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女王「摘自雜誌小說」

給大家分享一篇我初中時候在《天使》上看過的短篇小說,真的特別喜歡~

QUEEN 01 白天倉皇落幕,黑夜粉墨登場

少年安靜地坐在我面前的沙發上,右腿優雅地搭在左腿上,身子斜靠在身後的軟羊毛靠墊上。嘴角抿著一絲壞壞的淺笑,而灰藍色的眼眸卻泛著默然的冷氣,仿世間萬物都入不得他的法眼。他身上的氣質,令人後怕,明知道招惹他是不明智的,但是別無他選。

嫋嫋輕煙籠罩著碩大的蓮花臺,我在蓮花中心翩躚起舞,宛如一隻渾身散發著紫氣的妖豔蝴蝶。我靈動而嫵媚地跳躍,腳尖繃緊跟著悠揚的曲舞輕點面地,裙角飛揚。上衣是一件金色露臍吊帶,最大限度地突出我身材的優勢,這是必要的。我目光琉璃飛轉,不時投向對面的少年,他的唇角只是略微上揚,並沒有其他表示。難道,我還不夠努力?

我從粉蓮花上走下來,一邊挪步一邊舞動,故意在他身邊坐了一會兒,才又接著跳出一段敦煌莫高窟壁畫上仙子所舞出的反彈琵琶。這段舞我整整練了兩個半月,毫不含糊。

少年旁邊的幾個男生都在起鬨,“痞子遙,人家對你有意思喔,別扳著一張臉嘛,這可不像你,啊哈哈。”

我很喜歡他們起鬨的內容。沒錯,我對眼前的少年有意思。我在努力地勾引

他,只不過他卻不為所動。這真的不像他的作風。外界傳聞,零氏排行第六位的繼承人——零聖遙,是個痞子一樣的人物,人稱痞子遙,喜歡身材火辣嫵媚誘人的女孩子。我自以為今天的自己足夠吸引他的眼球,可目前的情況,並不如所料。

無奈,只好硬著頭皮把這支名叫“蓮花聖潔”的舞跳完。如今只剩下最後一招——欲擒故縱。如果我不能讓他覺得我出眾,就只好讓他覺得我奇怪。我退下舞臺,也同時離開零聖遙所在的包房,迅速換好衣服,甚至連妝都來不及卸掉就出了PUB的大門。天色早已黑透,PUB門前卻霓虹燈閃爍一派紙醉金迷。

坐上計程車,把腦袋靠在車後座。如果零聖遙不上鉤,那麼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我已經很努力了,不是嗎?

QUEEN 02

放學的時候,琳琳問我要不要去咖啡廳坐坐,我拒絕了,原因就是,宋景成的黑色保時捷停在校門口,他把車窗搖下,胳膊肘放在車門上,朝我笑。其實他也是聖總統學院的,只不過比我大一屆,要說起來,還是他幫我辦的手續,否則以我們家的“財力”,進入聖總統學院恐怕困難。

“今晚有個私人派對,我帶你去吃東西。”他打開車門。

我坐在他身邊,沒有答話。

“衣服鞋子化妝品什麼的,都給你備齊了。”他毫不理會我表現出的不滿,自顧自地說著。

“嗯,我知道了。”我把目光瞥向車窗外,此時嫩葉剛剛發芽,星星點點的綠色,看起來格外動人。

說起來,這兩年來,我一直不知道如何面對宋景成。他是我的初戀,我十三

歲的時候就一眼看中了他。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彬彬有禮的小男生,打著灰色的領結穿著褐色的小西服,腳上的可愛皮鞋擦得鋥亮,擾得人睜不開眼。可他卻是我們家請來的女傭的兒子,說白了,是下人。我只好偷偷私底下跟他示好,後來我們就偷偷交往起來,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好景不長,大約過了將近一年,我爸爸終於忍無可忍,認為是女傭教唆兒子勾引小姐,為了成為卓家的主人。我抱著爸爸的腿哭訴,說是我先喜歡景景的,不管景景的事。那時我還不懂人情世故,不知道越是求情越是火上澆油,爸爸只不過是不願意自己的女兒斷送美好未來愛山一個下人而已。而我越是表現得深情,他越是容不得宋景成。後來,終於辭掉了宋景成的媽媽,且說了非常難聽的話,說,做下人的,就該本本分分,不要妄想勾引主子。那時我從宋景成濃黑色的眸子中看到了恨意,他恨我的爸爸,也恨我,恨我們姓卓的。

本以為,這會是我生命中最痛的事,原來還有更加無法忍受的。被卓家辭掉

的女傭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攀上了現在首屈一指的國籍廣告傳媒歐巴林公司的老闆愛德華·布萊克。且布萊克先生沒有子嗣,宋景成就變成了布萊克先生的兒子,且是他唯一的繼承人。兩年前,成為大少爺的宋景成出現在我面前,要求我與他交往。他沒有給我任何考慮的時間,而是說,如果我不答應,他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讓我後悔的事。

至此,我知道,當年那個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小男孩,大約已經死了,死在卓家趕他們出家門的那一刻。我知道宋景成並不是真的喜歡我,而是不甘心。他會當著我的面和別的女孩子親熱擁吻,毫不在意我的感受,卻又在人前跟我裝出一副相親相愛體貼備至的模樣,我只能任由他擺佈。我鬥不過他,爸爸也鬥不過他,我們不過是小商人,如何跟全球聞名的歐巴林對抗?所以,這是我的第一個面具,我乖巧地做著宋景成的女朋友。

“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宋景成沒有看我,只是專心開車。

“沒什麼。”我淡淡地回答。

他騰出一隻手擺正我的臉,力道有些大,我臉頰一陣疼痛。“明明就在想事情,還騙我。”他依舊專注路況,我在他面前毫無秘密可言,“說,在想什麼。”

我試圖掙脫。怎奈他是個男生。我把手撫上他捏著我臉頰的手上,“很疼。”我呢喃。

他終於鬆開我,冷哼一聲。“弄疼你了?一時沒控制好力度,別介意。”

我不介意。從最開始的不習慣,到後來的習慣,再到現在的麻木,已經沒有什麼可讓我介意的了。

“婷婷,我覺得你很久都沒笑了。”他從後視鏡裡看我一眼。

“對不起,我會注意。”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暗示我,等下的派對不希望我依舊板著一張怨婦的臉。如果他不喜歡,儘管可以讓我自由,現在這樣,大家都不快樂。

我挽著宋景成進入澳丹酒店,酒店的十七層是派對的會場。人前我們要裝出相親相愛的模樣,外界都認為我跟宋景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門當戶對又感情深厚

宋景成拿起小盤子,幫我放了一小塊慕斯蛋糕,羨煞了很多派對中的小姐少

爺。其實就派對來說,很少有情侶高調出現,而絕大多數都只是挑選合適的人來參加人脈,交際的必要手。宋景成有很好看的眉眼,依舊是小時候那種溫文爾雅的氣質,也有飽滿的唇,說起話來讓人捨不得眨眼,在人群裡總是亮晶晶華麗麗的。

“好吃嗎?”他問。

“嗯。”我點點頭。

他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輕舔沾在我唇瓣上的奶油,“果然很好吃呢。”

我只是笑,心安理得地接受眾人羨慕的眼光。我們就是戲子,戴著面具演繹著各種相愛的戲碼,就好像八點檔的狗血泡沫劇。

而零聖遙就站在不遠處跟一位老闆交談,看到我之後,朝我舉起高腳杯。等他們談完,他卻抿著痞子味極重的笑容款款走來。我嚇得一度全身緊繃,大氣都不敢出。

“遙少爺,好久不見。”宋景成先開口。

“好久不見。替我向家父布萊克先生問好。”零聖遙語氣淡淡,可目光卻惡

作劇似的轉向我,“這位是......”

“我的女友,卓雲婷。”宋景成說。

“嗯?”零聖遙嗯得陰陽怪氣,“卓小姐有孿生姊妹嗎?怎麼跟我在PUB裡見到的一個女孩長相一模一樣,她跳的舞可真是隻應天上有啊,柔媚而靈動。”說完還不忘觀察我的反應。

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我跟他無怨無仇,他憑什麼拆我的臺?我迅速瞅了一眼宋景成,“大概是遙少爺看錯了吧,畢竟PUB裡燈光很昏暗,沒看清也是正常的。”

“卓小姐也知道PUB裡燈光昏暗啊。”零聖遙還是不放過我,“我相信我的眼光,她跳舞整整用了七分鐘,一直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後來還坐在我身邊,怎麼也不可能看錯吧!其實在PUB跳舞也沒什麼見不得人,是卓小姐的姐姐或者妹妹?”

我皺眉,有些惱怒地說,“遙少爺一定是看錯了,雲婷自小就是獨生女。”

可零聖遙卻完全不吃我這一套,竟然叫來了當天跟他一起在PUB裡的幾位少爺。他們一見我就誇獎我的舞跳得真是棒極了。只有零聖遙抿著雙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順便聳肩意思是說沒想到是這種結局。我惡狠狠地盯著零聖遙,去他媽的沒想到,他是故意的,故意讓我當眾出醜。我閉了閉眼睛,這事說起來還真不怪他,怪我沒有勾引他成功,偷雞不成蝕把米。

宋景成冷冷地看著我,覆在我耳邊呵氣如蘭,說:“怎麼?想勾引零聖遙來擺脫我?看來人家不領情呢。jianren。”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嘴角依舊留在淡淡的笑意,看起來好像情侶之間親密的咬耳朵。只有我,無言淚滿心。

“景成,我有點不舒服,想到外面透透氣。”我保持著優雅的微笑。

“好,快去快回,看不到你我會很想你的。”他也相當配合,只是那種虛偽讓我感到噁心。

十七層的夜風多少有些冷,我獨自站在寬敞的歐式陽臺上,雙臂放在石頭圍

欄上,眺望著遠方,遠方有絢麗多彩的霓虹燈。宋景成真是聰明到讓人髮指,零聖遙才說了幾句,他就立刻知道我在想什麼。我打聽到了零聖遙常去的那家PUB,故意在那要求PUB的老闆把我當作舞娘送進零聖遙的包房。我在勾引他這方面,可謂做足了功夫。調查他喜歡的女孩子的類型,他喜歡的舞蹈類型,甚至他喜歡的眼影的顏色和唇彩的顏色。傳聞他對身材火辣的女孩子很有好感,這是事實,我也調查了他身邊的眾多女朋友,的確都是這種類型。唯獨,他對我不感冒。我百思不得其解,怎麼說我那天都比他眾多的女朋友要出彩,理應成功的。這下真是闖了大禍,宋景成知道了我的想法,不知道會怎麼做呢。

“你失敗的原因就是,你勾引我勾引得太明顯了。”零聖遙遞給我一杯紅酒,見我沒接,放在了石欄上,“我早就發現你在調查我,如果不是我可憐你,去了那家PUB,信不信你一輩子都等不到我?”

“你到底什麼意思?”我一甩手,石欄上的高腳杯就掉下十七樓,甚至聽不到響聲,“零氏的遙少爺真夠睿智,你知道我有所圖,不上我當,你大可以不用理我,看我難堪很有意思嗎?”

“很有意思。”他對我的脾氣不以為意,“這場派對是我故意羞辱你才舉辦的,哈哈。”他囂張地笑著,“你真是夠大牌,為了羞辱你,還要我親自發帖邀請宋景成呢。你不覺得,那天在包房的幾位,也‘碰巧’都來了嗎?我們就是在等你,啊哈哈。”

“你......”我被眼前的少年噎得說不出話來,“想怎樣?”

“不想怎樣,只是生活太無聊,偶爾找點樂趣。”他眯眼,“我的快樂一向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你變態。去死吧。”我恨不得把他揉圓了搓扁了從十七樓扔下去,像那個酒杯一樣連響聲都沒有消失了。

“哈哈。”他又笑了,“明明一副快哭的樣子,可還要在人前裝得端莊高貴,真是難為啊!你哭起來是什麼樣子?我很想看看。”

這傢伙是什麼惡趣味?早知道事情的結果是這樣,就換勾引零氏別的少爺了。說穿了。我也是無奈才選擇了他。零氏除了家主之外的當家,人稱智王子的零聖智,不久前剛剛結婚,能讓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少年立刻結婚的女孩子,我想一定有特別之處。零氏的謙二公子零聖謙,他的女朋友真是千年不遇的大美女,比妖精都迷人,所以搶零聖謙的概率無限趨近於零。零氏排行第三的零聖翼號稱能夠溫暖南極洲,他未婚妻是日本最大的黑社會之一皺田組的繼承人遠山初夏,我還不想被亂刀砍死。本以為第四位的宇宙無敵超級可愛正太,宛如大號樹袋熊的零聖凱比較容易上鉤,可他的心思全在甜點上,在他面前,女孩子不重要,除非是可以變身甜點的女孩子,可惜我沒有仙女棒啊。而零聖皓雖說是零氏第五位,可他最愛的是銀行卡和存摺,全然一個新新拜金管家,蒐集兄弟們的老婆是他唯一的愛好,難怪零氏兄弟沒事還要去打打小工賺個零花錢。所以,只剩下了遙小六。零氏兄弟眾多,甚至全球各地都有,可真正上位的只有他們六個。這也是無奈之舉,誰知零聖遙卻如此不好惹。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還是多考慮等會兒派對結束,宋景成發飆的話,如何收拾的好。反正勾引零聖遙的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撒謊也沒有意義,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我轉身離開,零聖遙卻忽然抓住我的手腕,眼睛裡充滿了危險,說,“跟我玩,小心引火自焚。”

我甩開他,“我還有玩的資本嗎?你一下就把我打入地獄用不得翻身還期待我再次招惹你?一次就夠了,這次教訓足夠我記一輩子。”

“知難而退,不錯。可我更喜歡知難而上的女孩子,看來是沒有調查清楚我到底對哪一類型感興趣呢。”他在我身後得意洋洋。

“算了吧遙少爺,惹不起總躲得起。”我稍稍行禮,“失禮了。”

“又是欲擒故縱?上一次不是也用了這一招。要不換一招?”他挑眉。

“我是真的放棄了。”我無奈。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有病就該去醫院,別在這兒禍害人類。

他聳聳肩,“你不會的。我確定。”

懶得理他。墨黑色的天空中一船星輝,總覺得很像零聖遙邪惡的笑容,閃閃發亮,帶著絕對的欺騙性。他可遠不如表面那樣畜生無害,這步棋著實走得欠缺思考。

QUEEN 03 誰說我不愛你

宋景成對於零聖遙拆穿我在PUB跳舞勾引他這件事只是私下裡給了我兩個耳光作為警告,我很感激他沒有采取別的行動。這也是爸爸媽媽的心願,他們可不願意因為我得罪宋景成,所以只好賣女求榮。小時候極力拆散我和宋景成的也是他們,現在唯唯諾諾要求我討好宋景成的還是他們。

宋景成下手還真是夠狠,鏡中的我,兩邊臉頰高高地腫起,只好細細地化了妝才敢去上學,只不過依舊一眼就知道捱打了。

坐在宋景成的保時捷裡,越發覺得彆扭。這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他給我兩個耳光,我不但不能表現出憤怒,還就差說謝爺賞賜了。

“臉還疼?”他輕輕捧住我的臉,細細查看。

“不疼了。”我面無表情地說。

“你撒謊的毛病怎麼越來越嚴重了。”他嘆口氣,把車停在一家藥店門前,下車買回來花花綠綠的瓶瓶罐罐,一個一個仔細地閱讀說明書,直到挑出最好的藥膏。他將我的臉擺正,面朝他,手指沾了一點藥膏,準備為我上藥。

我把腦袋偏向一旁,“不用了。會把妝弄花。”

“呵,化得這麼精緻給誰看呢?難道是為了給我之外的人看?否則為何害怕上藥?”他不屑一顧。

我氣得身體有些發抖,我只是為了遮蓋一下臉上腫脹的痕跡。明明他打了我,竟然還如此有理。“塗藥是吧,我自己來。”我奪過宋景成手裡的藥膏,挖出一大塊在手心搓開揉在臉上,直到整個臉油乎乎的才算罷休。

“你這是在對我表示不滿?”他繼續開車。

我笑得無奈。“我哪敢。可我就是不明白,我說不塗藥,你堅持要我塗,我自己塗好了,你又不滿意,你到底想怎樣?”

“我?”他冷笑一聲,“只是想把你欠我的要回來。”

“我們明明不相愛,這樣糾纏只是彼此傷害。你看到我就不爽,我也對你早就沒有感情,何必勉強做戲。”我說。兩年來,我第一次說真話。

“誰說我不愛你。”他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這是發怒前的徵兆,“而你,竟敢說不愛我,你在挑戰我的忍耐度。”

“那要不你再給我兩個耳光,或者給我兩刀直接砍死我好了。”我轉身準備打開車門下車,可這傢伙卻提前把車門鎖上,起得我朝車門狠狠踹了兩腳。

“竟然發脾氣了,難得啊。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別太把自己當作一回事,即使我殺了你,卓家也不敢有怨言。你在我面前,渺小得連螞蟻都不如。”他一隻手撫上我的脖頸,慢慢用力,作勢要掐死我,“只不過現在讓你死,未免太便宜你了。”

面對宋景成,我真是哭笑不得。隨他的便好了,總有一天他會玩膩,等他玩膩的時候就會放掉我了吧。

到了學校,我們終於朝不同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有很多學妹向宋景成打招呼,甚至跑上前親宋景成一口的大膽女生都有,而宋景成從來都對我熟視無睹,跟那些學妹們打得火熱。我沒有去上課,而是等打了上課鐘之後堂而皇之地翻牆逃課。自從我出了“零聖遙門”,宋景成就嚴禁我晚上出門,我就更加沒有自由可言,只好逃課。

我翻出校外之後,回頭看著高高的牆壁比了一箇中指,小太妹似的罵了句Shit。這是我的第二張面具,我可不像表面那麼乖巧,雖然在宋景成的淫威下無法肆無忌憚地興風作浪,但我會擠出時間讓自己放鬆,否則這樣的日子,早就把我逼瘋了。宋景成在的時候,我是婢女,他不在的時候,我就是女王。

沒有任何PUB是早上開門的,但只要我去,任何一家PUB都不敢把我拒之門外。我坐在吧檯前,先要了十瓶啤酒開開胃,喝完之後臉不紅心不跳。接著才讓酒保幫我調了一杯碧綠色的雞尾酒,我懶得打聽這酒叫什麼名字,只要能喝就行,不需要那麼多名堂。

酒保有些擔心地說,“卓小姐,您這麼喝會醉的,您沒有跟朋友一起來?”

“沒事,這點小酒還醉不了。今兒姑奶奶心情糟透了,來瓶伏特加給姑奶奶降降火。”我把喝乾了的酒杯扔給酒保。

“也給我來一杯伏特加。”

我轉頭,身邊竟然是零聖遙。我當下嘴角就亂抽起來,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毒打一頓。不過我還是夠淡定,只是喝酒而已。

“我們乾杯?”他拿著酒瓶真的跟我碰了一下,酒瓶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一口氣喝了一瓶,又讓酒保拿了一打。跟我拼酒,他還嫩著呢,知道我這兩年是如何度過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嗎,就是靠著喝酒,喝完睡覺,起來繼續喝。因為這件事,宋景成沒少罵我。他都不想想,到底是誰逼我的。

“喲,卓小姐海量啊。”他也立刻喝光了一瓶。

“海量不敢當,喝乾洞庭湖還是可以的。”我把酒瓶摔在他腳邊,表達著我的憤怒,酒瓶破裂發出巨大的響聲,沒嚇到零聖遙倒是嚇到了酒保,以為我喝多耍酒瘋。

零聖遙稍稍皺眉,一隻手托住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扭過來,“你捱打了?”

“還不是拜你所賜。”我甩開他的手,繼續喝酒。

“宋景成他.....竟然打你?”他問。那語氣充滿了驚訝。

“偶爾。如果觸碰到他的底線和原則,是一定會捱打的,不過幸好算他底線和原則不多,否則真沒我可活的日子了。”我打了一個酒嗝。

“疼嗎?”他輕輕撫摸我的臉頰。

“給我滾開。”我打掉他的爪子,“你還想害我?還想讓宋景成的眼線抓到我們在一起喝酒,你很想讓我死是不是?”

“我......我沒想到......”他試圖上前扶我,卻被我一把推開。

他坐在地上,手掌出現了血跡。我那一推,竟然把他推倒在了剛才扔在他腳邊的酒瓶的碎片上。我歪歪斜斜地撲上前,查看他的傷勢,可他卻抱住腦袋一陣痛苦地呢喃,我不知所措地抱緊他。

“你怎麼了?”我慌忙問。

他只是抱住腦袋,嘴唇不停地顫抖,說不出一句話。他忽然把嘴巴覆在我裸露的肩頭,上去就是一口,我疼得差點掉眼淚。這傢伙屬狗的嗎,怎麼二話不說就咬人?這一口咬得我立刻清醒過來,我叫了一輛TAXI,讓酒保幫忙把零聖遙放上車。

我指揮著司機開往最近的一家醫院,迅速幫零聖遙辦理了住院手續。

這傢伙到底怎麼了?

我坐在他病房外的長椅上,焦急地等待。

QUEEN 04 既然出了這種事,我就該對你負責

我在長椅上坐了一會兒,站一會兒,然後再坐一會兒,連對面抱孩子的阿姨都嫌我晃眼,問我能不能不要老在她面前走來走去。

三位少年在我面前站定,其中兩位褐色頭髮湛藍色眼睛的少年竟然長得一模一樣。“我是零聖智。請問,是你送遙到醫院的嗎?”

原來這位便是零氏僅次於家主的零氏當家智王子。那種冰冷的氣質讓他周圍十米之內都下降了好幾度。我點點頭,承認是自己送零聖遙來的。

“不跟遙是什麼關係?”一旁銀灰色頭髮的上年上前質問我。這個大概是零聖凱,因為他實在太像一隻大號樹袋熊了,只不過此時這隻樹袋熊正在生氣。

我連連擺手,“我們並沒有什麼關係,只是在宴會上見過一次而已,今早在PUB碰上就喝了兩杯......”我簡明扼要地敘述了一遍經過,我想我在PUB勾引他的那事就不用說了吧。

“你想害死他啊?你不知道他有神經性頭痛不能喝酒的嗎?”樹袋熊幸好被零聖智按著,否則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會撲上來咬我。我記得,樹袋熊是素食動物吧!

“喂,凱你別那麼激動。”跟零聖智長相一模一樣的少年皺眉,接著轉向我,“不好意思啊這位小姐,凱平時跟遙的關係比較好。”

“可問題是,我並不知道你們的遙少爺有神經性頭痛啊,是他主動坐在我身邊跟我碰杯的,而且酒也是他自己要喝的,我又沒有逼他,關我什麼事?我把他送進醫院,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我的語氣聽起來相當囂張,“你們遙少爺有病就該好好管一管,不能喝酒就不要去PUB,跟我發脾氣有什麼用?”

“你......”樹袋熊被我咽得說不出話,白皙的小臉漲得通紅。

“我?我什麼我。”我跟潑婦似的叉著腰,“我有沒有錯,有理走遍天下。”

“你少說兩句行嗎?”零聖智冷冷地開口,一個眼神瞥過來嚇了我一跳,“沒見過這麼聒噪的。”接著轉向跟他一模一樣的少年,“謙,你去看看遙的情況。”

難道這位是零氏的謙二公子?零聖謙訕訕地擺手,“都別吵了,等下遙被你們吵醒了他可是會揍人的。”當他走過我身旁的時候,忽然拉過我的肩頭仔細查看,接著轉向零聖智和零聖凱,“喂,你們看,牙印。”

還說呢,零聖遙根本是屬狗的,竟然撲上來咬了我一口。即使是頭疼,也不能亂咬人吧!

“我咬的。”不知何時,零聖遙靠在病房的門邊,臉色比先前好了很多,不過還是一副病態。

我白了他一眼,“幸好你承認,否則你的兄弟們還以為我被狗咬了得了狂犬病,又是我送你來醫院的,萬一傳染你就糟糕了,遙少爺。”

“你這個人怎麼說話總是帶刺?”零聖遙皺眉。

啊哼。我冷笑。“即使我帶刺,也總比遙少爺為了羞辱我專程開場宴會來得好吧。零聖遙,我仁至義盡了,你遙我這一口我也懶得跟你計較,我們就當作從來沒見過,這不算很難為遙少爺吧?我求您放過我,行吧。”

“我放過你,恐怕宋景成不會放過你吧。”他輕笑。

提起宋景成,我下意識地全身發抖。如果被宋景成知道我又跟傳說中的遙小六勾搭在了一起,我想不是兩個耳光能解決問題的。

“所以......”零聖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既然我在你身上留下了記號,我就會對你負責到底。”他指著我肩上的咬痕。

“遙,你說什麼呢。這種女孩子你怎麼能要?”樹袋熊第一個奮起反抗。委

屈的表情我見猶憐,完全無法抵擋。

“這種?”我不滿,“哪種?我怎麼了?我招誰惹誰了?我上輩子欠了你們

零氏嗎?”

“遙,我也不建議你跟這位小姐交往。”零聖智說話總是一板一眼,彷彿不

這樣就無法顯示他僅次於家主的威嚴。

“其實話說回來,我覺得遙也許有他的道理,這種事情我們沒辦法干涉,不

是嗎?”雖然零聖謙跟零聖智在長相上簡直無法區分,但是性格完全不同。

“你閉嘴。”樹袋熊和零聖智異口同聲。

零聖謙只好一個人蹲在角落畫圈圈,不時還有一片悲涼的楓葉吹過,真是可

憐的娃娃。

“你們有什麼權利這樣詆譭我?別以為零氏財團了不起,我卓雲婷也不是沒

見過世面的主兒。”我氣呼呼地大吼。

“好吧。”零聖遙長長呼出一口氣,“見過世面的卓小姐,我給你一分鐘的

時間考慮,是跟我交往,還是回到宋景成的身邊。”他邪惡地勾唇,“計時開始。”

真是對牛彈琴,一點都聽不懂我在說什麼。我掉頭便走,高跟鞋踏在醫院的

地板上咯噔咯噔發出清脆的響聲。

“還有40秒。”零聖遙討厭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我繼續前行......

“還有15秒喔。”他依舊在計時。

別以為我會乖乖就範,我可是女王,怎能被人踩在腳下?

“還有最後三秒。三,二,一......”

“我跟你交往。”我絲毫沒有骨氣,還沒走出這條長廊就妥協了。這也是無

奈之舉,我不相信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宋景成會不知道,等他知道了私下裡收拾我

的時候,那就不好玩了。所以,在事情沒有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前,把零聖遙作為

後盾,是明智的選擇。

“真是乖啊。”他大笑起來的樣子相當猖狂。

“遙......”樹袋熊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

“別擔心。”要似乎只有在面對樹袋熊的時候才會露出像哥哥一樣寵溺的笑容,他摸摸樹袋熊的腦袋,“玩玩而已。反正跟誰玩都一樣,偶爾換個口味也不錯。

玩玩而已。說得可真難聽。對於遙小六交往過不少女生這件事我也略有耳聞,他覺得有趣的時候,會對她們千依百順,當他失去興趣的時候,比惡魔都陰冷。這就是零聖遙,千變萬化讓人琢磨不透。也許那些女孩子都抱著能跟他天長地久的想法,因為她們都覺得自己是與眾不同的,能讓零聖遙換一換口味。可惜,她們根本不知道,在他眼裡,她們都一樣。所以我跟她們也是一樣的,只是玩玩而已。

“對了,雲婷你過來,我看看你肩上的咬痕。”遙說。

“沒什麼事,不用了。”我有些不自然,聽他叫卓小姐習慣了,忽然改口多少有點彆扭。

“那讓護士看看你臉上的傷總行吧。”他一臉好笑。

“塗過藥了,也沒有大礙。”我說。這大概是他對我有興趣的時候吧,假如他對我失去了興趣呢?

零氏其餘三位美少年因為各自有事不能耽誤太久終於離開了醫院,我才鬆了一口氣。遙已經躺在病床上睡著了,醫生說神經性頭痛不能太過疲勞,需要多多休息。且醫生告訴我,這種頭痛除了忌菸和酒,還有就是不能進行劇烈運動。

難道,遙這次頭痛,不是因為喝酒,而是我推了他一下,讓他摔在了地上?

QUEEN 05 不過是我手裡的玩具,你最好聽話點

我住在零聖遙的公寓裡已經有一個月了,我不相信宋景成不知道這件事,我

甚至懷疑我曠課那天他就知道了。試想我敢在午休之前不回去,試想我敢公然夜不歸

宿,如果是以前,他早就收拾我了。而現在他按兵不動,絕對是因為跟我交往的對象

是遙。我承認,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雲婷,給我煮杯黑咖啡。”遙在工作室裡喊。

我站在廚房裡,把咖啡豆倒進咖啡機,轉念一想,不對啊,他有神經性頭痛

,喝咖啡可沒什麼好處。我搖了搖頭,把咖啡機換成了榨汁機,放進一個臍橙還有幾

塊蘋果,又順便加了小半根胡蘿蔔。這三種果蔬混合在一起,不但營養豐富而且味道

鮮美,不亞於農夫果園。

我把果汁放在遙的桌子角,他眼睛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一隻手摸索著拿起

杯子,好半天才把眼睛放在杯子上。

他皺眉,一把摔了手中的玻璃杯,果汁灑在我的腳上,也溼了我的拖鞋。“

我不是要黑咖啡的嗎?”他興師問罪。

“咖啡對你的病情沒有好處。”我雖然有些被嚇到,但還是說出實情。

“誰讓你擅自做主的?”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不

用你來提醒我。我要什麼你送來就可以,別給我自作主張。”

他冷笑。“卓雲婷,你不過是我手上的玩具,請你不要讓我對你立刻失去興趣好嗎?你想一想,如果我現在不要你,讓你捲鋪蓋滾蛋,你猜宋景成會怎樣對付你?說實話,你釣上我也不是什麼幸運的事,你能保證讓我永遠對你有興趣嗎?明顯是不可能的,比你有身材的,比你有臉蛋的,比你乖巧可人的,比你性感嫵媚的,我走在街上見條狗都比見美女稀罕。等我厭倦了你,就是你的世界末日,不用我親自動手毀掉你,宋景成就會替我這麼做的。他不敢惹我,會把所有怒氣發洩在你身上,所以,對於你,我是遠水,遠水救不了近火。從一開始,你的方向就搞錯了,你需要的不是找到一座比宋景成更大的靠山,而是要滅了宋景成這座山,否則你就永遠在水深火熱之中。你目前最好乖乖的,別讓我心煩。”

排行第六位的人稱痞子遙的零聖遙,就是這樣睿智這樣一針見血的少年,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遙。”我有些無奈地嘆氣,“咖啡真的對你不好。”我又不是要害他,他沒必要對我這樣防範。

“喲,雲婷,該不是你想玩真的吧?”他滿臉鄙夷,灰藍色的瞳孔閃著諷刺的光芒,“你想賠了夫人又折兵?你想當我玩夠了一腳踢開你的時候,說你愛上了我?這種把戲我見多了,能不能換個別的花樣?”

“你太敏感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象的一樣。”其實在他心裡,我跟別的女孩子都一樣,我明明是知道的,多說也無益。

“我勸你還是別玩真的,你玩不起。”他說。“對了,記得把地上的碎片掃乾淨。”他一副懶得理我的樣子。

我轉身的時候,腳下一陣刺痛,我驚呼一聲跳著腳坐在一旁會客專用的沙發上。不知什麼時候,一顆玻璃小碎片竟然扎進了我的拖鞋。腳趾上冒出一顆碩大的血珠,是真的痛,刺痛。

我準備拔出那片小玻璃碎片的時候。零聖遙喊了句,“別亂動,這裡有醫藥箱,你等一下,別亂動啊,容易感染。”

“不礙事,拔掉就好了,不是什麼大事。”我說。

“說了別亂動,你能不能聽話點?”他把醫藥箱放在地上,拿出一個小鑷子夾了個棉球,棉球沾了消毒藥水。他抬起我的腳,小心翼翼地把受傷的部位塗上消毒藥水,“可能有點疼。”

“不疼。”我說。比起他刺傷我的那些話,這根本算不了什麼。

“我要把玻璃碎片拔掉了,你可以閉上眼睛。”他又拿了一個尖頭的鑷子。

“不用,我沒那麼嬌氣。”我說。

他的嘆息輕不可聞,接著迅速拔掉我腳趾上的玻璃喳,本來已經不流了血又開始汩汩冒出。他又塗了一些消毒藥水,然後仔細地貼上創可貼。“不要碰水就行了,應該不會發炎。”他檢查了一遍我的拖鞋,才把拖鞋放在我的腳邊。

“謝謝你。”我站起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我背靠著門,看著被包裹著的腳趾,像打翻了五味瓶。本來,我是有別的事情想跟他商量,我想問問他,後天是我們學校的學院祭,我會表演舞蹈,想請他來看,可是卻一直沒有機會說。不過看樣子,他是不會去的,那樣難聽的話都說得出,還會在意學院祭?

這樣就可以了。至少目前我擺脫了宋景成的桎梏,至少這一點,我是感激他的。

QUEEN 06 學院祭

每年的學院祭是聖總統學院的重頭戲。由於是以班為單位的,每個班都使出渾身解數來贏得更多的客人。今年光是開甜品屋的就有三個班。我就納了悶兒了,咖啡奶茶之類的有什麼好喝?還有兩個班在賣章魚小丸子,我想著這種小吃能賺幾個錢?估計著連慶功宴的錢都還得自己墊付。倒不是說聖總統學院的學生在乎幾個小錢,我是覺得只有客人沒有利潤的這種生意模式很讓人崩潰。貴族學校的學生們,家裡不是政界要員就是商人,都頭腦精明得要死,怎麼還要賣咖啡賣章魚小丸子?

我們班著實大膽得不像話,竟然開起了公關店。班長還興致勃勃地要求男同學們一定要來捧場,至少製造點聲勢。

我下巴一下就掉在了地上。真是21世紀,開放的年代啊。也不是覺得公關店有什麼不好,再說了,學院祭而已,學生們也不過是變著花樣玩點新鮮的,只不過,我是有男朋友的人,這種活動還是避免的好。

“卓雲婷,想跑?給我抓住她。”班長一聲令下,我真的被兩個男同學拉住了。

“班長大人,您有什麼吩咐?”我動了動肩膀,他倆竟然一點逃跑的機會都不給我,“我不能在班裡幫忙了,學校宴會還有我的節目,萬一耽誤了。”

“那是晚上的事兒了,你整整一天都無事可做,竟然不顧班級利益獨自逃跑,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班長說。“而且,卓雲婷我告訴你,大家都知道你跟宋景成分手了,你還怕他知道?”

說起這個我就立刻沒了底氣。整個學校都傳遍了我跟宋景成已經分手,跟宋景成打得火熱的那些女孩們高興得就差來給我送禮恭賀我分手快樂了。在她們眼裡,我們分得既漂亮又安靜。只有我知道,根本就是波濤洶湧。

我也不敢說我已經有了新的男朋友。而且,算起來,遙也不是我的男朋友吧。如果他聽到我對外宣稱,他是我男朋友,一定又要把我數落一番。

“怎麼不說話?雲婷,你有心事?”其實班長跟我的私交非常好,她問,“你跟宋景成到底怎麼回事啊?雖然他有時候挺風流倜儻的,可是一直對你挺不錯啊,你們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了?”

“說來話長。”我一點都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那就長話短說。”她說。

“長話短說不如不說。”我說。

“那就來給我幫忙。聊天喝茶你總會吧?

QUEEN 06 學院祭

每年的學院祭是聖總統學院的重頭戲。由於是以班為單位的,每個班都使出渾身解數來贏得更多的客人。今年光是開甜品屋的就有三個班。我就納了悶兒了,咖啡奶茶之類的有什麼好喝?還有兩個班在賣章魚小丸子,我想著這種小吃能賺幾個錢?估計著連慶功宴的錢都還得自己墊付。倒不是說聖總統學院的學生在乎幾個小錢,我是覺得只有客人沒有利潤的這種生意模式很讓人崩潰。貴族學校的學生們,家裡不是政界要員就是商人,都頭腦精明得要死,怎麼還要賣咖啡賣章魚小丸子?

我們班著實大膽得不像話,竟然開起了公關店。班長還興致勃勃地要求男同學們一定要來捧場,至少製造點聲勢。

我下巴一下就掉在了地上。真是21世紀,開放的年代啊。也不是覺得公關店有什麼不好,再說了,學院祭而已,學生們也不過是變著花樣玩點新鮮的,只不過,我是有男朋友的人,這種活動還是避免的好。

“卓雲婷,想跑?給我抓住她。”班長一聲令下,我真的被兩個男同學拉住了。

“班長大人,您有什麼吩咐?”我動了動肩膀,他倆竟然一點逃跑的機會都不給我,“我不能在班裡幫忙了,學校宴會還有我的節目,萬一耽誤了。”

“那是晚上的事兒了,你整整一天都無事可做,竟然不顧班級利益獨自逃跑,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班長說。“而且,卓雲婷我告訴你,大家都知道你跟宋景成分手了,你還怕他知道?”

說起這個我就立刻沒了底氣。整個學校都傳遍了我跟宋景成已經分手,跟宋景成打得火熱的那些女孩們高興得就差來給我送禮恭賀我分手快樂了。在她們眼裡,我們分得既漂亮又安靜。只有我知道,根本就是波濤洶湧。

QUEEN 06 學院祭

每年的學院祭是聖總統學院的重頭戲。由於是以班為單位的,每個班都使出渾身解數來贏得更多的客人。今年光是開甜品屋的就有三個班。我就納了悶兒了,咖啡奶茶之類的有什麼好喝?還有兩個班在賣章魚小丸子,我想著這種小吃能賺幾個錢?估計著連慶功宴的錢都還得自己墊付。倒不是說聖總統學院的學生在乎幾個小錢,我是覺得只有客人沒有利潤的這種生意模式很讓人崩潰。貴族學校的學生們,家裡不是政界要員就是商人,都頭腦精明得要死,怎麼還要賣咖啡賣章魚小丸子?

我們班著實大膽得不像話,竟然開起了公關店。班長還興致勃勃地要求男同學們一定要來捧場,至少製造點聲勢。

我下巴一下就掉在了地上。真是21世紀,開放的年代啊。也不是覺得公關店有什麼不好,再說了,學院祭而已,學生們也不過是變著花樣玩點新鮮的,只不過,我是有男朋友的人,這種活動還是避免的好。

“卓雲婷,想跑?給我抓住她。”班長一聲令下,我真的被兩個男同學拉住了。

“班長大人,您有什麼吩咐?”我動了動肩膀,他倆竟然一點逃跑的機會都不給我,“我不能在班裡幫忙了,學校宴會還有我的節目,萬一耽誤了。”

“那是晚上的事兒了,你整整一天都無事可做,竟然不顧班級利益獨自逃跑,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班長說。“而且,卓雲婷我告訴你,大家都知道你跟宋景成分手了,你還怕他知道?”

說起這個我就立刻沒了底氣。整個學校都傳遍了我跟宋景成已經分手,跟宋景成打得火熱的那些女孩們高興得就差來給我送禮恭賀我分手快樂了。在她們眼裡,我們分得既漂亮又安靜。只有我知道,根本就是波濤洶湧。

我也不敢說我已經有了新的男朋友。而且,算起來,遙也不是我的男朋友吧。如果他聽到我對外宣稱,他是我男朋友,一定又要把我數落一番。

“怎麼不說話?雲婷,你有心事?”其實班長跟我的私交非常好,她問,“你跟宋景成到底怎麼回事啊?雖然他有時候挺風流倜儻的,可是一直對你挺不錯啊,你們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了?”

“說來話長。”我一點都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那就長話短說。”她說。

“長話短說不如不說。”我說。

“那就來給我幫忙。聊天喝茶你總會吧?”她裝作生氣。

“誰讓我們關係好,幫你這一次。”

我們班給店取的名字很猖狂,叫做“聖總統高校公關部”,下面還寫了一個小標,“第三音樂教室歡迎您的到來”。為此,還專門佈置了第三音樂教室。

甚至還有女生提議,找兩個同學守在門邊,只要有人推門,就開始對著電風扇吹玫瑰花瓣。結果真的被採納了。

我們公關店沒有那麼嚴格,男生女生都可以和客人聊天,就看客人想跟誰聊天。當然,據我的觀察,男生都喜歡找女生聊天,女生一般和男生聊天。現在世道不如以往了,耽美啊,百合都是王道。為了避免被誤會,大家還是小心點好。

直到宋景成的到來。他站在門邊,並未說話,只有用手指輕輕指了指我。本來還挺熱鬧的第三音樂教室,一下就鴉雀無聲了。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宋景成多少給人很大的壓迫感。

“是隨意指名吧?”宋景成坐在我的身邊。

“恩。”我點點頭。

“來杯紅茶。”他說。

“給宋同學來杯日本煎茶。”我跟負責服務的同學說。

“你還是這麼瞭解我的口味和愛好,我還以為你都忘了。”他修長的手臂打在我身後的椅子靠背上,略顯親暱。

跟宋景成在一起這麼久,讓我忽然忘了他的習慣,短時間還真是做不到。我只好尷尬地笑,這種場合,大家都在看我們的笑話。絕對不能吵架,絕對不能出差錯。

“零聖遙捨得讓你在這兒勾引別的男生?”他見我不說話,竟然出口諷刺。“不過我大概忘了,他就是這麼被你釣上的。這是你的看家本領,不用太可惜的。”

“宋同學,請你說話自重。”我依舊保持微笑。

“雲婷,你別以為我會這樣善罷甘休。”他勾唇。

“你到底想怎樣?”我無奈地撫上額頭。

“怎樣?我想看你哭著跪在我腳邊說我錯了;我想看你生不如死;我想看你求生不得求死無門。”他那語氣,像是恨透了我。

有些時候,我都在想,如果我死了,是不是會有很多人解脫?比如宋景成,比如我。大概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遇上了宋景成。曾經我以為他是我名字的孽緣。有些相遇,不如不遇。

正當我和宋景成表面上談笑風生背地裡相互諷刺的時候,第三音樂教室的大門再次被打開,音樂教室再次因為來人而鴉雀無聲。如果說第一次是因為宋景成的到來,大家想要看笑話,那麼第二次我就只能認為是零聖遙的魅力太大,惹得全場女生頻頻朝他拋媚眼。

“卓雲婷,你沒有告訴我今天是學院祭就是這個原因?”零聖遙從頭到腳打量我一番,眼中滿是鄙視,“虧我還以為你會和我這個正牌男友一起度過學院祭,結果你卻在這兒勾引宋景成,你要是覺得他好,儘管可以甩了我。”他那副模樣,根本就是在說,你敢甩我試試看。

“遙,不是這樣的。”我站起身,耐心地解釋,“班裡的同學臨時決定像《櫻蘭高校公關部》一樣開一個公關店,只是喝茶聊天而已。”

“我介意的不是這個。”遙冷哼一聲,“而是他。”

我知道他指的是宋景成。“來者是客,難道我能把他趕出去?”我說。不管怎麼說,遙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至少沒有無理取鬧過,雖然他愛捉弄人的性格著實讓人頭疼,所以他應該瞭解。

“好一句來者是客。”他勾起一個邪魅的微笑,眼中寒意突生,“那是不是我也可以指名?卓同學。”

簡直亂成了一鍋粥。“你們還是先離開吧,大家都在等著看我們鬧笑話,我臉皮沒你們那麼厚。”

“喲,當時你跳舞勾引我的時候,你臉皮也沒薄到哪兒去。”零聖遙直戳我要害。

“你來就是為了侮辱我?”我胸口上下起伏,氣得眼冒金星,“行,行。咱們都坐下來,你慢慢侮辱我,我讓你侮辱夠,我讓你這輩子看到我就噁心。”我狠狠拍了一下茶几,震得茶几上的茶杯一陣叮噹作響。

“還有宋景成也是為了諷刺我,是吧。也請一起吧。”我朗聲笑,“人要臉樹要皮,你們都不在乎,我有什麼可在乎的?”我轉向宋景成,“你宋大少爺在學校從來不把我當人看,跟別的女生打的火熱,根本是眾所周知。只不過表面上看似為了維持同學們的關係,同學們也不好刻意大肆宣揚,其實全校都在看我們笑話,難道你沒發現?明明跟戲子一樣娛樂大眾還以為自己多麼有本事,你不過是在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真是很無私奉獻,高興了自己也娛樂了大眾。”我又轉向零聖遙,“你,我就更不用多說了。我們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大家心知肚明。你不過是覺得,把我收服了,你威脅著我,覺得自己多麼有控制力。可是難道你不知道?你所謂的威脅只不過是來自宋景成,要不就是玩點無聊的惡作劇,好讓人知道你的存在。什麼惡趣味?跟小孩子一樣找不到自己的位置,遙小六看來沒有什麼安全感啊。”

兩個人被我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跟變色龍似的。可我依然不放過他們,接著說。“你們可能覺得我瘋了,竟然跟你們這樣說話。沒錯,我是瘋了。我敢這麼說就代表我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說白了,不就是抹脖子一刀嘛,姑奶奶還不曾怕過呢。姑奶奶的字典裡沒有‘怕’這個子。宋景成拿著自己的身份壓迫我,說如果我不做他的傀儡,就會用手段對付卓家。”我挑起宋景成的下巴,眯眼看著他。“本女王現在告訴你,你隨便,你隨便對付卓家,你想吞併也好,想搞垮也罷,你愛怎樣就怎樣。我被你壓迫了兩年,我已經不知道親情是什麼樣了,我爸媽讓我極力討好你,我也這麼做了,但是沒有任何意義,只會換來你的欺人太甚。所以,我決定不再按照爸媽的意願做事,也不再管卓家會怎樣。正是你吃準了我的善良,知道我不可能拋棄卓家,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我就範。不過看來,現在是我翻身了。你想殺我也好,想僱人殺我也行,可我不會再對你卑躬屈膝言聽計從了。這樣壓迫的生活,還不如死了暢快。”

我放開宋景成,轉而雙臂勾住零聖遙的脖頸,然後輕輕在他唇邊印了一個吻。我很為我的行為感到驕傲,這才是本女王的真面目,以為真的能夠束縛我?別做夢了。“可愛的遙小六,你可真是長得秀色可餐,比宋景成都好看。你不是語重心長地教育過我,對付宋景成的辦法不是找一座比他更大的靠山,而是毀滅了他這座山嗎?現在我做到了。謝謝你的提醒和指點。剛才的吻當作謝禮。”

零聖遙抬手給了我一巴掌。我不可置信地捂住左邊的臉頰。“你憑什麼打我?”

“就憑我是你男朋友。”他大言不慚,“你現在什麼樣子?根本就是那種古代窯子裡才有的惡潑婦。你想以毒攻毒?也太天真了吧。”

“是嗎?”我震驚得都忘了哭,“那麼我很榮幸地通知你,你被我甩了。”我哈哈大笑。環視四周,“我現在是單身喔,有想追我的儘管來。本女王一向喜歡吃喝玩樂。”

我不敢再看零聖遙的反應,徑直走出音樂教室。晚上的宴會我也照例參加,只是那段舞蹈是流著眼淚跳完的。很普通的苗族民族舞,沒有我第一次見到零聖遙時那支蓮花聖潔妖媚,也不如肚皮舞來得靈動。可是,這卻是我上個月專門學習的,因為老師說這支舞表達了苗族少女對愛情的渴望。我以為能夠邀請到遙來觀看,只是沒想到卻不歡而散。

也或者是,一拍兩散。

(上篇完)

大家喜歡的話我今天晚上更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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