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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您看看我这化验单，是不是狼疮又复发了？”一直以来，这句话可能是风湿免疫科医生听到的最多也是最头痛的问题了。

是的，系统性红斑狼疮（SLE）复发在症状上并不一定非常严重，但每一次复发，都可能给身体脏器造成一定的损害，由于反复复发和药物毒性，SLE患者常常存在多器官系统不可逆损伤的风险，损伤的严重程度和频率随时间推移而增加，患者死亡风险也随之增加。

近日，在2019年中国医师协会风湿免疫病医师分会期间，《医师报》直播间特邀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风湿免疫科主任林进教授、无锡市第二人民医院风湿免疫科主任天丽教授两位专家聊一聊SLE反复复发的问题。

为何狼疮总是反复无常

“发胖、脱发、体毛增加、狼疮肾炎、心衰、肺部感染、血小板减少，浮肿，皮肤粘膜出血，咳嗽发烧，躺着不动都喘的厉害……SLE患者真的被各种症状摧残。SLE是一种自身免疫疾病，如果反复复发可导致肾脏、心血管、肺、消化系统、血液系统、血管、眼部等多器官、组织的损伤，并显著增高患者的死亡风险。SLE复发在临床上比较常见，有将近60%的患者出现病情持续活动或者疾病反复复发，同时，SLE也具有性别发病差异性，女性患者病例高达男性患者的9～15倍之多。”任天丽教授介绍。

SLE轻度发作时，疾病会形成免疫复合体发炎反应，例如肾炎、皮肤炎等症状。而严重时，则会危及脑、肾、心等器官正常功能的运作。当涉及中枢神经系统时，还可能发生猝发症、健忘、抑郁等病症。

“SLE反复复发是因为这是一类非常复杂的系统性疾病，一方面患者对于疾病的认知不足，可能在使用药物后，自觉症状有所缓解，便自行停药，导致人为治疗的不规范所致的病情复发

；另外一方面，由于疾病非常复杂，系统损害多，已有的治疗可能控制不佳而出现病情复发；最后是一些患者服用中药和保健品，如蜂皇浆，因其含有雌激素就容易导致复发。另外还有如暴晒、饮食不当等外源性因素。所以是多重因素导致SLE复发。”林进教授指出。

SLE发作必然导致大量的激素的使用，这会给患者带来进一步的伤害，也是SLE患者心中最大的“痛点”。我们知道，SLE患者主要是以青中年育龄期女性为主，大部分患者都知道使用激素的后果，所以普遍抗拒，但是在治疗时由于疾病的需要，不得不大剂量长期使用。激素的副作用最直接的就是外形的改变，对于女孩子来讲，外形的改变，导致自信心的丧失，会给她们心理上带来巨大伤害。

对于SLE的治疗来讲，激素联合免疫抑制剂是目前最主要的手段。风湿免疫性疾病经过近几十年的发展，加之在规范化治疗的推进中，临床对激素的使用越发严谨，激素的使用量得到很好的控制，但是不得不承认，在病情严重的情况下大剂量激素疗法是必然的选择；另外，长期使用免疫抑制剂，也会给患者带来一些很严重的，甚至是不可逆的医源性药源性二次器官的损伤。

多样的病症表现已经被患者熟知，对应的治疗方法也已经出现，但人们对红斑狼疮的具体产生原因仍不清楚。目前只能推断，疾病应该与激素、环境和遗传有关。发病机制是因为相关影响因子激发体液免疫中的B细胞反应性过高，从而引起某些特异性抗体的分泌。然而，这并不能阻止伟大的人类研究对抗SLE的治疗手段。

对于行医近20多年的林教授和任教授来讲，她们所期盼的其实与患者一样，追求疾病治愈可能是不现实的，追求能不能尽量的少用激素或者不用激素，从而减少激素所带来的副作用还是有可能的。

近20年来，免疫风湿病领域有很多靶向药物的产出，靶向治疗更早的进入到类风湿关节炎和强直性脊柱炎的治疗领域，患者获益良多，这也让患者看到了SLE疾病缓解的希望，它就是期待已久的贝利尤单抗。

“近50年来，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针对SLE的靶向药物。这个药物实际上在它上市之前很长时间，我们就已经知道了药物的研发和它将要问世的消息，我们一直在期待，应该说期待了很久。”任教授激动的告诉记者。

一项纳入东北亚患者的贝利尤单抗 3 期 ADULT 研究显示，该药物能显著降低 SLE 重度复发风险，接受贝利尤单抗治疗的受试者疲劳评分得到显著下降。真实世界 OBSErve 研究也表明，贝利尤单抗联合常规手段治疗 6 个月后，疾病活动显著降低，而且有助减少后期激素的使用量。我们知道，与其他的传统药物如激素和免疫制剂相比，靶向治疗更快速，更精准，更有效。

2019年7月，中国国家药监局通过优先审评审批，批准英国葛兰素公司的贝利尤单抗进口注册申请，用于正在接受标准治疗的活动性、自身抗体阳性的SLE成人患者。一举成为我国第一个用于治疗SLE的单抗药物。

靶向治疗在类风湿性关节炎和强直性脊柱炎的治疗中已积累了很多循证医学和临床经验，也有了各种各样的联合治疗方案，那么贝利尤单抗用于SLE的治疗，比如说它和激素共用的情况下，相互之间的作用和量的平衡，还需要长期探索。

目前来看，靶向药物的相关副作用最主要是感染。任教授告诉记者，在使用该药物之前一定要进行规范感染的排查，和筛查。

在排除了相关禁忌症之后，在医生的正规指导下，规范使用和密切监测，长期的随访还有做好患者病情管理，那么副作用是绝对可控的。

结语

SLE是严重危害我国国民健康的一类终身性免疫疾病，长期器官保护是其临床治疗面临的严峻挑战。首个 SLE 生物制剂——贝利尤单抗一系列临床试验和真实世界研究数据，证明其优越的长期疗效和安全性。在贝利尤单抗正式登陆中国之际，我们相信 SLE 的治疗面貌将发生颠覆式改变，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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