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清是我的同學,高高的個頭,一雙眯眯眼,走路行事卻很精幹。
二清老婆小梅,苗條精明,模樣漂亮。
二清在外面工地做木工,小梅在家帶著女兒圓圓,做做地裡活,閒了再批發點日常用的衛生紙,騎了三輪車走村串戶去零賣。
小梅的公婆和二清分開另過,只是在一個院子裡。
小梅脾氣有點執拗,屬於比較強勢的女人。公婆也比較霸道,日常的吵嘴少不了。
那天,因為一件小事,公婆與媳婦起了衝突,鬥在了一起。婆婆抓著小梅的頭髮,公公則在一邊用腳踹。
小梅情急之下,一伸手抓了過去,恰好抓住了公公的褲襠位置,使著勁擰了一把,公公“哎呀”一聲閃到了一邊。
小梅這次沒怎麼得便宜,被公婆聯手打得有點狼狽。
小梅罵不絕口地回了孃家,把堂兄弟們叫了七八個,一起回來“報仇”。
看到氣勢洶洶的小梅搬來了孃家人,二清父母猶自嘴硬,結果被打了幾個耳光,踢了幾腳,躺到了地上。屋裡的鍋碗瓢盆被小梅的孃家人砸了一個稀爛。
二清知道了消息,回來了。
二清去了小梅孃家,小梅出門去市裡打工了。
二清要離婚,卻又找不到小梅。
二清從鄰居的嘴裡慢慢知道了父母與小梅衝突的原因,二清心裡其實知道自己爹孃性子也不好,小梅又是個犟脾氣。
一年後,二清突然找到了我,說了自己的情況,讓我幫他傳個話,他知道了小梅打工的位置。但一年沒見面,二清有點摸不清小梅的心思。
見到小梅的時候,小梅在市場上賣東西。
簡單的齊耳短髮,個子適中,一雙靈動的眼睛,皮膚黑黑的,臉盤應該說得上俊俏。
我:還好賣吧?
小梅一愣:你買啥?
我:想圓圓嗎?
小梅神色變了:你是…
我笑了笑:二清的同學。
小梅聽到女兒的時候,扭過去臉,抬起了手,轉過來的時候,眼睛有點潮溼。
二清兩口歷經一年分居又住到了一起,只是沒敢告訴父母。
二清負責進貨,小梅零售,兩個人在市裡做起了小生意,把女兒圓圓接了過來。父母雖然生氣,也只能默認了。
二清進貨的路上,在汽車上被人合夥用易拉罐中獎的方式騙走了三千塊錢。
小梅過來找我:見二清嗎?那個暈蛋,總以為別人都傻,便宜那麼好沾?三千塊錢,連個飲料都沒喝上!
我知道了來龍去脈,有點想笑,只能勸解:已經這樣了,回來別發火,就當這個月白乾了。
小梅點點頭。
一起去了小梅二清的住處。
二清坐在屋裡,臉上皮笑肉不笑。
我:上當了吧!
二清搖搖頭:媽的,看著那小子挺老實的啊?
我心裡不由“嘿嘿”一下,嘴裡說:看著不老實,你能上當嗎?算了,當個教訓吧。
小梅一言不發,收拾著做菜。
端上兩個菜,開了一瓶酒,我和二清坐著繼續聊,小梅端個碗坐一邊吃飯。
二清:今天點子背,出門碰見這種事。
我還沒搭腔,小梅開口了:你就是個傻逼玩意,人家那麼多人沒上當,就你上當?
二清眉毛一挑:你再罵一句?
小梅火了:就罵你個缺心眼的玩意。有啥爹孃就啥球兒子!
我趕緊站到了當中,兩個人已經衝到了一起。
鄰居過來,一起幫著,扯開了兩個人。
我把二清推到了一邊,進屋想去勸勸小梅,小梅躺在床上,正在破口大罵:交的朋友都是一群什麼玩意,成天沒個正形,這日子過個啥?
聽聽覺得有點不對勁,好像把我也要扯進去。
拉了二清去我的住處,路上心裡氣憤。二清說:真沒法過了,這娘們的脾氣太大!
我:看這樣子,確實不行,我勸了她那麼多,白說了。還罵我!
二清:她罵你了?
我:應該是。
過了一段時間,兩口又和好了,二清對我說:小梅說那天沒有罵你,是罵我。
我心裡咯噔一下:完了,這小子嘴碎,居然跟媳婦學嘴?
再次見到小梅,沒有了以往的熱情,只是不冷不淡的說幾句話。
那時候,我沒結婚,還不知道日常夫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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