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獨地漫遊,像一朵雲

我孤獨地漫遊,像一朵雲

每當我躺在床上不眠,

或心神空茫,或默默沉思,

它們常在心靈中閃現,

那是孤獨之中的福祉;

於是我的心便漲滿幸福,

和水仙一同翩翩起舞。

by 華茲華斯

我孤獨地漫遊,像一朵雲

我孤獨地漫遊,像一朵雲


你可能未必領悟到這世界的虛幻


王子與公主相愛幾生幾世,公主卻在下一輪迴,王子出現之前愛上了別人。這樣的故事不勝枚舉,當然不限於愛情,世間多的是類似的事情。故此王爾德的童話,寫盡了人間世的醜惡。

左手食指傷了,過程很可笑,用廚房剪刀剔除玉米棒的蟲蛀部分,忘記了左手還在那裡握著玉米棒。僅僅一個手指,隨之用右手多麼的不適,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是左撇子。看樣不知道經過多少傷痛,我們才會一點一點洞悉自己。

儘管鮑勃•迪倫也在左右間糾結,還是按照自己的習慣選擇了左。我甚至記不起何時被左改右了,現在是兩隻手同時用,曾經費盡心思矯正,可能被壓在最習慣的底層。到底從何時復甦,變成了如今的左右開弓而不知呢?


我孤獨地漫遊,像一朵雲


“女人為何羨慕女王,那是因為她擁有天底下最多的矜持”。看樣所謂的開悟不過是在諸如金錢、權勢、女人面前依次做著無用功,發些無傷大雅的牢騷,充其量是個雖死猶生的靈魂,今生今世,沒有什麼大徹大悟。

女王、公主淪為女人的選擇,悲哀的是,我仍然因為左食指的傷痛百般忍受,因為實在難以用右手做所有的事情。譬如吃飯,我回憶自己原來能掩飾住的左手,竟然在這時跳了出來彰顯它更重要,但是它受傷了。可有可無的習慣,因為暫時擱置顯得尤為重要了。

歡喜一個人要學會偽裝,能偽裝幾時是幾時,若是不想失去,可能會裝一輩子。三島在能劇裡寫六條康子的發狂,祈求男人自己付出的一切,依舊惘然,但不包括內心的矜持。能劇裡的人物都戴著與心靈迥異毫無表情的面具,男人女人都在過分的矜持裡失去彼此。


我孤獨地漫遊,像一朵雲


隱藏極深被改造的左撇子,我頭腦一直充滿了匪夷所思的古怪想法,一度想到小學的班主任,還有那次無聊無趣的潿洲島之行,它們印出的照片裡,怎麼瞧,那隻左手都不顯眼。班主任老媼的面頰,似乎在告訴我,左撇子你只能一個人孤獨地做一張桌子,從此沒有同桌什麼的。

瞭解是改變自己的前提,前提的前提是,我並不瞭解自己,有誰一直了解自己嗎?如何拒絕別人的要求?抑或如何貌似拒絕的答應別人的要求?我有些恍然自己那時的選擇了,放棄了左手的習慣。

卡夫卡也習慣左手,他的小說在平實的敘述裡,勾勒編織出一般人的費解,這和他的左有關係嗎?每次的閱讀結束,都有種從超現實的危險意境中脫身的感覺。


我孤獨地漫遊,像一朵雲


因為創造荒謬而哀傷的卡夫卡,使這些特別的冷酷擁有了直覺。但是無論如何,讀卡夫卡容易陷入文字的噩夢,從文字的噩夢走出來多麼不易。也由於他的左,神經質基本隱藏在那些表面的平靜之下。

哦,說到後來,從左到左右逢源想必只隔一層窗紙。彼時,大部分的忘記,或許有著深刻的矯枉過正。我努力回味至今還保留左手的習慣,包括打牌最是明顯,說得如此熱鬧的“吃飯不摜蛋,等於白吃飯”,後來只能拒絕與牌為伍,堅決不打牌,況且這種智力遊戲,自己的腦子明顯缺憾。

卡夫卡對今天的意義絲毫未減,而對我的左右選擇無甚意義。我重新思索左手食指的傷口處理,它早已度過了鮮血淋漓的纏綿,也不再疼痛,木木地懶惰取而代之左右的復甦。

就像盧生一覺醒來,店主蒸的黃梁米飯還沒有熟透。大抵“人生之適,亦如是矣。”閱讀者與寫作者的隔膜,除了時間,不過一碗黃粱米飯,至於左手執筷,還是左右亦可,都大差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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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花:川瀨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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