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大熱劇《都挺好》大團圓結局,大概賺足了一公升眼淚吧。
但親情真的需要一場和解嗎?
小編想起了另一個人——一個美國版的“蘇明玉”。
《都挺好》戲劇裡的狗血,在Tara的現實人生裡也無處不在。
Tara出生於美國西北部愛荷華州的貧困山區,作為家中的小女兒,儘管有5個哥哥、1個姐姐,但並沒有享受到家中的疼愛。
Tara來自一個摩門教家庭。
摩門教即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成立於1830年,全球有教會成員1400多萬人,光美國就有600多萬。
這個組織鼓吹教徒們追求最自然原始的狀態,推崇男尊女卑,對一夫多妻制也十分認同,直到1890年摩門教徒的一夫多妻才被攔腰斬斷。
Tara的爸爸就是一位虔誠的教徒。
雖然生活條件極為艱苦,但他也沒有去找份正經工作,Tara家附近剛好有一個垃圾場,爸爸就張羅著孩子們一起撿垃圾,家裡的經濟來源主要都靠撿垃圾場的舊金屬。
孩子們受傷了也不去救治,爸爸認為神自會治癒肉身,而醫院則是魔鬼的使者。
年幼的Tara一度也對爸爸的灌輸信以為真。
除了撿垃圾、不能看病,爸爸還不準孩子們上學。
Tara的3個哥哥都是被勒令退學的,Tara更慘,一天學校都沒去過。她這童年生活說是被困深山老林,倒是很貼切啊。
隨著年紀的增長,一些原始抗爭開始浮出水面
Tara開始愈發抗拒撿垃圾了。
二哥的暴力傾向也開始顯現,常常以折磨Tara為樂,對她拳打腳踢,扯她的頭髮,把她灌進馬桶裡。
三哥倒是一股清流,堅持出走去讀了大學。
興許是看到了三哥的獨樹一幟,Tara下定決心,如若想改變命運,唯有讀書這一條路。
在三哥的幫助下,Tara開始了漫長的自學。
好在天資聰穎,她順利通過了ACT,併成功申請到全美最大的教會大學——楊百翰大學。
終於,在被困深山16年後,Tara成功出逃,開始了自己的求學之路。
但這也是新的一場災難的開始。
首先是出逃的代價。如此違背父親的意願,就相當於跟父母和二哥徹底斷絕了血緣關係。
Tara擺脫了父母兄弟的桎梏,但是,原生家庭帶來的烙印又會伴隨你一生。
近20年生活在山裡,讓她宛若井底之蛙,她是無知的。
在大學課堂裡,她因為不知道“納粹大屠殺”而被眾人恥笑。
在生活中,她因為不知道上完廁所要洗手,而被貼上了“怪異”的標籤。
當她汲取到越來越多的現代知識與文化,原生家庭從前灌輸以及形成的三觀就在一次次撕扯她。
Tara非常痛苦,但她知道得堅持。
靠著自己的努力,她先是來到劍橋做起了訪問學者。
之後還獲得了蓋茨獎學金,成功進入劍橋攻讀歷史學博士,並擔任哈佛的訪問學者。
在劍橋的歲月裡,她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讀書上。
她拼命讀書,什麼都讀,歷史、哲學、心理學。人怕什麼就會補什麼,與其說她補的是知識,不如說她在試圖與自己和解,解開自己心中對愚昧家庭的困惑與牽絆。
為了與自己和解,Tara真的很努力。
在學術上取得了驚人的成績,這個大山裡走出來的孩子,終於可以抬頭挺胸面對過去了。
她重回深山,再見到父母,講述起童年的傷痛。
痛苦的記憶一直在折磨著她,她只想從原生家庭裡收穫一句道歉。
但並不是所有的家庭悲劇都能像《都挺好》最後一樣大團圓。
Tara的袒露心扉,換來的卻是父親的咆哮,二哥以死相逼,母親在一旁沉默不語。
Tara貪婪地去求知,找到了自我和解的答案,但她發現她還是改變不了母親的軟弱,更改變不了父親的獨裁。
“我們如何意識到自己被他人的價值觀綁架,然後努力掙脫,重塑自我?”
“如果有一天突然意識到自己與家庭灌輸的價值觀是對立的,我們該反抗還是妥協?”
Tara沒有等來那場和解與原諒。
但她把這段經歷寫進了回憶錄《Educated:A Memoir》。該書自去年2月出版以來,就霸榜《紐約時報》,成為《紐約時報》2018年耀眼的圖書榜冠軍,還入選了比爾蓋茨以及奧巴馬的年度書單。
成人的世界裡,我們都在學著與過去和解。
但是,你也有選擇不和解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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