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佔領河隴後,淪陷區的唐朝人是如何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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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在唐、蕃、漢、藏間的“紙片人”!

之前三篇文章《敦煌的緣起》、《沙州之圍》、《吐蕃在河西的統治》,都是從宏觀的角度,講述敦煌以及河西走廊的歷史進程。

今天,我們從微觀視角,以一個河西唐民的命運轉折,來闡述河西走廊陷落吐蕃後,數十萬唐民複雜的心路歷程。

這個史無所載的“小人物”名叫王錫。

河西走廊作為溝通中原與西域的咽喉要道,歷來為中原強盛王朝所重,漢武大帝欽定的武威、張掖(張國臂掖,以通西域),可算做“中國夢”最早的範例。

公元7世紀中葉,發端於青藏高原的吐蕃王朝崛起,在豪吞吐谷渾故地後(青海湖以西的牧場),針對河西、隴右的控制權和唐朝發生了多次血戰,我們熟知的大非川、良非川、白水澗之戰,其實都涉及河西走廊控制權之爭。

天寶十四年(755年)12月,安史之亂爆發後,內憂外患的唐帝國再也無力據守河、隴。

唐代宗廣德二年(764年),吐蕃攻陷涼州(今武威),河西節度使楊志烈西逃甘州(今張掖)堅守,河西走廊徹底截斷。

而後,代宗大曆元年(766年),甘州淪陷,續任河西節度使楊休明西遷沙州,河西其他郡縣全部落入吐蕃囊中。

唐德宗貞元二年(786年),沙州圍城十一年後,矢盡糧絕的沙州軍民在吐蕃承諾“毋遷它境”的條件下,開城投降。(詳見《沙州之圍》)

自此,河隴地區“自瀚海以東,神鳥、敦煌、張掖、酒泉,東至於金城(蘭州)、會寧,凡五十郡、六鎮、十五軍,皆唐人子孫,生為戎奴婢,田牧種作,或聚居城落之間,或散處野澤之中”。(沈亞之《對賢良方正直言極諫策》)

吐蕃王朝為鞏固其在河西的控制權,進行了一系列的體制變革,簡單的說可以歸結為“體制部落化,生活吐蕃化”。

生活在河隴的幾十萬唐民,一朝之內身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原來固有的生活方式和文化取向被徹底逆轉。

原來唐朝設立的“州學博士”、“鄉貢明經”、州、縣官私學,及科舉取士均被廢止,代之以吐蕃本土的教育模式——寺學。

同時,吐蕃官員強迫漢人改穿吐蕃服飾,每年只准唐民,在正月初一穿漢服祭祖。

保存在敦煌藏經洞的寫本曾寫道,“(唐民)熊羆愛子,拆襁褓以文身,鴛鴦夫妻,解鬟鈿而辮髮”。

可見當時,吐蕃在河西地區曾強硬推行“辮髮左衽”的民族傳統,以對抗傳承久遠的漢文化基礎。

生活在河西的唐民還算境遇尚可,畢竟沒有離鄉別土,且唐民人數遠多於蕃人,家族氛圍尚可維護。

唐穆宗長慶三年(882年),入蕃唐使劉元鼎,在隴右所見景象,“逾成紀(今甘肅秦安縣西北)、武川(內蒙古武川西南),抵河廣武梁,舊時城郭未墮,蘭州地皆粳稻,桃李柳榆岑蔚,戶皆唐人,見使者麾蓋,夾道觀”。

最慘的是遷入吐蕃本土的唐臣、唐奴,人生的所有氛圍全部改變,生活周遭皆是別有用心,冷漠警惕的目光。

本文的主角王錫,便是這樣一個入蕃為官,心情複雜的唐臣。以至於,他在給吐蕃贊普的表奏中,落寂不堪的自稱“破落外臣!”

目前全世界範圍內,涉及王錫的史料一共只有三份,全部都是敦煌藏經洞內保存的文獻。

一份是,王錫為佛教史料《頓悟大乘正理決》所做的序;

另兩份,則是他給吐蕃贊普上奏的草稿。

由王錫做序的《頓悟大乘正理決》中,仔細的描寫了吐蕃王朝赤松德贊時期,漢傳佛教的禪宗思想進入吐蕃本土,並曾大行其道。

源於天竺的佛教勢力不堪教眾轉向,進而導致雙方矛盾激化,分別上書贊普駁斥對方的思想。

這場被稱為“漸頓之錚”的宗教摩擦,晚於佛教與苯教間的“佛苯之錚”,可以看做是佛教系統全力以赴鬥敗苯教後,關於未來發展方向的兩場內鬥之一(另一場是天竺佛教系統中的“顯密之爭”)。

需要注意的是,儲存於敦煌藏經洞內的《頓悟大乘正理決》,寫作時間不晚於公元1000年(學者估算藏經洞的封閉時間),遠早於目前流行的眾多藏文教法史料。

更重要的是,關於“漸頓之爭”的結果,《頓悟大乘正理決》的記載和西藏教法史料完全向左。勝者是以奉詔入蕃的河西僧人摩訶衍(大乘和尚)為代表的,漢傳佛教禪宗思想。

最後,在贊普赤松德讚的利弊取捨下,將漢傳佛教思想“禮送出境”,讓其繼續在河隴自由傳播。

由此重大事件的選擇取向可見,當時吐蕃本土的權力階層,對漢地僧人和漢地思想上的牴觸和忌憚。

因此,作為一個身份尷尬的唐人,又在吐蕃朝廷裡為官。王錫該是怎樣一種,殫精竭慮、小心翼翼的心情。

作為曾經的“前河西觀察判官、朝散大夫、殿中侍御史”,王錫曾是是河西節度使周鼎的得力助手,親身參與了河西地區抗擊吐蕃的全過程。

在沙州陷落後,無可奈何的王錫被裹挾著帶到拉薩王庭,憑藉過硬的漢文功底和對河西情況的熟悉,成了吐蕃贊普赤松德贊身邊的“舍人”,也是就“御前顧問”。

但這種生活在吐蕃本土“鳥中蝙蝠”的尷尬,讓王錫內心非常痛苦。

一方面,他念念不忘自己曾是唐臣,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遊走於吐蕃朝中各政治勢力之間。

因此,他才會在給贊普上書時,自稱為“破落外臣”。

“破落”道出了,他被吐蕃俘虜的困境,“外臣”更顯出了“身在蕃廷心在漢”的複雜心境。

因為,古時“外臣”是臣子在別國君主面前的謙稱。

作為再仕蕃廷的王錫,以此自稱表明他,並不以吐蕃贊普為自己的君主,而仍認為自己是唐朝皇帝的臣子。

這種做法是很有風險的,吐蕃朝中的大臣,可不是不通文墨的老粗,其中很多人,都是熟稔漢文的長安留學生,要說起吟詩作對,不見得比王錫差多少。好在,似乎沒有人在此事上摳字眼,讓他心裡保存了些許慰藉。

但他身邊時時的暗流是躲不開的,以至他不得不屢屢上書贊普,為自己辯解,爭取一條苟全性命之路。

目前保存的第一道上奏,便是王錫要繞開一個致命的陷阱。

在這道上奏中,王錫首先說道:“愚者不可考其智,老者不可備其力,貧者不可責其財,病者不可強其役,輪不可舒而直,轅不可揉而曲”。

以此來向贊普說明,每件事物都有它自己的本分,不能違背自然規律來苛求他們。

現在有人向您要求,讓我去唐蕃邊境,給吐蕃軍隊做進軍的嚮導。這不是我的所長,希望贊普不要派我隨軍出征。

我最擅長的事情是,充當兩國間的談判代表,促成唐、蕃和解,這才是我的本分。

緊接著,他又說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更植贏瘦,仍加冷。自到大蕃,不服水土;既無藥餌,疾病尤甚。”

希望以此來博得贊普的同情,逃脫出徵為嚮導的徵兆,並他懇求道:“忽恐一朝東征西伐,特乞不將臣隨軍而行!臣既嬰疾病,又的知欲到漢界,則扭手械足,驅馳道路,蒙犯霜雪,臣則死於是也”。

在這裡王錫寫到了,吐蕃軍隊中唐朝俘虜的境遇,即“扭手械足”的汙辱。

“扭手械足”是吐蕃人押送漢人俘虜的一種方法,具體是漢人俘虜雙手被反剪在背後,揹負從脖子到腳跟長的一塊木板,木板用三道繩子捆在俘虜的身上,另在俘虜的頭髮上拴一根繩子以牽著他們走路。

到了晚上,俘虜們被拴在木樁上就地露宿,身上蓋著毯子,吐蕃看守人也睡在毯子裡監視俘虜。

王錫很清楚,如果如果離開拉薩,進入吐蕃軍中,仇視漢人的吐蕃將領,一定會向對待俘虜一樣對待他,不僅會被“扭手械足”,甚至在天寒地凍之中,可能沒多久就會被虐待致死。

因為,他心裡非常清楚,吐蕃朝廷內部有一群極力鼓吹戰爭,並通過戰爭繳獲斂財的戰爭販子。

這些人對從唐民非常仇視,曾當著王錫的面,直言不諱的對贊普進言,“異族囚徒有什麼好任用的,請您降旨殺了他吧!”

(“大蕃將相或說諫聖神曰:異俗之囚何用哉?即請降絲綸以誅之!”“絲綸”是指聖諭,見《禮記》。)

因此,王錫必須要向吐蕃贊普證明,自己尚有可用的價值。這種價值的體現顯然不在戰場,而在兩國唇槍舌劍的外交談判上。(“臣雖愚,若得陪星使鼓唇舌,俾鄰國協和,杜絕猜貳,則臣之分也”。)

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和儘量減輕唐朝的邊患,王錫在第二道上奏中,規勸赤松德贊與唐朝會盟修好。

他當然不敢直接了當的表明心意,便繞了一個圈子,從佛教角度入手,增加君臣間的親近感。

他先表明,自己早就是佛教的篤信之徒,家族“不血食四百餘年矣”。(“不血食”意指中斷對土地神和稷神的祭祀)

然後便是從佛教角度的規勸,“真正的賢君,使百姓安樂。佛法真義,在於有利世間蒼生。軍隊征伐之事,只有迫不得已才用。”

(“破落外臣錫言:王者之要,莫過於安萬性。佛法之大,莫於利蒼生。至如兵者,不得己而用者”。)

而現在,唐蕃兩國,不但接壤,又有舅甥的名分大義,應該減少猜忌、征伐,鼓勵通商貿易。

緊接著,王錫又開始忽悠赤松德贊說:“您這麼聰明睿智的君主,文治武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每次發兵,無不大勝而歸來,但天道輪迴,禍福相掩,哪有定數?!”

(“伏惟聖神贊普,聰明廣運,聖德弘深,武略貫於前王,仁恕光於後嗣。是以每舉戎師,多見尅捷。抑亦天時人事,安可定準?”)

臣心裡清楚,興兵征伐並不是您慈善的本意,都是將軍們的鼓動,去年我上表請求修好大唐,您就說要與將軍們商量一下。

可是,您想想武將都希望多打仗,這樣他們就可以從戰爭中漁利。打了勝仗,功勞都在將軍名下。打敗了,戰敗的恥辱卻推給了國家。現在他們越來越驕狂,矇蔽主上,怎麼能和他們討論議和大計呢?

(“夫為將者,取浮俗之虛譽,安肯憐憨蒼生,匡救風俗?若戰之捷,則功收於己。若戰之敗,則恥歸於國。迭為矯誑,矇蔽君主。又安可共議夫高古之事也?”)

神聖贊普,您可是位虔誠的佛教徒呀!您為佛教做的功德,參詳佛理、修建寺院、雕刻佛像、迎請高僧,這些都不是“大道”,而是“小行”。

真正的大道是“以眾生的利益為本”,息兵偃甲,就是對百姓最大的恩惠。

現在您興兵拓土,希望的是自己的功勳能永垂萬代,但這是興霸業之跡,而非王道之術。

真正的王道應該是不興兵伐,納諫中朝,不閉外戶,這樣才能振興吐蕃,千古留名!

(“興兵戰伐,開闢土宇,豈不是欲成勳績垂萬代?若此者,是霸業之跡,非王道之術。夫王道者,鎖劍戟、放牛馬、納諫中朝、不閉外戶。”)

您年年用兵,對江山社稷不利,對天下百姓無益。征戰帶來了無盡的災難,百姓永無寧日,骨肉分離,音信不接。吐蕃將士們效命沙場殺生肉搏,這都帶來很重的罪業。

您雖努力的修塔建寺,邀僧請尼,寫經設齋,運泥造佛,但這些只是人天有漏有為之福,不是真正的福田。如果您想種真福田,那只有體恤蒼生,放棄戰爭與唐修好。

(“贊普雖修塔建寺、邀諸僧尼、寫經設齋、運泥造佛,此只人天有漏有為之福,非真福田。行軫慈悲於蒼生,……”)

很遺憾,王錫第二篇奏章的下半部分缺損,我們可能永遠也無法看到了。也永遠無法知道,他對贊普規勸的效果,以及他自己的命運如何。

但從這兩份表章中,我們看到了一個落蕃唐人,在吐蕃王廷所作出的努力。

他一直在追求唐蕃的和好,並用佛教、道教,甚至是儒學來勸說贊普。可以說,幾乎所有的落蕃唐官和漢僧大德們都作過這樣的努力。他們即使身在蕃廷,心繫的仍是大唐。

為了能讓和平早日到來,他們在險惡的環境下,矢志不移,以漢族人特有的圓滑和謀略,力爭把吐蕃的政策,拉入有利於唐朝的軌道。

同時,我們也能看到,吐蕃王廷的文臣武將中,存在著一個仇唐派,他們在尋找一切機會剷除唐人。

而對於王錫這種供職於蕃廷的漢人來說,一方面,他們面臨吐蕃反對派的進攻;另一方面,他們還要向吐蕃君主表示效忠。

更要命的是,在他們的內心世界中,永遠存在一個故國大唐。這使他們對自己身陷吐蕃,感到深深的痛苦。

他們一邊在自覺不自覺的為大唐著想,一邊又要表現出絕無二心,一切勸諫都為了吐蕃的長治久安。

落蕃囚徒的自卑心理,故唐流年的光耀記憶,在他們心裡斑駁揉雜,幾乎將他們撕裂成毫不兼容的兩半。
這也是落蕃唐人,共同面臨的問題。



白髮布衣的藏地讀行


安史之亂爆發後,內地軍隊多年沒有作戰,軍事素質特別差,難以抵擋安史叛軍的強大攻勢。唐玄宗急令邊兵回調,防守長安。一時之間河西、隴右的百戰之兵大部分都離開駐地,回防潼關。

但由於在潼關負責指揮的哥舒翰和宰相楊國忠的矛盾激化以及玄宗本人對統兵大將的猜疑,使哥舒翰貿然出擊,導致大量的河隴精兵在潼關外被叛軍消滅,哥舒翰本人也被俘。

河隴邊軍千里勤王時,只在駐地留下了少量老弱之兵。可以說唐與吐蕃漫長的國境線上基本處於沒有防備的狀態。吐蕃趁機連年攻佔和搶掠殺傷。到了廣德年間,唐朝的蘭、河、廓、鄯、臨、岷、秦、成、渭等隴右之地都已經盡陷吐蕃之手,使安西、北庭、河西與長安隔斷。吐蕃又沿著祁連山北上,兩年後攻佔涼州、瓜洲、沙洲、甘州、肅州,盡佔河隴之地,唐人子孫盡皆為奴。

吐蕃佔領河隴後,對當地漢民進行了極其殘酷的壓榨,強迫唐朝子民穿上吐蕃服飾,改說吐蕃話。平時更不能直視吐蕃人。因為吐蕃也是常年對周邊國家發動戰爭,需要極其龐大的徭役和賦稅,大量的漢民因此淪為奴婢,給吐蕃種田放牧,充實軍役。病老者動輒殺之,棄之而去。

吐蕃統治者的高壓政策,導致河隴地區民族關係的空前緊張,漢民與吐蕃人處於尖銳的對立狀態。期間不斷髮生起義,沙洲驛戶汜國忠、張清領導的起義迫使當地的吐蕃貴族縱火燒屋、伏劍自裁,起義者三天就突破了酒泉到敦煌的重重要塞。雖然起義最終失敗,但給河隴漢民作出的榜樣,為後來的成功留下了希望。迫使吐蕃統治者轉變民族政策,緩和矛盾。拉攏以前唐朝的舊官、世家豪族參與政治管理,封他們做一些小官。

後來吐蕃衰落,已無力再維持在河隴的統治,張義潮領導的歸義軍收復了河隴地區。


太極殿裡的千牛備身


導讀:安史之亂爆發,河西節度使哥舒翰率領精銳部隊去長安平亂,河西空虛。吐蕃乘機攻陷蘭、河、廓、鄯、洮、岷、秦、成、渭等隴右諸地,繼取涼、瓜、甘、肅等州。數年後,又攻陷沙州。至此河隴諸州盡為吐蕃所有。


“及潼關失守,河洛阻兵,於是盡徵河隴、朔方之將鎮兵入靖國難,謂之行營。曩時軍營邊州無備預矣。乾元之後,吐蕃乘我間隙,日蹙邊城,或為掠劫傷殺,或轉死溝壑。數年之後,鳳翔之西,邠州之北,盡蕃戎之境,淹沒者數十州。”

淪陷區內的唐朝人待遇:

至此,吐蕃把夢寐以求的河隴諸州納入版圖。吐蕃文明相對落後,以農奴制為主。對於奴隸主來說,奴隸代表財富和生產工具。落入吐蕃之手的唐朝人大部分生活悽慘,沒有任何地位。不但被打罵,還要求按照吐蕃的法式和服裝執行。是典型的吐蕃版剃髮易俗,令人髮指。唐朝人只有在春節當天允許穿漢服一次祭拜祖先。繁榮富足的河西走廊弄的跟荒漠一樣,甚至有些地方的農田被退耕變成了吐蕃人的牧場。

“吐蕃既得河、湟之地,土宇日廣,守兵勞弊,以國家始因用胡為邊將而致禍,故得河隴之士約五十萬人,以為非族類也,無賢愚,莫敢任者,悉以為婢僕,故其人苦之。及見倫歸國,皆毛裘蓬首,窺覷牆隙,或捶心隕泣……”

因為吐蕃粗暴的治理模式,造成淪陷區的唐人起義風起雲湧。吐蕃被迫改變了治理模式,類似一國兩制但是遠沒有那麼平等。唐人的地位逐步提高,漢族世家豪族參與政治管理。漢族平民實行“計口授田”等措施,力圖維護漢族百姓原有的經濟地位,以安定民心。農戶都能按家庭的人數佔有一塊土地從事農業生產並按照比例納稅。雖然社會地位有了提高,但是還是不如回到自己的祖國。這個目標直到百餘年後張議潮的歸義軍的出現才變成了現實。


我是歷史縱橫帝,歡迎您的關注;如有瑕疵,勞煩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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