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酸刻薄的史迪威,一事無成卻因馬歇爾發跡

約瑟夫-史迪威,1942年3月到1944年10月任中國戰區參謀長。他任職時間雖短,卻深重地影響了此後幾十年的中國命運。那麼,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又是怎麼在56歲退役時成為將軍的呢?

1、

說起史迪威,不能不說到他充滿缺陷的性格。

他綽號“醋喬”,亦即像醋一樣尖酸刻薄。他為人極難以相處,只有寥寥幾個朋友。他妒忌心十足,曾把所有晉升比他快的同僚蔑稱為“花生米”。他的日記被後來的美國駐華大使赫爾利稱為“罵人日記”,在那裡他怨天尤人、無人不罵,甚至罵殘疾了的羅斯福總統為“橡皮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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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迪威

在給他妻子的一封家書裡,他自己也承認,“(他)不講理,無耐心,口出怨聲,繃著臉,易發怒,厲害,好咒罵,說粗話”。對此,對他極盡溢美之詞的美國作家芭芭拉·塔奇曼也評價說:“承認這一大串缺點是可怕的,然而全都符合事實。”

而在致命的性格缺陷外,同樣無可否認的,是他大半生庸庸碌碌、幾乎不足掛齒的軍旅生涯。

2、

史迪威的軍旅生涯,從西點軍校開始,但這卻是他父親託關係、作弊的產物。芭芭拉·塔奇曼後來寫道:他們的一個鄰居是時任總統威廉·麥金利的朋友,由此獲得了入學名額,“在申請入學的表格上,本·史迪威先在空白處用鉛筆輕輕寫上,然後讓兒子用鋼筆填寫”……

入學如此,後來的三十多年也好不到哪裡去。比如在本寧堡軍校任教期間,校長坎貝爾·金三次要開除他,卻都被他的朋友、時任副校長喬治·馬歇爾勸止了。

比如他曾三次派駐中國,會說簡單的漢語、認識簡單的漢字並以“中國通”自詡,但他的許多觀點卻令人啼笑皆非。這當中最可笑的莫過於,他認為狗肉將軍張宗昌是“中國最好之戰略家”,而張宗昌是著名的“三不知將軍”,亦即不知道自己錢有多少、兵有多少、姨太太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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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宗昌

尖酸刻薄的史迪威,一事無成卻因馬歇爾發跡

張宗昌的老婆們

又比如,直到52歲,他才升任上校。此時他還在軍內任職的同學,絕大多數都已是將軍了……

及至1939年5月,他已經56歲了,仕途早已無望並終於收到了退役通知。他和妻子坐船回國,這次旅程從天津經過東南亞、檀香山,漫長達三個月之久。8月3日,當郵輪抵達檀香山時,他突然在收音機裡聽到了他被晉升為准將的消息。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告訴他的妻子:“這不會是真的,關於這件事你一個字也不要說。”

但偏偏是真的。當他到甲板上散心時,所有認識他的人都在向他道賀了。芭芭拉·塔奇曼後來寫道:“(原來)三天以前,在美國國內發生了一件沒有預料到的事情,使史迪威的命運完全改變了。”

3、

在那之前三天,美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件事又何以改變史迪威的命運呢?

說來毫不奇怪,那一天,在二戰一觸即發之際,羅斯福總統起用了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喬治·馬歇爾。芭芭拉·塔奇曼寫道:“喬治·馬歇爾越過34位軍階比他高的高級軍官,被任命為代理參謀長,將於9月1日起繼位正式參謀長……他提議晉升為陸軍准將的頭兩個人之一就是史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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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馬歇爾

如前所述,早在本寧堡軍校期間,喬治·馬歇爾就三次勸阻校長坎貝爾·金,避免了史迪威被掃地出門的命運。如今他吉星高照、官運亨通,同樣沒有忘了史迪威。而這與他們的兩次共事閱歷有關。

第一次發生在1926年春天。當時史迪威被派駐天津,擔任按照《辛丑條約》規定駐屯的美國第15步兵團營長,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馬歇爾恰好擔任這支部隊的副團長。芭芭拉·塔奇曼後來寫道:“這一聯繫後來對其前途有了決定性的作用……史迪威一家到達兩天後便到馬歇爾家喝茶,在同一周裡又去吃了頓‘特別有禮貌的晚餐’。”

這兩次喝茶、吃晚餐,讓兩家人從此常來常往。或許是自己沒有孩子,又特別喜歡史迪威幾個孩子的緣故,馬歇爾居然視他為生平唯一知交。這麼一來,在1929年馬歇爾調任本寧堡步兵學校副校長後,他很快調回史迪威,開始了第二次共事。

在本寧堡軍校期間,一個事例或許能說明馬歇爾對他的驕縱和偏愛。校長坎貝爾·金要開除史迪威,但馬歇爾卻在當年年底的考評裡寫道:

“他善與人相處。他是軍中聰明過人、極有教養的人,由於生性謙虛、不喜自誇也就不為人所知……他目光遠大、智力高、有著領袖才能……”

對此,哪怕芭芭拉·塔奇曼也評價說:“(馬歇爾)過於匆忙地加上‘善與人相處’,史迪威在本寧堡的四年任期中,證明這一點是他最經不起考驗的品格。”至於“極有教養”、“生性謙虛”以及“有著領袖才能”等,後來的歷史也證明那是一些天大的笑話。

但這並沒有妨礙他們的第三次共事。在馬歇爾執掌美國陸軍後,他不僅收回了退役通知、擢升史迪威為準將,他還開啟了史迪威青雲直上的路途。這是一個美國版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故事。

4、

在馬歇爾的照拂下,史迪威開始他迅速而令人矚目的發跡了:

1940年5月,在升任准將八個月後,他再次晉級,“使他在一年之內從一星將軍上升到二星將軍”;

一個多月後,7月1日,“史迪威達到了每一個軍官都希望達到的一個目標——指揮一個師,他被任命為第7師及其基地的將級指揮官”;

次年7月,他更成為第3軍軍長。馬歇爾說:“史迪威在美國陸軍的47名少將中應名列第一……”

但馬歇爾對史迪威的最大幫助,或許是通過私下運作,讓他成為中國戰區參謀長。此舉不僅使史迪威進入了史冊,它還導致了兩個人的決裂。在蔣介石趕回史迪威後,馬歇爾憤怒地表示:“我為他做了這麼多事,他的夫人卻還抱怨我。”

那已是1944年年底的事情了。從此以後,兩家就再也沒有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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