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公黄峭墓,一个家族的思想坐标


江夏公黄峭墓,一个家族的思想坐标


古隘道经由之地——邵武和平镇坎头村,是古代人们出入闽赣打尖、歇脚的地方。这里的村民衣食无忧,辈辈人丁兴旺,但是谁也逃脱不了老去的结局。一个小土包,或几块片石堆垒,就是老去人的最后归宿。千百年来,一座座小土包,一个个小石垒,被岁月的狂风吹平,然而黄峭茔却历经千年依就在,松涛长相伴。

黄峭(871-953),字峭山,又名岳,字仁静,号青岗,唐邵武和平坎头村上井人。官至后唐工部侍郎。他的坟茔就卧于坎头村的黄家林,坐北朝南,北面层峦叠翠,前面开阔,风景隽秀。

迄今已有千年的黄峭墓,在日月轮回的消磨下,最初立的墓碑已荡然无存,现存的墓碑是清乾隆四十四年(1783)重修的。墓体呈圆形,居中做圆形隆起,外围砌石壁,底面平铺红色砂岩块石;内径2.9米,外径4.2米,面积13.66平方米。青石板的墓碑居中立于墓体之后。墓茔的前方刻着“江夏家声远,颖川世泽长”的楹联,高度概括了这个黄姓家族的历史渊源。黄峭墓的右后方,是黄峭父亲锡公的墓茔。墓的左后方,立有道光十七年(1837)的“黄族禁碑”1通。

江夏公黄峭墓,一个家族的思想坐标


近年来,黄峭后裔为了祭扫、凭吊方便,新修建了刻有“黄峭山公陵园”的石牌坊,铺设了通往墓地的水泥步行道,使整个墓地更加庄严肃穆。

千余年来,黄峭的子孙到处开枝散叶,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并远渡重洋,在异国他乡扎根繁衍。然而,他们却忘不了根,只要有条件,都会不远万里回到坎头的黄家林山上谒祖。他们为何这般执着?因为黄峭墓就是他们思想的坐标,怀想的家园。

唐朝末年,烽烟四起,生灵涂炭。动荡的社会,呼唤着平天下的英雄,也造就着不问出生敢于挺身而出的英雄。唐昭宗时(约890),邵武水灾频繁,蝗虫四起,加上地方军阀割据,盗匪出没,民不聊生。青年的黄峭毅然拿出自家的积蓄,聚合乡邻,兴办义师,安抚灾民,武装自卫,使地方得以安定。他应召入伍,为大将军李克用赏识,协助李克用领兵征战,平乱勤王,历任千夫长、千户侯等职。唐朝灭亡,后梁建立,黄峭用绝食、弃官归隐的实际行动来表现对唐朝的忠心。后梁龙德三年(923年),李克用之子李存勖,灭了朱瑱称帝,建后唐国。黄峭再次为官,任工部侍郎。后见复唐无望,乃绝意仕途,弃官归隐,“既而创和平书院,诱进后”,在和平根植了培育才俊的梧桐。

和平书院初创时是一座黄氏宗族自办学堂,专供族中子弟就学,开创了和平宗族办学的先河。邵武南部各姓氏宗族竞相效仿,宗族办学自此相沿成习。自宋以后,和平书院逐渐成为一所地方性学校,吸引了一大批历史上著名人物到书院讲学。宋代著名理学大师朱熹、程门立雪的杨时都曾到和平书院讲学布道。和平书院东面门上的“和平书院”四字就是朱熹题写,伫立其下,犹闻那铁勾银划弥漫的墨香。和平历史上文化教育的发达,营造了和平千余年读书求学的氛围,文风炽盛,造就了一批又一批英才人杰。宋代大理丞黄通、司农卿黄伸、榜眼龙阁侍制上官均、元代国史编修、文学家黄清老等,都是身着青衫从和平书院走出,跨入峨冠博带的人臣之列的。

居于古镇一隅的和平书院,尽管不如白鹿洞书院、岳麓书院、嵩阳书院、应天书院名满天下,但它教化一方子弟的操守却不打半分折扣。它将儒学的思想浸染进古镇的每一条街巷,绵延千年。至今民居中遗存的“忠孝持家远,诗书处世长”、“世间只两样事耕田读书,天下第一等人忠臣孝子”的竹木刻楹联,仍流淌着儒家文化的芬芳。黄峭“诱后进”建的书院,德馨古镇。

历经世代沧桑,黄峭的各系子孙,至今每当清明,还有人托亲友到上井村黄峭祠墓祭拓碑片。他们牢记住了家族的思想坐标——黄峭墓,记住了墓茔上空回荡的《遣子诗》:……漫云富贵由天定,三七男儿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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