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代宗師顧景舟”還有那麼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玩壺之人都會夢想擁有一把顧景舟的作品。將顧老喻為“點土成金”的人可以說是極為恰當的。更享有“一代宗師”、“壺藝泰斗”的美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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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惜壺如命,並不是因為他所作壺太值錢,而是因為做一把壺太不容易。早年紅學家馮其庸作為顧景舟摯友,曾為顧賦詩二首,其中一句“紫泥一握玉生煙”,讓顧景舟大受感動,他要送把壺給馮,但馮執意不收。事後馮說,做一把壺太不容易了,幾個月都在琢磨,真是把命都做進去了。的確在顧景舟心裡,一把壺就是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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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舟出生在宜興上袁村,您可別小瞧了這個村子,上袁村在紫砂藝術的歷史上赫赫有名,是真正的紫砂之村,歷史上陳鳴遠、惠孟臣、邵大享、邵友廷、黃玉麟等紫砂大家都是在這裡誕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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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舟一身的制壺手藝來源於祖母。他的祖母邵氏為清代制壺名手邵友蘭的孫女,擅制水平壺,頗有大家遺風。顧景舟每天耳濡目染,浸潤在祖母捶泥條,打泥片的聲響中,又在幾位客師的教誨下快速成長。少年時期,顧景舟做的壺已小有名氣,一把壺價值“五斗米”。老茶客們以為“顧景舟”只是某個名匠的化名,而非一個孩子。


坎坷的從藝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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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一代宗師顧景舟,在年輕的時候的學藝道路上也遭遇過很多窘境與坎坷。少時其父為顧景洲的前途著想,先後懇請陶刻名手陳少亭、書法家潘稚亮收徒傳藝,未成。之後又懇請制壺名家程壽珍收顧景洲為徒,又未成。後來,其父顧炳榮再三相邀蜀山制壺好手儲銘至家中邊制壺邊傳授顧景舟技藝,才跟著儲銘學了兩年制壺。

顧老與紫砂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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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丁蜀鎮坊間還流傳著這樣一則故事,一日,顧景舟在茶樓見到一群老茶客在點評他的【洋桶壺】,其中一位茶客將壺的幾處不足說得頭頭是道。顧景舟面紅耳赤,他意識到自己的作品不完美。少年往往容易衝動,他上前一把奪過壺,摔得粉碎。眾人正要斥責這魯莽少年時,卻聽他說:“我就是顧景舟,明天這個時辰,我拿一把新的壺給你。”第二天,顧景舟果然拿來了一把新出窯的洋桶壺。新壺的完美讓人難以挑剔。“不完美”對於顧景舟是難以容忍的,這也是貫穿他一生的制壺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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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宜興主辦第二屆陶藝節前夕,顧景舟、蔣蓉等大師壺藝作品數十件被盜。警方迅即破案,根據當時“嚴打”的形勢,這兩個蟊賊犯下的是不可饒恕的死罪。顧景舟聞之大驚。他認為茶壺再金貴,也是泥捏的;人是血肉之軀,父母把他們養大多不容易。他先是託人替兩個案犯求情,既然壺已經追回來了,那就給他們一個悔過的機會吧。如果還缺什麼壺,他可以補上。可是,顧景舟得到的消息是,案犯所盜之壺,屬國家文物,一定要殺雞儆猴,以正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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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舟病倒了。他對身邊人說,沒想到,我作之壺,竟然禍及性命,他以抱病之軀寫下言請願書,縱使壺值千金,亦不值一命之屑…請政府給他們悔過機會。請願書一直寄到縣、市、省級法院,一連多日杳無音訊,顧景舟心情沉重,茶飯不思,被家人送入南京某醫院“隔離”起來。但凡宜興有人來看望,他總要問起那兩個案犯的情況。在南京一住便是50多天,他終於得到消息,一個死刑,一個死緩。他緩緩嘆口氣說:我壺做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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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舟一生窮困,不是因為他的壺不值錢,其實早年顧老的壺就已經價格不菲,但是他卻不願意出賣。儘量的滿足紫砂廠內部的訂單需求。售壺的款項也悉數交公,自己不留一分。顧景舟小氣,也不是因為他的壺值錢,是他不肯摧眉折腰事權貴,權貴強要壺,寧死不從。面對知己好友,別人不收壺,卻千般也要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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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期間,他的養子顧燮之下放農村。“知青辦”的領導放出口風,只要顧景舟肯送把壺來喝喝茶,可以讓燮之提前回城。但顧景舟就是不給。他認為,壺就是他的人格,他不可能拿它去做交易。後來,顧燮之一直在農村堅守,到最後一批知青回城,他才回到顧景舟身邊。


部分壺品拍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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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舟提璧組壺拍賣 成交價1782.5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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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舟大提壁壺拍賣 成交價1288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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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舟制吳湖帆書畫相明石瓢壺拍賣 成交價1232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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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舟紫砂雲肩如意三頭茶具拍賣 成交價1023.5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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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舟制九頭詠梅茶具拍賣 成交價2875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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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舟制松鼠葡萄十頭套組茶具成交價92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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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從17歲開始進入紫砂行業到82歲仙逝,六十餘年的藝術生涯,印證了他的誓願,做到了蘇東坡所說的“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他的一生,在中國陶瓷藝術領域裡留下了濃重而美好的印記,踏出了深深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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