蕨菜,是咱們貴州人都熟悉的一種野菜,很多人都喜歡吃。不過這種山野植物對於貴陽市花溪區石板鎮的徐燕來說,卻有著不一樣的滋味,小小的蕨菜,甚至可以說是她的“救命恩人”。
天降厄運 改變了一家人的生活
晚春時節,山野泛綠,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在貴陽市花溪區石板鎮羊龍村的山頭林間,到處生長著嫩綠的蕨菜。
眼前這位身形瘦削,正在採蕨菜的婦女就是徐燕。二十多年來,每到這個季節,徐燕都會上山採蕨菜。雖然近幾年採蕨菜的心境與以往不同,但徐燕心裡的那份感激之情卻從未改變。因為這些小小的蕨菜,曾經救了他們一家的命。
時間回到23年前,也就是1996年之前。那時的徐燕生活很幸福——夫妻和睦,兩個兒子乖巧可愛。然而,一場厄運突然降臨,讓這一切徹底發生了改變。
1996年7月的一天,徐燕的丈夫李玉志在村子附近挖煤時,煤窯突然發生垮塌,李玉志當即被掉落下來的石塊嚴重砸傷。
徐燕:醫生說是腰椎骨折,當時我哭得昏死過去……
家裡本來就不富裕。才住一個星期的院,積蓄就花光了。借錢無門,無奈之下,傷情還未治癒,李玉志就出院回到了家裡。當時徐燕的大兒子四歲,小兒子不到兩歲,就這樣,生活的重擔全部壓在了年僅二十四歲的徐燕身上。
蕨菜 讓一家人燃起了希望
李家的土地不足一畝,種出來的糧食只夠一家人吃半年。徐燕既要餵養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又要給癱瘓的丈夫尋醫找藥,生活的艱難可想而知。在絕望之際,徐燕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那就是蕨菜。
徐燕:一天要採五十多斤。採回來紮好,要扎到晚上十一二點。一兩點鐘就背去賣,回來後繼續採。
就這樣,在十多年時間裡,徐燕起早貪黑,風雨無阻地採蕨菜。靠用賣蕨菜換來的錢,解決一家四口的溫飽,給丈夫買藥看病,還把兩個孩子送去上學。十多年來,她用這雙柔弱的肩膀,扛著這個四口之家艱難前行。
因為長年累月的勞動,47歲的徐燕,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蒼老了許多。如今,徐燕的兩個兒子已經成家立業,按理說,她沒有必要這麼辛苦,但徐燕的心裡一直有一個夢想——那就是讓丈夫站起來,而這要花一筆鉅額的醫藥費。因此,即使疾病纏身,除了四處打零工賺錢外,家裡的土地她都捨不得丟荒。
相扶相持 奇蹟終於出現
由於李玉志有炎症。長期以來,每隔幾天,徐燕都會去挖草藥給他消炎止痛。經過二十多年的積累,對於這些草藥,徐燕几乎如數家珍,儼然成了半個赤腳醫生。
熬草藥的間隙,徐燕並沒有閒下來,而是給丈夫做起了按摩。這也是二十三年來,無論有多累,徐燕每天都必須堅持做的一件事情。
在徐燕的悉心照料下,2007年,李玉志竟然能坐在輪椅上活動了,而最近,他能自己穿襪子了。
徐燕說,和李玉志戀愛時,他們也經常上山採蕨菜,沒想到這一輩子,竟然和蕨菜結下了不解之緣。
一盤蕨菜炒臘肉,一盆清水煮白菜,這頓晚餐看似簡單,但夫妻倆吃起來是那樣的香甜可口,這裡面蘊含了一種特別的味道,是一種不離不棄,相濡以沫的味道……
記者手記
甜蜜時,蕨菜是愛情的見證者;
艱難時,蕨菜是家庭的守護者;
而現在,蕨菜是生活的吶喊者。
徐燕就像是那一株不起眼的蕨菜,用她那孱弱的身軀,詮釋了妻子的責任,詮釋了媽媽的擔當,更詮釋了一個女人的頑強和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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