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未完,他去世後把骨灰撒在了黃葉村和曹雪芹相伴


紅樓夢未完,他去世後把骨灰撒在了黃葉村和曹雪芹相伴


在紅學史上有一個人很少有人提起,他去世後部分骨灰撒在了曹雪芹故居黃葉村的櫻桃溝,從此與曹雪芹相伴。他的關於紅樓夢的作品甚至就沒有再版過,讓新一代紅樓夢迷極少知道他。他曾想過續寫紅樓夢後四十回,而他創作的長篇小時《曹雪芹》只寫到六十回,和《紅樓夢》一樣成了沒有結局的著作,他就是端木蕻良。


紅樓夢未完,他去世後把骨灰撒在了黃葉村和曹雪芹相伴


端木蕻良

在民國的女作家中可能只有蕭紅才像林黛玉一樣的女人,然而端木蕻良無論如何也成不了賈寶玉。蕭紅成名後端木蕻良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文人,兩個人的婚姻並不被人看好和接受,蕭紅與蕭軍離異之後,端木蕻良追求蕭紅,先是同居後來舉行了正式的婚宴。周圍的許多朋友不予理解,紛紛站在蕭紅的前夫蕭軍的一邊,並開始漸漸地疏遠了他們。他們幾乎都認為,蕭紅愛上了端木蕻良,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到牛糞上”。民國的很多作家連端木蕻良的名字都不願意提及,在蕭軍、胡風、駱賓基、聶紺弩、梅林、高原、蔣錫金等人的文章中,“端木蕻良都變成了‘無名氏’,他們不是稱他為‘T’就是‘D’,或者‘某君’。其實這些人是在為魯迅打抱不平,像端木蕻良這樣的人愛上一個頗受魯迅青睞,而且才華出眾的女作家,這是這些左翼人士怎麼也不願意看到的,於是將端木蕻良推向了“千夫所指”的境地,令端木蕻良備受委屈。


紅樓夢未完,他去世後把骨灰撒在了黃葉村和曹雪芹相伴


端木蕻良和蕭紅

端木蕻良對蕭紅是愛之極深,蕭紅曾說:“我對端木蕻良沒有什麼過高的希求,我只想過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沒有爭吵,沒有打鬧,沒有不忠,沒有譏笑,有的只是互相諒解、愛護、體貼。”在蕭紅重病期間端木蕻良一方面要照料蕭紅的生活,一方面還要替蕭紅尋找可以治病的地方、醫生和藥物。由於日軍佔領,交通工具全部被日軍控制慾徵用,端木蕻良出門只能靠步行,他顧不得自己的風溼性關節炎,一拖一拐,皮鞋底也踏出個洞,疲憊不堪。蕭紅去世以後,端木蕻良不僅按照蕭紅的遺願將其骨灰分葬兩處,而且陷入失去妻子的巨大悲哀之中。在安葬蕭紅時,幫助安葬蕭紅的大學生在填完土後,“為了堅固一些”,“又用腳把土踩平”,“這時候端木蕻良突然驚叫起來,把那個大學生著實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了。端木蕻良輕輕地說:‘不能踩!’那大學生似乎明白了端木蕻良的心境,便用手拍打了一陣。”“端木蕻良也不顧腿疼,趴在浮土前,用手捧土,輕輕抹平壓緊,就好像往往為蕭紅掖了掖被子。然後,又蓋上草皮……在後來的幾十年裡,端木蕻良還將蕭紅的一縷頭髮一直珍藏在身邊,表達對愛妻的永久懷念。

蕭紅去世後端木蕻良開始潛心研究《紅樓夢》,在他的心裡蕭紅就是《紅樓夢》中的林黛玉。旅居桂林期間端木蕻良創作了《晴雯》、《林黛玉》、《薛寶釵》等劇本,以及《向〈紅樓夢〉學習描寫人物》、《端木蕻良細說〈紅樓夢〉》等論著,並立志續寫《紅樓夢》後四十回。

解放後端木蕻良在北京定居,開始為《紅樓夢》的後四十回續寫做準備,他經常到香山考察,蒐集曹雪芹在香山的傳說。七十年代端木蕻良動筆創作長篇小說《曹雪芹》他要把把曹雪芹的一生寫成了一部史詩。創作的目的是為了更進一步地,為續寫《紅樓夢》後四十回做準備。1980年《曹雪芹》上卷出版,小說以康熙駕崩雍正篡位起筆,敘述曹雪芹的成長、曹氏家族榮衰史以及他著書的經歷。小說只寫了二十八章,主要講述了曹雪芹的幼年時期。之後端木蕻良發表了《關於黃葉村》、《紅樓夢醒黃葉村》,兩篇文章都表達了對應該建立曹雪芹紀念館、對在北京香山建立曹雪芹紀念館的支持態度。曹雪芹著書黃葉村,他認為西山一帶包括白家疃,對於曹雪芹的晚年蹤跡,應該說是時代是真實的、環境是真實的、歷史是真實的。黃葉村在西山腳下,是正白旗所在地,這也是事實。這一帶是曹雪芹把最後的生命注入的地方,也是世所公認的。

1985年端木蕻良發表了《曹雪芹》中卷,從二十九章到六十章講述了曹雪芹的少年時期。但是直到端木蕻良1996年去世,《曹雪芹》的下卷也沒有再寫,成了和《紅樓夢》一樣留下一個沒有結局的謎。

也許端木蕻良是在等待,1980年出版的《曹雪芹》上卷序中說,感謝《廢藝齋集稿》的發現,它解決了《曹雪芹》的去向問題。《廢藝齋集稿》傳說是曹雪芹的一部著作,1943年一個姓金田的日本人在北京從清朝禮親王的後人金鼎臣那裡以重價購買的,還有曹雪芹寫的字、畫的畫和刻的幾方圖章。

關於《廢藝齋集稿》的發現歷史文獻記載的都是含糊不清,說購買了這部書稿的姓金田的日本人寄回了日本國內,從此這部書稿連同這位姓金田的日本商人均再無消息。此後,當時出於研究學習的需要,由國立藝專的日籍教師高見嘉十氏從金田氏手中將《廢藝齋集稿》借了過來,挽請趙雨山、關廣志、金仲年、楊嘯谷、金福忠等當時著名文物家、美術家、工藝家及當時藝專學生孔祥澤等進行鑑定和抄摹,一共抄摹了二十六天,這才部分地將《廢藝齋集稿》的內容保留了下來。這部手稿共八冊,錦套,封面題簽“廢藝齋集稿”。他們細檢之下,才知道是《紅樓夢》作者曹雪芹的遺著。由於他們當時主要目的是要搞風箏譜,所以便由趙、關、金和孔祥澤抄摹《廢藝齋集稿》中講風箏扎繪方法和風箏圖的《南鷂北鳶考工志》。對其餘七種,他們都沒有十分注意。1945年日本戰敗投降後,金田氏杳無消息,曹雪芹這部孤本手稿,也就不知下落了。

《紅樓夢》從乾隆中後期就是文人之間的熱門話題,乾隆嘉慶時期官員官員上朝閒暇的時候在馬廄所談論的話題就是《紅樓夢》。若是王府中有曹雪芹的手稿以及字畫印章,那麼這就是一個重大發現,王府早就應該作為紅學的重大發現公佈於世。非得等到一兩百年後由日本人購買才面世?而且詭異的是《廢藝齋集稿》自1945年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七十年代國內的紅學專家才重提《廢藝齋集稿》這件事,並定論為曹雪芹的著作。端木蕻良就是在等待《廢藝齋集稿》的全本面世,才能繼續寫《曹雪芹》的下卷和《紅樓夢》的後四十回續書。但是《廢藝齋集稿》至今也沒有出現,可能端木蕻良當時就對《廢藝齋集稿》的真偽有所懷疑,於是就沒敢動筆寫《曹雪芹》的下卷,因為下卷主要內容就是曹雪芹在香山著書的內容。

1996年10月5端木蕻良在北京去世,生前留下遺願,把他的部分骨灰撒到蕭紅在香港的埋葬地,一部分撒到香山曹雪芹故居的櫻桃溝與曹雪芹作伴。1997年10月3日,端木蕻良的後人鍾耀群、鍾蕻和鍾蕻以及其他親屬,一起來到香山北京植物園的櫻桃溝,選擇了一個偏遠僻靜的地方,把端木蕻良的部分骨灰撒在清澈的溪水中,實現了他的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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