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之境
還曾記得王國維，
隱約知道《人間詞話》有個“境界”，
且不說那三境界如何，
僅“境”都有“無我”、“有我”之分。
何為“無我之境”？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是也，
你來與不來，這境依舊在。
何為“有我之境”？
“淚眼問花花不語”是也，
譬如，融入個人情感的人文生活環境。
“無我之境”，那是高人之志。
關注當下，方是我輩所為。
讓綠植成為空間知己，
此即“有我之境”。
“有我”並非獨樂樂，
而是在於人與自然和諧。
除了我，
還可以是你和他，
或是許多的人、事和物。
一
樹
一
草
一
花
一
果
諸如此類，放置生活空間，
它就是“有我”之境。
有時候，
又或是一古畫。
一張舊茶席
一張簡單桌子
一普通亮閣書架
……
這都是“有我”之境，
“有我”之美，在於當下，
在於發現，更在於有人味、有趣味。
我可以
拾取一爛磚頭，
動手刻上一閒章，
不用時候，放個小菖蒲。
你可以
取來無用小壇，
擺上一醜陋石頭，
再植入木賊和銅錢草。
配個小人，隨便置其於某角落。
其他人，也可拿工具，
給大瓦壇開個漂亮的窟窿，
養上幾葉綠意盎然的滴水觀音，
擺上廳堂的木墩，那都是美不可言啊。
若無閒事掛心頭，
廢墟弄來瓦片，隨便一合，
學個文人雅士，擬一對聯並刻上，
也算得三分風騷，另外，還帶七分愜意。
如確實懶，
那隻能擺弄石頭，
枯枝系藤堆砌上去點綴也行。
不過人終究是貪玩的，去朋友處或者鄰居家，
趁他不注意，搞點小動作逗樂，也未嘗不是有趣的事。
給他書房擺叢雜草亂枝，
製造狼藉的感覺。
在他魚缸扔小花，
或許游魚也好奇游來。
弄髒茶壺，
讓他茶都沒得喝。
還可以亂擺他的茶席，
莫管他喜歡與否。
在佛造像旁處個破爛，
當然上面要來枝梅花點綴，
否則就露出破綻。
……
除了玩，
其實安安靜靜時候，
或站、或坐、或躺下，
眼睛或睜著、眯著、閉著。
假裝看看書，
還是真去看看盆景，
仔細看看草木晃動的影子。
還可以逗一下噁心起雞皮疙瘩的蛞蝓，
可愛的小蟋蟀和小青蛙。
起勁時候，偷窺幽暗角落，
滿足下好奇心。
如果手癢，
可以拿起剪刀和水滴，
給菖蒲剪髮、沖涼，美美的樣子就出來啦。
如善於發現，
花就是為我綻放，
葉子也是為我搖曳，
枝條都是為我投懷送暖。
此刻要做的是：拿起手機，拍拍拍，
留下最美、最有情感的“有我”之境。
女生可以選臭美臭美的拍
女生還可以拿嬌滴滴的玩
男生嘛，
也難折騰出什麼名堂，
玩點亂糟糟的得了，
免得丟人現眼。
沒事就呆書房裡拔拔草
摳摳印章也行
如果悶得慌，翻箱倒櫃，看有沒好酒？
有酒就痛快地喝，
酒沒了，水裝上，
開心就好。
有花無花，
平常心，一枝綠婆娑，
就當是做了一個“兒時夢”。
雪停了，夢也醒了，
酒也醒了。
鴻爪雪泥亦為快，
完成這樣的作品，已成殭屍，
捧捧茶壺，喝口熱茶，
看著風景，才叫爽。
乜斜地看著朦朦朧朧處，
彷彿幾年前驢過的香零山，
翠綠依然，耐人尋味，
那恰似一曲《瀟湘水雲》啊！
有我，
只是少了一個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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