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的理想生活:彈琴喝酒、看雲觀山、溪水裡再泡個腳,完美


清代皇帝中,留下最多“行樂圖”的,就屬雍正。故宮博物院收藏有尺寸稍異的各式雍正行樂圖冊共6套。其中,有一部分是還未曾公示的。 2008年底在故宮延禧宮舉辦的“長伴予遊鶴與松,何煩扈蹕得從容——清代雍正皇帝行樂圖特展”,77幅雍正行樂圖首次展出,那位好著“奇裝異服”,充滿“奇思妙想”的“另一個”雍正,展示在世人面前。 一套共16開的《胤禛行樂圖冊》,於閒適詩意的表現上尤為突出。 此為《岸邊獨酌》

作者和創作時間不詳,將其斷為雍正登基前後所繪的都大有人在。 在這套行樂圖中,雍正皇帝化身各種身份,或為古代文人雅士或是神話人物:如彈琴的高士、乘槎的仙人、採菊東籬的陶淵明、獨釣寒江的老漁翁等等。這組圖記錄了最真實的雍正,記錄了他的業餘愛好和日常生活。對此,雍正他本人也愛不釋手,並重賞這位畫師。雍正的畫像很多都被漢化,這組行樂圖描繪的是真正的滿人皇帝。 此為《採菊東籬》

近水,親山,觀花,閒居,乃至幻夢的種種悠閒境。 此為《觀花聽鸝》


如“松澗鼓琴”頁,月色透過蒼松而下,潺潺山泉旁,頭縛藍色束髻小巾、身著寬袖長衫的雍正,正盤腿坐於鹿皮坐墊之上,七絃琴橫置,他慢撥琴絃,泠泠古調和著水聲,或還有風聲,悠揚迴盪,是一曲“皓月清風為契友,高山流水是知音”的灑脫。

“停舟待月”頁,與前者作基本相同打扮的雍正,則出現在了蘆花深處一樣式簡單的孤舟之中,舟中紅色炕桌上還有一冊未閱盡的書籍展卷,主人似剛剛放下它,探身倚出,滿面笑容地在期待著什麼。

在這16開的眾多室外場景的描繪中,可於其中看到一二雍正朝時期的精彩傢俱,如“臨窗賞荷”頁中的三屏風式羅漢床與“水畔閒坐”頁中的靠背椅。

此外,兩幅表現雍正室內閒居冊頁中所繪的傢俱,尤為引人矚目。 一是“書齋寫經”頁,身著紅色圓領袍衫,頭戴黑色幞頭的雍正坐在造型別致的根結扶手椅上,微俯身雙手搭在束腰馬蹄足的大書桌上,正提筆欲寫。 書桌右側,有一髹漆四足高束腰小方香幾,其上置一富麗的圓形繡屏,後頭則是隻露出局部的、屏心繪山水的大座屏;人物左後方的近窗處,也有一置放鬆石盆景的無束腰羅鍋棖小桌。

在“圍爐觀書”頁畫面正中,“一爐松火暖騰騰”,頭戴棕色幅巾,外穿藍色褙子的雍正,正翹腳輕踩火爐,舒適靠坐在造型別具一格的圈椅上,右手捧書細閱。 左手邊是一根結小桌,置放著食盒、茶具等;身後有一橢圓開光的坐墩;右手邊靠牆處置放的一件亮格櫃異常精美,上層是多寶格,裡頭置有瓷瓶彝器、古籍字畫等物;櫃旁的屏風稍阻隔了室內另一邊的風景,但仍可見一置放梅花瓶供的高束腰圓香幾,以及只露出一角的翹頭大案。


在這一幅幅閒適的情境中,雍正的帝王之氣收斂,而顯飄逸,而有儒雅,怡然自樂中有淡泊情懷。 此為《看雲觀山》

似夢,還真。讓人忍不住想問一句:“幾時歸去,做個閒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雲。” 此為《披風松下》

有人說雍正的行樂圖,大多不過是其“粉飾”野心的韜光養晦之舉。但這類成冊的行樂圖,大多沒有裝裱,不若用於張掛或展示的屏風畫或肖像畫,宣示意味應當不大,或是屬於雍正自己或是得他許可的少數人可觀賞的。 此為《清流濯足》

曾自詡“天下第一閒人”的雍親王,在成為日理萬機的帝王后,那些“清遠閒曠、超然塵俗之外”的生活似已成遙不可及的夢。 此為《水畔閒坐》

畫中意境,則大多可在雍正輯錄的《悅心集》與其御製詩文中找到相稱的文意表達。《悅心集》是“生平澹泊為懷,恬靜自好”的雍正在藩邸時,“披閱經史之餘,旁及百家小集”,時時採錄“佳章好句”所得。 此為《松澗鼓琴》

其中“有莊語,有逸語,有清語,有趣語,有淺近語,不名一體;人有仕,有隱,有儒,有釋,有高名,有無名,亦不專一家”,於雍正四年正式推出。時一展對,或可“消除結滯,浣滌煩囂,令人心曠神怡”。 此為《沿湖漫步》

在那裡頭,雍正度過的一年四季,是恬淡的,是平靜的,或許是他真實生活的反映,又或者只是他內心需求的短暫“出逃”。但其中的笑意與輕鬆卻實實在在透過畫面,傳達而來。 此為《園中折桂》

真實或幻象,重要嗎? 此為《寒江垂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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