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蝴蝶效應,拖垮清王朝的,竟是這位下海經商的瀘州人

本文資料參考來自瀘州地方文史,部分圖片來自網絡 

歷史的蝴蝶效應,拖垮清王朝的,竟是這位下海經商的瀘州人

歷史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很多年以後,我們翻開塵封的卷宗,追尋當年的軌跡,你會驚訝的發現,有很多事情原來真的是互為因果關係。中國最後一個封建王朝,在1840以後國力開始日漸衰弱,其末代時期的不堪,簡直是讓人義憤填膺。但是導致清政府被拖垮的這個導火索,卻是因為一位瀘州人,這就很多人不知道了。

我們把時間倒回1910年8月17日,正元錢莊的大股東陳逸卿與其他股東一同被捕。此時,距正元錢莊在股災中倒閉還不到一個月。上海畢竟是大清國改革開放的最前沿,與時俱進相當地有成效,地方當局面對股災這類新形勢下的新問題,而且是具有國際影響的突發事件,其快速反應之迅捷,大大超出施典章及所有人的預料。施市長早已不是市長了,雖然還保留著“公務員”的身份和“廳局級幹部”的級別,官場、商場應酬時人們還稱呼他為“府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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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典章何許人也?

施典章,字子謙,瀘州人,光緒二年(1876)二甲第134名進士,選翰林院庶吉士,轉授戶部主事,因勤慎加三級,庚未升戶部員外郎,後任瓊州、廣州知府。經喬樹丹推薦回川路公司任總理,上海炒股崩盤,損失350萬兩路款,而引發四川保路運動。在經濟上給晚清統治帶來嚴重損失,極大地動搖了清政府。

施典章海南任知府幾年後,到了廣州知府,一躍進入大清國搞“洋務”行列。廣州此時雖被上海壓了一頭,但好歹也還是繁華所在,這令籍貫四川瀘州的施典章成為川籍官員中少數懂些洋務、懂些經濟的人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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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典章任知府,意識到有限的才幹和更為有限的人脈,要繼續走“紅道”的話,前景實在暗淡。正好時有機遇,川路公司需要一名官員負責投資事務。施典章既是四川人,有抓經濟建設的實踐經驗,級別也夠。在川路公司總經理(總理)喬樹丹的引薦下,他得到四川總督錫良的賞識,終於下海經商。

喬樹丹也是四川人,學部左丞,曾做過刑部郎中。中央政府決心開設川路公司時,他就成為該公司的首任“總理”,川路公司最早打的是“官商合辦”的旗幟。川路改為商辦後,在成都、宜昌和北京三處設立辦事機構,老喬便被任命為駐京“總理”,施典章的任命就是他一手促成,這令老喬在隨後的川路風波中成為知名人物,並在辛亥革命歷史中佔據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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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被查觸目驚心

施典章卻掌握著一個在上海灘乃至全中國暢行無阻的法寶一一資金,足足有350萬兩的白銀!這是川路公司已經籌集的資本中的一半,施典章把其放在上海這個金融中心進行“資本經營”,期望著用錢生錢。

川漢鐵路是大清國的重點工程,可謂重中之重。這條擬議中的鐵路也成為對抗英、法在大清國西南地區邊疆不斷擴張蠶食的戰略佈局。大清國財政虧空。只有發動民間的集資,實質上向全省農民強行攤派徵收“租股”。

幾年來川路公司終於籌集了近千萬兩的資金,這都是“川人一點一滴之膏血,類由傾家破產,敲肌吸髓而來”(《民立報》),但離川路建設所需的5000萬兩資金還差得遠。在投資重慶銅元局失敗後,川路公司承受了200萬兩的巨大損失,痛定思痛,餘下的資金便被集中調集到了上海與漢口,進行相對保守的投資。川路公司投放了餘下資金的一半350萬兩,並由施典章親自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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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川路公司內部風險防範的要求,公款在上海錢莊存放,每一錢莊的存款上限不得超過15萬兩。而施典章幾乎把所有的寶都壓在了陳逸卿的身上,在陳逸卿實際控制的正元、兆康和謙餘三家錢莊,川路公司的總存款高達11.5萬兩。

炒股崩盤、陳逸卿被捕,沒來得及出逃的施典章在上海被兩江總督張人駿、江蘇巡撫程德全所派的專案組抓獲並查處。攝政王載灃親自批示,中央政府多個部委跟進。清理的結果卻令他們大吃一驚:這是情節特別嚴重的貪汙大案。施典章還涉嫌侵吞公款,數額高達百萬兩。

被震驚了的江蘇專案組,立即將此案情逐級上報給了清政府。而後發現:在案發前兩年,施典章還曾經向陳逸卿名下的其他兩家錢莊分號存入款項,而且居然都是在這兩家分號宣佈倒閉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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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大清《商律》,專案組建議責令施典章退賠其虧挪各款,收繳其所有非法所得,並在全案定結後“發交地方官監禁三年,罰金即定為一萬兩,繳清後方得釋放”。當時這種軟處理,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只能說清朝晚期實在自顧不暇,不衰敗是不可能的了。

拒絕合作互不妥協,矛盾越演越烈

施典章在上海釀成鉅虧,郵傳部不聞不問,不僅拒絕代向皇帝轉交川路股東們的請願書,反而將舉報信等轉給四川總督處理,而四川總督又轉回給喬樹丹處理。顯然,喬樹丹的幕後撐腰者已經成為控告的矛頭所指。

1907年8月,郵傳部就派了工作組前往成都,調査川路公司的賬目。至1908年鐵路還一寸未修,其籌集的800多萬兩資金卻已經有150多萬兩花在了工資及辦公經費上,另200萬兩又在重慶銅元局上投資失利,損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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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賬的艱難,除了內部管理混亂所致外,還因為川路股本多來自從農民手中強徵的“租股”,當時川中7000萬百姓,號稱人人皆是股東。

川路開辦之初,中央政府批准的籌款方式為四種:官本之股、公利之股、抽租之股、募集之股。為了建設鐵路,租股的負擔又是每年200萬兩,要從農民口裡一粒米一粒米地奪食,租股之害,莫大於擾民;租股之弊,莫甚於中飽。

內閣侍讀大學士甘大璋算了一筆賬:川路總預算在9000萬兩,如果依靠租股,則湊夠此數當用百年,現在已開工的200裡計劃9年完成,那全路至少需90年。後路未修,前路已壞,永成無期。前款不敷逐年路工之用,後款不敷股東付息之用。款盡路絕,民窮財困。川路公司已經到了非變不可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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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9年宣統年間的時候,中央政府此前就順應民意,允許鐵路大量民營。但事實證明,鐵路的民營是國家財富巨大的浪費,出現了很多“死路”、“僻路”,更關鍵是效率低下、貪汙盛行。

學近代史的朋友都知道,引發辛亥革命的導火線就是四川的保路運動。保路運動喊的口號是:不讓路權流失給老外。實際上它真正和中央政府爭執的是:民營的四川鐵路公司有300多萬被施典章拿到上海炒股票虧了,他們要求中央政府在收回鐵路時,拿財政來補貼這個損失。盛宣懷堅決不同意,反駁的文書中就說,中央政府拿的錢是全民的錢,我們沒有能力、沒有權力來彌補你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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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公司和中央政府達不成協議,董事會就不得安寧,他們高高舉起民族主義的大旗,罵清政府賣國,把路收回去是賣給老外。其實當時他們設想的是借外來資金來推進鐵路國有,但這就成了賣國。

革命黨利用這機會,派人到四川去把水攪得更渾。朝廷只好從武昌把端方的新軍調到四川去鎮壓,造成武昌空虛,暴動暴發。研究辛亥革命史學的一些專家認為,政治上推翻清政府的是孫中山,軍事上推翻清政府的是武昌起義,引發四川保路運動、席捲全國的同志軍起義的導火線,則是施典章用修路款350萬兩到上海炒股虧空,無法償還所致,也是由經濟上引發的一場政權大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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