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诗 救赎

救赎

长诗  救赎

一 自我

一个昼夜的光影,

挂在天幕,恍过时空,

迷蒙一片沉沉。

晨光熹微,沉重地

驱动钟摆一样的天空,

黎明灰暗又阴沉。

有一只眼偷视我走过,

另一只回眸与夜对视。

在我抖落星空的惶惑之后,

如释重负地漫步在乡间小道。

海天仍未拉开帷幕,

乌鸦的怪叫,落下神话的羽毛,

只有一个太阳巡回了原野

刻蚀着一片片风景。

长河把赤裸的太阳拥入怀里。

我也在变幻,如光之影

悬挂,天际的鱼肚白。

我看到痛苦与快乐的繁衍,

如轮回的生灵,在灾难的蜃景。

正如你与我,在原始的孕痛中。

在劫后的重生的梦里,

午后一轮太阳在燃烧。

听到钟摆逐促的嘀哒声,

我并不想付出什么,

有如雏菊一般苍白的感情。

在手指间弹奏的“唧唧”虫鸣,

让意识有了深刻的危急,

象阴谋的阴影蔓延开来。

一只火炬的手把我抓起,

放入烈日中去炙烤,滴呀!

象嘶哑的铜锣般响过大地。

我在颤栗,干渴如鱼的嘴,

又象渴死的鸟喙伸延开来。

在风沙的岩石间寻找什么呢?

春天的允诺,已经死去,

勾不起记忆,在五月里,

只有酸雨渗入土地,我将走进

一个谎言的标示牌,茫然风向中,

我背过身来,扭曲的影子,

如女神的手伸向空中。

长诗  救赎

二 情川

在一幅粗野的风景,

我能从原始的狂暴,

从地下的根须中发现新芽吗?

在粗旷中,我满身沉疴,,

飓风刮过了河床上。

将带来了什么呢?欲望之岸,

坍塌了,巨浪滔天,

把河床狂暴,冲涮,

山川不堪凌虐。夕阳,

落魄地向谁诉说呢?我的身子

在夕阳下滴血,又让风掠起,

我,原野上,多么贫瘠!

凌虐过的土地,沙尘暴来了。

我,情欲的狂暴,苍老,疲惫,

在那岁月的捶打下,

我能从这片河床收获什么呢?

岩石的黑眼,俯瞰的时间,

驯服的我,不堪的我,

是我,在悲吟的风中,

我满身沉疴,向着垂暮,

独角兽般慢慢地挪动了腿,

向隧道行进,茫茫在摇晃中。

在枯去的河床上,只有太阳的影子,

鞭打不堪的河床,情欲淤积,

把我堵塞啊,堵住那张嘴!

别让我了发出深沉的呼喊!

人类之子,在预示,在报应,

在践踏母亲大地上,演示灾难。

我无力承受,在情欲的凌辱中,

沉疴泛起,狂暴了的我啊!

向着落魄的夕阳,我哀号,

在旷野上,我撕裂了自己,

把那颗疲惫的心举起。

向着太阳,蹲下,

把那颗心啃啮,我的母亲,

那不能圣化的感情,是玷污的,

谁在蹂躏你,践踏你,

人性如此,欲望如此!

只有黑色的时间,挂在空中,

与谁对语呢?

星星的眼啊!

长诗  救赎

三 魂梦

由空间聚集的,

是骚动的情欲,

是杂乱干渴的一张张嘴翕动。

喧嚣一阵阵搅过来,

在沙漠的昼夜里回荡。

瞧这干裂的土地上,

烈日下,人们走向朝圣。

我不是那一张张脸所能变幻的,

我,正如人类所带来的空心,

在践踏中痛苦,由夕阳

交给黑夜,一把匕首的锐痛。

当狂暴后,抚摸那道伤口,

熬过的一个个漫漫长夜啊,

是床榻不能了解的!

看男女欲望所交织的图景,

那痉挛之手伸向哪儿呀?

人啊,为玫瑰花所诱惑,

那盲目的感情,热情又萎顿的,

我终将沉溺,那欲望之嘴终将窒息。

心所呼喊,又岂是圣洁的,

因为我在空间所挣扎的,

是人类罪愆的漂影,无助地

吐出一串串的咒语,向着轮回!

我,沉溺在梦幻的边缘,

海啸一阵阵拍击我的躯体,

我听到沙滩上海鸥的哀鸣,

我看到人的漂影,

在蓝藻的大海,如欲望

沉坠!在此沉坠!

我望见星的微茫,在此深渊,

就象黑洞所吞噬的,

挣扎不会有结果!火的燃烧,

在海面上掀起了狂涛的火舞;

又在深谷激起虚幻蜃景,

如大海深处的废墟所洗涤的,

那藻苔所装饰的颅骨,

以及石缝所吞出的一根肋骨;

我看见以及听到的,在自焚中,

呈献这么一幅前景!我会在海的怒涛,

会在废墟中警示,而时间

终究把一切淹没的。

长诗  救赎

四 归宿

谁在忘川中,吹奏,

在一个五月,或黑色的冬日,

提起的那黑皮箱里是什么啊?

那充满危险气候的日子。

我被遗忘了,那一连串灾难!

欲望之谷,在毒蜘蛛的爱情之后,

所换来的痛快自毁,瞧啊,

一个幽灵的引导,弱水三千,

那些伸缩的手想抓住什么呢?

彼岸在哪里?讨厌的那张面孔,

有两个情欲留下的窟窿!

那个摆渡者呢,多么可憎,

让我摆脱吧,那是梦魔!

由人类编导的惊怖的剧情,

我会与谁讲叙,本是个孤独者,

枯坐在时间的长河尽头。

在消泯的怨愆中,兽心人面者,

在沙漠的夕阳中,挪动了长腿。

我是个一个伟大的狂惑者么?

如那个忘川中的摆渡人,

用舵把敲打着影子的影子。

我听见了如星坠落的怨叹,

是鬼魂还是罪魄的应和,

就象从梦魇挪动的腿,

无数的魂魄在火中灸烤。

我看见地狱的门前,

盛开的一片虚伪的脸孔啊!

在那时间的尽头,沙漠之上,

我挪动着多么沉重,冷漠的,

万年也走不出的狮身人面者。

在雄伟的金字塔前,余光墟照,

一个虚幻的光环,是法老,还是圣徒,

没有不朽的神,只有时光的鞭打,

那阳光下的一切,流沙下的一切,

终将是劫灭,那张狂妄的

以及权杖下施虐的,不是法老,

那金棺中无尽的尘梦啊!

那些煎熬的灵魂,在那咒语下,

终将是梦魇的应验!

正如那忘川上的摆渡者,

不畏惧也无情,摆着舵,

不闻不问那些怨哭的魂灵。

哦!人类,灵魂以完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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