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父亲死后家里频发怪事,得知原因亲戚逼我在灵前哭丧3日

故事:父亲死后家里频发怪事,得知原因亲戚逼我在灵前哭丧3日

葬礼上首先发现异样的人,不是叶一梓,当时她还在忙着给死去的父亲烧纸。

“烧完后,回厨房做饭。”婶娘从厨房出来,使唤佣人一样命令道。

“嗯。”叶一梓也是面无表情地接过任务。

“哎......她就不能懂点事?高二的人了,好像死的是别人的爹,一滴眼泪也没见她掉过,这心狼狗似的,真不孝。”一旁有亲人假装压着嗓子说话,叶一梓假装没听到,全神贯注烧自己的纸。

不孝?这个孝字如屋外天际晦暝,远处山岚只剩下轮廓。

不知何时,黑夜开始贪婪地咀嚼小镇的黄昏。大概六点半,有人用大门阻挡寒流,大家都被冷得无精打采,屋子里昏黄的灯光更是让人昏昏欲睡。

连日来的葬礼,吹吹打打跪跪拜拜,大家都倦了。尤其是叶一梓,只想快点把程序走完,然后好好睡个觉。她有点烦躁,人死了,直接烧了一了百了,为什么还要活人继续遭罪。

“三弟家什么时候铺了地毯。”

有人踩在地板上走路的时候,感觉地板毛茸茸的。他蹲下来用手抚摸地板,感觉这地毯毛发偏硬,而且稀疏,像是一些劣质的纺织品。

“快看,你们快来看,这刚洗完的碗筷,怎么都长毛了!”婶娘拿着几副碗筷,从厨房里匆匆跑出。她慌张的神情,一下子就把人们吸引过去,大家感到好奇,困顿消散了些。

“对呵,这是怎么回事?”有人端起碗筷,仔细研究。

只见那碗筷上长的毛,并不像经久不洗长出霉菌的样子,那些毛发发白,偏硬,看起来就像是一根根的白头发。不知道是风吹还是灯光昏暗的错觉,人们感觉,那毛发竟在隐隐作动。

“啊!”有人惊叫一声,碗筷应声落地,啪啦一声,众人被吓一跳,“你们看墙!”

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墙面果然也是长出了毛发。随后众人环顾一周,发现岂止是墙,无论是地板天花板,还是门窗桌椅,屋子里的一切,全都长了细细的白色毛发。

屋子里顿时炸开了锅,大家议论纷纷,都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叶一梓也是被吓了一跳,内心咯噔一下,似乎想到什么,忽然一阵凉意袭击脊背,寒毛竖起。

有胆子稍大的人,蹲下来抚摸地板上的毛发,发现那毛发冷若冰霜。可怕的是,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摇摆生长。

那个人一把抓住白色毛发,用力一揪,狠狠拔下了几根。只见他把毛发拿到灯光下照射着一看,毛发的末端竟然还有一滴润润的毛囊。这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人的白头发!

见着这里,众人大惊,而此时,满屋子的白头发,已经长到五六厘米长。

“唉......”

众人惊悚之际,不知何处,突然飘来叹息的声音。那声音像在天花板,又像在某个房间,像是不够电的老式收音机,像是垂死之人的最后一口气。这声音来回飘荡了好几次,听得大家心颤。

“三......是三弟的声音!”话音一落,众人如受惊之鱼,顾不及拿任何东西,冲着大门鱼贯而出。

叶一梓放下手中的东西,朝父亲的遗像望去。满屋子,只有那遗像没有长毛。

遗像里的父亲,竟然换了神情,对自己怒目而视。他遗像里原本只有三五厘米的满头白发,此刻竟然有二十来厘米长,如针如刺,要刺破画框,冲自己伸来一般。

叶一梓被吓得瞪大双眼,僵了一阵,而后才丢下东西撒腿就跑。

2

闹鬼的事,很快就在镇子里传开,大家都在背地里指指点点,知道情况的,路过叶一梓他们家都只能绕远路走。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来叶家脸面没处放,二来对大家都造成困扰。为了处理这事,亲戚们聚到一起商量对策。说是说商量对策,其实就是扯皮大会。大家都怕摊上这事,想尽了办法推诿。

叶一梓就这样坐在角落默不吭声,看着大家你踢给我我踢给你,感到有些烦躁。其实她很想说,这种事还不简单,请个法师,直接打个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不就一了百了。可是她说不出口,不是因为那只鬼是自己父亲,仅仅是自己脸皮薄,扛不起别人谩骂。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大伙都彼此交换完意见,觉得自己不想去,又不能得罪别人,于是非常有默契地,把枪口指向同一个方向。

“叶一梓,你知道你爸为什么不肯走吗?”婶娘抬高了头,却斜眼小心翼翼地窥看。

“不知道。”叶一梓低下头,心中隐约知道了结果。这事自己是躲不过了。

“因为你没哭丧啊!”三叔生气地喊道,“自己爹死了都没哭一下,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孝的,我们叶家的脊梁骨,要被别人戳破了!”

哭丧,是当地非常看重的一个传统。亲人去世后,子女一定要跪着哭上几天几夜。哭得越惨,越久,代表越孝顺。如果哪家人哭得少了,或者不够惨,都会被人笑话,整个家族都颜面无光。

另外有一点最重要的,哭丧也是告别亲人的必要仪式,据说没有亲人哭丧的鬼魂,表示这一趟人间,没有积攒到多少福报,下辈子就要转世投胎为牛为马。父亲冤魂不散,应该也是恨女儿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叶一梓是唯一的女儿,哭丧的事,自然只有她一人承担。可是,就她跟父亲的感情而言,不笑就已经不错了,还怎么可能哭得出来?

“无论如何,你必须给我回去哭三天三夜。我知道你跟你的父亲关系并不太好,但是死者为大。再说了,他可是你亲生父亲啊!你这条命是他给的,养你,给你饭吃,给你地方住的人也是他,无论如何,你都要孝敬父亲,理解父亲,包容父亲的一切!”

“你也要知道,你爸在工厂上班特别辛苦,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有口饭吃?做人不孝,跟畜生有什么区别?”大伯开启了长辈教育模式,喝醉酒一样喋喋不休起来,“当子女的也有当子女的义务,让你爸有个好的下一世,就是你的义务。”

不孝顺?哭三天三夜?叶一梓坐在小板凳上,感觉自己头昏脑涨的。

她不知道怎么反驳,虽然一肚子气。从小到大都这样。比如被人骂死肥婆,比如被要求帮忙抄一个星期的作业,比如很想穿牛仔裤却被朋友告知并不好看。

她能做的,就是逆来顺受,顺应天命一般。

可是,要自己回去哭,是非常艰难的一件事情。一来自己相当害怕,生前就那么怕父亲,更何况现在变成了鬼。二来,自己真的哭不出来,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父亲病死的时候,自己心中甚至还有一丝解脱的畅快。

“不光是我们,你的老师,你的同学,全都知道你不哭丧了。”大伯见叶一梓不为所动,点了根烟,继续施压。他语气开始急促,也越来越严厉,“你是想一辈子都被人看不起吗?”

没有人吭声,齐刷刷地望着叶一梓,用那一丝怒气的眼神,逼她开口答应。

叶一梓实在不想回去,坐在板凳上不吭声,眼泪急得打转。这泪自然不是为父亲哭的,仅仅是因为不想去和被逼着要去的冲突纠结。

“啊!”突然,有人一声惊呼,如一把利刀划破这沉闷的安静。众人赶忙询问怎么回事。

“白......白头发!”

顺着手指,大家望向客厅柜子上的酒瓶子。那半瓶子米酒,是叶一梓父亲生前喝剩下的。大家都知道他生前嗜酒如命,现在怕是舍不得那半瓶酒,在酒瓶里泡着的,是一团的白头发,像是一条条长长的,白色蠕动的虫子,贪婪地吸食米酒。

大家顿时乱成一团,胆子小的惊叫声不断。大伯壮了壮胆子,冲上去抓起酒瓶子就是一个箭步往大门冲,拿酒瓶使劲往家门口的河里一砸,看着它顺流而下,心才稍微定一些。

屋子里的人赶忙四处找寻,确定没有白头发了,才渐渐平复下来。

众人又怕又气,全都愤愤地围到了叶一梓的周围,堂而皇之地骂她不孝顺之类的话,好像整个家族的不如意都是她害的,并下谕旨一样,要求她回去哭丧。

叶一梓果然还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被骂得耷拉着脑袋一动不敢动,整个人快缩成一个肉球。虽然她心里万般不想,万般愤怒,最后也只是变成万般无奈。

“我明天回去看看。”叶一梓畏畏缩缩地给了大家一个答案,炮火这才停下来。

就回去看看吧,叶一梓想,当做最后一关,熬过去就好了,熬过去就能迎来新人生了。哭不出来,大不了到时候跪那里嚎嚎假哭,把那只鬼骗走。

3

回家之前,叶一梓先去了镇子里的一所寺庙。

说到底,自己还是害怕啊。叶一梓听说,自己家白天都会有叫声传出来,那种咆哮的风声,像是刺耳的口哨。还有传言,说房子里黑乎乎的,已经被白头发塞得满满当当。更有甚者,说有路过的人,差点被白头发拖进屋。

这些都让叶一梓感到恐惧。

她想逃走,等父亲魂飞魄散了再回去,但又不能,更害怕的,是背上不孝的骂名,人言可畏。

寺庙不大,香火却一直没断过,这要得益于镇子里对人生无能为力的人们。

叶一梓进去后想找电视剧里那种,白色长眉长须的得道高僧,兜兜转转,却看不到一个长胡子的和尚。最后找了个摇签的地方,随便得一挂。

给了钱,心灰意冷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一位中年和尚拦了下来。

“姑娘,不解签吗?”

叶一梓见这和尚肥头大耳圆肚子,笑起来弥勒佛一样慈祥,原本就焦急的她,被这和尚一搭话,眼泪差点吧嗒掉下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和尚没有说话,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手缝的红色三角小布包,里面装着的,是一道驱妖镇魔的灵符。

“遇到脏东西了吧姑娘,这东西可以帮你驱赶鬼怪。贴在鬼怪身上,鬼怪无法动弹,数天之后,就会魂飞魄散。点火燃烧,扔到鬼怪身上,鬼怪顷刻间灰飞烟灭。”

和尚的声音低沉,叶一梓望着他递过来的灵符发呆,上面刚好跳动着一些安静游离的阳光。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一梓接过灵符,虽然已经有了治鬼的办法,但还是没有太多喜悦。

“听起来,有比鬼怪让你更困扰的事情。”

“我的父亲病死了,因为我不哭丧,他变成鬼回来找我。亲戚们都逼我,明天一定要回去跪着哭三天三夜。”

“你似乎不太愿意回去。”

“是的。回去又怎样,我哭不出来啊。而且,我也很害怕。”

“哭不出来?你和父亲的关系怎样?”

问及这里,叶一梓的心忽然咯噔一下,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心,又慌了神。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种虚脱的感觉,双手又凉又麻。

叶一梓发现走廊外的天空阳光明媚晴空万里,走廊内的宝殿荫凉昏暗空空荡荡。一暗一明间,她感觉神台上一尊尊神色各异的佛像,纷纷注视着自己。

“我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我是独生女,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爸一个人把我带大。我爸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打我。拿棍子拿皮鞭,都打过。有时候是因为我家务没做好,有时候是因为自己在外面受了气。”

“有一次生气,他罚我下跪,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在烧水,很大的锅,装满水,火已经很小了。等我跪完的时候,水烧干了,锅也烧红了。那时我感觉自己的腿没了一样,几乎是爬上床的……”

“他在外面常常酗酒,喝醉了就在外面耍酒疯,打人,砸东西,每次都要逼我去赔礼道歉。他整天骂我是克死我妈的杂种,要不是他养着我,我早就饿死了。还骂我不孝,别人家的孩子都对父母多亲,我却永远没笑过,哭丧星,害他倒霉。我对他只有恨,巴不得他早点死。”

说到深处,叶一梓早已泣不成声,她把衣袖裤脚卷起,身上伤痕累累。

“阿弥陀佛。”和尚闭上双眼,单掌行礼,低头叹息。

“可是,亲人,朋友,老师,都说我不懂事,死者为大,劝我要理解父亲。他们说我不孝,狼心狗肺,毕竟是父亲给了我这条命,没有他就没有我。我爸在工厂上班,那种调胶水的工人,职业病很重,经常熏得喘不过气。师傅,我是不是特别不孝?不孝顺的人,死后是不是会被阎罗王下油锅?”

解签的地方,是一个宝殿,宝殿的柱子子又粗又大,高耸的屋顶空旷如天,坐在当中,瞬间让人觉得自己渺小。

叶一梓一脸迷茫地等待答案,她真的很害怕背上不孝顺的骂名,真的会像大伯说的那样,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也一度怀疑,自己不哭,平时没有主动接近理解和宽容父亲,是不是她自私、全做错了?

和尚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的打算。

“由古至今,人们总是弄不清孝顺,误以为那是要求,是标准。孝顺啊,应当是天伦之乐,应当是收获幸福的过程,子也快乐,亲也快乐,才是孝顺。是过程,不是要求,不应当成为要求。”

叶一梓听不懂其中的道理,依旧纠结自己的问题,“那,师傅,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和尚太久没过问尘世的事,早已失去评判世人的能力。他开始转身离去,喋喋不休,像极了疯疯癫癫的济公:“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注定的。”

和尚走后,叶一梓坐在凳子上,望着手中的灵符发呆。虽然师傅没有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回答,但是把想说的都说出来后,她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些。况且,有这灵符护身,整个人也变得果敢了些。

拜谢过诸位神佛后,叶一梓攥紧灵符,起身离去。

4

最终,叶一梓还是选择回家一趟。

那时是白天,很大太阳。回家之前,她幻想过无数种吓人的场景,比如满屋白发,比如父亲长大嘴巴等着咬自己。但进门那一刻,还是有点出乎意料,屋子里一切如常。

关上门那一刻,叶一梓就有点后悔了。门一关,感觉自己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刚才室外明明阳光明媚,此时屋子里却阴森森,阳光一点都进不来。而且,屋子里能明显感觉到寒气逼人,像是进了冰窟里一般。

叶一梓一秒都不想多逗留,赶忙跪在父亲的遗像前,希望他能早点离去,自己也早点解脱。

跪了有那么一两分钟,怪异的事情终于再次发生。(作品名:《哭丧》,作者: 耳先生。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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