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啃老的窩隱族,誰的錯?

《AERA》2019年2月刊,有一篇文章《50代ひきこもりと80代親のリアル 毎年300萬円の仕送りの果て》,講了日本眼下非常嚴峻的一個社會問題。窩隱家中,不工作也不出門,啃老一生的子女,進入中老年,其父母已進入高齡期。父母到了需要被照顧的年齡,子女卻還等著父母來照顧他(她)。等到父母死後,沒了退休金收入,這些窩隱族們的生存變成了問題。

此文發人省思:作為子女,我們受原生家庭種種影響,哪些對那些不對?我們真的意識到,辨別清楚了嗎?作為家長,我們是否在對子女的教育引導上,使用了不正確的方式方法?甚至將自己受到的錯誤教育影響,一直繼續下去?

如此啃老的窩隱族,誰的錯?

摘錄部分內容,供胖友們參考。

首都圈近郊,經濟高度發展時期劈山而建的高級住宅區。在其一角,有一戶被院子裡肆意生長的枝葉覆蓋著的房子。

1975年,在大企業裡任銷售職務的父親(當時43歲),花費1000萬日元,設計建造了這棟很講究的房子。一樓的廚房餐廳有27.4平米大,二樓陽臺也27.4平米大。

215平米的土地面積上,建築面積約132平米,還有足夠寬敞的院子。就在這兒,專業主婦的妻子、15歲的兒子、13歲的大女兒、9歲的小女兒,一家五口人開始了“理想的生活”。

打那之後過去43年,去年夏天,我踏足這個已無人居住的家。屋裡髒亂到只能穿鞋進去。刺鼻的酸臭味,發黴腐爛的餐廳地板,破破爛爛的牆壁天花板。一樓二樓的地板都已腐朽,變成難以言明的顏色。

自2013年起,這家的小女兒(52歲)一人獨佔這個家。僅過了5年,就成了龐大的垃圾屋。哪怕把垃圾都弄出去後,也是令人忍不住噁心想吐的空間。

小女兒從20來歲後半起,窩隱家中,足不出戶。因對母親(91歲)和姐姐(56歲)動用暴力,母女倆於2003年搬去公寓居住。10年後,父親也從和小女兒的共同生活中逃離出來,現在夫婦倆和大女兒三人一起住在3DK(三室一飯廳廚房)的公寓裡。

經濟高度發展時期和經濟泡沫時期,父親作為精英職員搏得出人頭地。孩子和家裡的事全部交給專業主婦的妻子,他日以繼夜地忙於應酬吃飯、打高爾夫、旅行等等。當時的父輩們,早出晚歸的“猛烈社員”是他們共通的典型形象。而且還是年薪1500萬日元(按現在標準折算,約為4500萬日元,人民幣276萬)的高收入人士。

熱心教育的妻子考慮到女人也應手裡有工作,決定讓她們學音樂傍身,兩姐妹從小時候起學習樂器。依著妻子的強烈意向,還在家中弄了一個“音樂室”。

大女兒收到挫折,由此導致抑鬱症。而小女兒獲得音樂教師資格證,入職全日本各地開設鋼琴f興趣班的公司,並被委任興趣班負責人。卻因指導方法武斷,致使學生流失,跟公司那邊為此產生糾紛,30歲不到辭職走人。自那之後,斷絕與社會的一切接觸。

對於小女兒,父親20年之後才向外部求助。“地域包括支援中心”為妻子擔任介護的保健師給了他建議,他這才跑去生活困難者自立援助事業的窗口求助:“妻子被發現患上癌症,大女兒治病又需花費,賣了股票,靠退職金撐過來,現在也見底了。光靠退休金沒法兒過日子。”

要讓一家人活得下去的唯一途徑就是把小女兒從屋子裡趕出去,賣掉房子充當費用。

窩隱家中的小女兒打扮華麗地出現在支援中心的相談室,向支援工作人員控訴:“我工作不了,都是家人的錯。所以我不工作也可以,家人養我理所當然。歸還我的這20年。”

 小女兒要求父親每月給她5萬日元的生活費。吃飯就用父親名義的手機訂外賣,費用由父親來支付。

 父親呢,也控訴了家人都吃了小女兒的哪些苦頭。

 “對母親和姐姐動用暴力。一發起脾氣來就情緒亢奮,整晚怒吼。因此,兩人逃走另外住了。我和小女兒一起生活,可是既不讓用廚房也不讓用浴室,還整晚的批評我給我上課。實在忍耐不下去,我也離開這個家。光是另外租房的房租,就把1000萬日元的退職金花完了。”


如此啃老的窩隱族,誰的錯?

窩隱族的房間

父女倆各執一詞,如同平行線。

“我只能按父母決定了的去做,被搞得團團轉。父親強迫我走這條路,現在變成這樣,就是父母的責任。”

作為當年意氣風發的“猛烈社員”,父親在家庭裡,也是強大的父親=專制君主吧。所以,小女兒後來在鋼琴興趣班教室的做派也好似專制君主。那是這個家的“家庭文化”。因無法正視強大而患了心病的大女兒,則從側面反應了這個問題。

2017年12月底,經支援工作人員的說服,小女兒從家裡出來。支援中心為她辦妥入住公寓,領取低保生活。她離開之後的那個家,外賣殘骸堆積如山,連個放腳的空地兒都沒有。

“8050問題”、“7040問題”是指80多歲的父母與50多歲的窩隱子女,70多歲的父母與40多歲的窩隱子女。窩隱者們進入中老年,加上父母的高齡問題,由此浮現出深刻的社會問題。

根據內閣府“關於年輕人的生活調查報告”,窩隱者中的年輕人,全日本有54萬人。這裡不包括40歲以上人群。年輕人指39歲以下。

 那40歲以上的窩隱者,實際上有多少人呢。根據山形縣的窩隱調查,40歲以上窩隱者約佔整體的44%,接近半數。根據島根縣的調查,窩隱者中最多年齡段為40多歲,40歲以上佔了53%。根據佐賀縣的調查,40歲以上佔到了71%。

 單純按照這個比例來演算的話,40歲以上的窩隱者,全日本潛在了近70萬人。

如此啃老的窩隱族,誰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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