妈妈还不允许他做饭,教导他就算会也要说不会,因为男人做饭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Emmmmm......听起来就很离谱,同场女嘉宾立马 Diss 这一观点是“直男癌”。
在生活中,有同样想法的母亲不少,比如去年引发疯狂热议的朱雨辰妈妈。
朱雨辰的做饭技能让妈妈产生的不是赞美或欣慰,而是愧疚。
因为在朱妈妈的观点里,做家务就是女人的责任。如果男人做了,那就是女性的失职。
她是坚定的“男主外、女主内”信奉者,认为“女的就应该做贤妻良母”↓
她也按照这个标准严格要求自己。
承包了全家的家务,“用整个生命对待(照顾)儿子”。
虽然像张云雷妈妈和朱雨辰妈妈这样极端的案例并不多,但更为“软性”的相似偏见,在当下的中国式婚姻中,也挺常见。
这种观点认为,女人是干家务的主力,承包收拾卫生、买菜做饭、带孩子……是天经地义。
但这样带着传统色彩的家庭分工,在现在早就行不通了,旧社会做家务确实是女人的“全面责任”,但那时候女性并没有机会出去工作,照顾家里就是她们的“工作”。
但现在,大清早亡了,还有人在用这套标准要求女性,凭什么?
做家务,不是一件小事
有人问:“为什么家里就那么点事,妻子能忙一整天?”
一位读者给出了答案:
日常的扫灰、清洗、擦桌子就要花去3个小时,打扫好后的整理摆放要花1个小时。
厨房厕所这些地方最容易藏匿污垢,如果打扫,时间要另算。
当然,做饭、带孩子这样“技术活”,不仅耗费时间,更消耗精力。
在一部纪录片中,与罗伊斯结婚两年的妻子布莱恩娜,常常与丈夫爆发争吵。
她是一位全职太太,不仅要独自完成所有家务,还要照顾两个孩子。每天都很辛苦,却得不到丈夫的理解。
罗伊斯常常数落妻子用麦片代替「家常饭」,把大部分精力分给了孩子,甚至身材也开始走样。
他决定同时做饭带孩子,示范给妻子看做家务是多么简单一件事。
但开始没多久,他就崩溃了。
小孩子一放下就哭闹,大孩子在厨房里蹿来蹿去。他不得不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又趁着短暂的安静去切菜做饭。
只是一顿饭的功夫,罗伊斯就累得腰酸背痛,而这样的生活却是妻子每天都在经历的。
他终于放弃了自己的固执和偏见,承认妻子的辛苦,并决定日后要与妻子共同完成家务。有些人常常把家务想得很简单,否认家务的繁琐和劳累,把女人们的抱怨当作「吃饱撑的」。
殊不知,女人们要日复一日地进行这种机械、琐碎的劳动,并且永远没有做完的一天。再加上家人的不理解,把她们的辛苦一笔带过,这让人何其绝望。
从来如此,便对么?
其实,我并不反对“做家务”这件事本身,只是,它或许不该与性别绑在一起。
《少年说》里一个妈妈“强制”儿子“每天一定要做家务”。
刷碗、摘菜、擦地、做饭……
男孩不理解:
“妈妈,别再逼迫我做家务了,行吗?”
话还没说完,他的眼眶已经红了一圈。
妈妈的回答让人眼前一亮:
“将来你的另一半,也是千娇万宠的孩子,也是她爸妈的心肝宝贝,凭什么,她要承担全部家务?”
妈妈说完,底下一片喝彩。
正如陈铭所说:“我并不反对从小学做家务,但不只是女孩学,男孩女孩都得学。
这是保持我未来人生的独立和自由,而不是让我取悦别人的工具,没有谁该给你做这件事情。”
其实,不止是承担家务,还有带孩子、教育孩子……
这些本应该由夫妻共同承担的责任,现实中往往只和“女性”强烈挂钩。
前些天采访陶虹,她也说起这个问题: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女性工作之后,已经在和男性比翼齐飞地承担社会责任。
但家庭责任这一块,仍然甩给女性。
女性走出去了一步,男性也应该退回来一步,这样天平才是平衡的。”
说到底,这是一种性别的刻板印象。
对男生、女生都一样。
去年,一对情侣因为买房意见不合而分手,引发网友热议。
女方认为,男方理应在结婚时,全款买一套价值三百万的婚房,经济压力由对方一人负担。
她给出的理由也是:
男方买房子不是应该的吗?跟你一起还贷那日子还怎么过?
女孩一定要做家务、一定要带孩子;
男孩一定要买房子、一定要赚的比女生多……
一条又一条的标准,组合成了既定的“规则”。
但这样的“规则”,又是谁定的?
没人能说清。
用所谓的“义务”绑架他人,是对所有人的剥削和不公。
都说恋爱是两个人互相分享,结婚则是两个人共同分担。
本就不该有什么“帮你做家务”、“应该你付钱”。
谁赚钱更多,家里大头的开销谁多承担点;谁的工作更轻松,就多花点时间收拾收拾家里。
搭伙过日子,是把两个孤单的人,合起来,撑起一个家,而不是一方无条件付出、一方无底线索取。
从来如此,也未必就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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