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遷與漢代“國圖”

“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這是魯迅對《史記》作出的評價。眾所周知,祖籍韓城的司馬遷,能夠寫出令後世驚豔的《史記》,與其出身史官門第、聰明睿智、善於調查、意志堅韌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但除此之外,還與天祿閣、石渠閣有很大的關係。

天祿閣,坐落於西漢未央宮西北部的一面高坡上。石渠閣東距天祿閣520米,因其閣下有石砌渠道導水而得名,同樣是高臺殿閣建築,但規模要比天祿閣大。天祿、石渠兩閣,同處一條直線上,東西相對而立,是我國最早的國家檔案館和圖書館。

司馬遷與漢代“國圖”

天祿閣、石渠閣能夠建立,漢代開國元勳蕭何功不可沒。公元前206年,劉邦入咸陽,“諸將皆爭走金帛財物,惟蕭何獨先入秦丞相御史律令圖書藏之”。蕭何的做法,不僅使得這些重要的書籍檔案倖免於項羽火燒秦都之難,更為日後西漢確立治國方略和律令制度提供了重要的依據和參考。

為了讓這些重要的典籍資料得以保存,漢高祖八年(前199),蕭何主持督建未央宮時,在前殿的北面、宮殿群的中間位置,主持修建了天祿閣和石渠閣,將自己苦心收集的秦代圖籍檔案存放於此。由此,石渠閣、天祿閣成為漢代的中央檔案庫,也成為皇家藏書閣,是群儒校勘經籍從事著述的處所。至漢武帝時,藏於兩閣中的書籍已達13200餘卷。

公元前108年,司馬遷繼承父親遺志接任太史令。太史令是記載史事、編寫史書,兼管國家典籍、天文曆法、祭祀的官員。根據閣藏史料,結合自己的遊歷考察,以及父親收集的材料,司馬遷潛心綴集《太史公書》(即《史記》)。出人意料的是,公元前104年,司馬遷突然放下手頭工作,與眾臣提議造漢歷。這既是分內工作職責之事,也是使命所在,不僅實現了司馬氏“上世嘗顯功名於虞夏,典天官事”,光耀祖宗,而且還實現了孔子“行夏之時”的理想。

修訂完《太初曆》後,司馬遷終於可以靜下心來繼續編纂《史記》。他依靠兩閣豐富的藏書及檔案,以其“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史識,完成了我國第一部紀傳體通史,翔實記錄了上古時期舉凡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各個方面的發展狀況。

在長達14年的撰寫過程中,如果沒有兩閣的史料支撐和精神撫慰,不知司馬遷的《史記》是否可以完成。只可惜,新王莽地皇四年(23年),未央宮遭遇火燒三日,兩閣建築及藏書也付之一炬,如今只留下兩處高大臺基,講述著曾經的輝煌。但幸運的是,司馬遷的《史記》卻傳留了下來,彪炳史冊,光照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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