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兰卡富二代做“人弹”只因没有做到这件事

斯里兰卡富二代做“人弹”只因没有做到这件事

斯里兰卡的爆炸案震惊世界,可是随后的消息更加震惊世人,斯里兰卡头号香料大亨的两位公子,竟然都一起做了“人弹”,其他案犯最起码也是中产阶级以上出身,一水的海归学历。就这样一批社会的上层,竟然今天成了恐怖分子。

过去我们说起来中东为什么会成为恐怖主义温床的时候,总是说那里经常有批又穷又绝望的年轻人,很容易被极端主义蛊惑,至于本拉登这种富豪家庭出身的,那是少数“理想主义者”。可是斯里兰卡的事情显然证明了这种说法站不住脚,也许是时候到了我们重新反思一下,为什么会有极端主义这种东西出现,他们为什么会蛊惑了这么多年轻人?

简单地给某种宗教贴标签肯定是不可取行为。更如果我们回头考察一下人类宗教的发展史,我们就会发现,其实中世纪的基督教也曾经有过非常极端的黑历史。在那个时代任何对自然科学的探索,有可能解放生产力的东西都很可能被宗教势力当做异端送到火刑架上去,教皇在叫喊“圣战”的时候实际上关心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跟东正教会争夺正统,一件是消灭异教徒。在西欧之外,先是阿拉伯帝国然后是奥斯曼帝国把这一群基督教国家压得喘不过气来,奥斯曼帝国进攻维也纳好像是小学生春游一样的经常性行为。那个时代的欧洲,经济和科技文化相较于罗马时代都严重倒退。可是这一切在马丁路德发动宗教改革运动之后,不长的时间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宗教退居到私人领域,不再作为一整套社会规范去制约人的创造力时候,欧洲社会突然之间迸发出了惊人的社会飞跃。马克斯韦伯在其著作中《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中对于这个问题的阐述水平如何姑且不论,但是他明显的看到了这个问题的存在。西方国家今天坚持政教分离的道理也在这里。

历史何其相似?强大起来的欧洲国家四处殖民,反过来把中东国家压得喘不过气来。正是为了反对欧洲的殖民,现代的中东社会出现了一股“萨拉菲主义”,以“穆兄会”为代表的一群中东本土思想家认为他们如果想摆脱这种被压榨的命运,就必须找到自己的精神武器团结起来。借用一下马克思“现实的人”理论,这些思想家们能够去寻找精神武器的方向其实也只有他们的宗教信仰。最后他们得到的一个结论就是——现实中这个不公平而且腐朽的社会的出现,是因为人背离了他们宗教信仰中本源的标准。因此他们主张把整个社会推回到一千年前那种“纯净”的状态中去,为此必须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而这个国家最好能够囊括所有的同信仰者。

很无奈,精神武器支配下的人可以有很强大的行动力,但是如果硬要去与不可阻挡的现实社会作对还是没有成功可能的。这些现代的原教旨主义者首先就遭到了刚刚通过民族主义摆脱殖民统治的世俗统治者的强硬压制。曾经在中东颇具影响力的埃及前领袖纳赛尔在提出“泛阿拉伯社会主义”同时迅速与“穆兄会”分道扬镳,并且对其采取了镇压策略。

类似的事情还不断发生在叙利亚、伊拉克和土耳其等国。“穆兄会”的原教旨主张遭到武力镇压,他们就毫不犹豫的从宗教经典中找出一切采取武力行动的依据,鼓动信徒进行暗杀和爆炸袭击等方式反抗。尽管在一些国家里只要统治者不过分压制,“穆兄会”也乐于采取温和态度。但是不可否认今天奉行极端主义的“基地”组织和ISIS组织从思想根源上都与“穆兄会”是密不可分的。

很不幸,因为面对着美国必定掌控中东地区的战略需求,任何想在中东地区实现力量整合的可能都会遭到美国的反对,而美国反对的方式就是利用以色列作为自己的打手。美以组合加上原本在中东就根深蒂固的“部落情节”,使得“泛阿拉伯主义”必定最终衰落。原本仅限于一隅之地的巴以矛盾却借着特定的宗教背景迅速向整个西方世界传导。现代的原教旨主义者看来,正是美国这个“堕落”的总后台让他们备受以色列的欺负,因此他们必须跟美国来一个总清算。

911事件就是这么来的,而美国拉着北约参与了阿富汗和伊拉克两场战争的一个副作用就是,让这些盟友们也彻底的选边站了。当然了,美国彻底混了头脑发动“大中东民主计划”之后,原本可以采取威权手段压制原教旨主义的中东本土强人一个接连一个的倒下,再后来发生的事情大家已经有目共睹。

应当说,ISIS虽然终极主张是把世界推回一千年前去,但是他们却跟“穆兄会”一样在手段方面是现实主义者,决不放弃任何可能对他们有利的现代模式。他们以成本低廉而效率无可伦比的网络手段,把自己的恐怖行为巧妙的描绘成为了自己实践信仰所规定的社会规范的强大力量,这对于那些即便是在欧洲国家成长起来的许多年轻人也同样具有强大的号召力。

因为在这些年轻人心中始终会有这样一个困扰——自己信仰所规定的那一整套社会生活规范与自己生活的社会格格不入,而自己只要坚持这套生活规范就不可避免的无法融入社会,乃至最终被边缘化。ISIS的武装中出现了那么多西欧国家公民就是毫不奇怪了吧?

在斯里兰卡,主体民族是僧伽罗人,主要的宗教信仰是佛教,穆斯林多从事经商具有较高的经济地位。但是因为历史上为信仰印度教的泰米尔人分裂行动所苦,某些僧伽罗佛教团体对于穆斯林的态度不够友善。于是,某些出身于这些家庭的青年人被ISIS的宣传所蛊惑,最后成为疯狂的极端分子也毫不奇怪。

到了今天斯里兰卡的事件中,仅仅是因为天主教和豪华酒店里聚集的西方人比较多,因此成为了袭击目标,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在过去,ISIS与西方的冲突中,武力行动都是直接明确的指向具体的国家或者其公民。而今天只要是具有西方元素的事务,都可能成为袭击目标。

不可否认,因为西方先进的物质文明,今天的现代社会与西方各种文化元素是密不可分的。而这说明ISIS的目标从具体走向了抽象,就意味着整个世界随便哪里都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美国著名政治学者亨廷顿所担忧的“文明冲突”确实可能成为一个现实。一方面是西方国家利用自己的物质优势为了私利随意妄为制造了敌人,另一方面是一股觉得只有全盘反对现代社会才能实践自己社会生活规范的思潮,二者尖锐对立造就了这个现实。

因此,未来的反恐中,我们当然不可以接受西方国家既往的所作所为,但是我们也不可能放弃现代社会拒绝接受先进事务,仅仅它为他们来自西方。为此必须明确一点,任何宗教必须退出干预社会生活的领域,更不能以宗教之名让其信徒与社会隔离,宗教仅仅只能作为个人的信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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